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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批魂≫ 第二卷 沂岭迷踪 由 王风 于 2013-06-10 17:01 我捧着瓦罐蹑手蹑脚地摸进去,“吱扭”一声,推开屋门,屋里空空荡荡,除了迎面的一个衣柜,就剩一铺大土炕了。 不过,这炕上还躺了一个人。 这人浑身赤条条的一丝不挂,侧身朝里蜷缩着身子,肩胛骨高凸出来,倒像是在背上开了两扇门。 炕上的这个人,就应该是青皮的爹了。 我只从青皮和张学云的话里,知道青皮爹是进气少出气多,快要进土里的人。可却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下生生地躺在眼前,倒是有些唐突的让人害怕。 我把瓦罐放在炕边,悄悄地扒在炕沿上,探着脖子往他脸面上看去。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扭曲不堪的脸。像是被开水烫过,所有的皮肉一层一层地卷曲起来,堆积在鼻子周围,眼睛挤得只剩下两条细小的缝,嘴唇和嘴角被紧紧地拉起来,往上吊着,始终保持着大笑的表情。 “青……青皮?” 突然,那张嘴微微抖动了一下,喉咙里缓缓地窜出几个字来。 我虽然见了他这副样子,心里咚咚地跳的厉害,但却并没有多少害怕。 “青皮他……他出去了,我是牛北,张学云家的。”我想了想,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胳膊上。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眼睛微微睁大了点,盯看着我。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说什么,声音却闷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突然,他的胳膊猛地往后一甩,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在我身边胡乱抓着,正碰在旁边的瓦罐上。 那瓦罐咕噜一倒,两只黑虫便爬了出来,顺着炕席就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我一见这样,哪还顾得上别的,伸手便拍。刚摁住一只,这时,就见另一只虫子滴溜溜地在他脖颈子上打转儿,哧溜一声,钻进他嘴里去了! 我一惊,心想坏了! 俗话说,吓鬼的大胆也怕人。我虽然打小经历些个古怪事,夜半三更睡坟地的事也不是没做过,但真正让我吓的胆儿颤的,今天晚上却是数得上号的! 青皮爹正一脚踏在鬼门关上,这要是因为这一只虫子要了命去,我还不得被张学云扒层皮去? 想到这里,便忙伸手就去他嘴里掏,谁知道这会儿青皮爹牙关紧咬,嘴角裂了一个大口子却浑然不知疼,任我拿手指头怎么撬都无济于事。 正这时候,手上就觉得突然松了劲,青皮爹牙关一松,一个硬团团便滑了出来。我低头一瞅,正是那只虫子! 还没等我伸手捏住,那虫子就在炕上转了两圈,便一动不动了。 “死了?”我一愣,捏起虫子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那虫子身上粘满了青皮爹的口水,滑滑腻腻的,散发着一股臭肉的味道。 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把两只虫子都扔进了瓦罐子里。这时候,就听青皮爹浑身弓在一起,度了很大的劲儿一样,生生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来—— “水……婆!” 水婆! 这两个字硬生生地砸在我面前,像是两块冰冷巨大的石头一样,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水婆,是谁? 青皮爹说完这两个字,长长地出了口气,便像那只虫子一样,动也不动了。 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在他鼻子下探了探,静静的,冷冷的,像一尊早已经石化了的雕塑。 青皮爹,死了。 正这个时候,门口却轰隆隆地来了一堆人,七手八脚抬着一个竹梯子。 我听到说话的声音,知是张学云回来了,便不顾一切的跑出去。院子里的围着三四个人,张学云和打渔大爷,还有刚才在塘子边乘凉的那个老头,还有一个,却是白天跟打渔大爷呛起来的那个小青年儿。 那个竹梯子上,躺着一个人,浑身焦黑一片,但我一眼就看出来,是青皮! “学云叔,青皮……他怎么了?”我盯看着青皮,问张学云道。 “没事,被水呛着了,缓缓就好了。”张学云喘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问我道,“青皮爹,怎么样?” “我……他……他死了……”我怯怯地回道,低着头,不敢看张学云的脸色。 “嗯。” 张学云早有所料一样,只是轻声应了一句,转身跟旁边打渔大爷说:“青皮爹得趁早葬了,眼下青皮还没缓过来,就先养着,咱几个苦累一下吧。至于水婆……” 张学云的声音陡然低了下来,停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水婆的事,还等青皮醒过来,一桩还一桩。” 打渔大爷想了想,就说:“学云先生,俺眼浅,看不懂这些个事,但也知道人死身外事,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办吧。只是苦了青皮这娃,要不是打小冲了水婆,也不至于……唉……” 说到这儿,打渔大爷眼角竟然闪了泪光。张学云见状,也不好说啥,朝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那个小青年儿招了招手,道:“你帮我搭把手,把青皮爹抬出来。” 那小青年儿一看就不是安生的主儿,听张学云这么吩咐他,脸上马上一副赖皮样,说:“张学云,你可别拿我当吃糠牲口一样使唤,我又不是青皮,供你跟供祖宗似的!” 张学云倒是不动气,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只是淡淡地对他说:“刨坟的兔子掀炕,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中,我不用你,牛北,过来帮我!” 还没等我应声,那小青年儿倒不乐意了,叫道:“你不用老子,老子还偏要抬!”说着,抬腿就往屋里去。 张学云看了打渔大爷一眼,两人便也跟着进去了。 没多大一会儿,三个人前前后后就卸了个门板子,把青皮爹抬了出来,到了院子也没放下,只是嘱咐了我道:“我一会儿回来,你就先在这等着吧。青皮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别动他。” 说完,三个人便抬着青皮爹出了门去。 这一天的惊险事儿凑在了一起,倒让我真真儿的接受不过来。 我坐在手摇井边的台子上,看着躺在竹梯子上不知死活的青皮,却想起在野鸡岭王辉的样子来,心里就越发的难受。 纳凉的老头没跟着离开,就摆开了马扎,细眼瞧着我。 已经月上中天,清明幽亮的月光照的院子亮亮堂堂,透着一丝丝的凉意。 老头开口道:“你叫牛北?跟张学云什么关系?” “他是我师父。”我说道。 “哦,学云先生是个好人,可是……”他说,“可不受待见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话,但却突然对这个老头起了兴趣,心里正有个事弄不明白,就问他:“爷爷,你知道水婆是什么吗?” 老头显然没料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事,略想了片刻,这才道:“要说起水婆,倒是跟学云先生有些渊源,跟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有些渊源的。” 他摇着扇子,抬手朝屋子后指了指,接着说:“你知道学云先生现在住的那栋老屋,可就是水婆留下的……” 有道是:算命的强走鬼门关,说书的扬手二玉板。算不准你命里伤带乖,道不清你这一趟何时还。 却说张学云叫了打渔大爷和呛嘴青年,三人抬着青皮爹就出门了,这月黑风高夜,孤猫叫魂,谁也不知道他们三个去了哪里下葬。 临走时张学云特意吩咐我,要守着青皮。眼看青皮从塘子里送寿回来,背上肩上烧的焦黑,又给水呛了个半死,这会儿正躺在梯子上迷昏着,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醒来。 跟着一起来的老头,倒是留了下来,坐在马扎上摇着蒲扇,跟我讲起有关水婆的事来。 就说我跟张学云来了沂山蒙水的这个连名都没有的村子,时日不久,却真真见识到张学云的手段,耳听眼观,也知晓他在村子里定然也是有分量的。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狗升天。 我这沾了张学云的光,虽然从跟瘸书出去,到现在,见识了不少手把式,却一招半式都没学的过来。但即使这样,也还是被人喊做“学云先生家的”,出门也得了不少恭敬。 闲话不谈,却说老头提起水婆来,一脸肃色,一副欲说换休的样子,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我被故事勾起了兴趣,自是不能善罢甘休的,就赖道:“爷爷,水婆不是鬼啊?我还以为她能吃人呢,你讲讲吧,就讲一小段……” 老头手上的蒲扇骤然一停,眼睛瞪了起来,道:“水婆吃人?亏你能想得出来!不过,要真这么说,倒也差不离,当年水婆可是咱这一代出了名的寿星。” “寿星?”我诧异道,“寿星有什么稀罕的,我太姥姥可是活了九十多岁呢!” “九十岁?太小太小……”老头听我这么说,不住摇头道,“你可知道水婆活了多久?想破天吧!整整一百二十二岁!” 我掰着手指算,九十岁是太姥姥,那一百二十二岁,岂不是太太姥姥了? 老头道:“水婆活这么大年纪,辈分高,见识多,每年过年,或者逢了大寿,去她家祝寿的人可是挤破门槛。” 我撇了撇嘴,心道,一个老太婆,咋比个大姑娘都受欢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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