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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从武汉逃回来后,偷偷留下了一份遗嘱
送交者: 一次搞大[♂☆★★腚能搞大★★☆♂] 于 2020-02-16 7:08 已读 56 次 2 赞  

一次搞大的个人频道

正月初二清晨,我的发小陈友庆敲开了我的家门,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妻子刘金翠。



陈有庆抹着红肿的眼睛哭着说:“哥,我想把母亲接来吧,就是死我也要母亲死在家里。”



我一听就火了:“友庆,你是不是脑子发昏了,现在正是疫情最严峻的时刻,你娘现在高烧未退,在医院里接受医疗是最好的方法,把她接回家,你是不是想惹大祸啊?”



陈友庆哭着递给我一张纸条说:“我娘……可能要不行了……”



我接过一看,禁不住大吃一惊,这张纸条竟然是有庆娘留下的遗嘱:儿啊,娘对不住你了,也对不住你那死去的爹,你爹临死的时候嘱托我,一定要把答应金翠的20万楼房首付攒齐了,可是娘这几年刚刚攒了10万,另外那10万,娘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



以下为陈友庆的口述。

1



我叫陈有庆,老家是山东沂蒙山区的一个山村。



2020年1月21号,在武汉工作的表妹给我来了电话:“大姨今天偷偷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回家了,就留了张纸条,我下了班后她的雇主才打电话告诉我,这里疫情很不乐观,为防万一,大姨回家后一定要把她隔离开。”



我心里一阵惊慌,虽然我的老家附近还没有发现疑似病例,但是通过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也能感到武汉疫情的紧张气氛。



母亲当年因为和我媳妇闹矛盾,一气之下去武汉投奔表妹做了保姆,这一去就是三年,这期间一次都没有回过老家,没想到这次回家,她竟选择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



我连忙打通了母亲的电话,问她到了哪里了?路上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够到家。



电话里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也可能是戴着口罩的缘故,说话含糊不清,问了几遍我才能听懂母亲的意思:估计22号下午6点进县城长途站,并让我尽快收拾一下她的房间,回家后她就要自己隔离14天。



我告诉了妻子金翠,她听说母亲要回来了,不满的表情立刻写在了脸上:“这么多年都不回家了,回来一次还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我和金翠是在2013年定的亲,定亲的时候,父母答应给我们20万做首付在县城买套房子,没想到第二年,做泥瓦匠的父亲得了脑梗,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没救活父亲的命。



为了我的婚事,母亲硬着头皮承诺20万元的首付一分也不会减少。



这个谎言在我成亲后很快就被揭穿了,于是就成了金翠过不去的坎,觉得是母亲不仅是骗了她,还骗了她的娘家。



第二年,我的女儿出生了,金翠直接把我的岳母接到家里照顾孩子,自己的孙女不能让自己照料,在我们那里是件丢人的事。



母亲为此事伤透了心。



那时我的姨妈正在武汉给我的表妹照顾孩子,知道了母亲的情况后,就在她们居住的小区给母亲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这一去就是四年。



看着金翠的冷淡,我只好自己去了母亲的老屋,把母亲的卧室勉强收拾了一遍。



自从母亲去了武汉,这个老房子我也很久没有来过,没有了人的居住,院里的杂草这几年就成了主人,好在冬天来了,耐不住寒气的它们都早已枯萎,只有靠院子南墙的一束野竹倔强地活着,为这个破落的院子增添了点生气。



1月22号下午,我骑着三轮车就去了相隔30多里路的县城。



车站里人群拥挤,到处都是春节返乡的人们,车站出口的人们大多戴着口罩,预示着疫情的消息传遍了各个角落。



正当我还在努力在众多的“口罩”中辨别母亲的身影时,背后传来母亲唤我的声音:“庆子……”



母亲虚弱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母亲正缩着身子蹲在地上,一副口罩捂住了她大半个脸。



我走了过去,就看到母亲用手捂着肚子,紧缩的眉头上挂着豆大的汗珠。



我连忙问:“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母亲吃力的站了起来:“没事,疼一阵就好了,可能……可能是晕车的缘故……”



我心里一阵慌张,伸手想去把母亲拉起来,50岁的母亲不知哪里来的敏捷,一下子就躲开了,她是怕我碰到她。



我的心在母亲的躲避里顿时慌了:母亲会不会感染上了那个该死的肺炎?

2



回到家,天都黑了,金翠和女儿正在吃饭,四岁的女儿对奶奶根本就没有印象,母亲又被口罩遮住了大半个脸,吓得女儿缩到了金翠的身后。



母亲看到了自己的孙女,一路没露出笑脸的她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百元钞票:“孙女,奶奶给你的压岁钱。”



女儿回头看了看金翠,伸手要接,金翠抬手一巴掌就把母亲手里的钱打落在地:“洗手了没有啊,这个钱干不干净?”



母亲一个趔趄,愣在那里失了神一样,女儿也被吓得哇哇大哭。



我一下子火了:“金翠,母亲刚刚到家,看样子身体不舒服,现在连口热水还没来得及喝,你能不能消停点?”



金翠二话没说,抱着哭着的女儿进了卧室,故意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我顾不上和她计较,让母亲坐好了,边给她倒了杯热水,边拿了体温表给母亲测了体温,好在体温正常,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吃了饭,母亲的脸色终于有了点红晕,体温正常,也让母亲暂且放宽了心。



我这才仔细打量了母亲一眼,三年未见,母亲竟是清瘦了许多。



母亲是个不擅多言的人,父亲走后,更是变得沉默寡言。



当年为了我的婚事,违心地和金翠家许下了20万的谎言,所以金翠对她的态度,她也从来只是忍受。



在她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引起,为了儿子,她宁愿忍受这种委屈。



因为金翠的冷淡,母亲说什么也不肯住在我家里,执意要回到她自己的老屋。



我说:“这么冷的天,你的房子又没有取暖,怎么住啊?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母亲听了,看了看金翠紧闭的房门,流着泪沉默不语。



我打开了被厨,里面的新被褥都是母亲为我的婚事亲手做的。我把被褥铺在沙发上,并打了热水给母亲烫了脚。



可能是这两天坐长途车太累了,母亲躺在沙发上,倦意满脸,我知道,母亲太需要休息了。



可是还没等到母亲睡着,金翠从卧室窜了出来。



她把母亲身上的被子扯下来就扔到了地上:“你刚从武汉来,浑身带着病毒,也不怕糟蹋了这床新被子?怎么就不为我们一家人想想?万一传染上病,这个家还要不要?”



“你胡说什么?”我忍不住朝金翠吼道:“我刚才给妈量了体温,很正常,你不要胡说。”



“谁胡说了?亏你是个大男人,没在网上看到这个病的潜伏期要半个月!万一有个好歹,还要一家人为她陪葬啊?”



“陪葬?这要过年了,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快滚回屋里去。”我忍不住朝金翠吼道,并把她拽进了卧室。



金翠不依不饶地撕扯着我,嘴里又提起了那些旧事:“我就是太傻了,被这个老太婆一句空话就骗进了你的家门,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了,她又回来祸害我们。”



我赶忙捂住了金翠的嘴巴,不知道金翠还会冒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我的女儿被吵闹声惊醒了哇哇大哭,金翠这才肯罢休。



可是当我来到客厅一看,空无一人,母亲不见了。



连她随身带的那个行李包也没了。

3



我连忙去了母亲的老房子,房门紧关。隔着墙壁,隐隐约约听到了母亲的哭声。



这个老房子水停了,电停了,整个房子聚满了寒气,母亲三年后回家,家都凉了。



母亲执意不肯开门,任凭我在院外喊叫再也不肯答应。



回到家,金翠也没睡着,看到我铁青着脸回来,胆怯地试探着问:“妈真的不回来?老房子是不是太冷了?”



“要是妈今晚出了事,看我怎么和你算账!”



我瞪了她一眼,“妈刚刚回来,有什么事就不能忍一忍,憋肚子里能把你憋死了?”



“你吼什么吼?”金翠自然也不肯示弱,婆婆曾经的谎言让她有高高居上的资本。



况且这次她占了足够的理由:“妈刚从武汉回来,你就没在网上看到那里的疫情严重?要是真的传染了我们,后悔药你能买?”



我知道,对于妈从武汉回来这件事,于情我不该让妈住在那个冰冷的房子,于理,妈的确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



在最亲的人面前,情和理的较量是个折磨人的东西,好像你偏上哪一方都是过错。



10点的时候,在武汉的大姨给我打来了电话,话里里带着不满的语气:“你妈这是怎么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偷偷走了,害得我们一家和她的雇主担惊受怕的。”



我连忙向大姨道歉,告诉她母亲已经安全到家,并麻烦她向母亲的雇主解释一下,千万不要让人家再为母亲着急。



大姨还是喋喋不休:“你妈看来有什么心事似的,前几天就和我商量要回家,可是那家雇主是做生意的,春节期间忙得要死,不同意你妈节前回家,并说年后可以给你妈再加点工资,因为你妈要回家的事我还和她吵了几句,都是亲姐妹,有啥过不去的?偷偷走了这算啥事啊。再说这里疫情严重,她也不怕带着病毒回了家。”



一夜未眠,金翠的冷漠和大姨的唠叨让我心烦意乱,明天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老房子里的水,电,取暖,都是明天必做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去了母亲的老屋,隔着墙壁,屋里静悄悄的,我大声叫了几声,母亲也没有回音。



我心里一阵恐慌,顾不上许多了,翻墙进了院子,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我看到母亲蜷缩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好久没有晾晒的被子。



我叫了几声,母亲发出几声虚弱的呻吟声,吓得我赶紧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吓得我禁不住倒退了几步:母亲正发着高烧,额头滚烫滚烫的。



我连忙打通了村卫生室的电话,值班室里的陈健听说母亲是从武汉回来,又有高烧,就嘱咐我尽量离开母亲远一点,并很快就赶了过来。



很快,陈建来了,村长也来了,可是他们聚在大门口谁也不敢进屋。



武汉疫情的消息早已铺天盖地,每一个从那里归来的的人都有可能是个刽子手。



半小时后,县医院的救护车也来了,救护车的鸣笛唤醒了村里大多数的人们,一时间,母亲的家门聚集成了会场。



直到村长大声吆喝:“快散开,这个病能传染!”所有的人才轰散。



母亲得了新冠肺炎,整个村子炸了锅一样。



4



母亲去了医院,我们一家立刻被“看护”起来,好在母亲回家后除了我们一家并未接触到别人,不会引起重大的后果。



村长下了命令,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准出门,每隔2小时都要量一次体温。



并让我立刻联系武汉的亲戚,询问一下和母亲接触人的状况。



我打通了姨妈的电话,告诉她母亲已经出现发热症状并送到了医院治疗。



大姨大吃一惊:“我们这些人都很正常,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还没有发病的症状,要是你妈确诊了,尽快告诉我,这可不是小事。”



又嘱咐我一旦家里人有发热咳嗽症状,赶紧汇报医院并接受治疗。



一家人被弄的心里慌慌的,金翠也慌的没了原来的锐气,看到我心烦意乱的样子,再也不敢说句埋怨母亲的话。



女儿自由惯了,第二天就开始哭闹着要出去找她的小哥哥玩,也被我吼得不敢作声,娘俩坐在床上不停的哭。



整个屋里糟透了,家也糟透了,我们一家三口陷入巨大的恐慌中。



母亲身体一直很好,在她离开家的三年里,我总觉母亲在武汉应该可以活得更轻松一些,以为母亲再也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劳作是一种多大的福。



可是母亲的疲惫分明写在了脸上,母亲原来从不晕车,可是这次又是怎么了?我满脑子都是母亲在车站时满脸豆大的汗珠,我忽然就觉得母亲绝不是晕车那么简单。



23号清晨,陷入慌乱中的我又被网上一条消息惊呆了,武汉封城了。



我文化不高,可是也知道封城事件大事,如果不是疫情严重到极致,国家万万不会封城。



我把这条消息给金翠看,金翠吓得说话都哆嗦了:“是不是……妈……这次是真的?”



“但愿不是。”我在心里暗暗祈祷。



可更让我不安的是,如果母亲真的传染上了肺炎,我们一家三口很可能在所难免。



“都怪我不好,要不然妈也不会去武汉做保姆。”



金翠哭着说,“你说这钱有啥用啊?平平安安多好啊!”



“还没确诊呢,妈会没事的。”



我安慰着金翠,“等妈好了,我们再好好孝敬她老人家。”



“嗯。”金翠连连点头答应着。



2月26号号是大年初二,疫情的蔓延已经让人们高度紧张,村里高音喇叭不停地做着宣传,各条出村的路口也都已经封闭。



中午的时候,村长忽然来到了我家,告诉我,母亲的高烧只是因为夜里受凉,隔离解除了,可以去医院看望母亲了。



我顿时被这个消息欣喜得语无伦次:“母亲没事了?我就知道她不会有事的,在武汉和她密切接触的几个人都没事,她又会哪来的病呢?”



金翠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人总要经过一些事情才可以大悟。



这个消息把一家人从巨大的恐惧里救了出来,也让金翠明白了人和人之间闹那么多事干嘛?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又何苦计较?何苦总拿一份善意的谎言去折磨人呢?



可是村长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他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告诉我:“庆子,你妈确诊了,不是新冠肺炎,可是,你妈……你妈可能得了肺癌。”



肺癌?我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金翠眼里泪都流了出来,过山车似的悲喜,更让人充满绝望。



一些本来还来得及做的事,说的话,一下子变得远了,来不及了。

5



金翠执意要和我一同去医院,总归是女人,在我手脚忙乱的时候能保持一份细心。



金翠去了母亲的老屋,给母亲收拾几件像样的衣服,外衣,内衣,都要齐全,她一下子把婆婆当成了母亲,知道母亲此事需要什么。



一切准备就绪,我心焦地在家里等待着金翠收拾好母亲的衣物就准备启程。



金翠拿着一个包裹回来了,她走的很慢,包裹千斤重似的。



见了我,金翠已是哭得泣不成声:“妈早就知道她的病,早就知道她得了肺癌,妈是想回家陪我们过最后的一个春节。”



我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张医院诊断书,确诊母亲已是肺癌晚期,时间是2019年10月。



另外还有一张银行卡,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信足足写了两张,母亲识字不多,字写得扭扭捏捏的,却是一笔一画的认真。



有的字已经模糊了,被母亲的泪水沾湿了,又被重新描了,三年了,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在遥远的武汉认认真真地和我说话。



娘在最后写着:儿啊,娘对不住你了,也对不住你那死去的爹,你爹临死的时候嘱托我,一定要把答应金翠的20万楼房首付攒齐了,可是娘这几年刚刚攒了10万,另外那10万,娘可能没有那个机会了……



我看着信,泪如雨下。



2019年10月,经常感到胸闷胸痛的母亲自己去医院做了检查,检查结果为肺癌晚期。



离家三年的母亲悲痛欲绝,但还是对所有的人隐瞒了病情。



母亲隐瞒病情,其实就是决定了放弃治疗。癌病,晚期,意味着再多的金钱也救不了她的命。



三年的时间,她用做保姆每月4000元的工资,攒了足足10万,再过三年,再攒10万,丈夫的嘱托,对儿媳的愧疚,都可以有个了却。



可是突如其来的病魔葬送了母亲所有的希望,她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上天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她想回家,家是她最后归宿。



所以母亲选择了逃离,选择了不辞而别,因为她知道如果吐露了真情,即使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也可能不再有回家的机会。



遗书早就写好了,母亲怕有一天笔都拿不动了,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10万元的银行卡和遗书装进同一个信封,密码是我和金翠的结婚纪念日。



如果不是因为在回家的第一夜就受凉发高烧,母亲会把她的病情一直隐瞒下去,她已忍受了那么多的疼痛,再忍一段时间就会一了百了。



知道真相的金翠失声痛哭,大骂自己糊涂,如果不是她为母亲的谎言斤斤计较,母亲又怎么可能远去武汉做了保姆。



即便癌病无法避免,如果母亲在家里,兴许也可以早早发现早早治疗,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无法挽回。



金翠走进卧室,把我们家里唯一的一张银行卡交给了我,我知道,卡里有我们这几年的所有积蓄,是我们辛苦积攒的15五万元,再过两年,就可以攒够在县城买套房子的首付。



“拿去,给妈治病,有一线希望咱也不要放弃!”金翠眼里含着泪对我说。



我又给武汉的姨妈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母亲发热是因为感冒受了凉,然后请她们不要再怪罪母亲偷偷回家。



是的,母亲年纪大了,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当天下午,我和金翠就把母亲转院到了省肿瘤医院,我们真心希望妈有一天会好了起来,和我们一起平平淡淡地过,快快乐乐地活。



我们盼望着春暖花开,盼望着这一场噩梦醒来,相亲相爱的人们都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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