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终于停战了 6park.com
前线的战斗是苏军首先停止的，在消灭了日军前沿的战斗部队，将战线推进到日军前线指挥部所在地将军庙一带后，苏军的进攻便主动停止下来了，这大概表示苏军人还不想在远东进行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因为这里毕竟远离各种物资的生产基地，这给军队的补给带来很大的不便，如果战争升级，就意味着补给的能力还要大大加强，这就很难不削弱西线的力量，这对于更关注欧洲局势的苏军人来说，是不愿意看到的，这大概是他们主动停战的原因。 6park.com
但是，日本人却并不想停战，因为苏联人的弱势正是日本人的强势，日本虽然生产能力和运输能力都远远弱于苏联，但它的补给基地比苏联人近得多，更为重要的是，日本人很难接受自己的失败，因为从明治维新以来，它的对外战争是屡战屡胜，而且每一次开战，都会以占尽了便宜所告终，首先吞并朝鲜，接着打败了大清帝国；没过几年，还打败了在列强之一的俄国；九一八事变打得中国人不敢还手，东北三省，对日本人来讲真可谓“唾手而得”；，一二八事变，中国人虽然这一次敢还手了，也确实给日本人造成了一点麻烦，但还是被迫签订城下之盟；芦沟桥事变，更是将战火燃遍了大半个中国，眼看着中国这片资源丰富的大地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在苏联刚成立的时候，日本对苏军小规模的战斗中，也很少吃亏。这一次，一下子栽那么大一个跟斗，想让他肖肖亭亭地吃下那么大的一个哑巴亏，恐怕还真是不太容易的。 6park.com
远在东京的日军总部得知关东军第6军一系列的坏消息，特别是几个联队全建制地覆灭的消息后，急得简直就要发疯了。皇军居然成了俄国人的手下败将，大日本帝国的颜面何在，又何以保持在轴心三国之中发言的份量。于是立即决定从中国战场抽调第5和第14两个师团外加两个野战重炮联队回援“满州”，同时在日本本土集结了12个野战高射炮联队和22个汽车联队准备登船开赴“满州”，为了加强前线的无线电通信联络，还额外加派了3个电信中队前往“满州”。这一次不是被动地接受关东军的“战果”，而是要主动地收拾关东军闯下的烂摊子。 6park.com
在“满州”的关东军总部得知东京的举措后，精神为之一振，立即下令第2和第4师团做好开赴诺门罕前线的准备，并紧急制定了一个以“夜间进攻，白天固守，步步为营”为准则的作战方案，意图依靠自己优势的步兵和高超的夜战能力消灭哈拉哈河两岸的苏蒙联军，重新划定“蒙满”边界。关东军还具体地指示各部，在执行进攻任务时，每次只需前进500米，便可以就地挖散兵坑固守，白天如果遇到苏军坦克的攻进，便采用肉弹战术与之周旋。一时间，挖洞训练便成了整个关东军对苏作战的主要淮备工作，呼仑贝尔大草原被日本人挖得到处都是洞坑。日军的这一作战原则基本上是一个扬长避短的聪明办法，但是否能够在朱可夫身上占到便宜，还是一个未知之数，因为朱可夫手上的兵力也不再是一个月前的数量了，驻蒙第57特别军升格为驻蒙第1集团军后，苏联最高统帅部给朱可夫增派了2个摩托化步兵师，1个机枪旅和1个坦克旅，朱可夫手上的苏军兵力增加了1倍有多，不过，朱可夫还没有打算使用这些兵力，所以将他们部署在乌兰巴托一线，作为战略预备队，而且还有大量的夜战装备在集结，很快便可运往前线。 6park.com
不过日本人并不知道朱可夫手上还有没有打出的王牌，他们正在积极准备，这一次，真的要大打出手了，所以才会从本土和中国战场往“满州”集结兵力。在他们的观念中，这一次的失败，并不是由于他们装备、技术和制造能力的落后，更不是由于他们作战理念的落后，只是出动的兵力不足和战术的错误，只要有足够的兵力和充分发挥自己夜战和肉搏的专长，胜利的天平就会向自己的一边倾斜。 6park.com
9月3日，正当关东军积极准备再度开战的时候，东京总部又发来了最新的指示：立即结束作战行动，各部停止向“满州”进军。这一下，植田一伙傻眼了，好戏就要上演了，怎么会临场变卦呢？ 6park.com
原来东京总部刚刚得到的消息，8月23日，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与德国外交部长里滨特洛甫在莫斯科正式签定了《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当初日本与德国签定《反共协定》后，一直希望再与德国签定一个军事同盟的协以，为此进行了70多次磋商，但德国人一直就哼哼叽叽地不做正面回应，而这一次苏德条约的签定，日本人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一时间，整个日本内阁颜面尽失，集体总辞，灰溜溜地从世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6park.com
苏德条约的签定，不但震惊了西方世界，也震惊了日本朝野，自己的盟军突然与自己开战的敌人成了互不侵犯的“友好邻邦”，日本人不但在军事上蚀了大本，在外交上也输了个精光，日德同盟从此蒙上了难以消除的阴影，即使日本偷袭珍珠港后，德国立马对美宣战以讨好日本，也没有能够消除日本人这一次被耍的心头怨恨，德国与苏联打得不可开交，可日本人却一直袖手旁观，连宣而不战都欠奉。 6park.com
没有了东京总部的支援，植田一伙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放肆了，这到不是怕东京的问罪，而是承受不了苏军的敌拳，事已至此，植田也只好引咎辞职，承担这一次失败的责任，日军总部很快就接受了他的辞职，将他转入预备役，梅津美冶郎接任关东军总司令。而这次战斗的前敌指挥官小松原道太郎被撤职，这使他羞愧难当，在23师团阵亡官兵的墓地前切腹自尽。 6park.com
为这次失败承担责任的还有总参谋部参谋次长(大概是副总参谋长吧)、作战部长、课长等一众高官，但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不负任何责任，因为他是裕仁天皇的叔叔。无独有偶，从火线上带回了完完整整的100多人的23师团骑兵联队指挥官井置中佐（就是东八百藏继任）被劝说杀身成仁，而丢下整个联队，只身逃脱的独立野战炮第7联队指挥官鹰司大佐却只是丢了官，没有人劝他成仁，也没有人要他取义，因为他是皇族成员。 6park.com
9月15日，日、苏、蒙、满四方代表在莫斯科签订了停战及交换俘虏的协定，至此，诺门罕的战斗正式结束。 6park.com
5、收尸行动 6park.com
一位名叫松本草平的日本军医，从5月末的序幕战开始，他就是山县武光64联队军医，整个诺门罕战斗持续的4个月时间里，他都在前线，是这次战斗中唯一一名经历了战斗全过程，而且完完整整地生存下来的军医。38年之后的1977年，他自费出版了一本名为《茫漠的旷野诺门罕》的书，由于日本国内的氛围并不适合这本书的传播，所以这本书在日本国内只印行了很少的数量。 6park.com
1999年，作者的长子松本文六在一个名叫诺门罕事件60周年纪念慰问团的旅行团活动中偶然地与一位中国的同行者交上了朋友，并向这位中国朋友表这了他父亲希望自己的书能够在中国出版遗愿，两人一拍即合，2004年，松本草平的《茫漠的旷野诺门罕》的中文版《诺门罕，日本第一次战败》在中国面世。由于松本军医身份的局限，为使读者能够对这次战斗有一个总体的了解，中文版中附录了大量的补充说明，而这些补充说明便是本文的主要的资料来源（其它的参考资料还有《朱可夫回忆录》和《朱可夫传》）。 6park.com
松本军医在他的著作中记录了两次参加收尸行动的经历。第一次行动开始于在5月30日，当时他正以军医的身份随同山县武光的64联队执行任务。这天的傍晚，松本军医接到命令，让他率卫生队收容东八百藏率领的那个倒霉的骑兵中队和战车中队，松本接到命令后非常气恼，认为单独派毫无作战能力的卫兵队去敌军刚取得胜利的战场上执行任务是很不负责任的，在松本的强烈要求下，山县大佐给他派来了15名士兵负责保护他和他的卫生队。 6park.com
天黑之后，松平带着他的卫生队和15名士兵分乘3辆卡车出发前往骑兵战斗的地方，在估计靠近战场的地方停了车改为步行，由于天黑路不熟，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东八大佐他们的阵地。北方的夏日，天亮得特别早，凌晨3点多的时侯，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看清对面的人脸了，此时，松本一行还一无所获。正当松本准备放弃行动撤退回营的时侯，他听到了马的轻轻的一声鼻鸣，循声找去，在一处用柳枝覆盖的马壕中，发现了两匹战马。战马的附近便是东八和他的部队最后的阵地，松本一行急忙履行自己的职责：将发现的日军尸体搬回到汽车上。很怕，找到的尸体就装满了3卡车，时间已经是4点多了，天色已经发白，再不走天就大亮了，松平决定走了，但是，已经晚了。 6park.com
十几辆坦克正停在离他们300多米的地方，长长的炮口正对着他们。完啦，松本心想，正在这千钓一发的时刻，松本想起了卫生队的护身符：＂红十字＂，他氵即下令卫生员将印有红十字的急救包挂在卡车的两侧，让司机全速调头，在苏军的坦克阵前夺路而逃，卡车毕竞比坦克快得多，没过多久，松平就看不见苏军的坦克了，但他同时还发现，跟他一起逃出来的，只有卫生队员乘坐的另一辆卡辆，而护卫他们的15名士兵乘坐的卡辆已经不见踪影了，松平这才想起，那辆士兵的卡车上一名卫生员也没有，没有红十字标志，想到这，松平心中不禁一阵懊悔，同时充满了不祥的预感。预感很快便得到了证实，他们停车等待了没有多长时间，一名军曹从后面急奔上来，他是那15名士兵的唯一的幸存者。 6park.com
松平这一次共带回来40多具“尸体”，就在他们回到营地卸下所有的“尸体”的时候，山县武光带着联队的其他军官来到“尸体”们的跟前，他们大概是来查看一下有没有东八百藏的尸体的，就在这个时候，五具“尸体”从尸体堆中站了起来，并向山县等军官敬礼，这一下子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呆了，更吓人的是，敬过礼后，“尸体”们使一个接一个地倒在地上了。正当在场的人吓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时候，躺倒在地的“尸体”发出一阵阵的鼾声，人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山县命令将这5人抬回营房好好休息。这第一次的收尸行动虽然代价颇为沉重，不过还算成功，而且有了这一次红十字的经验后，松平后来遇到了几次危机，都用红十字标志化解了。 6park.com
第二次的收尸行动是在停战之后的9月22日至28日，这一次收尸是公开的行动，规模也大得多了，日军从战场上收容了4386具尸体，苏军又送回来59具，一共收回了4445具尸体。 6park.com
在9月24日的收尸行动中，日军的收容人员终于发现了山县武光大佐的尸体和被烧剩一个角的64联队的军旗，军旗的发现，让关东军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如果64联队的军旗找不回来，64联队便不复存在了。由于第7师团指挥官圆田中将的先见之明，7师团了个步兵联队的军旗全部留在了齐齐哈尔的军营里，所以第7师团仍是一个建制完整的师团。 6park.com
9月24日开始，日军在驻地附近的沙土地上开始修建临时火葬场，所谓的火葬埸也就是一个长、宽各约3米，深约60厘米的坑，从坑底开始垛木柴，一直垛到1米左右，然后将尸体架在木柴垛上，浇上汽油点火将尸体烧成白骨，然后将白骨，连同尸体上发现的遗物安放在一个白木盒内，火葬的过程便告结束了。 6park.com
整个火葬直到10月2日才全部结束，一共火化了4447具尸体。不是4445具吗？怎么又多出来两具呢？原来在日军士兵身上都挂着两颗手榴弹，当尸体开始腐烂后，手榴弹便从腐烂的地方陷入尸体内部，收容的时候没有人想到要检查腐烂的部位是否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手榴弹便随着腐烂的尸体一起被架到火葬场了，点火之后，手榴弹在高温下爆炸，不巧火堆旁站着两名士兵，于是尸体的总数便成了4447具了。从这次事故后，点火之后，人必须离开火堆10米开外。 6park.com
6、苏日双方的阵亡人数 6park.com
本来，伤亡数字并不是判断战斗双方胜败的依据，伤亡数字再大，只要达到了作战意图，它也是胜利者，即使让对方付出了再大的伤亡，还是没有能够阻止对方完成他们的作战意图的话，也只能是这场战斗的失败者。但是，如果即达到了作战意图，又只有很小的伤亡，那就会使胜利者的脸上，顿生出异于常人的光彩，所谓的杰出的军事家，所谓伟大的统率，最能够懒以自豪的，就是以极小的代价，战胜最强大的敌人。所以，伤亡数字就成了一个敏感的话题，这是对于胜利者而言的。对于失败者，其实也是一样的，如果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迫使对方付出最大的牺牲，至少可以使胜利者失去些杰出和伟大，从而剥夺一些本属于对方的光彩，虽然这些被剥夺的光彩未必就能够落到自己的脸上。 6park.com
有关双方的阵亡人数，历来有各种各样的版本，战斗结束不久，双方都各自公布了自己和对方的阵亡人数，毫无疑问，双方的差距肯定是巨大的。日军方面，战后，第6军的军医部公布了日军的阵亡人数为7696人，负伤人数为8647人，下落不明的人数为1021人，出动兵力总数为58925人。这个数字咋一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稍一推敲就可以发现其中是有一些疑问的：负伤的人数与阵亡的人数太接近了，如果将阵亡人数加上失踪人数，两者几乎相等，而且阵亡失踪人数比负伤的人数还多，这在战争中应该是比较少见的，除非负伤者都有刻意自杀的动机，否侧负伤人数应比死亡人数大得多才是。紧接着日本陆军当局发表了一个笼统的伤亡数字，将阵亡和负伤的人数一并发表为伤亡18000人，大概还是将第6军的上报的伤亡人数简单相加，然后发表出来的，这个数字的可信度有多少，也就非常明白了。 6park.com
苏联在战后，对于日军的一系列数字也有一个说法：出动67257人，阵亡18868人，负伤25900人，这个数字是否准确也不好说，但我认为总比日军公布的可信度高一点。 6park.com
最为可信的应该是以下的数字：1966年10月12日，在日本的靖国神社举行了一场“诺门罕事件战没者慰灵祭”的活动，第二天，报纸上发表了这一次活动公布的战死人数为18000人，日本历史学家五味川纯平在他1975年发表的著作《诺门罕》中有这样的评论：“对热衷于打了败仗就又遮又盖企图掩人耳目的军政当局来说，有必要把数字过小发表，但是对靖国神社来说，却完全没有必要把数字过大发表。” 6park.com
从1939年的诺门罕战斗之后，该地区再也没有战事发生，所以靖国神社举行的“诺门罕事件战没者慰灵祭”活动毫无疑问是针对这一次诺门罕战斗的，正如五味川纯平所说的那样，靖国神社是“完全没有必要把数字过大发表”，但是，事件毕竟过去27年，而且期间还经验了血雨腥风的太平洋战争，靖国神社所掌握的数字能否完全涵盖战死在诺门罕的日军士兵，仍然是一个很大的疑问。所以，现在，我们大概可以说日军在诺门罕战斗中，至少有18000人阵亡。 6park.com
俄罗斯的国际关系史专家Boris Slavinsky在他1999年发表的著作《日苏战争之路》中，对日军这一次战斗的阵亡人数也提出了类似的看法，认为日军阵亡人数至少为18300人。另一方面，松本草平关于收尸的记录，也部分地佐证了这个数字，如果收容的尸体数量达到4445，那么总的阵亡人数是它的三倍、甚至四倍都是不足为奇的，毕竟被炮火炸得粉碎，被坦克碾成肉酱的，被倒塌的战壕活埋等等，还有数量最多的在战斗中临时掩埋，都是无法进入被收容的行列的。还有，松平记录的是9月24日开始火葬的阵亡者数量，那就意味着被收容和火化的尸体应该是在停战后收容回来的，而在开战的过程中，也肯定会不断地有尸体被收容和处理，这些记录，松本是不掌握的，所以，能够进入松平记录的人，因该说大多是战斗后期的阵亡者，因此，日军实际阵亡人数是它的三倍，又或者是四倍，都是不足为奇的。被还有一个日军损失惨重的记录：日军在此次战斗中，大佐及以上的军官有26人伤亡，其中少将2人，中将1人，如此多的中、高级军官伤亡，是日军成军以来极为罕见的，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日军在此次诺门罕的伤亡是非常沉重的。 6park.com
关于苏军方面的阵亡人数，就更加是扑朔迷离，停战之后，苏联方面公布的统计数字是出动57000人，阵亡不到400人，负伤的也仅为900人，这个数字毫无疑问也是不可信的，应该说，如果五月的序幕战能够有这样的伤亡数字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6park.com
41年之后的1980年，苏联又公布了另外一组伤亡数字，这一次阵亡人数上升到3281人，负伤15286人，下落不明154人，被俘94人，这一人公布的阵亡数字是先前的8倍，但给人的印象仍然是不太可信。Boris Slavinsky在他的著作《日苏战争之路》中亦对苏军的伤亡人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这次战斗苏军的阵亡和失踪的人数共有7974人，负伤及生病的人数为15925人，两者会计为23899人，减员率在41%。这一组数据是否可信，我本人并不想妄下判断，因为很有些人认为这个数字仍然是刻意缩小苏军的损失。但我认为，现在这个时候，凡是苏联的负面消息，很多时候都会有被人刻意地夸大的感觉，比如在二次大战中的死亡人数，就有人（据说也是苏联历史专家，还是俄罗斯人）提出了4000多万人的研究结论，而且宣称这个数字的误差不会超过500万。还有，很多人都认为苏联30年代的大饥荒，死亡人数在1000万人以上。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苏联人口到上个世纪的七、八十年代还只有2亿多人，这样推想起来，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时，整个俄罗斯的人口应该是不会超过2亿人了的。从俄国卷入一战到二战结束，期间不过短短的31年，但在苏联境内，却是灾难不断的31年，一战之后是革命和内战，内战之后又有肃反，到了30年代就发生了大饥荒，大饥荒刚过，又是大清洗，大清洗之后，很快就遭到德国人的进攻。如果饥荒就夺去了1000万人的生命，一战加内战，死亡的人数应该不会比这个数字更小，肃反加清洗，据说也各有几百万人。如果一战开始时，人口只有2亿人的话，很难理解，苏联在短短的31年期间，怎么能够承受如此之大的人口损失。所以，我认为，西方，也包括中国的某些人，夸大有关苏联负面消息时甚至到了不切实际的地步。反过来对苏联的成就和贡献却是千方百计的抹杀，实在抹杀不了，也会千方百计地缩小，又或者通过夸大西方世界的成就来贬低苏联。另一方面，由于苏联的铁幕，加上苏联本身在处理对其形象有负面影响的事件时，也从来不做认真的统计和记录，这种不尊重历史的事实的做法本身，客观上也非常地有助于被夸大的负面影响的传播。 6park.com
说到这，我想起一段中国现任外交部长李肇星的文章（这虽然是题外话，但也能够说明一些问题），讲他在美国任大使时，曾经出席了一次电视节目的直播，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是一名非常著名的反共女士，节目是讲西藏问题的，节目开始时，主持人就说中共占领西藏后，屠杀了1000多万的西藏人，李肇星当即打断她，问道：请问西藏什么时候有过1000万的人口？主持人改口说成屠杀了100万，李肇星又说，西藏至今也只有100多万的人口，如果中共屠杀了100多万的西藏人，现在西藏岂不是没有什么西藏人了？（这一段只是凭记忆写的，有不对的地方，希望有人指正） 6park.com
所以，对于日军在诺门罕战斗中的阵亡人数，应该能够达成一个比较一致的看法，那就是不少于18000人，因为它是靖国神社调查发布出来的，我相信这个调查应该是非常严谨，同时也没有任何理由去刻意夸大。但对于苏军的阵亡人数，我是没有找到比较一致的看法，有人说得很大，也有人说得很小，很小肯定是不可信的，但很大是否又可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