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他变的安静了,
除了学习,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力了,他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
1959年,也就是他19岁的时候,他考进了四川大学的数学系,在进入川大三年以后整个数学系就流传着无数关于他的事迹,
给同班同学讲课,大二的时候去考大五的拓扑学获得了最高分,在成都上了三年学不知道杜甫草堂、青羊宫、人民公园在何处,也没有看过一次川戏,
那时候他是整个川大数学系公认的天才,更是一个“没有情商数学呆子”,
那时候在数学系有一个女孩一直暗恋着他,但是一直不敢表白,临近毕业分配前,女孩终于着急了,于是羞羞答答却装着一本正经跑去问他一道非常简单的几何题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爱意,
可是他却十分严肃认真地开始给女孩讲解题目“这题很简单,引一条辅助线就可以了”,
女孩不死心继续问道“那辅助线该如何引呢”,话都已经说道这里了,只要有一点情商的人应该就会明白其中的用意了,
可是他却回答道“引一条平行线就可以了”,
在毕业分别的时候,女孩托人转交了一本书给他,书中有一封信,信中只有一行字:缺一条辅助线,这时候他才稍微有点明白女孩的用意.
1964年,他毕业留校任教,而这一待就是14年,
从工作态度、工作能力、工作成绩、学术水平上来说整个川大数学系的老师中他应该都是排第一的存在,
可是在四川大学文革后的第一次评职称中,他却连一个讲师都没有评上,理由就只有一个,他是文革造反派,
这次评职称彻底伤害了他的自尊,以至于友人去见他的时候他说了一句非常不谦虚的话“那些评上讲师职称的,一大半只配听我的课”.
心灰意冷的他,在1978年选择报考北京大学数学系的研究生,他非常轻松的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在考研的试题中有一道题存在着问题,然而全国的考生都没有发现还都全面分析了这道题,只有他提出了这道题无解,
那时候北大的老师开着玩笑说“以他的水平根本不用读研究生,甚至可以给研究生开课”.
1981年他以优秀的成绩研究生毕业,成为了我国文革后第一届硕士研究生,不过这还没有结束,他读研结束立马开始攻读博士研究生,
1983年他把著名数学家Smale提出的‘四大猜想’中的一个给干掉了,答辩委员会一致同意授予他博士学位,本来他应该是中国第一位博士的,可是当时的校长张龙翔比较谨慎第一年没有通过,以至于全国第一博士的称号被其他院校抢去,
第二年,在一百多位专家的见证下,他成为了北京大学第一位博士,编号001,他的名字也被无数人知晓,
张筑生.
(论文答辩的场景)
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五年,研究生六年,张筑生对数学的学习整整投入了二十三年,就如同的他在博士生开学典礼上所说的一句话,
数学不仅是他的宗教,更是他的信仰.
1986年初他从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留学归来以后,学校领导交给了他一件任务:讲基础课“数学分析”与“微分动力系统”,并致力于编写一套教材,以填补学术空白,
那时候没有一个知名教授愿意接这样的任务,因为那时候在北大只有科研成果才是立身之本,而教基础课编写基础教材是不算在科研成果中的,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压根没有人干,
那一年,46岁的张筑生,如日中天,正是出成果的黄金时节,可是他没有一丝犹豫,完全没有讨价还价的选择答应了.
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是的,用他最黄金年龄的五年全心投入于编写了《数学分析新讲》的一、二、三册,
他的导师廖山涛院士对这本书评价道“有了这本书,一大批年青人可以顺利地进入学科前沿”,(在2000年,该书获教育部科学进步著作二等奖,而一等奖在那一年空缺)
如此“傻瓜”似的人,却没有获得天使的垂怜,而是获得了死神的第三次降临,就在这套《数学分析新讲》面世不久,
张筑生被查出了鼻咽癌,
癌,这个字似乎在对着张筑生说“你的死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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