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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批魂≫ 第二卷 沂岭迷踪 由 王风 于 2013-06-10 17:01 我靠近了看去,这沟也不深,两三丈的样子,不过倒是宽的很,一溜线从半山腰顺了百十米远,大老远看就像是后山叉开了两条腿。 “跟上。”青皮轻喝一声,随后就往下一跳,扑通一声,稳稳的落在了沟底。我这下倒傻眼了,这两三丈深,他说跳就跳? 见我犹豫,青皮就说:“你不下来,我可就走了。” “别!”我心里一急,索性一咬牙,闭着眼睛就跳下去了。就觉得脚底钻心的一疼,随之整个身子就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滚,这才停下来。 这一跤摔的我七荤八素的,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青皮显然也吓了一跳,本来我跳下的时候,他是伸手接着的,可就不知怎么,胳膊愣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劲,眼瞅着我一个跟头栽在地上。 我趴在下面缓了好长一口气,这才爬将起来。青皮伸手拉我,一脸尴尬。 我小时候泼皮,经常磕磕碰碰,虽然疼得要死,但也咧嘴一笑就过去了。 我拍了拍身上粘着的稀泥,问青皮道:“青皮哥,这为啥非得叫麻儿沟呢?” “这我也不知道。”青皮摇了摇头,扒拉着眼前的蒿草,继续带头走。 走了没多远,就听他突然回头喊了一声:“在那儿!” 我朝前紧看去,正发现前面是一片空地,正当间站了一个人。这人正低头在踅摸着什么东西。 “打渔大爷!”我眼前一亮,喊了一声。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塘子里撑船打渔的大爷。 他听到喊声,猛地直起腰来,见到我俩,倒是愣了:“你俩咋来了?青皮,你、你没事啦?” 青皮点点头,把雨衣上的帽子摘了下来,目光却落在大爷旁边的那个小土堆上。 “这……是你爹的坟……”那大爷见状,声音低了下来,对他说,“你给你爹磕个头吧。” 青皮愣了。 愣了许久,终于扑通一声跪在坟堆前,他没有哭,甚至也没有说话,只是那么静静的跪着发愣。 雨已经小了,星星点点的打在身上,这一场雨仿佛带走了这世界上所有的热量。 我的头发湿乎乎的,衣服也透了,轻轻地打了个冷颤,朝青皮爹的坟堆走过去,也跪下来。 青皮的嘴巴轻轻嚅动,我听见他细碎的声音说:“爹,我来晚了……” 打渔大爷看不下去,过来把青皮拉起来,这时候,才听到青皮嚎啕的大哭,哭声啕啕的在山沟沟里回荡着。 大爷也红了眼圈,对青皮说:“起来吧,起来吧,这都是命,没治的……” 突然,青皮把雨衣脱了下来,乍开五指,朝坟堆上狠狠地插进去,用力抓起来满满的两大把坟土。 大爷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下去,任由他把那两捧坟土包在雨衣里。 “大爷,学云叔呢?”我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却也没见到张学云,便问他道。 打渔大爷“哦”了声,恍然道:“他回去拿东西去了,你们没碰上?” 我摇摇头,可能走两岔路了吧。 “你们怎么好几天都不回来,我和青皮都着急呢。”我说道。 大爷悄悄地把我招到一旁,说:“青皮爹的坟,安不上,学云先生断了断,说应该是水婆怨气没消,顶着青皮爹不让下去呢。” 他说的“下去”,应该就是归魂了。 这人死魂飞,却也得有个顺畅不顺畅,就像你走路回家,指不定半道就有疯狗野猫来咬你裤脚。人断了气,魂归天地,这才算人世这遭的圆满。 青皮爹归不了魂,死又没死透,活也活不成,这可不坏了事? “这不,俺们仨轮流看了两晚上,学云先生下了个什么定什么离的阵,这才消停了。你可不知道,头天晚上俺们来的时候,下了葬,就是堆不上坟尖儿,堆了就倒。” 说到这,打渔大爷禁不住也有些后怕,说话声音都颤了起来。 “这两天晚上,可给我吓坏了,夜猫子叫的紧呢!” 大爷小声地说,可也掩藏不住心底的那份后怕。 “你们怎么不先回去,就在这熬了好几宿?”我看这山上沟里,除了几棵大树能挡挡雨,也没有其他能落脚的地方,他们三个人,不会就在这干熬吧? 大爷一脸苦相,无奈地说:“这有什么法子,学云先生说不能走,走了可就把水婆的怨气带回去了,等天晴了,他再琢磨办法,这不是回去拿东西了嘛。” 我看他衣服裤子早已经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虽然是伏天热的慌,但这山上凉快,夜半的时候还是有些冷的。 这时候青皮也站起来了,冷着脸,平静地对我说:“我先回去了。” 大爷看着他,也不好说啥,就朝我摆手,示意我跟青皮一起回去。 我反而不想走了,张学云待会儿肯定要回来的,我倒真想看看他要倒腾些什么。 果不其然,还没等青皮走远,就见张学云从山腰另一头绕了过来,身边还跟着那个呛口的小青年。 张学云紧赶着三两步跳窜下来,身上套了那件黑绸褂子,腰上系着红绸子腰带。 这身打扮,定是出大事了。 张学云看我在,愣了一下,便张口喝问道:“我秤砣呢,是你拿的吧?” 我从兜里翻出来,这一路上就抱着这个累赘呢,也没用上。 张学云一把抓了去,瞪了我一眼,道:“亏你来了,要不然误了事,看我不秃噜你的皮!” 我抽回手,讪讪一笑。 张学云扔了个包给打渔大爷,说:“里面有套褂子,你先穿上。” 那大爷把褂子套在身上,肥肥的,裆耷拉到腿弯,这一走道能扯破二尺口子。 张学云看了看我,又一琢磨,就说:“要不这样,你把裤子给牛北,你自个儿穿上身就中。” 我接过黑稠裤子来,扯开两条腿,往腰上缠了两圈。 这黑绸褂子红腰带,可是张学云看事的必备行头,虽然我眼拙看不出有什么名堂来,但却知道肯定不是寻常东西。 打渔大爷和那个小青年,显然不知道这行头的厉害,就问道:“这是要干嘛去?” 张学云蹲在坟堆前头,拿秤称了称坟头土,抹平了定盘,就说:“去水婆坟头看看。” 这话一出口,那小青年可就不乐意了,马上扭头就走,嘴上还骂咧道:“拉你祖宗上吊呢?要去你们去,我回家!干活不拿饷,还真拿我当瞎眼驴使唤了?” 打渔大爷作势就要卷(踹)他,骂道:“小德儿你嘴上积点德中不?个没良心的,你小时候没少吃青皮娘的奶,狗吃完屎还知道舔舔呢,让你办点事就这么难?” 叫小德的这人硬着脖子,脸都红了,嘴上“你你你我我我”个不停,但又转回身来,紧瞪着打渔大爷两眼,朝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呸!也就是我,爱管这些熊营生!” 骂归骂,说归说,小德扎了扎腰上的红绸子腰带,又在地上捡了根趁手的树棍,凭空抽打了几下试了试身手。 张学云没搭理他,反而问我:“青皮的伤咋样了?” “三爷爷去镇上找赤脚医生了,过晌就该回来了吧。”我说。 “哦。”张学云轻轻地点了下头,从身上带着的包袱里取了把斧头给我,“拿着,待会儿能用的上。” 我两只手接过斧头来,那斧头双面开刃,宽背青钢,抡起来都带风。 小德赶忙往旁边跳了两步,瞪我道:“长点眼识!” 收拾停当,张学云便打了头,我们一行四个人就顺着麻儿沟往上走。 水婆死了几十年,村子里也没什么亲戚了,一年到头也吃不着点香火,坟头指不定被野猫野狗给刨了。 果不其然,在沟上绕了大半圈,就听张学云喊了声:“到了。” 我这才瞧见前面的光景,一大片刺槐,当间零零星星的几个坟头,当中有个坟头旁边,赫然是水桶粗细的树墩子。 打渔大爷上前凑了一眼,嘴上啧啧道:“好松木,就这么瞎了。” 张学云掏出一团红线来,一头系在旁边的槐树上,扯着另一头在林子里绕,正围着当间的那个坟头圈了个圆圈。 这时,就听他说:“警醒着点,快来了。” “牛北,你过来!老哥,上后面!别嘴儿,你就站在那别动!” 张学云回头一一吩咐,这话音一落,我的心登时就提了起来。 看他拧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就知道今天这一遭走的可是刀刃上。 我两只手紧紧攥着那把斧头,偷偷地朝小德看去。刚才张学云叫他“别嘴儿”,我就觉得好笑,这下看去,他正撅着嘴,果真有些“别嘴”的样子。 “喂喂,牛北!”他朝我努了努嘴,招手道,“把你那斧头借我看看。” 还没等我说话,张学云便回头轻喝道:“别吵!你拿这个!”说着,手上一扬,就扔给小德那个秤砣。 小德双手一接,没接住,正砸在脚上,“啊呀”一声蹦了三尺高,嘴上不忘骂道:“我草你大爷张学云,你想砸死我是吧!” 说着,鼻子里冷哼一声,抱着一只脚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树墩子上了。 “装什么仙儿啊,放个屁都是香的,老子不伺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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