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趣谈（三）木匠做枷枷木匠  翰林监斩斩翰林 6park.com
    由于清朝康熙皇帝大兴文字狱，《南山集》的作者戴名世被打入天牢。方苞也因为《南山集》作序，被株连下狱。好在康熙帝对此案不想扩大，兼之又有不少大臣出来求情，终于下诏赦免了方苞与戴的家族，戴名世也由凌迟处死的酷刑，降为斩首弃市。 6park.com
    据说，在戴名世临刑这天，皇帝特地派一名翰林去监斩戴名世这位翰林。并且对这位翰林说：“临刑前，你要出个对子让戴名世对，对不出照斩，对得出暂缓刑”。 一代才子戴名世披枷带锁，被刽子手押到了刑场，那位翰林此刻正在思索着那个上联。恰好，有个木匠因造宫殿失误，被逮捕下狱，从他身边经过，他顿时受到启发，念一上联道：“木匠做枷枷木匠”。戴名世毫不迟疑，对答如流：“翰林监斩斩翰林”。 戴名世被屈斩了，死时61岁。那位翰林监斩官违背了康熙的圣旨，也被康熙下旨斩了。 6park.com
    戴名世與方孝標同為清代桐城派散文先驅，只是由於身陷逆案，後世方苞、姚鼐等人於祖述桐城派淵源時均不敢對其人有所涉及。倒是安徽全椒人吳敬梓的《儒林外史》中，出現的明初詩人高啟和《高青丘集詩話》一書，影射了清初戴名世與《南山集》一案。 6park.com
    戴名世（1653年－1713年），字田有，一字褐夫， 安徽桐城人，人称南山先生，又稱“潛虛先生”。為“桐城派”的奠基人之一，知名文學家。康熙四十八年榜眼。 康熙五十年（1711年），戴名世在《南山集》中，據桐城方孝標所撰《滇黔紀聞》一書，對南明諸君王寄以同情，並書南明永曆帝之年號。遭仇家趙熊詔之父左都御史趙申喬发现，參名世“为书狂悖”。戴名世因此文字獄而康熙帝處決於菜市口法場，史稱“南山案”。这是一个冤案。雍正對此事發表评论：“雖皆非臣子之所宜言，实无悖逆之语，當時刑部復旨，亦未謂此外更有違礙之詞，故亦以為冤”。 6park.com
    戴名世自幼聪慧过人，1周岁开口说话，到5岁已能吟诗作对，6岁启蒙读书，11岁就能熟背《四书五经》。15岁时，他作的八股文就被人们纷纷传抄，当作范本。家境衰落后，戴名世凭才干教授门徒而自赡，倒也安逸。后来，他觉得制义这种文字不足以传世，就悉心研究古文和史学，他决心要在文学上，继承韩（愈）、柳（宗元）、欧（阳修）、苏（轼）；而在史学上继承司马迁。
 
    戴名世与方苞齐名。方苞1668年生，比戴名世小十五岁。 康熙五十年（1711），《南山集》案发，方苞因此被牵连入狱两年，后经李光地营救免死，编入汉军旗籍管制。出狱后，仕途通达，身居高位。方苞75岁时告老还乡，年寿82岁。方苞以白衣平民入南书房，后移养蒙斋，编校《御制乐律》、《算法》诸书。康熙六十一年（1721），充武英殿修书总裁。 6park.com
    康熙曾与方苞密议立储，方苞建议康熙以皇孙优秀者为首选。康熙特别喜欢乾隆，雍正“父以子贵”得以继位。雍正后来发现这次谈话记录，对方苞心存感激。雍正元年(1723)，将方苞赦还原藉。九年，授左右允，次年迁待讲学士，十一年，迁内阁学士、礼部待郎，充《一统志》总裁。乾隆元年(1736)充《三礼义疏》副总裁，七年，因病辞归，赐翰林院待讲衔。 对于康熙不杀、雍正赦许归籍之恩，方苞有《两朝圣恩恭纪》、《圣训恭纪》记载之。对两朝恩典，方苞表示“欲效涓埃之报”。 6park.com
    戴名世与方苞有不少对对联的风趣逸事，一直在明间流传。 6park.com
    戴名世家中贫寒，无力购置大量的文史书籍。要想读到这些书，他只好走亲访友，到处借阅。潘木崖是个饱读诗书的明朝遗老，家中有数以万计的藏书。不过，他家的藏书从不外借。 当时，潘木崖对戴名世的名气已有所闻。但是当戴名世登门造府请求借阅时，他还是要亲自试试他的才学。他笑着对戴名世说：“借米可充饥，借钱可医贫，先生要借书何用”？戴名世一听，知道这是在出对联要他对，略加思索，便恭敬地应道：“学经以明道，学史以晓义，小子惟学问是求”。对的十分工整。第二天一早，潘木崖听说戴名世将几十部书的秦汉史一夜读完，有点怀疑。 就问他：“你看书的速度怎么这样快”？戴名世笑着回答：“一目十行呀”！潘木崖不禁翘起拇指，赞扬他说：“目及十行称才子”！戴名世紧接着回敬下联：“家藏万卷谢恩师”。 6park.com
   某年五六月间，戴名世与方苞应邀来到沙溪镇讲学。 沙溪镇一位名士情不自禁的站起来，口吟一联：“桐邑大邦，不少七斗二五升才子”； 戴名世便不假思索地对出了下联：“沙溪小镇，也有四斤十六两先生”。妙对！妙对！席间爆发出一片赞扬声。因为一斗等于十升，
所谓“七斗二五升才子”，是把“才高八斗”拆开来讲。一斤旧时为十六两，所谓“四斤十六两先生”，也是有意把通“五经”，用“经”与“斤”的谐音拆开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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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方走出沙溪镇，忽然见一老叟把一担梨子放在路中央，一动也不动。待戴、方走近时，那老叟笑吟吟地口诵一联语道：“一担重梨拦子路”； 其中“重梨”是“仲尼”的谐音，“拦”是“难”的谐音，“子路”是仲尼的学生。意思就是说：“我这个仲尼要难一难你们这些学生哩”。老叟在联语中有意抬高自己，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戴名世灵机一动， 把方苞拉转来，朝着老叟笑到：“两个夫子笑颜回”。这句话表面是说，我们两个笑颜满面的回来了。其实也是把自己比做仲尼即孔夫子，把老叟比做孔夫子的学生颜回。这个“笑”字当然含有讥讽之意。 6park.com
    戴名世、方苞从沙溪镇来到安庆。两人乘兴去游振风塔，听到一个官员在喊：“大家不要争了，我出一个对联，谁能抢先对出，谁就先上”。戴名世听了高声喊道：“请出上联”。那官员念道：“宝塔六七层，直竖钢鞭驱白日；”话音刚落，戴名世就对上了：“城墙千万垛，倒生牙齿咬青天”。“对得好！”场上一阵喝彩声，戴名世拉着方苞就去登塔。那官员对方苞道：“你也得对。”接着就把上联念了出来：“宝塔六七层，层层设门，门朝东西南北”；方苞一时对不上，戴名世想道他身上揣着一本历书，便作了暗示。方受启发，马上答道：“历书十二页，页页有节，节载春夏秋冬。”“对得妙!”场上又响起了一片喝彩声。说着两人就游塔去了。
 
    近年，《戴氏宗谱》为研究戴名世提供了新史料。戴名世与桐城张英父子宰相，两家关系密切。张英，字敦复，安徽桐城人，康熙六年进士，官至工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等职。“立朝数十年，未尝一日去上左右”。康熙曾称赞：“张英始终敬慎，有古大臣风”。以往人们仅知张英致仕归里时，戴名世有《送张敦复相国师予告归里》诗相赠。 现从康熙丁亥四十六年(1707)仲冬，张英给《戴氏宗谱》所撰写的序文可知，戴名世与张英有两代之谊。戴名世到京师后，常住张相国家，而张英更羡慕戴名世的才华，延请戴名世作为其子张廷璐的老师。张廷璐，康熙五十年一甲二名进士，官至河南、江苏学政，礼部侍郎等职。张英对同里才子戴名世是非常器重的，且给予很高的评价。 6park.com
    康熙大帝重用方苞，没有怀疑与戴名世有两代之谊的张英。所以雍正才说，南山案“故亦以為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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