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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真相(上)
送交者: 银河逆流[布衣] 于 2016-06-22 10:23 已读 186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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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山海录之阴冥之冢 由 银河逆流 于 2016-06-18 11:31

诡异的阴冢中静得能听到人的呼吸声,甬道深处那古怪的敲击木板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和清晰,但又像被什么东西阻隔,有些发闷。

甬道中有回音,顾静思不得不一边慢慢走着,一边竖起耳朵辨别声音的出处。

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让她感到恐惧和不安。而现在,她被独自困在阴冢之中,本就是提心吊胆,在那古怪的声音出现后,她的心简直提到了嗓子眼,脑中的每一根弦都绷紧了。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毕竟,与其一直坐在原地担惊受怕胡思乱想,不如主动出击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至少真有事情发生时不至于太过被动。而且,她还抱着一线希望,很可能其实什么事也没有,那古怪的声音不过是滴水声而已呢?

当她经过那些漆黑的房间门口时,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又出现了,甚至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强烈——因为她知道这些房间中埋着棺材,而棺材中的,是未知的恐怖。

她似乎离那声音越来越近。片刻之后,顾静思停在一个房间门口,她可以确定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但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戒备地打量着房间内的情景。

房间内的摆设和她曾经见过的一样,都是石土做的,大大小小的,纸扎般的家具;然而又有些不同:她竟然在其中看到一个土做的小沙发!微微拱起,像是有弹性般的坐垫和靠背,厚实宽阔的扶手,尽管很小,她却绝对不会认错。毫无疑问,这个房间是近代才修的,更准确地说,由于这片山区地处偏僻,沙发这样的外来家具很可能是近几年才有的!

她的心跳得厉害,阴冢的神秘面纱似乎被揭开了一个角。这庞大的诡秘的阴冢定然是山里人修的,一代又一代,仿佛是作为某种象征或是仪式。

“咚!”响亮的敲击声打断了顾静思的思绪,她惊讶却又不出意外地发现,这声音是从房间最里面发出来的。那里原本是土床的位置,但上半部分已经被坍塌的泥土和石块冲垮了,露出里面的棺材。此刻,棺材里面仿佛有东西在拼命挣扎,棺盖随着“咚咚”的敲击甚至撞击声不停地震动。

顾静思盯着那口棺材,注意到捆着它的铁链有些松动,符纸也被水泡软了,连上面的符文都花了,而棺盖上方,有个碗口大的洞。

这具棺材里的应该并不是她白天见过的布偶和蜈蚣,那么会是什么?她想,棺材里还会是什么?“咚咚”的敲击声在耳边响起,她有个疯狂的猜想,却觉得难以相信。

她打起精神,深吸了一口气,阴冢中一直弥漫的那种腐腥味道在这里似乎格外浓烈,让她隐隐作呕。她慢慢靠近棺材,举起电筒对准棺盖上的窟窿照进去。

她首先看到的是铺在棺材里的白布和上面斑斑点点的暗红色的血迹,她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就在这时,棺盖突然一震,捆在上面的一条铁链被震得哗啦啦的滑落下去,紧接着,一只苍白的手猛地从窟窿中伸出来!

顾静思吓得惊叫一声,接连后退,惊魂未定地看向从棺材中伸出的那只手。

那手很大指甲很长,上面满是伤口和褐色的血迹,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胡乱地在空中抓来抓去。随着棺材的剧烈震动,铁链越来越松,棺盖也翘起来了。顾静思听到棺材中传来女人的声音,如困兽般痛苦地低吼声。

棺材里的人还活着!顾静思就要上前帮忙,但刚抬脚却又犹豫了。尽管没有亲眼见过,但她听过不少关于诈尸,尸变的故事,而阴冢又太过诡异,让她不得不格外小心。

正当顾静思犹豫不决时,只听“咚!”的一声,然后是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那棺盖竟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骨瘦如柴,头发蓬乱的女人从棺材缝中吃力地爬了出来!

顾静思浑身紧绷,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住那个女人,想要判断出她究竟还是不是活人。

那女人身上穿着寿衣,上面沾着血迹。她的头发很长,乱成一团挡住了脸。她爬出来后便跌坐在地上,然后想要站起来。但她的脚仿佛不听使唤,顾静思看着她手脚并用地试了好几次,忍不住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人愣了一下,好像才注意到有其他人在这里似的,呆呆地抬头看过来。

顾静思这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却是暗暗心惊。眼前的女人脸色灰败得吓人,惨白中隐隐透黑,嘴唇也发乌,找不到一丝血色,而额头上似乎是因为用头撞击棺盖,撞得血肉模糊,能看到上面带着暗红色的血丝的皮肉,甚至能看到皮肉下的白骨。

顾静思站在电筒后,那女人被光晃着眼睛看不见,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木然地看着顾静思的方向。

“你没事吧?”顾静思把电筒移开,谨慎地打量着她。她的脖子后面有暗紫红色的印迹,而且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让顾静思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那女人看到了她,呆滞的神情有了变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杨浩震惊地看着柚子:“你是说,棺材里的人是活着的?!”

柚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想是的。但当时外面院子里有人,我不敢打开棺材,而且敲棺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怕他们被声音引过来,就先从地窖离开了。”

他刚躲起来没多久,那个中年妇人就进来了,哭着去了地窖。后来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到潘家村找徐道士。柚子一听那声音,竟然是胡德江,他说陈教授的科研组里有人在阴冢出事了,请徐道士快过去沙洲村。徐道士不敢耽搁,对祠堂中的几人交代了一番便匆匆跟着胡德江走了。

柚子觉得最近一连串的事情都十分蹊跷,担心沙洲村那边出现变故,便暂时放下那口棺材的事,偷偷跟在两人身后摸黑往回走。天黑后的山路难走,尤其是潘家村这段路位于深山,平时又鲜少有人走,因此走起来格外不容易。但柚子当兵时有过野外拉练的经历,对夜间走山路并不陌生。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胡德江和徐道士走得格外快,尤其是徐道士,这漆黑的天色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不便,若不是顾及着胡德江,柚子说不定早就跟不上了。

“徐道士肯定和阴冢有关,村支书和胡德江也应该知情。”秦征抬头看他们来时的方向,村子里的屋舍在夜色下黑黝黝的剪影,“正巧他们都在这里,我们可以去问个清楚。”

杨浩也沉声说:“对,张双木已经出事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他们说着便往回走,去张双木的房间找村支书等人。

路上他们遇到了万志勇和王格。两人刚才听到张双木说起自己受伤的经历,这时便跟杨浩他们说了,又道:“……陈教授和吴哥都怕有人捣鬼,叫我们先不要去阴冢了。”

杨浩问起徐道士和村支书,万志勇说:“村支书应该还没走,他让胡德江带着医生和徐道士去休息了,这么晚了,他们再走也不方便。”

 “可不是要休息,刚才那个徐道士念了咒,然后当场用刀把舌头划了这么长一条口子,” 王格一边比划着一边啧啧地感叹,“然后放了一小碗底的血,让张双木喝!”

杨浩之前躲在潘家村祠堂里曾经见徐道士这么做过了,没有太惊讶。秦征很平静地说:“这是道术,只是现在不常见了。”柚子也说:“舌尖血汇聚人的精气,我见过有人用舌尖血画符的。”

听众三人都不当一回事,这让原本对此惊愕不已的王格颇为失望,讪讪地“哦”了一声继续说:“开始陈教授和吴哥都有点犹豫,不过最后还是让张双木喝了,毕竟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神神怪怪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志勇问:“你们去找村支书干什么?”

杨浩考虑到事情依旧扑朔迷离,说出来也只是多两个人一起担惊受怕,便随便找了借口敷衍过去,告辞两人后去找村支书。

他们看到村支书时他正要回家。他见到杨浩三人,惊讶和紧张在脸上一闪而过:“你们……?”

张双木的房间还没锁,秦征说:“史书记,我们有些事情想请教您,不知道是否方便到房间里细说?”

村支书干笑了一下:“这都快到休息的时候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杨浩他们没说话,只是挡在他前面,用行动来回答他。

村支书的面皮抽了抽:“说吧,你们有什么事?”

秦征说:“我们屋里坐下谈。”

村支书不情不愿地跟着他们回到房间里,柚子干脆地把门窗一锁,然后坐在村支书对面,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已经去过潘家村的祠堂和底下的地窖。”

“也许你能跟我们说说里面的那口棺材,”杨浩观察着村支书的表情,说,“以及棺材里的人。”

村支书的脸上已经一片煞白,嘴唇颤了颤却没发出声音来。沉默良久之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地低声说:“你们都知道了……”

他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陷入了回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跟你们说的潘家村的事,都是真的,但是,我没有说完……”

潘大友是当时第一个误入阴冢的人,他受了重伤,大约半个月之后就死了。他的家人早已料到了这天,丧事要用的东西都准备齐了,等他咽气后便是换寿衣,烧下炕钱,由于夏天天热,当天就入殓,然后将棺木停在村外的旧庙里,等着风水先生算好日子下葬。

村外的庙是很多年前修的,供了个菩萨。但当地道教盛行,庙里的香火十分冷清。后来一个雷雨夜,庙顶被雷劈中,里面的菩萨倒了,和尚也吓跑了,村里人都觉得不是好兆头,于是那庙就荒废了。再后来,村里有人办丧事,看这么一处地方空着也是空着,便用来停尸。

潘大友去世的那天晚上,有人去其他村里走亲戚,回来晚了,经过旧庙时听到静悄悄的庙里传来一阵响动,竟像是有人在敲门。这人觉得奇怪,可走近一看,庙里一片漆黑破旧,压根没有人影,衬着那敲门声显得格外阴森,吓得他转身就跑了。

第二天,住在潘家村村西头的徐四娃死了,接着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去过阴冢的年轻人也死了。他们家里人哪料得到这样的不幸,痛哭一场之后便打起精神为孩子准备后事,棺木寿衣纸钱,这一番忙乱少不得需要好几天。于是当天晚上,这些年轻人们的尸体都放在木板上与潘大友的棺材一起停在庙中。

深夜,村里有户人家的孩子哭闹着起夜,这家婆娘骂骂咧咧地带着孩子去院子外的茅坑,却见远处有个人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这婆娘开始以为是贼人,吓了一跳,连忙催着孩子从茅坑出来。但借着明亮的月色,她很快看清那人影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孩子,而且十分眼熟。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一阵,才认出来这不是隔壁徐老头家的小孙子徐四娃吗,怎么这么晚了不睡觉还在村里游荡?她刚想开口叫徐四娃问他怎么没回家,但被夜晚的冷风一吹,她清醒了几分,突然想起徐四娃不是今天早上死了吗?!

却说徐四娃越走越近,这婆娘才看清他除了脸色发白,眼下泛青,走路的姿势有些古怪之外,似乎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不像听老人说的诈尸起尸那种不正常的样子,她不禁疑惑着难道是误诊,其实他没死?这时徐四娃也发现了这婆娘和她儿子,叫了他们一声就向他们走来。

这婆娘心里还有些害怕,戒备着徐四娃,但她家七八岁的儿子喜欢跟着徐四娃玩。这年纪的孩子对生死和鬼神之事只有模模糊糊的概念,因此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徐四哥回来了,高兴极了,他娘来不及阻拦他便已经扑上去直喊“徐四哥”。

徐四娃像平时一样弯下身抱起那孩子,却不是像以往那样把他举一下就放下,而是直接抱上那孩子的头,一口啃下了他一块血淋淋的肉!

凄厉的惨叫划破夜色,在潘家村上空响起。

白天死去的年轻人在夜晚活了过来,却变成了吃人的怪物。他们不认识曾经的亲人,没有思想没有感情,在村子里攻击着闻声出来查看的村民们。

这场惨剧直到晨光熹微才结束。那些年轻人又变回了冰冷僵硬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但村里人死伤不少,尤其是这些年轻人的家人,他们满心只以为自己的孩子没死,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却遭到残忍的攻击。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的,更可怕的是,阴冢的诅咒在慢慢渗透,每一天都有去过阴冢的人们死去,然后变成这样的怪物,他们在白天逐渐腐烂变臭,夜晚却从棺中爬出,四处游荡吃人。


此时此刻,阴冢中,顾静思看着对面的女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那女人动作扭曲僵硬地站起来,歪歪扭扭地向她迈出脚步。

顾静思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身体紧绷,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像普通人,却十分诡异。而且随着她的靠近,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却又有些熟悉的味道变得更重了。

顾静思心中一动,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风能楼的停车场里闻到过这样的气味——那是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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