| 送交者: 道口工蒂尔[布衣] 于 2019-02-25 9:53 已读 419 次 | 道口工蒂尔的个人频道 |
导演汤晓丹的“香花毒草” 6park.com 6park.com提交时间：2009年8月7日 10:32 口述：蓝为洁 6park.com 整理：冯乔 6park.com
本期《往事》的主题是“导演汤晓丹的香花毒草”，由中国电影剪辑师、汤晓丹的夫人蓝为洁女士，讲述著名电影导演汤晓丹拍摄军事题材等故事片褒贬不一的传奇遭遇。 6park.com
汤晓丹，1910年出生，福建华安人。童年时侨居印度尼西亚，１０岁随父回国。1928年在厦门集美农林专科学校学习时，因参加学生运动被开除学籍。后去上海，1931年入天一影片公司任布景师，次年任导演，先后导演戏曲片《白金龙》，故事片《飞絮》、《飘零》等。1934年后在香港执导影片《翻天覆地》、《金屋十二钗》等，揭露社会黑暗。抗日战争爆发后，导演抗日影片《上海火线后》、《小广东》、《民族的吼声》等。香港沦陷后，拒绝日本占领军合作拍片的要求，前往重庆。抗日战争胜利后回上海，拍摄了揭露国民党腐败统治的《天堂春梦》等影片。 6park.com建国后，汤晓丹入上海电影制片厂，相继导演反映革命战争和人民解放军战斗生活的影片《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红日》、《南昌起义》等。电影导演汤晓丹没有打过仗，却擅长拍摄军事片。《胜利重逢》、《怒海轻骑》、《水手长的故事》等一系列军事题材影片经他导演展现在银幕上，广大观众对这些军事影片十分喜爱，称赞汤晓丹是“军事片大师”、“银幕将军”等。 6park.com可是，《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被捧为香花，而《红日》却被打成毒草。银幕背后有怎样的故事？ 6park.com两个摄制组拍摄《南征北战》 6park.com1952年，导演汤晓丹中途加入了故事片《南征北战》的拍摄行列。刚解放，知识分子，用现在的词，叫做面临转型。过去拍的都是才子佳人，劳苦阶层有农民，也有工人。但不是像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话，真正的工农兵唱主角。所以那个时候的电影工作者正是面临一个重新站稳脚步、重新开始工作的问题。 6park.com起先拍《南征北战》不是汤晓丹，是成荫。全上海只有一部戏，就是那部戏，因为很重要，摄制组的人精挑细选，都是选定了的。但搞了半年多开不起锣。后来中央电影局作了一个决定：汤晓丹拍戏多，经验多，让汤晓丹组织一个完整的摄制组，加入到成荫的摄制组。也就是说由两个摄制组完成一个戏。两个摄制组完成一个戏，不是像一般人想象的那么容易的。不是一加一等于二。强强联合是等于负的。结果汤晓丹就闷声不响，发明了一个黑板会议，把两个组的情况每一天都在黑板上公布出来。你成荫那个组做什么，汤晓丹那个组做什么，那个戏怎么样，那个人怎么样，大家都一目了然。 6park.com摄制组来到了实地拍摄现场山东青州。因为刚解放不久，看到这些解放军走来，大家感到非常亲切，都鼓掌欢迎起来。然而，当一队戴着钢盔、背着卡宾枪、穿着美式皮靴的“国军”从大家面前走过时，许多人禁不住失声惊叫：“怎么国民党军也来了？”还有人朝这些“国军”扔起了石头。军事组一位参谋见状忙叫道：“这不是真的，这是拍电影１大家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6park.com汤晓丹听到有人念《南征北战》的台词时都会流眼泪。很多人不理解，他没有当过兵，为什么解放战争的影片他能够拍得那么执着，拍得那么有把握。后来我给他整理日记才晓得，他认为，中国革命胜利是解放军打下来的。他特别有感情。解放军部队的那些指挥员最有发言权。所以他很听那些人（军事顾问）的话。 6park.com1953年，我们家从沪西搬到淮海中路，离国泰、东湖、上海三家电影院很近，无论是新电影，还是复映片，只要有时间，他都前往。一次，在国泰电影院看《南征北战》，听说有人指责电影公式化、概念化，汤晓丹不同意，又认真地看了一次，然后在观后日记上写着： 6park.com《南征北战》是军事教育片，旨在表现毛泽东运动战思想的胜利，写的是普通士兵在大踏步前进和大踏步后退的跑来跑去中消耗了敌人的实力，最终消灭了敌军。它的纪实性是很强的，不适宜多编情节。 6park.com半个多世纪以来，《南征北战》是少数几部没有被打成毒草，一直能够放映的经典影片。 6park.com《渡江侦察记》力推孙道临主演 6park.com1954年，汤晓丹尝试拍摄惊险样式的军事题材故事片《渡江侦察记》。 6park.com当时汤晓丹是怎么想到，让孙道临来演那个连长？1949年解放的时候，孙道临脱产三个月学习，汤晓丹和他在一起学习。孙道临极有学问，在学习会上发言，说得很好。他说，我过去有两个思想，一个是很孤立，第一个阶段。所谓的孤立就是他学问太好了，曲高和寡。看片子，喜欢看英美原版片。他交朋友，希望交圈外的，有学问的人。所以在圈内显得有点孤立。第二个阶段，他开始拍电影了，孤立好一点了。第一个戏拍《大团圆》，拼命地跟导演提意见，认为导演哪些不到点，哪些不到位。然后呢，拍第二个戏《大雷雨》，他就不说话，光看。第三个戏《乌鸦与麻雀》，编辑陈白尘，导演沈浮，还有赵丹。孙道临说，我呢，这个时候提意见，还加了一句供参考，表示虚心。很可爱，很真实。 6park.com所以给汤晓丹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笔记记下来，孙道临讲，我一定要深入工农兵，千万别安排我再演学生的戏了。一下子启用这样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演一个战士，演一个军人，汤晓丹也要担风险。 6park.com汤晓丹就提出来，还有一个依据，孙道临抗美援朝去了，回来后感受写得好极了。汤晓丹提出来，要孙道临演。结果呢，那个掌权的电影局副局长反对。汤晓丹这会儿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就谈了孙道临要求改造，所以我作为导演有把握让他演好。后来还给那个局长写了保证，他说如果演不好我负责，还作担保人。孙道临演戏的时候真的非常虚心。 6park.com演员到位后，汤晓丹立即率剧组投入了紧张的拍摄。为了拍好片子，他还特地邀请在解放战争中立过大功的战斗英雄慕思荣任摄制组军事顾问。慕思荣和随同而来的一位解放军连长整日与汤晓丹泡在一起，为影片的“真实精彩”出谋划策。 6park.com拍摄《渡江侦察记》时，正遇长江流域发大水，但这并没有影响摄制组的渡江计划。当汤晓丹一行到达外景拍摄地安徽繁昌时，突发地震，两天后，江水倒流，来时还看得见的桥墩此时只露出了一个桥顶。为了不耽误拍摄计划，汤晓丹当即租了一条小船在浊浪翻滚的江水中四处寻觅拍摄时机。当他看见远处有稀稀拉拉的芦苇在水中飘摇，断定那里地势比较高，兴许能抢几个“李连长带领侦察兵上船”的镜头。临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乐得他手舞足蹈。由于江水很猛，再加上这场戏分量比较重，拍摄起来难度也比较大。长时间泡在水里，大家的脚都肿了，但没有一个人离开火线，坚持将戏拍完才休息。 6park.com战争片中也有谈恋爱的。汤晓丹在《渡江侦察记》拍摄中还设计了一条情感副线，即李连长和女游击队长刘四姐之间朦胧的爱情关系。如片中描绘李连长再次巧遇刘四姐的那场戏很是感人的。经过8年战事分离，当年的新四军战士、如今已是人民解放军侦察连长的李春林，还是隐约认出了刘四姐正是当年冒着生命危险救过自己的小姑娘。“你就是那个同志？”“你就是那个小姑娘？”两人的对话也充满了惊喜。这一设计不仅使得影片的紧张节奏得到了舒缓，而且触动了人物的内心，使英雄的形象更加可亲可信。 6park.com影片《渡江侦察记》里面，还有一个写情的细节，是刘四姐摘了一把山里红，搁在李连长办公桌上的细节，这场戏应当是比较耐人寻味的。不过，这个电影细节并没有顺势生发下去。可能这是导演刻意而为的结果？李玲君演的刘四姐也有柔情的一面。 6park.com文化部电影局局长陈荒煤主张恋爱线要加强。部队军事顾问认为，这就够了，不能再加了。“我等你”一句话，就够了。 6park.com摄制组里面，还是很有革命乐观主义的精神。那个时候，第一个不能谈钱，第二个不能谈苦，忘我劳动，整个社会风气都是忘我。也没有哪个谈家里的事。李玲君还喜欢拿孙道临开玩笑。孙道临还是眼睛有点近视吗？桌子拼起来有点缝儿，那缝儿看不清楚，他把它当筷子，拿又拿不起来。平时都吃得很苦很苦，有一顿没一顿，部队的首长送了两块猪肉来，结果烧了，拿来给大家吃。眼睛好的，就先把那块肉夹掉了。像孙道临那些眼睛不大好的，最后夹到的老是一块骨头。 6park.com《沙漠里的战斗》被打人冷宫 6park.com1956年，汤晓丹去新疆天山博格达雪峰拍摄故事片《沙漠里的战斗》。 6park.com那个片子拍得很好。后来怎么没看到？怎么不放了，什么原因？片子拿出来一放，《沙漠里的战斗》就是海拔五千多米，去找水源的。没有少吃苦。你看那马从这个山飞到那个山好看，拍片时，汤晓丹差点掉到悬崖下丧命。马跳了一半儿，卡在缝里，吼起来。结果到雪山顶拍戏，上万只的狼扑来，作为导演提心吊胆，一百多个人睡在帐篷里，尽管有两个持枪的解放军，那真的一万只狼扑来，你还不够填牙缝的。他就这么都过来了。 6park.com但是后来，片子放了两次，《光明日报》发表两篇评论，就是《阶级斗争熄灭论》。因为那电影是战天斗地，现在要与人斗才其乐无穷。以前斗天斗地，没有阶级斗争。电影局要汤晓丹写文章，大家写文章去反驳，汤晓丹没写。 6park.com汤晓丹后来讲，哎呀，我幸好没有写，我要去写了，再加个《不夜城》，不戴上右派帽子才怪呢。 6park.com《不夜城》美化了资本家 6park.com1957年，《不夜城》被列为宣传中国和平改造资本家政策的重点故事片。 6park.com《不夜城》剧本一出来，被推荐为当年的优秀剧本奖。据编剧柯灵自己讲，是领导出题目，我作文章，有大人物点他写这个。但是刚刚开始拍电影，反右开始了，我就改。结果一改啊，闹了不少笑话。 6park.com主要改了哪些地方？就是加强一点资本家自愿把钱拿出来的内容。大家提意见，没有哪个资本家自愿把钱拿出来。有个电影演员叫顾兰君，后来就是资本家，她说，没有哪个做了资本家的把钱拿出来的。你们说哪一个人，说个具体的？没有的。就加一点这些，还加得很淡。柯灵坚持不改。柯灵说，有尚方宝剑，坚持不改。 6park.com以后要拍一个戏，拍资本家的聚餐，那是豪华的资本家聚餐，一桌，后来就想办法把锦江饭店的老板找来，说我们要最便宜的，台上一摆就知道这个戏的豪华了。最便宜的，显豪华的？他们摆了一个菜叫做“丹凤朝阳”。 6park.com这个菜一拿出来，就晓得那桌菜的规格了。就搞了一个“丹凤朝阳”。“丹凤朝阳”实际上大概比这个桌子小一点，这个盘子里有个鸡、鸟之类的，红萝卜、白萝卜摆得很好看。不得了，大字报排山倒海的。怎么了？说宣扬资产阶级生活方式，大家就不响了。后来那桌菜怎么办了？先前就说好了，演员都不能去碰那个菜。菜是道具，还要拿去卖的。卖给人家，还打个折扣。譬如说，你是１００块，５０块卖掉，你摆了半天嘛。有的人也买的。剧组人都舍不得吃了，吃了更不得了。就这样还挨批。 6park.com还有一个戏真绝了，大家上纲得没有名堂了。就是，工人家里头也吃饭，吃晚饭，桌子上摆了几个螃蟹。螃蟹很好看的，金黄色的摆在那儿等儿子回来吃。结果不得了，大字报说，污蔑工人阶级，是横行霸道。上纲上得来，简直没办法说。 6park.com汤晓丹不用写分镜头了，写检查就行了。我是剪辑。结果那个戏还没拍完，书记就说了，赶快，任何人都不要通知，待会儿看一遍以后，就把它装箱放在仓库里头去了，再不动了。我就做好了准备。没有想到，风声不知道怎么走漏了，平常这个戏，老实讲没什么人要看的。你请人家来看，人家还没有兴趣。这会儿不得了，整个放映间玻璃窗都挤坏了。 6park.com风向一变，所谓影片《不夜城》美化了资本家，被打成了毒草。 6park.com到了1964年，明确了《不夜城》拿出去批判。是江青发的话，不要我了，另外搞了一个人去，怕我们夫妇两个做手脚，就像我想到的把那个反革命的镜头撤下来，结果根本没有修剪。就这样，我也没有修剪过，因为没有拍完。别人也没有，就这么弄的。所以《不夜城》就是一个原版拿出来的。 6park.com《红日》怎么成了毒草 6park.com1961年1月初，在上海电影局召开的一次会议上，时任副局长的瞿白音走近著名导演汤晓丹，兴高采烈地小声说：“吴强同意我改编他的长篇小说《红日》，将列入天马厂摄制计划，我已建议请你来导演。”一向对军事片情有独钟的汤晓丹也很激动，但毕竟只是个人透露的消息，素来谨慎的他还是极力压住心头的喜悦，只是微笑着说了声：“好呀１ 6park.com根据作家吴强同名小说改编的故事片《红日》，以恢弘的气势反映了孟良崮战役的激烈场面。要改编《红日》的时候，作家吴强说，你根据《红日》小说改，它是革命军事博物馆里陈列的，是有结论的，是好作品。 6park.com由于《红日》是一部战争片，又具有场面宏伟、人物众多的特点，仅敌我双方有名有姓的人物就有20多个，为突破概念化、脸谱化的框框，在摄制组建立之后，全组演员即分为“正派”和“反派”两个小组，前往崇明岛的驻军部队和南京军事学院深入生活一个月。 6park.com照理说，这个出不了事儿。但是结果电影弄了以后，文化部、电影局，包括夏衍、陈荒煤的意见，要参考一个苏联片，叫做《一个士兵的颂歌》，就是一个小兵，看到希特勒的坦克来了，他天旋地转地怕了，要写这种人性。但是，部队首长、军委的意见，都要写毛泽东思想。 6park.com文化部负责人要求“改编《红日》要写人在战争中的失利，然后转败为胜”；而军委首长的意见是“着重描写毛泽东军事思想的胜利”。 6park.com汤晓丹到底按哪种指示拍呢？后来汤晓丹拍《红日》，还是按军委那条线的意见拍的。去送审的时候，文化部实际没有通过，不发通过令。 6park.com1962年8月23日，汤晓丹带着刚配完对白的《红日》样片前往北京，送文化部、电影局审查。文化部、电影局领导所提意见很尖锐，他们毫不含糊地指出：“人物性格不连贯，陈坚、刘胜、石东根等都是时隐时现，缺乏贯穿”，“石东根戒酒后的思想转变也不显著，如能发展就好了”，“团长政委之间尖锐冲突不够”，“阿菊这个人物，中间很长一段时间不见，参军后又不见了，唱歌的印象也不深，戏也断了”，“人物淹没在战斗场面中了。” 6park.com文化部、电影局要拍战争的人，要拍的是人性。结果实际上，《红日》没有通过，影片就摆在仓库里。 6park.com在此期间，部队一些首长审看了影片却表示很喜欢，尽管他们也提了意见，但最后总要加上一句“是部好片子，战士们一定喜欢它”。当年曾转战山东战尝也是《红日》人物主要原型之一的南京军区副司令员王必成，还特地带了前线话剧团的演员，专门到电影厂观看该片，看完后长时间鼓了掌。 6park.com结果，不知道是哪一个人，把那个片子给陈老总看了。陈毅越看越激动，袖子一卷说，我看是好片子，可以在部队公开放。他说了这话，电影局的两个局长、文化部就没话说了。通过令拿了，那就是连修改都没有修改。 6park.com有一次，汤晓丹在东湖电影院看《红日》，邻座有人说：在大部队转移时的镜头里，有个战士把枪背倒了。第二天，汤晓丹要我认真检查，看看是否属实。我用放大镜逐格逐格看胶片，发现有个画面中确有一人倒背着枪。后来，那位观众又写信到上影厂，说他看了十几遍才发现的。汤晓丹十分感激，当天就回了信，那位观众很是感动。 6park.com《红日》终于上映了，可影片还是在劫难逃。 6park.com后来，把石东根醉酒纵马的镜头剪掉了，上海电影局局长张骏祥来剪的。剪的时候，汤晓丹又到海燕厂去了，没参加。后来吴强问汤晓丹：“文化大革命”都胜利了，为什么还容不得石东根高兴一下，喝点儿酒，跑一圈？ 6park.com汤晓丹说：我没有参加，所以你就跟我一样，当不见好了，你不见，你就不心烦。 6park.com容不得这一段儿的理由是什么呢？说是歪曲了解放军。吴强讲，部队里头像这样打了胜仗，狂欢得不得了的。高兴起来，很那个的。他也没有什么，就是马上骑着，演员杨在葆跑一圈儿，马刀勾帽子，敌人的帽子，转，转，转了一圈。这不行，就是容不得。所以现在，《红日》还好底片没剪。我们现在看到的《红日》新印的拷贝有这镜头。那个底片没有剪，你看到没有的一段儿就是老早印的。 6park.com片子被批成毒草也好，还有那么多不如意的时候，汤晓丹没有过一句牢骚。他的日记里头最动人的是什么？“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很残忍，大家都是再不搞电影了，搞伤了。他在日记里写，看来我以后做导演是不可能了，但是在摄影棚里头当个长工，我还是很够格的。他还要那个摄影棚。是啊，一个导演做长工当然够格了。 6park.com《难忘的战斗》让毛主席流泪 6park.com1975年，历经磨难的汤晓丹，获准执导了故事片《难忘的战斗》。 6park.com故事片《难忘的战斗》梗概：1949年5月，解放军解放了江南某城市。国民党反动派派遣特务陈福堂以富国粮行总经理身份潜伏下来，阴谋卡住我城市粮源，颠覆新生的革命政权。面对着敌人制造的粮荒，军管会组织了粮食采购工作队，深入农村，在地方党委领导下，发动群众，收购粮食，支援城市。该片写了一场特殊的战斗，即解放战争后期粮食战线上的复杂斗争，表现了国民党反动派在大势已去之后的垂死挣扎，和人民解放军为巩固新生政权所付出的巨大努力与牺牲。 6park.com1976年春节，影片送到中南海放映。毛主席当时看了《难忘的战斗》，流眼泪了，哭了。毛主席不大看中国电影，就喜欢看外国电影，特别喜欢看《瑞典女王》。那一年，《难忘的战斗》放到大军进城的时候，毛泽东就开始掉眼泪。问吴旭君（护士长），那个欢迎的人群中间有你吗？吴旭君讲不出来话，就点点头。毛泽东后来号啕大哭，电影看不下去了，（毛主席被）抬下去的。 6park.com后来，汤晓丹听说毛主席看《难忘的战斗》哭了，他也很难过。因为他不是讲吗，如果我有朝一日，我再有机会选择拍片，我还要拍解放军题材，他还是要做军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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