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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交易最终尘埃落定——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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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了42年，维密还是卖身了。
 
据《华尔街日报》，美国内衣品牌维多利亚的秘密（英文Victoria's Secret，以下简称维密）将在出售价值11亿美元的股份后退市。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曾经风光无限的维密，仿佛成为了公认的业绩拖油瓶。
 
母公司L Brands(LB.US)决定“断臂求生”，向私募股权公司Sycamore Partners出售维密55%股权，作价5.25亿美元。这样算来，一度市值超过290亿美元的维密，最终卖身价不及巅峰时的一个零头，令人嘘嘘。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交易最终尘埃落定——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股权结构与管理权的变革背后，是维密迅速衰落的业绩。
 
落下神坛的维密，其实早早就趟入泥潭，在漫长的挣扎中，等待着这场易主。


01
离不开的“性”


2019年8月10日，曼哈顿监狱，美国金融家杰弗里·爱泼斯坦（Jeffrey Epstein）上吊自杀。


此前，他被多位模特联名指控借着自己维密星探的身份，多次要求发生不正当性关系。


隔月，在申请保释失败后，他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一个金融家，怎么会兼职“维密星探”呢？


此次维密易主时，Sycamore Partners提出了一个要求“让Leslie Wexner下台”，揭开了其中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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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ffrey Epstein 6park.com


这位被点名要求下台的莱斯利·韦克斯纳（Leslie Wexner），不是别人，正是维密母公司 L Brands 董事会主席兼CEO，美国时尚零售业的传奇人物，被誉为“内衣界的巴菲特”。


原来，除去在莱斯利·韦克斯纳任期内，维密业绩萎靡不振的原因，他与杰弗里·爱泼斯坦私下保持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这更加让人诟病。


凭借这层关系，杰弗里甚至一度拥有品牌代理权，允许他代表维密老板处理个人和法律事务，所以他长年借着维密的合约来引诱年轻女模和他上床。


据“纽约邮报”周末报道说，维多利亚秘密模特经常被送到杰弗里·爱泼斯坦在曼哈顿的家中与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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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lie Wexner 6park.com


在事件爆发后，莱斯利·韦克斯纳急忙和杰弗里·爱泼斯坦撇清关系，表示两人在07年就不来往了。“我不会继续与报道中那样令人发指，令人作呕的Jeffrey Epstein一起工作。”


但随着杰弗里·爱泼斯坦自杀，莱斯利·韦克斯纳下场，那些或被埋藏的“维密性侵”事件，恐怕难再出土了，成为了真正的秘密。


当年如日中天，“性感”是维密的大杀器；今朝江河日下，维密又靠各类与“性”相关的丑闻维持着仅有的热度。


维密，仿佛始终离不开“性”。


02
性感的消逝


维密，曾被称作“性感经济”的鼻祖。


自打出生起，维密血液里就流淌着取悦男性的DNA，它曾用“性感”的标签征服了一代女性消费者，也一度被视为业界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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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维密将时装秀在全美收视率最高的超级碗决赛上亮相。中场休息时，26位身材火辣的超模天使，身着维密内衣在超级碗上尽展性感之姿。


当时，超150万人次观看这场惊艳大秀，网络拥堵到甚至影响了当天超级碗比赛的直播。


自此开始，维密，火遍全美。


2001年，维密大秀正式首次登上电视台黄金时段，由美国ABC电视台进行大秀全程直播。初次荧屏试水成功，紧接着美国CBS电视台就斥巨资买下了维密秀连续15年的电视转播权。


维密，正式进入自己的“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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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大秀传递出性感与自信的品牌形象，维密对于自家大秀的上秀模特，制定出了一套超严苛的审核标准——“年龄满18周岁，身形健康，身高约175cm，腰围24英寸，体脂率不超过18%”。


超细节的审核标准、过于苛刻的外形条件，都是维密为“性感”所付出的偏执。这也让每个登上维密秀场的性感丽人自动晋升为女性最佳身材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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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之初，维密迎来了堪称经典的“诸神时代”。


海蒂·克鲁姆（Heidi Klum）、吉赛尔·邦辰（Gisele Bundchen）、娜奥米·坎贝尔（Naomi Campbell）等一众拥有着“维密天使”身份的超模，代表着专业领域最高水平。顶级超模们在维密秀场中留下了自己的高光时刻，携手写下了那个诸神齐聚的传奇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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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2019年，一则“维密停播”的报道，让一年一度全世界聚焦的盛会，在连续举办23年之后戛然而止。


细细想来，近几年的维密大秀，无论从收视数据、话题讨论度还是观众评价方面，确实都有些差强人意。


而对于普通观众而言，对于大秀的记忆点更是愈发模糊——性感好像不再是维密最显眼的标签了——国内观众提到维密或许首先会想到“奚梦瑶摔跤”，而国外观众则是执着于对金小妹这种网红破例上秀的不休争执。


维密辉煌，不复存在。


03
《天使在地狱》


2019年，一封备受关注的公开信，再次让维密处在风口浪尖。


这封信由模特联盟和反性侵活动联盟 Time’s Up 合作签署，包括多位前维密模特在内，超 100 多名模特联合署名，她们希望把这封信放到维密现任 CEO John Mehas 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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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他们做出这一决定的，是纽约时报月初的一篇揭露报道《天使在地狱》。


根据对维密 30 多名现任和前任高管、员工、承包商和模特的采访，再加上部分公开披露的法庭文件，纽约时报发现在维密内部，两名有权势的人主导了一种根深蒂固的厌女症、欺凌和骚扰文化。


其中一名高管Edward Razek， 手握实权，兴风作浪。


他有过诸多不当行为：他多次毫不忌讳地亲吻模特，让她们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甚至直接去摸模特的裆部。


言语骚扰更是家常便饭。


据员工爆料，在18年给超模贝拉·哈迪德（Bella Hadid）试装测量内裤尺寸时，Razek坐在沙发上上下打量Bella，并说“别管内裤了，更大的问题是能否让哈迪德小姐挺着这对完美的胸部走上T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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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slie Wexner（左）与Ed Razek（右） 6park.com


有部分高管们多次向母公司创始人莱斯利·韦克斯纳通报了他副手的行为模式。但整个公司并未做出什么改变，那些勇敢发声的员工甚至面临报复。


“在拒绝了 Razek 的示好后，自己再也没有走上过维密的T台。”维密前模特 Andi Muise 异常无奈。


维密前公关员工Taylor亲眼目睹过 Razek 的行为。“大家就像被洗脑了一样，反而是那些没有忽略这种非常态行为的人，他们将受到惩罚。”她很震惊地发现其不当的行为只会被周围人一笑置之，并被视之正常。


再加上老板莱斯利·韦克斯纳也曾多次发表贬低女性的言论，以及他本人和已故的爱泼斯坦（身陷性丑闻）曾关系匪浅，这让人不禁怀疑几个人就是沆瀣一气的同道中人。


上行下效，集团大佬行为不端，其员工也有样学样。


维密御用摄影师 Russell James 就利用职务之便，将他为模特们拍摄的裸照制成摄影集并用于销售盈利，而这其中大部分照片都没有经过模特的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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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ssell James 6park.com


除了James之外，摄影师Timur Emek、David Bellemere和Greg Kadel也被曝出了丑闻。Emek欺骗模特拍摄裸照，他说出的那一句：“我通常只接受付费拍摄。如果我没有得到报酬，我就会按我的规则进行拍摄。”或许会成为模特一生的阴影。


而维密品牌首席营销官Razek的那句：“你们的职业生涯就在我手中。”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维密在这些猖狂的侵扰下，成了“地狱”。


成也“性”，败也“性”。


维密，绝色不在。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