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趣谈(八)庄周梦蝶: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
周末趣谈(八)庄周梦蝶: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
记得1956年,在怀宁中学上初中时,最早从书上看到“蝴蝶”一词,是小说《林海雪原》中的“蝴蝶迷”。奶头山、许大马棒、郑三炮,课余饭后,男同学们津津乐道。从宿县县城“大城市”转学过来的一位同学,更是将“蝴蝶迷”描绘得有声有色。班上几个年纪大的同学,已经开始在床单上划地图,“梦遗”时难免也对“蝴蝶迷“梦呓”。
后来,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叫做“蝴蝶的爱情”。越剧《梁祝》最后一场“化蝶”,把悲剧推向高潮,催人泪下。
其实,在书中写蝴蝶,最早要算《庄子》: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
“庄周梦蝶”,典出《庄子·齐物论》,它是战国时期道家学派主要代表人物庄子所提出的一个哲学命题。在其中,庄子运用浪漫的想象力和美妙的文笔,描述 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己的事件。庄子探讨和提出, 人不可能确切地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的观点。虽然故事极其短小,但由于其渗透了庄子诗化哲学的精义,成为了庄子诗化哲学的代表。
由于庄周梦蝶包含了浪漫的思想情感和丰富的人生哲学思考,引发后世众多文人骚客的共鸣,成为了他们经常吟咏的题目,而最著名的莫过于李商隐《锦瑟》“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唐人崔涂《春夕》诗中的“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也是写蝴蝶梦并广为传颂的名句: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胡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故园书动经年绝,华发春唯满镜生。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南宋辛弃疾《满江红·点火樱桃》中,“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是化用唐人崔涂《春夕》诗中一联而变其意。但是,辛词更是用就情造境的哀婉之笔,以深夜不寐的痛苦情景,将所抒写的内容进一步向广阔的时空延伸。一个“不传”,一个“叫断”,是点铁成金之语,使得这两句比崔涂原诗更为凄切地表达出思家念远之悲。
《满江红·点火樱桃》【南宋】辛弃疾
点火樱桃,照一架、荼蘼如雪。春正好,见龙孙穿破,紫苔苍壁。乳燕引雏飞力弱,流莺唤友娇声怯。问春归、不肯带愁归,肠千结。 层楼望,春山叠;家何在?烟波隔。把古今遗恨,向他谁说?蝴蝶不传千里梦,子规叫断三更月。听声声、枕上劝人归,归难得。
“龙孙”是竹笋的别称。“子规”的典故出自《蜀记》,说蜀国国王杜宇不幸国亡身死,死后灵魂化作杜鹃。因为怀念故国,每到暮春时节就苦苦哀鸣,以至口中啼血。
上片即景伤春。词人既欣赏江南之春的美好,又痛惜江南之春的不久长。“点火樱桃,照一架、荼蘼如雪”二句,写 园林之中灿烂的春色。 一株株樱桃,硕果累累,红得像着了火;一架荼蘼正盛开着白雪般的花朵,与火焰般的樱桃交相辉映,分外娇艳。“春正好”,是一句简洁深情的赞语。 春笋穿破了长满青苔的土阶,蓬勃地向上生长,春天生机勃勃。
辛弃疾的政治抒情词,就表达方式而言,可分为直抒与曲达两种。《满江红·点火樱桃》词, 是属于后类。所谓曲达,是指心里有急切想说的话,但考虑到自己处境险恶,不敢将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地畅快淋漓地说出来,而是凭借花鸟山水来抒发自己的忧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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