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一瞥 6park.com
1996年2月16日 阳 朔 阴雨 6park.com
昨晚一直没睡好。同屋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喝醉了,一睡下,马上就打起呼噜。呼噜越打越大,吵得我没法睡。 6park.com
睁着大眼看着黑暗的天花板,我又策划将来的旅行和经费等筹集办法。想了半天,困了,可是老头儿呼噜太响,又睡不着。无奈,我只好起来,去摇摇他的床,然后又开门、关门。木板门吱吱扭扭声音很大,这一招挺灵,老头儿翻翻身,呼噜声没了。可我一躺下,老头的呼噜又起,真没办法。 6park.com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老头仰着头睡时,呼噜声最大,侧着睡时最小。于是我使劲把他摇醒,对他说:“你打呼噜声音太大,我睡不着。你侧着睡吧,这样呼噜会小一点。” 6park.com
老头怔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开始侧着睡,呼噜果然小多了。 6park.com
6park.com
很早就醒了。因为房外就是菜市场,今天又是春节前最后一次集,一大早就人声鼎沸。起来简单洗完脸就招呼丽丽下楼,用老板的蜂窝煤炉子做饭。饭店吃饭的人多,老板娘也忙,我夹在中间做饭很别扭,结果米饭做夹生了,没吃舒服。 6park.com
吃饭时丽丽示意我,旁边坐着的那几个男女关系不正常。我观察了一下,还真是,几个女的都偎着一个男的,手指都不断抚弄男的手背。男的是五十多岁的半老头,镶金牙戴金戒指。 6park.com
我忽然发现其中一个女的(30岁左右)很面熟。想起来昨晚我躺下后,那个同屋的老头在楼下喝酒还没回来,这时进来了一个女的。打开我的房灯,看看我说:“你在这儿睡呀。”我以为她是旅店服务员,就礼貌地点了点头。 6park.com
她忽然走到我床边,把我脚下的被子掀起来一角,向里看了看。 6park.com
我不解其意,没吱声,只觉得这个服务员太随便了。 6park.com
谁知她临出屋时,又返身回来掀了一下我的被子。这次我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我很讨厌这个举动,但心想她也许在找什么东西,就仍没吭声。她就走了。 6park.com
现在,她正偎在那个老头身边,手抚弄着老头,眼睛却时时往我和丽丽这边瞟。 6park.com
吃完早饭,依然和丽丽去逛街,同时把旅途上拍完的胶卷拿去冲印。阳朔是旅游区,照相馆极多,装潢都很豪华。但几乎每个照相馆都人满为患,我和丽丽只好多走几步,找到一个偏僻些的小照相馆。 6park.com
这个照相馆里也有不少外国游客。可惜两个女服务员都不太懂英语,倒要靠“老外们”讲简单的汉语来进行交流。其中两个外国小伙取完照片后,又用英语邀请女服务员晚上去舞厅跳舞。女服务员们没反应,他们只好耸耸肩走了。 6park.com
我们告诉女服务员人家是请她们晚上跳舞去。 6park.com
“是吗?你们怎么不早说?”她们一脸懊悔的样子。 6park.com
中午我们回旅店取脏衣服,准备去江边洗。一上二楼,就看见过道里一个中年妇女和两个青年农民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看见我们上来,他们的神色有点不自然。 6park.com
取了衣服下楼到餐厅借水桶、脸盆,发现不断有男男女女空着手进来,也不吃饭,只管上二楼。 6park.com
大门口,几个赶集的农民正挂着不正常的笑脸和旅店老板说着什么。老板用本地话小声回答。我们只听懂一句,意思似乎是现在“客满”,叫他们先去转,一会儿再过来。 6park.com
在江边洗衣服时,丽丽告诉我,昨晚睡觉时,隔壁不断有男女小声说话,不像正常夫妻,也不像情人,可能是妓女。 6park.com
原以为妓女只在大宾馆有,供大款们消遣。现在才醒悟,农民也需要“消遣“。在最下等的小旅店也有妓女,只不过没那么年轻漂亮罢了。不论贵贱,穿着华丽还是寒酸,人们的欲望都是一样的。我倒没觉得这些普通农民和这些妓女之间有什么丑陋的地方。 6park.com
美丽的还是漓江。江面不宽,水又清又急。虽然现在是旱季水浅,熟练的船工依然能开着小游艇或逆流而上,或顺江而下。江边洗衣服的妇女很多,不断和游艇上的老外们互相挥手应答着。不知从哪驶出一只捕鱼小竹筏,筏头站了一排捕鱼的鸬兹鸟
(鱼鹰),惹得老外们纷纷取出相机“咔喳”、“咔嚓”…… 6park.com
洗完衣服回旅店,路上又碰见几对外国男子和中国姑娘在散步。那些姑娘都很大方,能说英语。大概是导游吧。
评分完成:已经给 戎小捷 加上 500 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