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拜访师奶见灵堂

 

天气更凉了！时令已经进入深秋！ 


这些天，张艳不住的给青莲打电话，跟她说听来的一些关于师父出事的传闻。青莲由原先的不屑、愤恨转为半信半疑，是啊，谎话说一千遍就是真的！青莲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心理的脆弱。可是，无风不起浪，这满天飞的谣言又是出自哪里呢？


下午的时候，张艳突然来了。神秘兮兮的对青莲说：


“知道我为什么到你这来吗？”


“不知道啊。”


“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重要的事？跟我商量？”青莲纳闷了。


“你想知道师父确切的消息不？”


“别绕了，你就说吧。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儿啊。”


“好！我打算和你一起去师父的老家看看。他家里总归是知道真假的吧？”


“什么？”青莲听到这话，吃惊地张大着嘴，天啊！师父太灵了！！简直就是神啊！！！前些天还说会有人来找她，没想到现在真来了，竟是张艳！


“怎么样？你去不去？我可都打听好了。在黑龙江的鸡西，是一个煤矿，可能是个矿区吧。”


“你能找得到吗？”


“没问题，你就放心吧。我常出门。”


“行，咱们去！”


……


青莲和张艳两个人分别怀着各自的心事、激动和期待，终于来到了师父的家乡——黑龙江鸡西正阳煤矿。


这是山里的一个偏僻矿区。没有现代城市的高楼大厦，一条由小商小贩们组成的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商业街的坑洼不平的道，是去师奶家的必经。秋青莲觉得，这和八十年代初期的白塔城有点儿相似，但又比不上那个时候的白塔城。只是氛围和环境有一点点的相像！


“这里哪是个好风水呢？又没有青山绿水，师父怎么会生长在这里？”青莲边走边四下里张望着，心里的疑问不自觉的自言自语说出来。


“是啊，像师父这样一位圣人怎么会生长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张艳也随声说着。


师父显然已经是当地的名人，路上一打听，就没有不知道的，她们沿着一条小路，一点儿没费劲就来到了师奶的家门前。


眼前的景象让秋青莲感到无比的亲切，仿佛真的是到了自己家门前一样——因为，师奶现在的家跟自己过去在白塔城住的小平房一样，低，矮，旧。但是，单看院墙与门口，就知道已经不止一次的维修过。


“师奶在家吗？”张艳推开院门，高声问着走了进去。青莲尾随着也走进去。这是一个拾掇的很干净、利落的小院落。水泥抹成的地面，一尘不染。


“谁呀？”随着这句疲惫的东北口音，一个看上去大约七十多岁的矮个子老太太从屋里走出来。这就是自己不远千里想要拜见的婆婆吗？青莲心里一阵紧张，怯怯的问道：


“请问，这里是张宏堡师父的家吗？” 


“是，是，我是他母亲。” 老太太满脸皱纹，皮肤黝黑。


青莲在心里笑了，怪不得师父个子长得不高，原来是随妈呀。


“您是师奶？” 张艳又问了一句。


“是，我是杜和，你们是——”老太太看上去很是疲惫和惊疑。 “我们是您儿子的弟子，专门过来看看您。”张艳大声说。


“又是我儿子的弟子来看我了？你们是哪里的啊？快进屋吧。”


老太太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


“我们是甘阳的。”张艳大声回答。


“甘阳？我也不知道在哪儿？是关里的吧！离这儿不近吧？”老太太领着她俩进了屋。


“不近，是关里的，离这儿挺远的。”青莲回答。突然，屋里摆放着的一副师父的照片刺伤了她的眼——确切的说，是镜框上搭着的黑纱刺伤了她！


“来，坐下，歇歇吧。这大老远的还跑过来看我。这些日子总有弟子们来，”老太太继续说着：


“都是因为你们师父出事了。我这也是命苦，好端端的，怎么人就没了？”她撩起衣服擦了擦眼泪。


她俩都有些懵！看来是真的？青莲安慰老人说：


“您先别伤心，师父这事儿还不知真假呢。兴许就是有人恶作剧的。”青莲不知该怎么称呼眼前的老太太？心里是婆婆，是妈！可嘴里，还得叫奶奶、师奶啊。


“孩子，这事儿是真的，我儿子身边的人给我来电话了，还商量着让家里人去不去的事呢。这不，前些日子家里还张罗办丧事，灵堂都搭了，后来又说你们师父回不了家，就这么一直撂着。你就不用瞒我了，我儿子是没了……”老人的声音已经略显嘶哑，眼泪也仿佛哭干了。


青莲突然之间感到惊慌，她已经被师奶的悲伤情绪所感染——师父不会真的出了车祸吧？她强定了定神，径自无奈的摇着头，心里说，怎么师父的家里人还这么不相信他？师奶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都说母子连心，你儿子走没走，难道你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这老太太肯定是被吓蒙了！


张艳也受了感染，呜呜的哭起来。青莲愣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老太太拉着她俩的手，坐在床边不停的说着话，从她的话语里，张艳和青莲都感觉到了师父过去在家里时的懂事和不容易。无论对弟兄、妹妹、母亲甚至邻居都是一样的善良和慈悲心肠。


 说话间，突然，屋里的电话响了，就在青莲的身边，把她吓了一跳。师奶歪着身子，拿起电话，疲倦的问：


“谁啊？”


“我，妈，是我！”是师父的声音！青莲在旁边听的真真切切，是师父！她激动地一把抢过话筒，声音颤抖的问：


“师父！你在哪儿？师父，你回来了吗？”


对方停顿了一会儿，问道：


“你是——？”


“我是青莲啊，是您让我来家里的。你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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