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数据解读：巴尔韦德这赛季到底该不该下课？ 6park.com

评价教练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实际上媒体多数时间考量教练的逻辑是：选出实际战绩比心理预期战绩提升最多球队的主教练。换言之，我们无法直接评价教练，只能通过一个“预设”的球队成绩，同实际成绩做对比。问题是，球队成绩当中到底包含多少教练的因素？我们不得而知，恐怕也没人说得清楚。具体到巴尔韦德，问题就更为复杂。比如巴萨今夏在转会市场上的出手颇有“头痛医脚”的意味，延揽格里兹曼其实并非对症下药之举。格里兹曼也很少出现在自己最熟悉的位置上。那么，这到底是是管理层独断专行，还是和巴尔韦德商量后达成一致的结果？至少目前我们并不清楚。
但好在我们可以比较清晰的通过大量数据，来看看巴萨本赛季的表现到底如何，要知道19轮的样本已经不小；而巴萨在理想继任者都没点头的情况下解雇巴尔韦德，显然是出于本赛季而非未来长远考虑。也就是说，我们可以解析本赛季巴萨的情况，也理应通过这个解析，来考量巴萨在这个节骨眼上换帅到底是否明智（这不包括新帅表现如何）。
由于巴尔韦德下课一事比较突然，为了保证稿件应景，我实在没有时间把本赛季西甲20支球队的详细数据整理、汇总一遍，所以只能继续采用“巴萨本赛季数据同上赛季西甲所有球队数据对比”的方式来分析。
进攻：很牛逼，也很依赖梅西；但我们不好说这怪巴尔韦德还是管理层
尽管教练工作十分复杂，也确实存在三六九等，但巴萨的特殊之处在于：只要教练水平在线，进攻端至少有一个相当强大的托底输出。原因无他：这支球队的前场下限实在太高，教练调教成功与否，对球队进球的影响只有“多”和“更多”之分而已。巴尔韦德在任两个完整赛季，巴萨进球数始终维持在欧洲最顶级；本赛季继续被黑，场均进球甚至比上赛季吊打西甲所有球队的水平，还要更多……
当然，维系进球数的方式还是有所差别。巴萨本赛季受限于梅西缺阵一段时间，进攻端创造力下滑，制造射门的能力雪崩式下滑，3.17分钟净控球时间形成一次射门，放在上赛季居然是西甲倒数第1。此处的好消息包括两点：首先，巴萨即便将控球转化为射门的效率很低，但他们的控球率一如既往地高的吓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有大把进攻时间堆砌射门次数；其次，巴萨球员基本功普遍过硬，对阵弱旅之时即便梅西不在，也能压到前场磨出渗透机会。球队在梅西缺阵时间不短的情况下，打出2.07%的smart pass占比，和40.87%的smart pass成功率（分别相当于上赛季西甲第6和第7），算得上体面。（不明白smart pass定义与用法的朋友请点击图文深度解析：4大联赛哪支球队的传球最具挑战性）
于是，巴萨在开局阶段经常围绕着格里兹曼的跑位，在边路搞出一大堆的渗透性传球，比如这样：


这种渗透式打法的好处自然是能够制造出更好的射门机会，尤其是在梅西复出之后，球队有资本将渗透性传球发起的位置适当后移，也就在一定程度上将对手防线向外拉扯了一点，从而避免“闷围”情况，获得更大空间，将让射门机会变得更好。19轮打完，巴萨每次射门的预期进球数高达0.135，放在上赛季是西甲最高。此处又必须提及格列兹曼的一大特长：此人之前几个赛季射术堪称天下无双，“真实射门得分率”高到夸张（不明白“真实射门得分率”概念的朋友请点击三张高阶数据图告诉你：本赛季三大联赛，谁的射门有质又有量）。他对于巴萨本已好到爆的射门把握度而言不啻于锦上添花。一旦给足空间，巴萨的进攻很容易打出摧枯拉朽之势。比如这样：

再辅以梅西近两年来不断精进的禁区前沿射门能力与任意球技术，巴萨本赛季打出了惊人的射门准星，真实射门得分率高达7.99%，放在任何赛季都几乎吊打其他西甲球队。是以，球队在总预期进球数下跌的情况下，场均的实际进球数反而比上赛季来的更多。无论这其中有多少球星因素（其实梅西哪个远射和任意球，基本上完全是球星因素……），至少进攻端的实际效果上，巴尔韦德都有资本喊冤叫屈。
问题在于，巴萨打出这个进攻效果的方式，确实很容易让人对巴尔韦德不满——说穿了就是，目前这套进攻体系，的的确确太过依赖梅西。
这当然不是要做什么无脑吹，而是巴尔韦德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不排除高层压力），在无法赋予格里兹曼合适位置的前提下，还硬要给予格列兹曼大量时间，这就意味着前场必须牺牲掉除梅西之外的另一个持球爆点（尽管这个爆点本身质量也并非顶级）。事实上巴尔韦德很清楚这点，否则不会频繁在局面不利之时派上法蒂。但格列兹曼长期活跃于边路，还是不可避免的拖累球队的进攻发起。
巴萨本季呈现出极为诡异的现象：他们明明坐拥西甲一对一与过人最为频繁的梅西，却生生打出了低的令人发指的进攻持球对抗频率，每分钟净控球时间1.85次的数据，放到任何赛季都几乎是最低值。尤为奇怪的是，巴萨并未因“尝试少”而实现“错的少”，进攻持球对抗的成功率也仅为45.89%，放在上赛季是西甲倒数第2。要知道上赛季的巴萨，这项数据可是高居西甲正数第2的。与此同时，球队每分钟净控球时间0.77次的一对一及过人频率，同样是西甲最低的水平，这让其略有提升的的过人成功率显得极为苍白。
在之前的文章《数据告诉你，梅西在转型后的升华》中，我提到了梅西本赛季抗下的持球任务越来越重，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巴萨队内其他人的控球戏份进一步减少。说穿了，这支球队目前的常规主力中，除了梅西根本就没有爆点。你给格列兹曼在边路创造一对一单挑的机会，他也一样是大概率一通朴实无华的操作后，把球回给身后队友，然后再寻求以无球跑位解决问题。比如这样：

截至目前，巴萨每90分钟1对1及过人超过4次的有8人，除了梅西以及排名第8、勉强突破4次的苏亚雷斯（也就是说苏亚雷斯在这方面分担的压力也很有限），其他6人分别是法蒂、登贝莱、佩雷斯、瓦格、拉菲尼亚、托迪博。这6人的出场时间分别位列全队倒数第7、倒数第8、倒数第10、倒数第3、倒数第6，和倒数第2……
此外，前场缺乏持球手还必然造成的另一结果是：别管赛季初巴萨怎么打，梅西复出之后一定会更多回撤且出现在中路，以便在更方便接球的位置，扛下大量球权。巴尔韦德甚至会在搏命之时，在囤积前场人数之余，授意梅西回撤持球统领进攻，巴萨在某些时候的站位，颇有些类似于NBA那种全队拉开、一人在圈顶单打的局面：

这是梅西复出后的首场比赛。为什么要放这张图？我们来看看梅西接球后的静态图，看巴萨球员当时的站位情况：

前场一字排开，根本没有寻求任何近距离接应；而梅西则一人单挑对手至少3人构成的包夹。这种做法的好处自然是梅西一旦单挑得手并送出直塞球，巴萨几乎可以第一时间形成单刀；本赛季梅西一大把助攻，实际上也就是这么刷出来的。比如这样：

然而如此做法实际操作起来的困难程度，也确实人所共知。最终，巴萨的进攻时机上在某种程度上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之中。
一方面，梅西随着年龄增大，处理球的成功率已经逐步下调。只不过他当初起点太高，如今现在虽有下滑却仍处于最高水准，横向对比之下会让人误以为此人仍在巅峰而已。另一方面，前场缺少持球人吸引防守，甚至边路长期仰仗边后卫开拓，都直接导致梅西传球空间变小。加之巴尔韦德设计出大量前锋无球前插、中后场直接传球打对手防线身后的战术，梅西本赛季直塞球占传球总数比重高达11.25%，为近4个赛季以来最高值，然而成功率却是相当糟糕的27.5%……大幅落后于此前4个赛季，甚至极有可能是生涯最差。很多时候，梅西几乎是刻意的在条件并不十分成熟的情况下尝试直塞渗透，结果当然不甚理想：


此处的关键问题在于：我们即便都承认过于依赖某一名球星，对教练战术而言是重大减分项，但以此为由认定巴尔韦德活该下课，似乎也有些太草率——还是那句话，造成这个局面的，到底是巴尔韦德，还是巴萨高层？这个问题至少现在，外人很难搞清楚。以巴萨的阵容来看，按照常理，MSG组合不用谁都说不过去。这个阵容往那一摆，高球打不动，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持球突破，你除了依赖梅西之外再无第二种可能办法。实话实说，换了是我，我根本不会考虑砸违约金撸格列兹曼，哪怕破上两倍身价强攻内马尔，在竞技层面都要划算得多。但巴尔韦德在这笔引援中的立场究竟如何？恐怕只能等后续爆料了。
事实上，巴尔韦德已经在这个大框架之下，尽己所能改善球队进攻了。梅西不打之时，他尝试了几乎所有激活格列兹曼的策略（参加深度：格列兹曼的正确打开方式，巴尔韦德还要摸索多久？），以其为核心也算是收获了一定效果。而在整个前半赛季，巴尔韦德都尝试让中后场持球前插战术，从而以另类方式填补前场持球能力的不足。除梅西之外，本赛季西甲progressive runs（即满足一定距离的持球推进，不同位置条件不同）排行榜上，另有4名巴萨球员进入前30——他们全部来自于中后场，包括了塞梅多与皮克两名后卫。
而且，格列兹曼的无球能力也确实比登贝莱强得多（甚至法蒂在这方面都十分坚决），巴尔韦德有时会祭出“在禁区内堆砌接应点”的战术，尽管不怎么打高球，但一样可以让地面传中变得更具威胁。此举实际上同前面的措施相辅相成：格列兹曼会有意识的将边路进攻留给边后卫，而巴萨的边后卫也确实不乏持球推进能力，佐以超高控球率频繁插上，自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索性把不擅边路活动的格列兹曼，适当解放到禁区内。比如下面这次进攻：

不深究苏亚雷斯的停球失误，其实巴萨的这次进攻，战术层面是相当成功的——苏亚雷斯在这个位置触球，身边竟然没有一人贴身防守。这次就是格列兹曼向中路靠，把边路留给塞梅多，然后靠自己的跑位意识同苏亚雷斯形成配合。我们可以分两张静态图解析一下：

第一步，格列兹曼早早移动到中路，顶在最前面，边路则完全放给塞梅多——请注意，没有超高控球率，这个战术是完全不可能打出来的。

第二步，塞梅多传球进来时，格列兹曼和苏亚雷斯的站位完全是双前锋的套路。格列兹曼此时非常聪明的直接前插，带走了一名中后卫的注意力；而且这一漏在一瞬间晃晕了所有人，这才给了苏亚雷斯非常好的触球机会。
数据层面看，巴尔韦德的这个调整还是有一些成效的：球队每1.70分钟净控球时间即打出一次禁区内触球，比上赛季略高，相当于上赛季西甲第2的水平。也就是说，巴萨至少在创造力滑坡的情况下，还是能频繁把球打入到危险地带的。
当然，说这些也不是给巴尔韦德伸冤，因为在某种意义上，巴萨这赛季的表现确实下降了——尽管进攻的最终效果不错，但他们的防守，确实赔的有点惨……
防守：巴尔韦德知道但却始终没能解决的顽疾，本赛季被进一步放大
当球迷们批评巴尔韦德“就会靠梅西”时，其实已经忽略了相当关键的一点：无论进攻端有多少教练的成色，巴萨的攻击力都不可能差到哪里去；真正决定球队上限的是防守。事实上，所谓的“欧冠两次耻辱被逆转”，巴萨在4场比赛中的场均进球也不少了；真正的窘境在于防守弱点暴露的一塌糊涂，而且，连着两年，问题还都一样……
尤为尴尬之处在于：本赛季这个防守顽疾还是没能彻底解决；比尴尬更尴尬的是：此前巴萨还能靠着特尔施特根神勇托底，本赛季这一点也靠不住了……
上赛季西甲轻松夺冠，除了老对手皇马拉胯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巴萨把防守维持在了一个比较高的水准上，场均0.91个失球仅次于马竞，排名西甲第2。如今场均失球数直接攀升到1.21个，本季同皇马在防守端的差距已经肉眼可见。
粗略地看，这一防守退步的现象其实很难解释。巴萨放给对手的射门环境，以及射门频率都没有显著变化，其对手每次射门的预期进球数以及将控球转化为射门的效率虽有提高，但幅度并不大。即便叠加起来，所造成的实际影响也很有限——巴萨场均放给对手的预期进球数，只不过从1.13提升到了1.14个，根本谈不上什么重大改变。问题在于，上赛季对手的“真实射门得分率”仅为-2.13%，是西甲倒数第2；本赛季则0.7%，相当于上赛季西甲第6的水准。
换言之，在运气因素的加成下，特尔施特根本赛季，不再那么神了。之前在《4张高阶数据图告诉你，4大联赛哪个门将扑救又多又好》一文中，我已经说过，特尔施特根这赛季的表现相比以往滑坡非常明显，截至目前位置，他的“限制对手射门得分率”（不明白这个概念的朋友可以点击刚才贴出的那篇文章）仅为-2.13%，这同其以往“西甲第二门神”的表现相差甚远。诸如下图这样xcg仅有0.15的丢球（有关视线被挡的争议，那篇文章里也有），在以往的小狮王身上并不多见：

当然，这并不是说特尔施特根就应该为本赛季相对比较差的防守表现负责。事实上我们之前一再强调过——巴萨的防守基础并不好，特尔施特根此前帮忙擦屁股是战术层面的意外之喜；现如今擦不过来，战术自省要远比批判门将更重要。按说巴萨既然想靠高控球率堆砌射门次数，并赢得近距离渗透机会，那么防守端就必须频繁对球施压，以期尽快在前场夺回球权才是。然而这队事实上根本没有做到这点。
本赛季巴萨每分钟净防守时间对持球人防守对抗频率，从2.75次下降到2.46次，相当于从上赛季第2到第8。干扰对手传球比重，也从11.72%略降到11.39%，相当于从上赛季第2到到第5。尽管最终巴萨夺回球权的频率并未明显下跌，但夺回球权的分布却对传控体系十分不利——上赛季他们高达17.33%的夺回球权集中于前场；本赛季这一数据变成了15.92%，相当于从上赛季第3下降到第6。
问题关键在于，巴萨突然之间变得不知道如何封堵对手的向前传球。有些时候他们甚至看起来是在陪着球的移动，漫无目的的奔跑。比如下图中，甚至对厄德高这样的持球核心，防守都看上去十分随便：

受此影响，巴萨本赛季对手的向前传球成功率，从72.36%提升到74.36%；向前场三分之一区域传球的成功率，从66.32%提升到71.65%。前者相当于从西甲第5低到第12低；后者则干脆从西甲第4低，变成第17低……
有的时候你甚至可以理解为：巴萨的中前场防守，对于传球路线而言，是基本不设防的……
此处的好消息是：尽管进攻端虽然有些难以适应，但高身价来投的格列兹曼，却在防守端表现的极其兢兢业业，回追力度之大甚至让人在感佩其比赛投入之余，还要感慨此人夏季体能储备期绝对没有荒废。本赛季格里兹曼每90分钟防守端对持球人进行3.53次防守对抗，为个人近5年来最高值，以防守在新东家站稳脚跟的意图不可谓不明显。而其积极投入防守的最大意义自然在于：巴萨在阵地战中，时长可以多一个中场兵力，摆出一个名副其实的442。比如这样：

这次格列兹曼的回防力度如何？对巴萨的帮助在哪？我们以两张静态图看一下：

第一步，巴萨前场拦截失败——如前所述，无法阻止对手向前传球，这已经是本赛季巴萨的防守日常了。此时，格里兹曼实际上是在8人防线的最前面的。但他却是回追投入最大的。

第二步——不知道是不是在马竞防守体系下养成的好习惯，格列兹曼作为前锋，甚至在回撤之后，知道如何选择最重要的防守位置——他非常聪明的意识到此时最薄弱的是中路，尤其是阿图尔、比达尔都没回来，所以他自己率先撤到了两名中后卫中间。这可以说是一次前锋回收防守的典范了。
事实上格列兹曼的这种回撤，对巴萨的直接帮助非常大，比如下图，如果没有他的疯狂回收，巴萨恐怕难逃一次单刀制裁。我用鼠标标注出了格列兹曼的移动路线，大家看一下他是怎么回追断球的：

这种回追在阵地战中的意义最大。巴萨本赛季阵地战防守进步相当明显，放给对手射门的比重从20.95%下降到17.94%，相当于从西甲倒数第3，攀升到中游水准。很大程度上正靠着格列兹曼的这种回追意识，巴萨能够在很多阵地战中组织起大量兵力，让原本的433或者说由库蒂尼奥、登贝莱强充起来的“伪442”，变得“表里如一”。比如这样：

尽管格列兹曼没有参与围抢，但深度回收的站位，却让他在实际上成为了中场防守的重要一环，我们来看一下静态图：

当对手在左路持球时，另一侧的格列兹曼完全回收到了中场防线中，巴萨摆出了名副其实的442,站位，即便皮球快速转移到这一侧，他们也有足够余地就地延阻。
然而我们一定要明白这样一个事实：格列兹曼的初始位置毕竟是前场——我知道“阵型是死的人是活的”，但如果他在进攻端的位置非常靠前，那么防守端回撤，是不是就必然变得不可能那么频繁？诚然，如若巴萨中场其他人保持强大的防守硬度和覆盖面积，格列兹曼即便慢慢悠悠回收，乃至一些时候不回收，也不要紧。但偏偏这恰恰是巴萨最欠缺的。
是的，如果你回看此前欧冠被罗马和利物浦淘汰的录像，请一定要注意巴萨的中场防守，而不要仅仅盯着球权转换和射门瞬间。中场防守不利，才是巴萨防守端的最大症结。
麻烦的是，本赛季，这样的问题依然存在。来看看他们前两天被马竞从西超杯中淘汰时的一幕：

这次丢球怎么回事？别说什么皮克扑空、边后卫盯人不紧了——在马竞最后一传出现之前，巴萨的防守已经给自己彻底交出去了。放两张静态图大家就明白了：

第一步，当马竞拿球时，巴萨其实防守人数是足够的。中场并未完全被突破，持球人身边其实是有防守球员的——只不过，当这个人是梅西的时候，你很难指望他做出什么强硬的防守动作……于是，正常来说，此时比达尔和布斯克茨，包括远端的德容，就必须赶快回追，尽可能第一时间在后卫身前形成保护。

然而最终回追的，竟然只有此前还在闹离队的比达尔一人……注意布斯克茨和德容的肢体语言，说是参与防守，其实根本就没怎么实质性投入，德容甚至基本站在原地。而梅西则已经常规性的进入防守端的看戏模式了……
皮克是扑空了，但你告诉我，此时他不扑行不行？
有些场景尽管看起来并不那么似曾相识，但其背后隐藏的根本问题，却始终没变——两年前巴萨如何在欧冠中“耻辱”的？看看下面这球：

这次巴萨的中场是怎么防的？其实比起刚才好不了太多，只不过罗马没有从中路渗透，而是绕到边路打传中而已。看一张罗马向边路转移时的静态图：

你说巴萨这中场是在干嘛？即便边路顾及不到，也至少别让持球人这么从容的长传吧？
这个问题其实巴尔韦德始终没能解决。他所尝试过的解决方案，也无非是433变442而已，中场的移动能力与防守硬度，一直没有得到本质提升。但我们还是要问那句话：这到底是是巴尔韦德的问题，还是高层的问题？仍旧没人知道。巴萨的阵容构成之中本就缺乏中场硬汉，巴尔韦德此前屡屡在重头戏中信任比达尔，表明他其实对这一点认识非常清醒。然而高层今夏的出手实际上并未对这一阵容结构带来根本改观——皇马这赛季的防守到底进步在哪？说穿了最大不同不就是中场多了个又能跑又强硬的同名男子吗？转会市场上不行春风，巴尔韦德临阵指挥，又该如何下秋雨？
结语
说来说去，最终我们仍旧要回归到巴萨的阵容构成问题上——请注意，我并不是说巴萨不强，截止目前，他们仍旧是西甲第一、欧冠十六强，至少本赛季，成绩层面根本就不存在换帅的任何理由。我说的是，巴萨这个阵容构成，下限极高的同时，上限却也不那么容易突破，因为他们攻防两端都有着很难解决的问题。这甚至不是谁来当教练就一定有办法的。举例来说：你前场就是缺少梅西之外的靠谱持球人，哪怕克鲁伊夫在世，也不可能从诺坎普的地里给你挖出一个来。
所以，巴尔韦德是否下课，对巴萨的未来发展而言其实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建队思路、人员构成，必须做出调整。你想打传控还是摒弃传统都无所谓——任何打法都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对与错，你完全有资格不管身上这件红蓝球衣曾经的风格是什么，自由自在的做出符合成绩要求的选择。譬如坊间有传言请阿莱格里，那么这显然就是对传统传控体系的“背弃”了。
但结构上的问题，是没有选择余地的。
（花花午夜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