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  题: 哈哈 果不其然 袁隆平也是个老骗子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hu Apr  9 03:12:50 2015, 美东) 6park.com
19年来，超级稻试验产量高歌猛进，中国稻谷总产量和单产却未见显著提高。2013年，
中国实际水稻平均亩产量仅为447.8公斤，与1000公斤的试验水平相去甚远。在安徽，
隆平高科的超级稻出现大面积绝收，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超级稻“Y两优900”
经专家组验收，平均亩产1026.7公斤，创造了最新的水稻亩产世界纪录。这天是2014年
10月10日。当时84岁的袁隆平站在湖南省红星村超级稻基地的稻田里宣布：“这标志着
我国杂交水稻技术研究遥遥领先世界。” 6park.com
可几乎同一时期，远在1000公里外的安徽蚌埠五河县小圩镇，69岁的农民贾文贤发现
，他种植的超级稻二期主推品种“两优0293”有些不对劲：刚灌浆的稻子，该由青色变
成喜人的金黄色，结果却慢慢变成了灰白色。十天后，灰白色的稻子全都耷拉了脑袋，
死了。 6park.com
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的调查结果显示，2014年10月，安徽蚌埠、安庆、合肥、滁州、
马鞍山、淮南等六市种植的“两优0293”发生大面积减产、绝收，受灾面积超过万亩。 6park.com
受灾农民质疑种子生产企业袁隆平农业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隆平高科）涉
嫌虚假宣传、隐瞒品种缺陷。 6park.com
此后半年内，安徽省农业委员会下属的种子管理总站多次向国家农业部上书，要求重
新审定超级稻“两优0293”的种植区域，希望“不再包含我省”。 6park.com
这是一家省级农业监管单位在向超级稻明星品种下“逐客令”。 6park.com
2015年3月以来，受灾农民与隆平高科在补偿数额上再起争端。 6park.com
迄今为止，已有111个经农业部认定的超级稻品种推向市场。这些稻种是否真的像破世
界纪录时那般“超级”？为全国增产增收贡献几许？为何在业内田间总是争议不断？ 6park.com
在这些答案背后，关于超级稻的内涵乃至国家粮食安全的定义都在悄然翻转。 6park.com
1“杂交稻，隆平造”在五河县种子零售商常秀亮的店里，一张被放大的照片占了半壁
墙。照片里十几个孩童与老人举着“两优0293”的牌子，咧着嘴笑。 6park.com
这是2008年以来，每年都在五河县上演的“两优0293”产品推广会现场。隆平高科的
业务员和种子经销商总是不厌其烦地宣扬“两优0293”的诸多优势：“适应性广、高产
栽培可达900公斤以上”。讲完之后，每个到场者都会得到一件印着“杂交稻，隆平造
”的黄色T恤。 6park.com
凭借着袁隆平的名望和一场场推广会，“两优0293”很快成了五河县的明星产品。
2014年，常秀亮一共卖出“两优0293”种子3541斤。 6park.com
在益民农机专业合作社的门前，农民们回忆起刚种“两优0293”的景象：第一年，一
亩地只要七八两种子，产量比过去的杂交稻品种涨了50公斤，达到每亩550公斤。之后
几年，产量有所回落，一亩地也得用1斤多种子，但产量还算稳定。 6park.com
与企业宣传的最大卖点不同，农民们看重的是超级稻的“稳产”，而不是“高产”。 6park.com
实际上，尽管以袁隆平为代表的科研团队已将试验田中超级稻亩产量，从800公斤攀升
到1000公斤以上，但中国水稻实际亩产却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依据2014年国家统计局
发布的《中国统计年鉴》计算，2013年，中国实际水稻平均亩产量仅为447.8公斤。 6park.com
2014年10月，连这份“稳产”也被打破了。五河县种植该品种的八千多亩地全都变了
颜色。穗子以下逐渐变灰乃至变黑，掐断了输送养分的通道。500公斤的产量变成了50
公斤，甚至颗粒无收。 6park.com
受灾民委托，五河县农委组织专家组鉴定表明，超级稻减产、绝收是因为得了稻瘟病。 6park.com
大多数受灾农民因为还不了债，过年都躲了出去。种子经销商常秀亮被愤怒的乡亲们
打了三次，受伤了也不敢去医院，怕暴露行踪。 6park.com
灾难蔓延至安徽6市，种植“两优0293”的农田均出现不同程度的减产、绝收。 6park.com
“仅这一个品种就对我省整个粮食的增产造成很大的影响。”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副
站长刘根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作为农业输出大省的安徽，承担着粮食增产4万吨的国家
任务。 6park.com
2内外标签有别涉虚假宣传？稻瘟病是水稻三大重要病害之一。在农民口中，被称为“
水稻的癌症”。 6park.com
安徽省种子管理站的调查报告认为，此次稻瘟病的发生与当时的天气阴雨、寡照、气
温低有关，但为什么在同样天气条件下，只有“两优0293”出现大面积稻瘟病？ 6park.com
受灾农民这才关注起“产量”之外的另一要素“抗性”。 6park.com
在“两优0293”外包装袋上明确标注“抗性：稻瘟病平均5.6级”，这在稻瘟病抗性分
级标准中意味着，发病率不到25%。 6park.com
然后撕开包装袋，混杂在种子中的，还有一张白色纸片。在抗性5.6级之后，多了四个
字：“最高9级”。这意味着，发病率超过50%，甚至达到100%。 6park.com
因为内外包装不一致，受灾农民认为隆平高科涉嫌虚假宣传、刻意隐瞒品种缺陷，招
致了重大损失。 6park.com
这不是“两优0293”第一次因为抗性差给农民带来损失。 6park.com
公开报道显示，2007年湖北种植的“两优0293”因不耐高温，结实率仅为30%；2008年
安徽芜湖种植“两优0293”，发生大面积白枯叶病；2012年，江苏境内600亩“两优
0293”感染稻瘟病。 6park.com
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做过一系列调查，证实隆平高科确有内外标签不一致，同时“存
在‘抗性更优、稳产高产’等与品种审定公告不相符的宣传内容”。 6park.com
但作为执法者，刘根也没找到处罚依据。 6park.com
“有很多擦边球可打。”刘根说，他只好“一直给农业部写汇报”，同时委托工商部
门介入，从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中寻找依据，也希望农民们通过法律途径维权。 6park.com
据悉，隆平高科主要负责人曾两赴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沟通。 6park.com
“隆平高科是央企，如果没有农业部的重视，不会来我们办公室的。”在刘根的印象
里，对方“态度很好”，还曾保证，不再在安徽境内售卖“两优0293”种子，同时对农
民给予补偿。 6park.com
然而不久，刘根又接到了“两优0293”仍在安徽省售卖的举报电话。农民补偿也迟迟
没有落实。 6park.com
于是，在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提交的汇报材料中，只能一次次恳请农业部，对“两优
0293”审定区域作出调整，“不再包含我省”。 6park.com
对于上述质疑，隆平高科方面回复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称，“两优0293”产品包装符
合种子标签标准相关要求。“外标注稻瘟病抗性5、6级，就是告诉大家此品种稻瘟病抗
性差”，并不存在虚假宣传。 6park.com
对于赔付问题，该公司称已经协调当地政府进行了保险赔付，同时也免费提供种子进
行补偿，但该公司认为事件迟迟不能善后，与农业保险低赔付率有关。 6park.com
3所谓增产被减产填平发生在安徽的这场风波，再度引发了农业界对国内育种时“重产
量不重质量”这一倾向的反思。 6park.com
在五河县农委专家鉴定意见中，写明此次稻瘟病是由于2014年安徽特殊的天气和适期
预防措施不到位所致。同时强调“适期预防措施不到位，不完全是农民的过错”。 6park.com
在参与此次鉴定的安徽农业大学植保学院实验中心主任丁克坚看来，因为该品种稻瘟
病抗性“最高9级”，即使政府部门和种子公司售后提醒到位，也来不及预防。 6park.com
曾有专家公开撰文质疑超级稻，“倘若不抗稻瘟病，则不能算真正的超高产品种”。 6park.com
丁克坚也认为，抗性差是品种本身有问题，抗性原本应该是抵抗无常天气的一个预防
措施，“否则一旦发生稻瘟病，前几年所谓的增产，立马被大面积减产填平”。 6park.com
抗性不被重视，与国审标准有关。“在安徽省内审定品种时，抗性具有一票否决权。
”丁克坚指出，但是在国家审定中，抗性近几年才被重视，之前只重视产量。 6park.com
被强化的是产量，被忽视的除了抗性之外，还有米质。米质包括外观品质、营养品质
、食味品质等6项指标。 6park.com
美国普渡大学食品工程博士云无心在考察了国外市场后发现，中国的超级稻在国际市
场上并不占优势，原因在于米质一般。 6park.com
近年来，不断有国人在日本抢购大米，除价格等因素外，包括口感在内的米质，同样
是消费者考量的重要因素。 6park.com
超级稻这一提法最早起源于日本，当时日本称之为“水稻超高产育种”。中国随后发
展超级稻，有国际竞争的意味。 6park.com
然而，日本农林水产省研究员Hiroshi Nakano博士告诉南方周末记者，1981年日本发
展超级稻是为了“feeding animals”（喂牲口），即开发有高产能力的“饲料稻”。
因此才会“重量不重质”。2013年，日本超级稻的产量为11万吨，全部用于动物饲料。 6park.com
然而中国在发展超级稻应对粮食安全时，并没有提及这一至关重要的差异。 6park.com
早在2001年，广西农科院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就有多位研究员联合撰写《高产还是优质
？——浅谈当前杂交水稻育种的主攻目标》一文，质疑超级稻的主攻目标忽视“优质”
的问题。 6park.com
几经辗转，南方周末记者联系到了其中一位主要作者。数年间，该专家一直致力于培
育米质优良的稻种。“在我的印象中，从1996年超级稻项目启动以来，国家财政没有给
优质稻提供过研究经费”。该专家透露，即便是当初撰写质疑超级稻的文章，也曾被多
家杂志社拒绝发表，认为挑战权威，不合时宜。 6park.com
4“一号文件”要求数量、质量、效益并重1996年，农业部启动了“中国超级稻育种计
划”，由袁隆平牵总头，国内数十家科研机构联合协作，旨在保障中国粮食安全。 6park.com
然而在超级稻试验产量高歌猛进的19年间，并未使中国稻谷总产量显著提升，甚至曾
出现显著滑落。 6park.com
2004年，包括“两优0293”在内的超级稻二期品种实验成功，超级稻亩产突破800公斤
大关。与此同时，我国稻谷总产量已经下滑至17000万吨左右，直到2011年才重新回到
20000万吨，达到1997年的水平。以单产论，1995年水稻平均亩产402公斤，2013年为
447.8公斤，年均增幅仅为0.6%。 6park.com
到2012年，稻谷的“全国最大粮食作物”头衔，已经被玉米取代。 6park.com
超级稻公布的理论数字与实际收成之间巨大的差异，也是业界诟病超级稻的焦点。 6park.com
对此，广西农业科学院副院长、中国作物学会水稻分会理事邓国富指出，超级稻的高
产数字是由科研人员将优良的品种栽种到优良的田块中，运用优良的方法培育，使其在
优良的生态中生长而来，即“良田、良种、良态、良法”配套，缺一不可。 6park.com
实际上，中国约有70%的中低产田，耕地质量退化面积占40%以上，加之农民无法拥有
科研人员的技术水平，实际种植中根本种不出这样高的产量。 6park.com
超级稻要想获得超高产量，还需要大量化肥助力。 6park.com
常年致力于超级稻研究的邓国富指出，化肥的实际利用率不超过50%，更多的是造成土
壤污染。 6park.com
云无心认为，这就是“理想状态下的最高收成”和“普通情况下的平均收成”之间的
差异。前者可以说不计成本，但对后者意义不大，“两者之间可能完全没有关系”。 6park.com
面对现实中存在的种种问题，在2013年7月召开的全国超级稻攻关会议上，农业部已经
明确提出，要把超级稻小面积高产，转变成大面积均衡增产。 6park.com
“2015年将是超级稻的一个拐点。”丁克坚认为，最明显的标志来源于今年中央“一
号文件”，明确提出“必须尽快从主要追求产量转到数量、质量、效益并重”。解读一
号文件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央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副组长陈锡文反复强调，“一定要改变
过去那种单纯追求产量增长方式，转到数量、质量、效益并重的发展方式来”。 6park.com
“中国大豆已经失守了，几乎全被国外品种抢占了市场，水稻绝不能重蹈覆辙。”丁
克坚说。 6park.com
同样面临危机的还有玉米。美国杂交玉米品种“先玉335”只用3年时间，便占据了吉
林省玉米实际播种面积的40%。除高产稳产之外，靠的就是对黑粉病、矮花叶病等七种
病害均有一定抗性的优异表现。 6park.com
事实上，超级稻的领头羊隆平高科也在做出调整，该公司在接受南方周末记者采访时
表示，第四期超级稻主要以袁隆平院士为主导进行，公司的科研方向以市场需求为主，
满足农民对高产、优质、多抗综合能力较强的品种，不追求品种的单一性能，而追求综
合性能。 6park.com
“至少我们应该两条腿走路，一条是袁隆平现在领头的超级稻，一条是品质好、环境
代价小的优质稻研究。”邓国富说。 6park.com
而今的五河县，田地里已种上当季的小麦。绿油油的小麦中间，几块连片的昏黄色显
得格外突兀。那是当地最大的超级稻“两优0293”种植户吴丰（化名）的70亩田地。因
血本无归，吴丰放弃收割横七竖八的死稻，也没有本钱再投入这一季小麦的种植。 6park.com
农民不关心世界纪录或是国家推广，农民只会用脚投票。在“两优0293”事件以后，
南方周末记者随机走访了当地数十户农民，无一人再愿意种植该超级稻品种。 6park.com
事实+ 6park.com
安徽水稻绝收或与气候有关 6park.com
据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2014年12月30日出具的《安徽省种子管理总站关于常秀亮举报
湖南隆平种业有限公司有关情况的调查汇报》显示，2014年8月以来，该省天气持续阴
雨、寡照，气温低于常年同期。 6park.com
“这正属于典型的‘稻瘟病’气候。”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专家表示，最能“激发”
稻瘟的气候条件，是气温在25—28摄氏度之间，湿度保持在90%以上。对于有着“高感
稻瘟病”缺陷的“两优0293”水稻品种，稻瘟病发生特别严重，造成大面积减产、部分
田块绝收，也并不意外。也正因连连下雨，在稻瘟病爆发后，打农药也无力回天，无法
挽救这批水稻。 6park.com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业部公告（第706号）文显示：该品种熟期适中，产量高，中感
白叶枯病，高感稻瘟病，米质一般。适宜在福建、江西、湖南、湖北、安徽、浙江、江
苏的长江流域稻区（武陵山区除外）以及河南南部稻区的稻瘟病轻发区作一季中稻种植。 6park.com
稻瘟病高发区或是曾发生过稻瘟病的区域，农民因为对稻瘟病有了深入了解，一般情
况下，会进行最少一次的预防稻瘟病措施。经过预防，基本可以得到有效控制。安徽省
蚌埠市近十几年来从未发生过“稻瘟病”，老百姓对于这种病几乎没有太多概念，尽管
当地政府部门、销售种业方通过短信、电话等进行了提醒，但未有引起老百姓足够的重
视，耽误了最佳的防治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