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和逝去的亲人打电话,你会说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的至亲之人离开了你,该如何怀念他们? 清明?中元?盂兰盆节还是寒食节上祭奠一番?远远不够。至亲之人的逝去对很多人来说是一种慢性疾病,它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治愈。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几十年,有太多美好的记忆。橘子最近就看到了这样一部纪录片,告诉你怎么面对至亲之人的离去。不到一个小时的片子,橘子用完了一包纸巾。风的电话日本岩手县大追町,一个被海啸侵袭过的海滨小镇。小镇一隅坐落着一座电话亭,里面有一台转盘式黑色电话机,没有电话线。拨打这个电话,你可以和逝去的亲人通话。没有信号,没有回音,向着虚空对话,人们用风声传达对亲人的思念;这座电话亭原本是私人所用。十七年前,佐佐木格先生被俯瞰大海山丘的景色所吸引,而移居此地。因为想和去世的表弟在这里说说话,而设置了这个电话亭。一年后,日本发生了震惊世界的大地震。小岛也不能幸免,13米高的海浪吞没了这里的一切。861人死亡,421人至今下落不明。基于此,先生将电话亭开放。 经常有人来到“风的电话亭”,打给死去或者失踪的亲人。有些人甚至成为这里的常客。有奶奶带着孙子来给爷爷打电话。地震中,孩子的外公外婆、伯父、爷爷都去世了。他们会聊到身体、学业的近况,仿佛是面对面的家常闲聊一样;有结伴而来的友人,这一次轮到其中一位阿姨。她是打给在海啸中丧生的儿子。 5年了,就是想再听一听对方的声音。 思念儿子,也担心“那边”的儿子担心自己的孩子; 也有拖着苍老的身体来打电话的老爷爷。儿子在地震中过世了,好不容易缓过来。长期的避难生活中,妻子也去世了;在这场地震中,有很多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形只影单,孤独悲伤,而电话亭成了他们寄托思念发泄情绪的一个出口。恩爱的丈夫离开后,这位阿姨搬离了这个小镇。偶尔来到电话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陌生的城市独自生活,即将失去稳定的工作。但每天回家依旧会对着空荡荡的房子说一句:“我回来啦,孩子他爸!” 一个人对着照片喝酒,一个人吃做多了的菜; 家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己的男人。做梦都想一岁的儿子再叫自己一声“爸爸”。可惜,这成了永远不能达到的心愿。于是他经常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新家建好了,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些常来的人,有的祈祷失踪的家人无论身在何地都要好好活着;有的借安慰对方在那边好好生活,其实是安慰还活着的自己继续努力;但是无论打过多少次电话,说了多少心事,表达了多少思念,依然是寂寞的。 唯一一位第一次来的少年,是个例外。 15岁男孩小彦来自隔壁青森县,听说了风的电话亭,独自找到。地震中,他的父亲失踪了。父亲是一名卡车司机,当时正好开海滨大船渡市,遇到海啸下落不明。而那一天,其实并不是父亲值班,是临时被换班。父亲的死,成了他的心结。幸运的是,他还有三个家人。妈妈、妹妹和弟弟。 妈妈一个人靠卖保险抚养三个孩子。 其实地震前一天,一家人还开开心心去澡堂泡了澡。尤其是小彦,和父亲聊了很多。自地震后,父亲成了大家不约而同避免谈到的话题。尤其是妹妹铃,她从来不曾提到父亲。于是,去过电话亭的哥哥把一家人都带了过来。既是一次出游的机会,也想让大家直面自己的悲伤;铃和小弟忸忸怩怩进了电话亭,一开始小弟还在不停逗铃。铃很局促,也很不自然;早熟的弟弟开口:说你想说的事。于是,铃从对父亲遥远又珍贵的回忆说起;又说到了学习和兴趣;最后,终于像个正常青春期女孩那样,说到自己喜欢的爱豆。 妈妈则代表了很多至亲之人离去后的真实状态:即便已经过去五年,总感觉对方还活着似的。当然,妈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令人难过的话。丈夫还在世时经常彼此问候对方“还活着吗?”。事到如今这句话怎么也问不出来了。也许在她心中,丈夫一定在哪个角落里平安的活着。而自己和孩子们,会永远等候他的回归。看完这些人和风的电话亭的故事,橘子油然而生一种温暖、悲伤、治愈混合的感受。就像每个人打完电话会不由自主说一句:再见啦!就算你已经离去,就算你不知在何方。但只要我进入这个电话亭,拨一通永远都不会接通的电话,说一声“再见”,对面的你一定会听得见。这扑面而来的人文关怀,正是日本很多节目的风格。橘子之前写过《可以跟你去你家吗?》一期,讲述一个住在垃圾堆的女人。她与一个男人相恋,但双方都不知道彼此是双胞胎。直至真相被打破,一方在痛苦下自杀;另一方不能走出,浑浑噩噩7年。节目最后,女人告诉记者她会走出过往,重新生活。 但那笑容里的悲伤和难言,令人泪崩。这期纪念日本大地震5年后的特别企划节目也是如此。这个没有线的电话亭打不通任何地方,没有人应答,只有来者絮絮叨叨的思念,却寄托了这些幸存者们最深切的思念和哀伤。人们几乎都经历过生离死别,来自朋友、家人、恋人。但我们总不能因此放弃生活和希望。就像《风之电话》里最后一个故事里的弟弟终于哭了,是释怀;一直寻找妻子踪迹的老爷爷不肯放弃,是坚持;失去妻子和儿子的老爷爷淡淡微笑,是释然; 三位阿姨感谢“风的电话亭”让自己和家人能够说话,是安慰;失去所有家人不知为何活着的男人还在忏悔没有及时救下他们,是救赎;《风的电话》告诉我们:死去的人和活着的人的心联系在一起非常重要。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PS:B站可看熟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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