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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真相(下)
送交者: 银河逆流[布衣] 于 2016-06-22 10:32 已读 214 次  

银河逆流的个人频道

回答: 山海录之阴冥之冢 由 银河逆流 于 2016-06-18 11:31

“你是说,”杨浩看着村支书,缓慢而低沉地说,“潘家村的人死后变成了活尸?”

秦征和柚子都面色沉凝地等待着村支书的回答。

他们在这大山之中找到了克制黑晶髓的灵物,发现了诡秘的阴冢,又得知了潘家村的怪事,这些加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让他们想到了黑晶髓。

与最初的毫无头绪不同,他们在拿到风能楼中李道忙乱逃离时落下的资料后,对于黑晶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活尸与黑晶髓有关,但并不是黑晶髓直接造成的。

各人的体质不同,在通常情况下,他们接触黑晶髓的后果也不同。有的人几乎不受影响,有的人却会精神衰弱身体变差,其程度也因人而异,最糟的结果是神智失常或者死亡,却不会变成活尸。只有在特定条件下,比如接触到经过特殊处理之后的黑晶髓,才可能会变成活尸。哪怕是活尸,也会因为本人生前的身体状况以及对黑晶髓的刺激敏感程度,而拥有不同的体能和智力水平。

那么,如果潘家村出现的是活尸,是不是说明阴冢中曾经有人在秘密地研究黑晶髓?

但村支书想了想,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活尸,他们白天就是死人,一动不动,会腐烂会变臭。但是到了晚上,他们就像被阴曹地府爬出来的恶鬼占了身子,除了吃人啥也不知道。一直到他们身体腐烂得差不多了,动不了了才罢休。”

杨浩皱了皱眉头,活尸是不会腐烂的,或者说它们的腐烂程度很轻微。他们在地下研究所见到的研究用的活尸,经过了几十年依然是那副模样。他问村支书:“这些死去的人在外貌上有没有什么变化,比如变得更可怕?”

这次村支书很干脆地说:“没有。还是他们原来的样子。刚死还没腐烂那两天,看着就像这人简直又活过来了一样。”

杨浩盯着村支书看了一会儿:“你确定?”这听起来又是一个区别,活尸的整个身体都发生了变异,体格异常强壮,毛发稀疏,模样狰狞,与他们生前并不相同。

村支书愣了愣,说:“我确定,我当然确定。我见过我表哥他们一家……”当年的那一幕幕恐怖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那深入骨髓地恐惧和悲伤,让他微微有些发怔。

胡表哥一家出事时接连两天都不见踪影,史义广他爹在知道他们去过阴冢后便用锄头砸开了他家大门,却见胡表哥一家三口僵直地歪倒在屋里的地上。

史义广他爹当即上前挨个探了探鼻息,沉沉地叹了口气:“不行了。”然后又去找了村里几位长者过来,其中一个看了,磕着旱烟说:“先关起来,拿铁链子锁着,白天抬出来晒,等身上的筋啊肉啊烂完了再埋。”

史义广站在他爹身后,听得心惊肉跳,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却因为辈分低,不敢开口询问。等到其他人走了,他迫不及待地问:“爹,你们究竟在说啥啊?”

他爹叹气道:“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没多久,村里的长者们带来了几个中年人,有的是沙洲村的,有的是其他村子的,他们避开人,把胡表哥一家的尸体分别塞进大背篓里,悄悄带出村子。史义广怔怔地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了深山里一个以前猎户进山时暂住的房子。

众人把胡表哥一家浑身都用铁链拴住,关在一间房间里。史义广见胡表哥一家死后也不得安生,心有不忍,想要阻止,却被他爹喝住。他爹说:“今晚上你跟着留在这守夜。”

夜色降临时,史义广坐在外面的空地里想着胡表哥家的事。当初胡表哥说起他们一家三口误入阴冢时,自己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如果当时自己就带着他们去卫生所或者乡里的医院检查一下,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这个想法困扰着他,让他难过又自责。忽然,他听到原本静悄悄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响动,像是有人撞到了东西。他不禁感到奇怪,这房间里摆放着胡表哥一家的尸体,白天众人就把门锁了,难道是谁进去了?可为什么屋里的响动越来越大,就像是一群人在里面乱撞?

他起身过去,却见一同守夜的另一个中年人在门口坐着,并没有进房间。他惊讶地问:“房间里啥声音?”

那个中年人闷不做声地看了他一眼,领着他绕到窗户那里,示意他自己看。

现在村里不许进山打猎,这房子早就没人住,窗户上糊的纸都掉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窗格子,却十分牢固。史义广走近了才发现那窗户是最近才新加固过的。似乎是注意到窗口有人,一个身影跌撞着来到窗口。史义广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那人竟然是胡表哥。他又惊又喜又是不敢相信,立马就要上前,身后的中年人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别过去。”

史义广只能站在窗户的几步之外喊道:“表哥,你,你没事啦?”

胡表哥根本不回答,只是面容呆滞地盯着史义广和那个中年人,然后就开始狂躁地用头用手攻击着窗格,试图靠近他们。很快,胡表嫂和小侄女也过来了,都像疯了似的撞击敲打这窗户。

小侄女年纪小个子矮够不着窗户,竟是抓着胡表哥和胡表嫂的衣服爬到他们身上,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史义广他们,全然没看到面前的窗格子似的想要往他们身上扑。可是胡表哥和胡表嫂压根没管她,甚至在他们撞上窗户时,小侄女被甩了下去,发出响亮的“咚”的一声,紧接着是骨头断裂的“咔嚓”声。然而过了不一会儿,小侄女又重新爬上来了,她的脖子以诡异的弧度扭曲着,右边肩膀的骨头戳穿皮肉露出一点白森森的骨头,可她感觉不到,没有哭没有闹。

史义广惊得呆住了,愣愣地看着胡表哥和胡表嫂满脸麻木僵硬地拼命攻击窗户,血肉飞溅;小侄女抓着胡表哥的头爬上来,险些再次被甩掉,她的手指抠住胡表哥的眼眶才稳住身体;而胡表哥的眼珠被戳破然后抠出掉落,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眼前的一家人,看起来似乎还是原来的模样,史义广甚至还记得两天前那三张脸上的笑容,记得表哥和表嫂来找他商量着过了年送小侄女去上小学,还记得小侄女笑嘻嘻地说要好好学习以后像他那样去乡里读高中。可实际上,他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已经变成了可怕的行尸走肉。

史义广浑身发抖,震惊恐惧和悲哀让他说不出话来。

中年人拉着他说:“走吧。”

史义广脚下不动。

中年人叹气道:“随便你。别走近了,他们力气大。我之前有一回不小心,差点被他们咬断一条胳膊。”


从棺材中爬出的女人带着难闻的尸臭一步一步朝顾静思走来。她的腿脚僵直,动作扭曲,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古怪。

顾静思接连喊了几声,除了最初被她的声音吸引之外,这个女人便再没有更多反应。哪怕顾静思用电筒晃她,她也像看不到,依旧如同一个生锈了的木偶似的走过来。

这个女人不对劲!顾静思紧抿着唇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尽管对方看起来神情平静呆滞,可她却从那泛着黑色死气的脸上看出了一丝阴森。她努力回想着背包里的工具,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此时能派上用场的东西。

对面的女人眼睛直直地看着顾静思,突然伸出手快速向她抓来!

顾静思早有防备,迅速往旁边一闪,同时一抬脚,对准那女人的腿将地上一个小小的凳子用力踢出。凳子虽是土做的,但夯得很实,质量不小,重重地撞在女人的腿骨,甚至能听到撞击声。但那女人的身形微微晃了晃,眉头都不见皱一下,便重新调整方向,再次扑上来。她的动作依旧不协调,但相比于刚从棺材里爬出来时却是变得快了不少。

顾静思刚才闪开时便注意到那女人的手很奇怪,这回看得更清楚了一些。那双手很大,由于敲打棺材盖,上面带着伤,却不如她额头的那般严重。她的指节粗壮,皮肤非常粗糙,指甲厚而且长,看上去就像野兽的爪子一般,十分有力——这绝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手。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便被顾静思抛到了脑后,现在的情况不容她多想。

尽管顾静思还不确定这个女人究竟怎么回事,但很显然对方不是抱着什么友好的态度。她没有再躲,而是直接抬脚一记狠踹在女人的胸口。女人的身体随着顾静思的动作猛地向前弯折,但她毫无知觉,眼睛没有一瞬离开顾静思,在被踹飞前,她的手划过了顾静思的小腿。

“嘶——”顾静思疼得脸色一白,从牙缝里直抽气。尽管只是划过,但那女人尖利强韧的爪子仍旧划破了裤管结实的布料,在她的小腿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在风能楼时,她曾经和活尸交过手,它们身体强悍,力大无比,智商低下,而且感受不到疼痛,不懂得害怕和后退。眼前的女人和它们极为相似,却又更加诡异。活尸不会疼痛,是因为没有痛觉,却仍然是有感觉的。它们能感受到外界的各种刺激,也拥有情绪,能做出反应,更像是抽掉人性和智力之后剩下的全凭本能行事的低等动物。可这个女人却似乎是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感知,除了想要抓住顾静思之外根本意识不到其他事物的存在,甚至连自己身体上的感觉对她来说亦是如此。她也许没有活尸灵活,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比活尸更难对付。

顾静思顾不上腿上的小伤,毫不客气地用电筒的托砸在那女人头上。不料那女人却是趁着顾静思抬手的空档一扭头,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

顾静思惊叫一声,电筒砸下去的力道顿时加大了,拼命挣扎想要甩掉对方。万幸的是,那女人咬在外套上,而且她的牙口不像她的爪子那么锋利有力,顾静思的手腕很疼,但没有被咬破。不过,顾静思这下能肯定,那女人是真心想要咬她,因为那女人虽然神色依旧麻木,但这一下爆出的力道却非常大。

眼见挣脱不开,顾静思急中生智地将旁边半人高的土桌子推倒。桌子正好砸到那女人肩上,她整个身子被砸得一顿,嘴上的力道松了些。顾静思赶紧将手抽回来,并迅速地退开。她很清楚,那女人力气极大,身体也很古怪,自己手上没有武器,面对她处于绝对的劣势。顾静思已经观察过周围的环境,房间里有石头和泥土做的家具,还有女人爬出来的那口棺材。那些冥器家具太重又不称手,加上她现在不敢近身接触那女人,因此,她的目标放在了原本用来锁住棺材的铁链上。
可惜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只见那女人趴在地上,伸出手像是抓豆腐一样将那夯实的土桌戳出了几个洞,然后将其扔开。这一次她甚至没有站起身子,而是就着扑倒在地的姿势手脚并用地爬过来,速度竟十分快!

顾静思已经到了棺材旁边,侧身一个箭步朝铁链抓去。她的指尖已经摸到了铁链,传来微凉的触感。而就在这时,那女人纵身一跃,扑了过来。顾静思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巨大的力道撞在胳膊上,电筒从手中滑落下去,砸在棺材边缘,似乎碰到了开关。

在光线消失陷入黑暗的前一瞬,顾静思看到了那女人锋利的爪子和张大得下颚快要脱臼的嘴,近在眼前!


村支书声音发颤地说完自己当年的经历,看了看对面三人,说:“阴冢真的很危险。我知道你们觉得我和大江之前想方设法地阻止你们很奇怪,但我们是真的没办法啊!这种事情,就算我早说了,但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能相信,谁能相信啊!”这番话在他心中憋了很久,他说出来时情绪很激动,手都微微地抖。

杨浩眯了眯眼睛,目光冷凝中带着审视。柚子依旧背脊笔直,神情严肃,却又透出一丝惊诧和迷惑。秦征则是神色不动,声音沉稳平静地问:“既然进入阴冢会死亡并且在死后发生异变这样的事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你们也早就知道,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想办法解决,或是寻求帮助?”

“想过!”村支书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苦笑,“想过,怎么没想过!”

原来早在潘家村出事的时候,包括潘家村在内的山里几个村子的村长和族老们就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怕引起恐慌,一边封锁了消息,一边向那时的上级县政府报告过这件事,并请求他们派医生过来。

县里担心是疫病,倒是很快派了几个医生过来,但面对潘家村那种诡异的情形,却都是束手无策,呆了一段时间就撤走了。那时潘家村已经死了不少人,大家都快要绝望了,没想到,上面竟然又派人来了!

和之前的那几个医生不同,这一批人很多,据说是很有来头的研究人员,不但有军队护送,还是县长亲自送过来的,同行的还有省政府里的官员,对这批人都毕恭毕敬的。

这些研究人员来了之后便将去过阴冢的人全都集中到一个大院子里关着,不让他们和外面的人见面,连家人也不允许,而且时常有惨叫声从里面传出。有村里人在门口闹着要探望自己的孩子,却都被粗暴地赶走。有些人家见情况不对,便打算偷偷离开。但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走不了了。这群人早就盯着他们,发现他们的企图后,直接将整个村子都封锁起来,不让出也不让进。潘家村的族老也想过反抗,但对方毕竟有军队,很快将他们镇压下来。

其他村子的人察觉到潘家村的反常,都派了人过去询问——毕竟,那些被关起来的去过阴冢的人当中有一小部分来自其他村子。可这些研究员面子功夫做得很到位,说话做事滴水不漏。为什么封锁村子?是怕疫病传染,现在正在治疗。想见去过阴冢的人?不行,他们的病只怕会传染。那见见没去过的人?可以,先去申请,批不批不一定,得看有没有感染。已经批了?行,但只能在专门的房间里见面,有军人从旁监督谈话。因此,大家虽然心中不安,却始终不知道潘家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有一天,几个军人带着潘家村的人出来了。大家才知道,那群研究人员想要找到阴冢,甚至打算再送人进去。可是,当他们去到阴冢出现过的那个山沟,掘地三尺竟再找不到阴冢了。那群研究人员疑心是村里人有意骗他们,甚至对一些族老进行拷问,可答案却依旧没有变化。

过了一段时间,潘家村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这群研究员工作上没有进展,又找不到阴冢,最后带了一批村民离开了。

然而,尽管人已经走了,留下的阴影是挥之不去的。

这些研究人员在潘家村做的事最后还是传出来了。其他几个村子的村长和族老们都是惶惶不安,阴冢可怕,冷血的研究人员同样可怕。他们担心悲剧重演噩梦再临,于是阴冢,研究员,潘家村的过往,复活的死人,都成了这大山里的禁忌。

十多年之后,又有人误入阴冢。村长们将他的尸体关在潘家村祠堂底下的地窖里,并派人看守。后来新中国成立,五六十年代时,国家为了防治麻风病传播,在远离人群的深山中设立麻风村,将麻风病患者集中起来隔离治疗和生活。潘家村的房屋虽然破旧,却大体完好,而且是现成的,便被乡政府设为麻风村。于是关死人的地方又改到了山里猎人住的小屋。到了近些年,麻风病早已绝迹,曾经那批无法融入社会的麻风病人上了年纪相继离世,那个地窖又恢复了当年的作用。

 “我们没把阴冢的事说出来,当年的事是一个原因,更主要的,是因为村里人不同意。” 村支书声音里带着苦涩,“就像你们在潘家村祠堂底下见到的,那个年轻人是六姓村的,误入阴冢,好好的一个孩子,成了行尸走肉,但他毕竟还是他爹妈的孩子。我的觉悟还不够,我也明白,我们应该送他去解剖找出死因,可是,话说得容易,当爹妈怎么舍得,我们也不能逼人家啊。”

杨浩想了想,说:“那你们直接把死了的人拉去殡仪馆火化了不就得了,也用不着把尸体留着等着他们晚上诈尸啊。”

村支书摇了摇头:“我们不敢火化。”

潘家村那个年代不流行火葬,都是土葬,但那些死人会在晚上复活,挖开坟墓爬出来吃人。因此无奈之下,潘家村的村长便打算白天将那些死去的人的尸体烧掉,可当他们焚烧尸体时,那些尸体全都活了过来,痛苦地挣扎,发出凄厉尖锐的哀嚎,仿佛被烧的是活生生的人一样。

柚子皱起眉头:“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阴冢和你们没有关系?那不是你们修的?”

村支书愣了一下:“当然没关系!我们怎么修得出这种东西!”

柚子冷冷地说:“那阴冢是怎么来的?你知不知道阴冢里面埋着棺材,就和你们放在潘家村祠堂地窖里的棺材一模一样。”

村支书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你,你说的是真的?!”


黑暗中,顾静思凭着印象中的位置扬起铁链抽过去。

她感到铁链撞上了什么东西,顿了一下,接着那阵尸臭稍微淡了一些,想来是那女人离开了。但她出手还是晚了,那女人的爪子在她胳膊上划过,套在外面的冲锋衣被划破了。顾静思急迫地在地上摸索着电筒。周围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见那女人,无法判断对方的动向,仅能靠着气味来猜测,十分被动,也让她极为焦虑不安。

又是一阵恶臭从右侧袭来,顾静思连忙朝着反方向仰身后退,同时铁链再次甩出,与皮肉相击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注意到,接连两次那女人被铁链击中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地继续扑上来。对方的力气比自己大多了,尽管她抽动铁链时也用了很大力,但肯定不足以将女人击退。而女人在被击中后会后退,证明铁链的攻击对那个女人来说是有用的。

这个发现让顾静思在紧张和不安中感到一丝惊喜,可还没等这丝惊喜涌上心头,她便闻到头顶上传来的浓浓的尸臭。她手臂一抖,铁链自下而上抽去。

不过,她没有击中,铁链抽了个空,那股尸臭却似乎越来越近。

而这时,顾静思的手摸到了个小巧的圆柱状的东西——是她的电筒!她毫不犹豫地抓起电筒,一边打开开关,一边慌乱地甩出铁链。

电筒发出明亮的光,顾静思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然而下一秒她便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个女人就在她旁边,僵尸般木然呆滞的脸和那张大到快脱臼的嘴都要贴到她脑袋上了!

顾静思吓得一缩脖子,手上用力,铁链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改了个方向,在女人咬上她的前一刻绞住了对方的脖子。

那女人疯狂地挣扎起来,爪子在顾静思眼前狠狠抓过,顾静思小心躲闪着,脸上和手上还是被擦了几下。她的手掌被磨得生疼,却咬着牙勒紧了铁链不松手,她避开女人的爪子绕到她身后,就着这个姿势用铁链牢牢拴住她的脖子,把她拴在棺材旁边。在碰到棺材上的符纸时,那女人浑身颤了一下,紧接着就要躲开,但力气却不如刚才那么大了。顾静思这才明白过来,女人害怕的不是铁链,而是符纸。由于漏水,铁链上沾了不少被泡烂断开的符纸,正是这些符纸让她后退。

顾静思把那女人栓好后,远远地坐在地上喘着气,眼睛却不时看过去,心里也格外踌躇。她也算经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虽然现在她高度怀疑这女人是个僵尸,但毕竟不能确定,而且不同于活尸,这女人的外表看起来依然像个人,这让她无法像对付活尸那样对付她。

也许自己最好留在这里看着她?顾静思想着,但房间里弥漫的尸臭和那女人直勾勾的目光都时刻提醒着她刚才的惊心动魄和阴冢中的危机四伏。四下悄无声息,她却清醒地认识到这片死一般的寂静后隐藏着什么。

这里就是一座巨大的坟场,几步之外的另一个房间里,也许就有另一具僵尸在棺材里挣扎着想要出来,想要扑上来咬死自己。她还记得下午时陈教授和吴毅带着他们打开的那口棺材,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个破烂的布偶的头。他们原以为布偶是个象征,可现在看来,那里面的尸体其实是变成僵尸爬出来了。可是爬出来之后呢?会不会还在阴冢里游荡?既然这个女人能从棺材中出来,那其他呢?自己应该怎么办?

她脑中的弦绷得紧紧的,丁点不敢放松。正当她整理着思绪时,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房间门口出现了一双赤裸的惨白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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