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游利沃夫（四） 6park.com
2021年8月12日 6park.com
楚夫子 6park.com
        次日清晨六时，遇到服务员，马上换了隔壁的标间。因会再住两夜，打了10%折扣，只需再交810本地钱。真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 6park.com
        离早餐还有两个钟头，我们当然撩腿便出门。从地图上看，西南方向有座赫鲁晓夫斯基纪念碑。在联合国大会用鞋猛敲桌子的赫鲁晓夫，大名鼎鼎，尽人皆知。这赫鲁晓夫斯基又是何许人也？好奇。当然要去瞧瞧此公是否是老赫家的直系亲属，是否秃头上长着那只尽人皆熟的大蒜头鼻？ 6park.com
        路上行人不多，一位男性也不见，尽皆女子。这才想起，乌克兰每有一百个男子，便有一百一十六名女子。这就多出了几百万的妇人。二次大战也打完七十年了，别处，包括俄罗斯，被杀死的男子早被新生男补充上去了，达到了男女数量基本平衡。怎么乌克兰女子还有这么多的富裕？好不奇怪！即使到现在坐在这里写这行字，我还是不知究里。还有，这上帝的代表——教士们——从来是反对计划生育的。生男生女又不纳入计划严格执行，怎么全世界任何信上帝不信上帝的地方的男女比例都会呈现基本平衡呢？科学家们至今也给不出个令人信服的答案，害得我们这些好奇好事之徒无所适从。不知是信上帝好还是信科学好。 6park.com
        可能是专注于计数一路见到了多少男人多少女人去了，思想打了岔，便没注意路也打了岔。这一岔，就坐失了看赫鲁晓夫斯基秃头上有没有大蒜头鼻子的机会。我们也不懊恼。这老赫不过数千乌克兰名人之一，而且已经作古。我们还有两千万不是名人的鲜活美丽的百姓看哩！抱着走错了也是对的的阿Q心态，我们将错就错勇猛直前，在黎明后的区区两个小时，穿行了约二十座大小教堂和古迹。我们发现，所有我们见到的人，不管多忙，路过教堂的时候，一定会驻足几秒钟，嘴中念念有词，虔诚地在胸前画十字。这可是不得了，因为利沃夫老城的每条小街，每个弄堂，至少都有两座教堂的！形象点儿打个比方，走王府井大街这点短距离，你在利沃夫可以走过十几二十个各式各样的教堂！教堂是不打烊的，大白天开门揖客，夜晚也通宵达旦地揖客开门，任小偷强盗进出。小偷强盗，进来一次便受一次教育呗，偷去盗来，教去育来，总有感化的一天。这方便了我们这两名游客，随时可以进去参观，还不收门票！虽然教堂的外观可能没有嵩山少林寺起眼，但里头的陈设，少林没得比——一像一台，一盆一钵，一针一线，都是金碧辉煌的真正的古董！——也不怕小偷偷，强盗盗。看来，利沃夫教堂里的上帝的代理人对上帝的万能无边的法力充满了自信，不像少林住持，不相信佛祖的通天法力，还要训练一大帮中外武僧用肉身和拳头护院。 6park.com
        利沃夫的教堂大概是太多了。我们那天清晨看的十来二十座教堂在我们随身带的地图上一律籍籍无名，但在每座教堂门口的匾额上，可都是赫赫有名的，虽则刻那名的那方石头上的刻纹斑驳风蚀得难以辨识。利沃夫是个混居的城市，曾经有十分之一的居民是德意志族，十分之一的居民是犹太族，十分之一的居民是俄罗斯族，还因历史的原因，有二十分之一的居民是奥地利人，二十分之一的居民是波兰人，二十分之一的居民是匈牙利人，二十分之一的居民是克萨克……这些人，或信仰不同，或同一信仰而教派不同，或同一教派而牧领人不同，所以造就了教堂的千姿百态，各有奥妙。外表上看，都是一个十字架高竖。走进去，差别就大了。但那大差别，我们外人是看不很出的，也不耐烦花时间去分辨，如看《格列佛游记》中打鸡蛋是敲大头还是敲小头。可他们是内人，行家，里手，清楚的很！正因为太清楚那大头小头的差异，这才有了龃龉，有了争斗，有了杀戮。 6park.com
        这么早，教堂里已经有了祷告祈求的人。也都还是女子。許是男人还赖在床上没起身罢。由此可见，男子的虔诚度大大低于女子。所以忽然觉得，中文里常用的那个词“痴男怨女”应该改成“痴女怨男”才对。您看，自古以来，痴痴殉道的女人的数量，比殉道的男人至少多出十倍！你看那日本，你看那法国，你看那西班牙……咱们中国的节妇的死节数也至少也是“节男”的一百倍不止！不信？翻翻《明史》或《清史稿》您就信了。男人仅有的本领是“怨”，背了教，出了宗，叛了国，便“怨”那些导致他背教、出宗、叛国的外部原因，特别是女人。怨他自己何以就糊里糊涂信了异教，奉了胡宗，成了叛逆。所以呢，花蕊夫人才有那个“竟无一人是男儿”的千古之叹！ 6park.com
        在街上两个小时，见了百余乌克兰美女。我们看她们，她们也好奇万分地像第一次看見熊猫似的上下左右打量我们。还不忌讳被我们看见了会浑身不自在的那样打量。却是绝对好意的打量——从她们天生忧郁的美目中倾诉的心语看得出。那好奇中多的是滋润、体贴，还带着些微敬意。慢慢地，我们走的路越长，见到的乌克兰人越多，我们就越知道了我们在利沃夫的分量——在此。我们是中国人的代表，我们是东亚人的代表，我们是全亚洲人的代表，我们还是南北美洲居民的代表！怪不得昨晚那位美丽的女电车司机会给我们如此特殊的待遇的！ 6park.com
        直到我们离开利沃夫的那刹那，我们才敢确定地说，我们俩，在我们呆在利沃夫的那四天三夜里，是全利沃夫惟二的中国人，惟二的东亚人，惟二的亚洲人，也是惟二的南北美洲居民！ 6park.com
        回旅馆用过早餐，方正式规划今、明、后三天的游程。野心不大。不过是想将利沃夫的人和物看个彻底，模个彻底，思索个彻底。最后若不能做到那个“彻底”也没关系。我们不是殖民学者，更不是征服者。我们是仰慕者。我们来过了，看过了，泡过了。我们笑过了，惊过了，刻骨地铭记过了。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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