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战英雄华龙毅传奇——住妓院，扎吗啡，生个儿子不像他一
任谁要说自己儿子长得不像自己，那非得拿刀来找你算账不可。空军第一位特等功臣华龙毅要是听人这么编排自己，恐怕就不是流血五步的事情了。然而，我们在CCTV-7拍摄抗美援朝特别节目的时候，偏偏就有人这么说，而且说这话的人估计华龙毅还奈何他不得。
这就是空军唯一一位杀过三八线击落敌机，华龙毅在空四师的老战友施光礼。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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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岁的施光礼，依然反应敏捷，还能带着新飞行员做双机训练，一见面我还琢磨呢：“施老的儿子和他长得挺像的，可就是怎么有点儿老气呢？”
施老对于我把他认成自己儿子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计较——反正他的儿子也是飞行员，孙子也是飞行员，按理说都是同行——被人认成同行这不算个事儿。（有这个道理吗？） 6park.com
施老一家三代都是飞行员，这种祖传的手艺，可不是一般同行家里能有的 6park.com
从这一点来说，施老肯定是个厚道人，可节目现场却说华龙毅的儿子华山不像他爹，这可就有点儿不对劲儿了。要知道华龙毅那时候是大队长，施老是他的老部下，而且他成为英雄，这还是托华龙毅的福呢。
事情是这样的。抗美援朝我们的空军初战告捷，美国人说中国“一夜之间成了空中强国”，苏联人说“中国红军插上了翅膀”，中国的《解放军报》……《解放军报》赶紧派了一个女记者到丹东前线采访空军的英雄。
结果女记者到了机场，正赶上华龙毅他们大队出任务回来。那时候报社不是寻常人能进的，能当记者的都是手疾眼快之辈，小伙子们刚从飞机上爬下来往宿舍走，就被女记者盯上了。这位女记者带着一个干事小跑跟上来，一上来就盯上了走在前头的华龙毅。 6park.com
干嘛盯他呢？长得帅？ 6park.com
估计跟这个没关系，主要带头的一般是主官，这是提纲挈领嘛。
其实这个时候华龙毅他们一点儿接受采访的意愿都没有。当时米格-15还没有抗荷服，飞行员干的可以说是重体力活，一个空中任务回来大家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且，他们在空中需要随时搜索敌机随时控制飞机状态，精力消耗也很大（这还不是空战呢，华山先生讲那时飞行员参加一次空战，回来后能减好几斤体重）。因为这个原因，华龙毅此时只想回宿舍赶紧歇一下，哪有心思接待记者呢？
听到对方的采访目的，华龙毅连连推辞，说自己不算出色的，顺手一比划身边这些人，说在空中都是英雄。女记者马上要求他具体指一个英雄以供自己采访。
华龙毅就指了施光礼，女记者马上就冲着这位过去了。
还真找对了，施光礼打下过四架美军战机，尤其是其中有一回，打得太紧张了忘了松开喉头送话器，整个地面指挥所都听到他在天上大呼：“打不下你来老子就不叫施光礼！” 6park.com
这不是英雄，什么人是英雄？ 6park.com
因为这次采访，施光礼成了《解放军报》挂号的英雄模范。
不过施光礼也真是有个性，女记者问他上战场怕不怕死，施光礼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怕！”说到原因可就有意思了——你瞧瞧我长得这个样子，连对象都找不着，我有什么怕死的？我没有牵挂啊。
女记者：……%￥#￥%* 6park.com
其实，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还是挺精神的，找不着对象主要是没时间和机会 6park.com
言归正传，再有个性也不能说老上级的儿子不像他吧，这啥意思啊。
这件事就发生在录制中。在开始制作抗美援朝特别节目的时候，老萨认为必须请华山先生出马。这是因为华龙毅从延安交际处出身，变身空军飞行员，先后击落击伤四架美军战机，经历极为传奇，但他的事情国人了解不多，作为媒体人，深感这正是极好的披露时机。
果然，华山讲得十分出色。
而华山讲完，我们便把施老请了上来。这时候，华山有点儿恶作剧地背对着老爷子。知道他小的时候12大队的飞行员们都带过他玩，我们就问施老：“给您带来个老朋友您能认得吗？”
结果华山一转过来，老爷子就笑了：“这不是华山吗？华龙毅的儿子啊。”
好记忆力啊！（废话，人家老爷子以前在天上，F-86千米之外都能认出来，这样的眼神认个人不正常吗？） 6park.com
米格15和F-86远距离上还真不太容易分清楚呢，可作为飞行员，分不清你就死定了 6park.com
于是好眼力的施老便和华山握手言欢起来了。而这时不知哪个不长眼的问了一句：“您看华山和华龙毅长得像吗？”
这不能算是问得离谱，按照正常的剧本，施老应该是仔细看看华山，从他的面庞上找到一些老战友的痕迹，然后顿生感慨什么的……这样节目不就声情并茂了吗？
不幸的是，施老是老航校而不是北影毕业的，他端详了一下华山，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像，很不像！”
一下子大家都有点儿发愣——这个，您老啥意思啊。 6park.com
华龙毅很帅 6park.com
华山的气质更有些西西里的味道 6park.com
大家公认长得更像老爷子的是华山的儿子华天——咱们的奥运会马术第一人 6park.com
但也不能说人家不像啊，其实华山把眼镜摘了和他父亲还是蛮像的。
正在大家不知道怎么接口的时候，施老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当然不像啦，华龙毅没有这样的胡子啊，如果他留这样的胡子，那就没法上天打仗了。”
飞行员到高空要吸氧，不然在空气稀薄的环境中很快会出现缺氧乃至昏厥的现象。为了佩戴氧气面罩，对飞行员有颇多意外的要求，比如要求牙齿必须整齐（二战中美军很多报考飞行学院时被淘汰的年轻人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叼不住氧气管；要求不能留胡须，否则面罩扣不紧会漏气（直到今天，好像只有印度因为宗教信仰允许飞行员留胡子，但氧气面罩必须特制）。 6park.com
所以，空军战斗英雄华龙毅，当然不能如他的儿子华山一样留一部大胡子了 6park.com
施老显然是在开玩笑，但是如果深挖华龙毅这位战斗英雄，会发现他的经历十分奇特，比如，他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打吗啡，还曾经住过妓院……
我们的战斗英雄，会有这样出格的事情吗？
这有什么奇怪，还有国民党将军给红军推大炮的呢……
而就算这是真的，这种题材，哪个不要命的敢写啊？
老萨敢写！
二
谈到华龙毅，老战友佩服他的战斗力，对他的所做作为，也有各种各样的古怪评价。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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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华龙毅的孙子华天在英国温莎皇家马术赛勇夺“女王杯”，小伙子帅得惊动了伊丽莎白二世，一时圈得粉丝无数，偏偏有老家伙要揭短——他们家玩这个是有传统滴，当年他爷爷就偷过贺龙的马。
这个据说华龙毅自己好像也是承认的，不过他说的是偷了徐向前的马去骑。
好吧，无论是偷谁的马，反正主人都是元帅级别的对吧。应该说华龙毅的运气好，这两位不是豪爽就是好脾气，偷他们的马骑不要紧，换林总你偷他的黄豆试试。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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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争时代，这似乎不大算个事儿，以红色军队的传统，别说偷马了，还有人把蒋纬国的飞机偷回大陆来呢，也没见纬国先生追过来讨要。
然而，同样是这支军队，如果有一些被称作“生活问题”的毛病，那就麻烦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二五八团”的规定，这样的规定意味着哪怕今天正常的谈恋爱，对于没有够上这条线的军人来说都会引来可怕的后果——没少听老同志们讲过青年男女之间的一点朦胧，就带来批判、降职等一系列打击的惨痛经历。
华龙毅……好吧，1939年参加续范亭将军的山西新军，时年14岁，第二年跟着南汉宸部长去了延安，从资历上说一直到建国也够不上“二五八团”的标准（1951年担任空12团2大队大队长时是副团），在解放前如果这位小华敢谈恋爱，按当时的规定，也是一个“耍流氓”。
从目前所见的档案来看，这位抗美援朝战场的空军战斗英雄倒是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如果说到另一件事情，只怕大多数老同志都会义愤填膺——此人在抗战胜利之际，居然住过妓院！
刚听到这个传闻，老萨曾经琢磨过，觉得华龙毅去住妓院未必是真有什么问题，他在抗战中工作于延安交际处，是交际处供给股的股长，打交道的从美国兵到高岗不一而足，都是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家伙。万一因为某种特殊情况住在妓院里打个掩护或者搞个情报，这属于工作需要，也无可指摘。 6park.com
以现在神剧版的地下工作者而言，应该没有什么难度 6park.com
但是，情况弄清之后发现，华龙毅住妓院第一没有经过组织批准，第二没有预先报备，是他自己主动进去的，还带着金条！
这可就让人觉得可怕了。
要知道共军对于脱裤子的行为管得极其严谨，别说陆军了，就是海军也会受到严厉处分（全世界海军都嫖娼，是一种传统，唯有中国人民海军不这么干，在大国里属于独一份）。主动住妓院，这是个什么行为？抗战胜利是1945年，后来华龙毅居然还去了空军，还当了大队长，评了战斗英雄，这算怎么回事儿啊？我军政治部门的工作是怎么干的？
这个这个……这个好像还真不是政治工作部门出了问题，华老进妓院，实在是怪不得他。
事情是这样的。抗战胜利之后，党中央立即组织干部战士挺进东北，延安的抗大学员，留守官兵也纷纷响应北上。华龙毅此时在交际处干得风生水起，但这个人天生是个好动的性子（金城处长评价他机灵但“不安心”），马上也要求北上。这次选择，实际上对于他的人生有重大影响，否则也许我国外交战线会多一位大将，而空军就少了一个战斗英雄也。 6park.com
延安时代的华龙毅 6park.com
华龙毅在交际处经常打交道的都是毛主席或者杨尚昆这样的人物，他要上前线的请求得到了首长们的坚决支持，都觉得小伙子有志气。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正因为组织上了解华龙毅，所以派他去东北的时候便多了一些信任——华龙毅一行三人出发的时候，得到了一个特殊任务，要他们把一批黄金带到东北。
照电视上的情节，运送黄金，那得来两辆装甲车，一个特战队护送才算基本配置吧。实战中当然不是这样。运送这种东西贵在隐蔽，越是那么折腾，丢得越快。所以华龙毅他们三个只是把黄金绑在身上，就不显山不露水的出发了。
题外话，这批黄金十分重要，是东北局最初经费的一部分，要是不能及时送去，林罗刘闹不好得带着兵抢杜聿明长官去。 6park.com
当然这一幕提前几年出现也不一定 6park.com
那么，带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华龙毅还去住妓院呢？难道是在交际处被美国兵腐蚀了？
正因为知道重要，这一路上华龙毅三人极为小心，随时准备和突然出现的土匪或者国民党兵干一仗。好在从延安往东北，路上都是出关的干部战士，人人有枪，个个打过鬼子，又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大盗敢顶风作案琢磨抢他们呢？所以大家一路走到张家口，都是平安无事。
但人毕竟是肉长的，当时道路条件很差，旅途的劳累加上精神的紧张，终于让华龙毅他们也觉得有点儿吃不消了。张家口是八路军和苏军联合打下来的，算是我们的底盘，这里是察哈尔省的省会，是个有一定规模的城市。 6park.com
1945年8月八路军攻入张家口——说起来这里是当年日军名将之花阿部规秀的老巢，他也死在了土八路的手里 6park.com
于是他们决定，在张家口找个旅店住上一晚上，恢复一下精力——前面是一路行军，下面就是出关，一路上肯定更加艰苦，这可能是大伙儿最后一个住在屋顶下面的机会了。
华龙毅他们出关的动作很早，到达张家口的时候是1945年9月，当时我军虽然攻占此地，但国内外形势十分复杂，还来不及对当地实施有效的行政管理。琢磨着只住一宿就走，华龙毅他们没有惊动当地的组织，找了一个小客栈住了下来——虽然身怀重金，但他们知道那是公款，当然不能住大酒店了。
一路辛苦，这住下来一下子乏劲儿就上来了。三人几乎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问题是，他们毕竟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兵（华龙毅算是战斗经验最少的，也是山西决死队出来的），三个人睡觉都习惯睁着一只眼睛的，到了半夜里，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就是凭直觉感到不对！
还真的不对…….
三
既然说到住妓院，估计很多朋友已经猜到了这所客栈古怪的地方。张家口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郭靖黄蓉来得少，出塞挣命的客商多得很。人到了刀子上饮血这个份儿上，别的事儿也就看得淡了，所以这座城市有几个红灯区不足为怪。然而，华龙毅他们究竟注意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有认为看到儿童不宜故事的朋友请去面壁，人家特种行业也不能开无遮大会的。
真实的情况是华龙毅他们注意到这个客栈来往的人特别多，越到晚上越多，热闹非凡。这和一般的客店完全不一样，使他们感到此地不太良善。最终，他们发现这是一家妓院。
延安那个时代肯定是没有妓院的，所以大家恍然大悟之后便是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一次他们不再去找新的客栈了，匆忙上火车逃之夭夭。也对，天晓得换一家客栈又有什么奇怪的故事等着他们。
不过，因为没有休息好，一上火车他们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上下眼皮打架，很快梦入黑甜。
华龙毅是被一种奇怪的眩晕感弄醒的，等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坐在了野地上。
关于这件事，我最初于某篇文章中写做“坐在了雪地上”，华山先生特意提醒我这是不对的，因为他父亲出关的时候是九月份，那时刚入秋季，还没有雪地可坐呢。
不过坐在火车上睡着，醒来却发现是在荒山野岭，这简直是《西游记》或者《聊斋》中的情节，菩萨们为了考验唐僧师徒的向道之心，便曾经让猪八戒之流经历过类似的事件。
20世纪40年代，要想遇到妖怪是不大可能了。华龙毅坐在野地的原因是火车翻了，他们被甩到了窗外。那时正在战争之中，交通线时断时续，而且经常出现出轨或者火车碰撞之类的问题。但车厢翻倒，居然平安无事，实在是幸运至极的事情。
然后呢？
那还能有什么，只能是快步继续往东北走啊，直到与东北局的同志接上头，把黄金交出去，三个人才终于能睡个囫囵觉。 6park.com
到达东北的华龙毅 6park.com
如此，可以得出结论——华龙毅他们三位同志去住妓院，实在是一个误会。
那么，打吗啡也是误会吗？
这个……就不是误会，而是必需了。
事情发生在1951年10月16日，那一天，华龙毅打了一场 “最惨烈的空战”。在战斗中,他单机与 14 架美军 F-86战斗机格斗，击落、击中各一架美机，自己的机身被打穿，尾翼被打掉，小腿、大腿被击穿, 左肘关节被击碎，最后被迫弃机跳伞。
这一仗华龙毅打得十分英勇。他是为4架攻击低空敌机的我机提供掩护时陷入敌机的重围——美军是用大机群在云中设置的陷阱，但掉进陷阱的华龙毅左冲右突，让敌机无暇与其他我机纠缠，这才使战友们得以从危险中突出，顺利返航——那次空战中，美军有几名飞行员记录击落了志愿军的米格-15，而华山经过考证得出结论：这次空战我军只损失了华龙毅一架飞机，所以，这些美军飞行员如果没有撒谎，那么他们的攻击对象其实都是华龙毅。
在遭到如此疯狂攻击的情况下，华龙毅还能用突然打开减速板的方法把一架敌机放到了前方乱炮击落，另击伤一架。
华山如是讲述父亲跳伞后的这段经历——
伞被飞机强大气流猛烈的拉来拉去……我父亲空中昏迷过去，短暂的失去知觉，再醒过来后美军战机突然消失了。
这时我父亲才意识到已快接近地面，辨认出往下坠落的底下是一小片村庄，旁边是山，但没有任何力量控制降落伞了，看着是往山上一片树林下坠，他用右臂护住眼睛，多亏伞被挂在树枝上，脚轻触到地面，接着一下子就瘫倒下去，想把伞拉下来，已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又昏迷了片刻再醒过来，他用右手扶起左臂看看，只见飞行服那段一个洞，臂关节处肉都炸没了，连着的部分血肉模糊，他摘下飞行帽想包扎一下，用飞行帽里的丝质帽衬包扎，用飞行帽上带着的几根通讯电缆线缠绕止血，但却缠不住再戴上帽子，帽子里已经兜了很多血。
究竟落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只好靠在石岩山体闭眼缓一缓，小息片刻醒过来后，才开始感到剧烈的疼痛，天很冷，想到了苏联的无脚飞将军，怕有意外，他必须离开这里，这时才发现他的右腿已无知觉，开始拼命爬起来，爬了约200米，草很深，实在爬不动了，只好又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喘口气。
就在这时，突然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声，顺着声音的方向透过石缝看到几百米远处有军人的影子，像是朝鲜人民军，这时身后又出现穿旧军衣的人影，并用英文在喊话。
我父亲一想坏了，怕是敌人，要么就是土匪，掏出手枪准备抵抗，但又听他们开始说起中国话来，这是碰到咱中国人了，向他们喊话：“同志，我是中国人！”
他们也用中文问：“你究竟是哪国人？”听口音肯定是咱们中国人了。
我父亲喊话说：“我是泰山部队的。”
对方回答：“我们是39军的。”又问：“你们多少人？”
“就一人！”
这时他们才上来，原来他们看到了空战，找到了降落伞，是过来搜山准备抓美国飞行员的。
所谓打吗啡就是这之后的事情——华龙毅负伤极重，尤其是左臂手肘部位神经外露，稍有触碰便剧痛无比。根据对他左臂伤情判断，在志愿军的前方没有条件进行这样复杂的手术，需要把他送回国进行救治，而在前线和转运的时间里，医生不得不用吗啡给他止痛，否则人会活活痛死。结果，在回国之前的14天里，华龙毅回忆自己“天天打吗啡”。
吗啡可不仅是毒品，其积极价值便是战场上的止痛药。
不过，问到他那时最深切的回忆，却不是吗啡，而是另一件事情。
华山如是回忆道——
1952年春节，在青岛疗伤的父亲得到通知，志愿军回囯报告团来看望他，让父亲惊喜的是看到39军前线功臣们，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他们还带来一位阿妈妮，他1951年10月16日空战负重伤跳伞获救，从平壤白云山上抬下来在朝鲜大娘家，一直由这位大娘阿妈妮照护……
这次见面才知道，在朝鲜大娘家里他处于完全昏迷，因从当天下午3点多钟的空战中，左臂肘关节被击碎，血流不止，再经跳伞到地面获救，直到傍晚才被抬进大娘家里，身体严重失血，不知39军到底输了多少血，又不知从多少39军战士们身上抽的血，父亲才苏醒过来。
阿妈妮一直守护在身旁，为父亲擦洗浑身的血迹，待稍有知觉后，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她从家中最好的秋收苹果轧出苹果沫往还在昏迷中的父亲嘴角里送，到最后都没能相互说一声，眼见父亲被抬走，以泪水洗面.....
没想到这次志愿军把她从平壤东白云山里接来中国，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又是去看她天天惦记着的志愿军空军飞行员，不知道心里有多兴奋，换上她一生中最好的衣服，见到父亲，如做梦一样......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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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间，总是真情最难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