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2020秋季返校安全可行吗？ANACP 北美华人医师联盟辩论赛Zhf 整理





2020年夏天美国的新冠疫情愈演愈烈，阳性感染人数一直攀升。随着疫情的发展，另外一个社会问题又迫在眉睫: 美国大学在秋天应该正常开学，让学生们返校学习吗? 在此背景之下，北美华人医师联盟邀请10位不同专科的医生和医学管理人员，从科学证据出发，围绕这个话题在8月8日晚上进行了线上辩论赛。


A 队论点：在安全措施到位的情况下，大学生可以返校学习。


人类每时每刻都在和各种传染病作斗争，不应该也不可能通过长期关闭社会功能来达到切断传播途径的目的。通过带口罩，勤洗手和保持社交距离可以有效地阻断疾病的传播，也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长期生活在无菌无病毒的环境，不利于免疫力的建立。以前瞻性的眼光来看，美国的疫情也像世界各地的疫情一样，逐渐走向尾声。


衡量疫情的严重度，一方面以感染病人的数量，另一方面该传染病的致死率也是很重要的指标。张医生展示了美国每年的平均死亡率，在流感大流行和新冠流行期间超过平均死亡率，但已经逐渐回归基准线。低于20岁的年轻人死于车祸的每年接近2000人，但是死于新冠的还不到200人。


大学在校生活是网课无法替代的。大学的教育，不仅仅局限于课堂和书本的知识，优秀的大学教育包括了人文学习，同学间的交流和良性提升，交流技巧。同学的陪伴对大学生们的精神健康也十分重要。


宗旨是做好防护，回到学校。


问题一：请对如何安保证安全地返校进一步阐述，如何在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下仍然维持正常学校生活？
回答：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是防止传染病的非常关键的步骤。各大高校通过不同形式的宣传和政策的强化，最大可能地保障在校学生们遵守这些规定。大家要做好思想准备，虽然返校，但是不会像以前一样正常的社交生活，大家要适应这个新的常规大学生活。


问题二：学校发生病例以后会不会对学生和教职员工产生一些心理压力？
回答：需要医务工作者，教育人员和媒体齐心协力，从学生们的最大利益出发，正视疫情，而不是宣扬恐慌。


问题三：目前的病例以年轻人占主导，虽然死亡率低，但是其他的并发症和后遗症，也是令人担心的。
回答：关于轻症和无症状的年轻人发生后遗症，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有报导有些病例产生后遗症，但是也有大部分轻症和无症状病人没有任何后遗症。这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方向，我们需要进一步研究和更多的数据。虽然有一些病例报道，新冠有神经系统方面的并发症，但是其发病率并不高于普通人群。神经科学会普遍认为，新冠并不是一个神经系统的疾病。而味觉和嗅觉的丧失是新冠的早期表现，往往与良好的预后有相关性。


问题四：大学生的依从性比较差，如何保证大学生在学校遵守戴口罩和社交距离的规定？
回答：大学生们对规矩的依从性，无论是在家和在学校都是一样的差的。但是在学校有老师和学校有组织有管理有步骤强化依从性，反而会比待在家里更有可能遵守这些规定。大学教育不仅仅限于知识和能力，还有社会责任感。在新冠大流行期间，教育学生如何约束自己，为公共卫生作出负责任的选择，也是大学教育很重要的一部分。


问题五：大学生的病例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可以接受的，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大学需要重新关闭？
回答：大学除了让学生们带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以外，还病例追踪，控制感染在一定的范围内。各个大学都有一定的比例，到了他们的上线，就会重新关闭学校，但是总的努力方向是通过预防和病例追踪，把感染病例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问题六：如何解决大学课堂和食堂人群聚集，减少扩散传染病的机会？
回答：在新冠期间返校与平时的返校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大学都改变了常规的计划，他们减小了课程的规模，增加了课程的班次。把大课化成小课。食堂也减少了聚集，大家分别按不同的预定时间去领饭，以限制室内人数。


B 队论点：从公共卫生和医学角度考虑，美国全国的大学没有必要集中返校，而应该进行网络教学。


没有开学的情况下，已经有6600个新冠病例跟大学有关。美国的疫情在大部分地区仍然处于感染和死亡的高位，没有显著持续下降的趋势。整体疫情的发展仍然不可预测，没有得到有效控制。大学校园集中生活的特点，就是各种场合高密度长时间的密切接触，虽然大学生大部分是轻症和无症状，但是这些感染者警惕性差，感染力却同样强，更有利于病毒在校园内集中迅速的传播。而大学生的行为特点，大大增加了传染速度，增加了防御工作的难度。大学生防御措施遵从度低，无法有效监督，无法实施处罚，甚至人多聚集的时候，还可能引发冲突。部分大学生甚至有故意违抗，主动感染的行为。大学生应该增强社会责任感，呆在家里，少聚会，减少传播病毒，因此不赞成返校。


新冠年轻患者虽然死亡率低，但是中度和重度患者，甚至有些轻度患者即使不死亡，也有多器官的损伤和长期后遗症。如果全国大学生在这个学期都在校园上课，必然造成不同规模的集中爆发，可能导致几万到几十万学生感染，上千甚至几千人死亡。大量学生感染发病后，会留有各种后遗症和付出健康和生命的巨大代价。大学生在课堂，食堂，图书馆等公共场所要戴口罩，随时注意防疫，徒有集中上学的形式，但无法得到校园互动社交的益处，是否还能安心学习都是一个问题。而实施防疫所造成的心理压力，增加了心理健康的风险。目前，远程教育，远程会议等应用软件已经非常成熟，大学远程教育效果和课堂教育差别不大。在疫情还没得到控制，疫苗没有研制成功之前，没有必要集中教学。


大学有中老年教职员工，他们是高危人群，学生返校增加他们的感染几率。如果大学生集中上课，也增加了校园附近社区的感染风险，特别是酒吧商场以及其他公共服务设施。大学大部分是全国性机构，学生来自于全国各地，经过三个月的密切接触，在感恩节期间再回到全国各地的家庭，非常容易使大学成为全国性的病毒交叉感染集散中心。造成病毒在美国全国性范围内再次流行。综上所述认为，2020年秋季美国大学复课，风险高于收益。目前大学应该分散进行网络教育，等明年再考虑重新集中入学问题。


A 队反驳：正因为疫情的未来的不可预料，我们更加不应该以躲避和长期居家来应对。


这6600名学生的感染，有多少是带了口罩？应该考虑在防护措施得当的情况下，有多少病例是可以进行预防的。至于后遗症的问题，这个没有三五年甚至10年，我们都不知道。我们不应该在面对一些未知的情况，而完全把自己关闭。应该根据科学和数据出发，而不是应该根据焦虑和恐惧出发。居家和缺乏社交生活增加了焦虑和抑郁20%到30%。目前的治疗手段，防护意识和措施都有一定的进步，让返校学习更加有安全保障。除了跟IT和文科有关的科目，生物，化学，物理等实验科学很难以网络教学来完成。


双方辩论的焦点一是返校后的安全措施能否按照我们预期的进行并且达到预期的效果，二是轻症，中度和重度患者的后遗症对大学生乃至社会的影响。而这两方面恰恰没有成熟的数据可依。由于各地各校的疫情 不同， 人员分布不同，只能因人而异，因地制宜作出最合适的选择。


特别感谢倪清医生和王茜医生的精彩主持。最后裁判组评选出最佳辩手陶翔医生。


附辩论队员和裁判简介：


A 队：
张劲松，达拉斯家庭医生。2009年开始，开办家庭医生诊所。兼做wound care医生。主要诊治门诊病人。
连汉洲医生，1986年毕业于中山医科大学，毕业后攻读美国华侨，著名眼科专家，原中央保健局局长毛文书教授的研究生，毕业后任中山眼科中心主治医师。后来在Albert Einstein 博士后从事肿瘤研究，现在新泽西从事私人开业麻醉工作。 
陶翔，湖南湘雅医学院毕业，休斯顿风湿免疫科医生，2002工作至今，Solo Pracitice. 之前一直做免疫学研究。
楊克怡      上海第二医学院77级，87年来美，91年获弗吉尼亚医学院生理学博士，1991-2003 于休斯顿医学中心从事基础研究，获得NIH RO1 基金，01年德州医学院休斯顿神內住院医毕业，04年转至华盛顿卅开办私人诊所，现半退休。
李晋（Jin Li, MD, PhD, FAAN, FAANEM)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临床医疗系。毕业后就读于纽约医学院细胞生物系并获得博士学位。随后她进入纽约医学院神经内科进行住院医培训。李晋医生就职于纽约医学院神经内科， 先后考取神经内科学， 神经肌肉病学， 肌电图学， 和头痛病学四门专科特考文凭。李晋医生现任纽约威斯特柴斯特医学中心神经肌肉室主任， 神经内科教授， 头痛病中心主任. 她曾任住院医培训处主任和医院行政委员会成员。


B队:
赵强，在佛罗里达州从事二十年医院管理和医生集团管理工作
鲍亚群，1991年来美国学习生化/遗传学至1998，转行学习眼视光。2003年拿到OD博士学位之后开始以门诊为主，专心提供孩童近视控制以及成年人青光眼的诊治。目前在休斯顿有两家眼科诊所。三个孩子已成年，小女儿还在大学读书。因长期接触青少年，闲暇时热衷于（兼职）做青少年问题咨询工作。
杨卫斌，浙江临海人。浙医大毕业。 康复科医生。2001 在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Chicago 工作，2004 年转达拉斯退伍军人医院工作至今。
丁銘，女。1986年畢業於南京醫科大學口腔醫學系。2003年在日本獲得分子遺傳學博士學位。同年來到美國，在南伊利諾伊大學做博士後，後升為Assistant Professor。2015年搬到新澤西，私人開業，在FOR YOU DENTIATRY（福佑齒科）做牙醫。
曹絢，女。1996年畢業於中山醫科大學臨床醫學系。2000年來美國Emory大學進行婦科內分泌醫學博士合作課題研究，2005年獲得中山醫科大學生殖內分泌博士學位。2006年再次來到美國。2011年佐治亞州morehouse 醫學院婦產科住院醫師畢業，2013 年開始至今在亞特兰大私人开业。 


裁判：汪策，同济医科大学毕业。92年来美到波士顿做研究，1997-2002年UIC神内resident及fellow, 2002年在芝加哥行医至今，现在芝大附属北岸-大学医疗系统神内工作。
裁判：伍波，华西医科大学毕业，2003-2007年精神科住院医生。现在达拉斯西南医学中心做急诊精神科医生
裁判：Rae Van Natta, 新泽西州，General Dentist, solo practice, 2009 毕业于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Chicago，College of Dentistry。1998 年毕业于College of Business, Eastern Michigan University 获得计算机信息管理硕士，随后搬至新州， 就职于Bristol Myers Squibb( 施贵宝制药公司）， 负责其skin/wound care clinical trail 计算机系统至2006。国内暨南大学医学院口腔系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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