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华其人，身上有黑点有料点也有高光点，在娱乐经济2.0时代，靠着一身“狠劲”，她踏着流量抗上大旗了。
文｜金融八卦女作者：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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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华，"学会"闭嘴了。
虽然这个名字在今年夏天里，一度成为热搜骂榜top3。
最近一次上热搜，只是因为“烫嘴普通话”。

大大的问号，满脸疑惑，“张雨绮烫嘴吗？”
 6park.com
这位《浪姐》（《乘风破浪的姐姐》简称）的女团经理人，有时有点萌得可爱，但很多时候又让人“咬牙切齿”。
但是早就与杜华有过“恩怨”的乐华粉丝们说：“杜华被骂，不冤。”
1.
/ “女团教母”也乘风破浪？ /
1981年的杜华是一位标准的“80后”，《乘风破浪的姐姐》里的很多姐姐们，在年龄上也算是杜华的后辈。
甚至杜华被叫一声“姐姐”，也不为过。
在成为国内的“女团教母”之前，杜华离娱乐圈还有点远，尽管她从小的梦想是立志成为明星偶像。
出生在江西的杜华，因少年时的偶像林青霞在街边被星探发现，14岁的小姑娘便在南昌那条最繁华的商业街来来回回走了三年，从初一走到初三，以期哪位慧眼识珠之人把她领入圈。
不过我们都知道，那三年终究是错付了，明星梦容易做，偶像路太难入，平凡姑娘想大放异彩只能继续知识改变人生。


▲对于杜华的学历，网上的说法比较模糊，百度官方资料里只有“长江商学院EMBA”，但是在2015年北京师范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的一个讲座通告来看，杜华还有着“北京大学传媒专业硕士”的头衔，至于本科学历，无从考证。

▲豆瓣上有网友去查了北大校内网，并没有见到符合时间的“杜华”论文，所以，学历一说真的扑朔迷离了。
不管学历如何，22岁大学毕业之后，杜华毅然决然开始了北漂，那时距离她成为老板还有7年。
她当过小商小贩，倒卖盗版CD，从南方那边进货，成本3块钱一张的CD，在北京卖10块钱一张；做过公司职员，在咨询公司打工，上街当调查员，每周五放学就去，周六日都在工作。
这也算一种创业基因。
第一份工作并不顺利，杜华没通过试用期就被开除，之后半年一直待业，没有收入只能啃着大学兼职时攒下的老本儿。
北漂的日子都苦，啃泡面住地下室在那时还是一些怀揣理想者的最初北京记忆。
用她自己话说：
“我觉得最沮丧的时候是我租的房子大概一千多块钱，那种地下室，特别惨，因为我上大学一年级的时候没有要家里一分钱，爸妈每次给我打电话，说女儿你要不要钱，我每次都会想三十秒以后说不用，谢谢。其实实际上那时候都快饭吃不上，每次都吃泡面，所以后来找工作，别人问我，你有没有薪资的要求，我说都没有，只要你能让我有一份工作，给钱就行。”Vogue采访
挺过最开始的艰难，杜华在2003年进入了8848。
8848在中国互联网界的符号化意义不用多说，虽然那时的8848已经走过了辉煌时期，但是公关经理的职位还是打开了杜华“资源”的第一道窗口。
在8848供职一年之后，杜华跳槽到华友世纪。这次的title是公关总监，一干就是5年。
在那几年的“拼命三郎”职场经历里，杜华是个狠人。
怀孕9个月才请假，生产当天，进产房前一刻都可以对老板说：“先给我几个小时生完孩子。”
生产完一个月之后就恢复工作，本想着成为辣妈之后继续在事业上另攀高峰，没想到一归位就被告知，公司被盛大收购了。当时杜华不仅是华友世纪的公关总监，也兼华友经纪(娱乐公司)总经理。
在8848和华友世纪的这几年经历，除了积累娱乐圈资源，杜华还深谙网络和舆论导向的力量，以至于这几年没有几个冲浪选手逃得过“全民制作人”的身份。
而这都是杜华在娱乐圈里的战略领地。
但是在进入娱乐圈之前，她得解决自己即将失业的问题。
杜华说：“公司被收购了，我得想办法给自己找出路。”
杜华找的出路就是自己当老板，2009年7月，成立了乐华娱乐。

▲乐华新三板转让说明书
那一年她28岁，当年没能被星探发掘，在心里一直深埋的偶像明星梦，如今算是换了种方式重新开启，也和她少时偶像林青霞来了一场错时空的交汇，更为后来乐华的粉丝经济筑起了培养皿。
杜华找的天使投资人是空中网创始人之一，杨宁。
据说，杜华和杨宁在咖啡厅谈了20分钟，杨宁给了她200万，20分钟谈妥了第一笔资金，是杜华意料之内的事情。
“如果三句话没能把我的商业模式讲清楚，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本身是不成熟的。”
快、准、狠是杜华的做事风格，签艺人也是这样。
当年刚回国的韩庚，其阵仗比他的后辈鹿晗、吴亦凡更大，流言蜚语漫天，有违约、要打官司、当然也有粉丝的狂热追捧。

▲杜华和韩庚在首都机场，来源：视觉中国
但是这一块烫手山芋没有哪个公司敢轻易接，韩庚当时也只能靠着绯闻女友李小璐给他拉拉关系找找资源，后来就找到了杜华。
杜华不怕烫手，签了韩庚。

▲当年《南都娱乐周刊》的报道，直指韩庚是通过当时的绯闻女友李小璐认识了杜华。
《南都娱乐周刊》称，杜华深谙粉丝想独霸偶像的心理，觉得恋情曝光不利于韩庚的发展，于是从中作梗，棒打鸳鸯。
可佐证的明线是，在韩庚杜华的“合作”开始没多久，从华友开始一直跟着杜华的李小璐便结束了乐华的合约。
“虽然乐华成立不久，但一直在四处拉投资，盘算着上市呢。韩庚也不过是这局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南都娱乐周刊》
杜华当年从华友娱乐离开后，不仅带走了李小璐的唱片合约，还成功签下了陈好、谢娜等人的唱片合约。对于艺人来讲，经纪合约（负责广告、商演、影视）和唱片合约很多时候是分开的。
坊间传闻，杜华用3分钟说服谢娜，5分钟就签下陈好，甚至连孟庭苇都没见过面，就把唱片合约签给了乐华。
只能说杜华姐姐的口才确实好，人脉也确实广。

▲谢娜和杜华后来就是好闺蜜，这也不难解释乐华在芒果台的资源为什么这么好了
但是不论李小璐还是陈好，她们更多的经纪合约是在影视上，唱片合约并没有给乐华带来多少收益。
当和韩庚谈合作时，没钱的杜华只能以股权的方式签下韩庚，所以韩庚不是乐华的艺人，而是合伙人。后来的周笔畅和黄征也是以这种方式被杜华签下来的。
不过杜华对老朋友们也都是有情有义，这个当年的账本，到2015年9月乐华在新三板上市，当天股价翻了1.5倍，收盘价31.8元。
韩庚拿到8700万元纸上收益，黄征和周笔畅的收益分别为约1300万元。
大家都不亏。
2.
/ 不做“妈妈”的经纪人 /
在《浪姐》上，节目组给杜华配的字幕介绍是“女团教母”，其实这说法还可以更准确一点。
杜华如今在内娱市场上，和杨天真（壹心娱乐创始合伙人）、龙丹妮（天娱前总裁、哇唧唧哇创始人）一起被称为“娱乐圈三教母”。

甚至再加上曾嘉（杨幂公司最大老板）、李飞（时代峰峻老板，TFBOYS所在公司），堪称“内娱恶人”。

（去微博搜索一下关键词，出来的基本上是饭圈的恶言恶语）
所以你叫她一声“华姐”，她也完全当得起。
甚至在饭圈里，华姐也属实“人气颇高”，有自己的粉丝后援会，有个站，不过黑粉还是主力。
在《浪姐》播出后，都有了“代骂杜华”的业务。

但是这些她都不放在心上。
微博后台私信里每天涌入几十万人骂她，你华姐要是没有个强大心脏，早在2009年就该从朝外SOHO跳楼了。
当时，杜华刚创业小半年200万启动资金就被烧没了，后来找朋友借了300万，给员工发了工资，再后来抵押了房子，撑了过来。
时间拐点在2018年。
偶像经济开始了在内地娱乐圈的腾飞，这些娱乐教母们彼时已经掌握了娱乐圈里偶像阵地的绝对话语权。

▲去年乐华十周年大合照，人很多，信息也很多，如今乐华的顶流支柱乐华七子，并没有如粉丝们想的那样，稳稳站在C位，而是被安排在最后一排当个背景板。被安排在中C位的是还在养成中的YHBOYS，没错，就是模仿“三小只”。来源：微博@乐华娱乐
甚至去年的哇唧唧哇年会，创始人龙丹妮在台下的主桌C位开开心心看着孩子们表演节目，全程“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种“富婆”式快乐应该是所有养成系粉丝们的终极愿望。
但是往前推十年，娱乐圈里手握艺人生杀大权的还是以王京花为代表的“妈妈式经纪人”。
那时候杜华不显眼，所以静静子会说：“那天是那个杜华老师，是吧”

毕竟姐姐们当道的那个时代，杜华并不在她们的眼里。
那时候的经纪人，真的在充当“妈妈”的角色，曾有多位艺人都说王京花对他们就像“妈妈”般亲切真诚。
但是杜华不一样，作为娱乐圈著名狠人，杜华对待旗下练习生们没有那一腔“慈母心肠”，她把练习生们是当做商品看待。
商品是可以复制的，路人们脸盲也正常。
乐华娱乐每年在世界范围内进行十几场素人海选，大浪淘沙，万里挑一。
“整个练习生期间还要再淘汰20%-30%。培养一个团出来需要花三四年时间。这期间，如果有人不合适，我会直接和他们说。因为这是对彼此负责任，从对方角度，我也不希望他对自己进行无意义的消耗。”Vouge采访
她选人自有一套标准：先天条件要好，可塑性要强，要勤奋。

经杜华手的UNIQ组合王一博、李汶翰，乐华七子的朱正廷、范丞丞、黄明昊等，宇宙少女程潇、孟美岐、吴宣仪等，都是她的审美样板。
“选拔部门把一个人选上来给我看，我基本上就会知道他（她）将来成还是不成，准确率差不多是百分之七八十吧。一个小朋友，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将来能不能成为艺人。”
当年王一博是杜华选出来的第一个“孩子”。
13岁的年纪被送到韩国成为练习生，每天训练14-16个小时；要接受唱跳、形体、礼仪、语言等各方面的培训；要通过周考、月考、季度考核与半年考核，最后才能成团。

▲b站上有王一博当年16岁在韩国做练习生训练时的舞蹈考核视频，可以看得出舞蹈功底扎实，舞台展示有力量感，在今年成为《街舞3》的导师，他确实有这个底气。

▲孟美岐说当年在公司地下室训练时，确实辛苦，竞争激烈，管理严格，甚至为了保持身材，每餐前都要上称。
杜华对练习生管理的“狠劲”真真是把韩国那套学到了极致。
想从普通练习生，成长为出道艺人，这之间承受的巨大磨练与压力，很多人都熬不住。
乐华的“大师哥”韩庚当年在韩国做练习生出道，他说当练习生的时候每天都要连续练习20个小时。魔鬼般的训练让他感到很痛苦，夸张到做俯卧撑的时候胳膊很疼，去医院拍了片后才知道两个月前胳膊骨折了。
这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
为了树立自己的“榜样形象”，杜华甚至不会在“孩子们”面前坦露太多情绪。
“看他们演唱会的时候，我是很感动的。看着他们一场一场的演唱会，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成长，我会很有成就感，很满足。但是可能在他们面前我不会流露出很多情绪变化，但是从心里面我是非常感动的。”“我得保持一个理性判断，所以在他们面前，我的很多喜悦不会那么外放。”网易娱乐采访
3.
/ 粉丝骂她，投资人爱她 /
杜华的微博私信后台常年被骂，不是吹的。
2018年《创造101》爆火，火箭少女101的队员孟美岐、吴宣仪成为国内女团新一代扛把子，但是这时身为老板的杜华不干了，想拉着孟美岐、吴宣仪退团。

▲孟美岐和吴宣仪，来源：视觉中国
当时粉丝瞬间炸了，舆论全部指向孟美岐、吴宣仪如何“忘恩负义”，粉丝的怒火全部轰向乐华。
杜华如何会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但就这样做了，骂就骂吧，老娘就要这样干。
虽然杜华女士搅风搅雨的本事又精进了，但是鹅厂怕过谁，腾讯二话不说直接发了一纸声明，说“已经提交诉讼了”。
刚不过腾讯的杜华女士只好将两大女将送回火箭少女101，偃旗息鼓。
就像她亲口说的那种“艺人太红了不好管理”、“vocal太好，个人能力突出不适合成团”一样，杜华总有自己的一套“招骂理论”。
可能真的是“黑到深处即是红”。
所以粉丝骂她，有时候真的不冤。
但是杜华到也不怕别人议论纷纷，在这个圈子里，有争议总比没水花好。
招来了争议，有了话题，慢慢厚积薄发，就可以不再泯然众人。
作为“娱乐圈教母”，杜华不受爱豆的粉丝待见，但是作为企业家、创业者，她的成绩斐然。
2015年时，乐华文化曾登陆新三板，有着内地“艺人经纪第一股”的美称。
2016年，35岁的杜华上榜新三板挂牌公司十大女富豪，持有乐华文化56.77%的股份，身价19.98亿元。

▲杜华是6家公司股东，同时实际控制31家公司。图片来源：天眼查
她自己说，投资人对她放心。
看过一个采访，
“不行！”“不可以！”“这个方案我不同意！”
这是那段采访正式开始前杜华处理工作的片段，从创业到现在，杜华的助理说杜华依然坚持很多事情亲力亲为。
采访开始后，杜华又是另外一个样子。
没有下属面前的杀伐决断、也没有娱乐八卦里的“骚操作”，她对待记者的提问很谨慎，斟字酌句，不留一点纰漏。
也许是身处八卦旋涡太久，发生在杜华身上的争议太多，很多误会无法解释便不再解释，决策者最忌“言多必失”，可以不说话，总比乱说话强。
甚至她也说，女人创业不容易。
世人对于成功者的分类，有一种标准是性别，对于女性企业家们而言，成功的标尺只有一个，那就是和男人一样。
在男权社会中，事业做到如男人一般，甚至更强大，绝不仅仅只是能力，更需要一种韧劲。
这种韧劲可以抵御紧绷的高压情绪，可以缓冲但绝不认输，韧劲也可以穿针引线，在纷杂的娱乐环境下，真真假假总是模糊着边界，破局就像梳理线团，是需要耐性的。
不论是每天的百万恶评，还是曾经的借债发薪，以及如今杜华心中资本市场的“上市梦”，哪一项不需要强大的内心支撑着一步步跨过去。

▲据招商证券官网显示，从2018年4月起，乐华开始接受上市辅导；截止2020年5月7日，辅导报告已经更新到了第11期。
很多时候这种柔性的韧劲比劲脆的钢劲更能帮人度过寒冬。这也许是为什么娱乐圈里总是有“教母”，但“教父”却很少。
当然杜华也从来不允许自己被“淘汰”，蹋在流量的浪尖上，是掌握主导话语权的重要一环。
参加《浪姐》的第一期，杜华因其“女团标准”被全网喷，等到第一轮公演时，立马转头扛起“30+女性魅力”的大旗。
就像黄PD说的，姐姐们参加《浪姐》本来就是个加分项，各位姐姐和杜华也都不会真正care自己是不是真的符合所谓女团标准。
毕竟有了话题流量加持之后，团不团的，真无所谓。
只要能拿到流量，招些骂没什么，这种不怎么“爱惜羽毛”的狠劲，在娱乐圈里很吃得开。
显然，杜华拿捏得很好，投资者们更放心。
4.
/ 中年少女偶像梦 /
其实做老板应该不是杜华的梦想，她的明星梦一直没有灭。
做偶像、做男团女团，某种程度是将自己未完成的青春延续在这些亲手选出来的练习生身上。
甚至以幕后老板的身份解封国内五大女刊中的Vogue、时尚芭莎、嘉人、Cosmo，这种排面杜华怕是第一份。

最新的消息说，她二登vogue内页了。
怪不得粉丝们都说，杜华资源堪比一线、名气盖过三线。

▲和旗下偶像们合照时，每次也是妥妥的C位
2016年，乐华娱乐投资了《梦想合伙人》，这算是女性版的《中国合伙人》，在这之前，还投资过《老男孩》、《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从投资的片子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再作再狠，内心的少女懵懂情怀依然不少。

▲杜华在机场手里拿了本蔡康永的《说话之道》来源：@微博综艺
杜华甚至排斥别人给她贴上“女强人”的标签，自我称呼“小清新”。
“我不太喜欢人家说女老板，或者女强人，我觉得一说到女老板女强人，就应该是很强势、会牺牲很多时间和精力，无所不能，然后一点温柔都没有的，每天一张苦瓜脸之类的。”“我只能算是一个创业领域的小清新。”腾讯娱乐采访
她给自己定位“小清新”，也许是因为“小清新”还代表着无限可能，无限去“乘风破浪”的可能。
杜华其人，身上有黑点有料点也有高光点，在娱乐经济2.0时代，靠着一身“狠劲”，她踏着流量抗上大旗了。
但是没有人可以永远扛着旗走，杜华也不能。
当流量走得太快，后浪来得太猛时，谁都不知道“乘风破浪”的下一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