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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连海:正说吴三桂(1)
送交者: 雨地[♀☆★★*妙明真心*★★☆♀] 于 2020-12-17 13:24 已读 71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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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你感兴趣于纪老师的传奇经历吗?纪老师将痛说“革命家史”,以做励志材料。你倾心于纪老师的历史点评吗?纪老师将开坛讲座,正说吴三桂。吴三桂是汉奸吗?纪老师的回答:是。但他是汉奸群中较好的。吴三桂不同于主动请降的耿仲明,不同于既想立牌坊、又想做婊子的洪承畴,也不同于被迫投降深感无奈的祖大寿。他是一个特殊的汉奸,出生于抗清家庭,英勇作战。那么,吴三桂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汉奸吗?纪老师的答案:是。他不想否认吴三桂与陈圆圆的感情,但事实又并非这么简单,吴三桂最终选择背叛李自成的大顺政权,而归顺大清政权,是掂量了阶级仇、民族恨之后的一场博弈。 6park.com

谢谢大家的掌声。 6park.com

刚才主持人介绍说,有同学下午四点钟就来占位了,我想,大概是我自己教过的学生,我生怕到七点的时候,发现教室里还是他们自己。(笑声)在正式演讲之前谈点别的。我本来有好几次机会可以来北京大学,都因为时间不凑巧错过了,其中就有去年的“聚焦三农、走近高校面对面”活动,曾邀我来做主持。今天,我终于来到北大。首先感谢热心的同学们来听我的讲课。北京大学作为全国最高学府,是每个人梦寐以求的地方。说实话,我做梦都没想过会来到这里讲课。对我而言,北大是一个距离很近但又很遥远的地方。今天能站在这里,让大家听我唠叨,我很激动。我也特别感谢我在北师大二附中教过的学生,放眼望去,底下有很多熟悉的面孔,还有人直接跑过来问我是否记得他。 6park.com

今天的讲座大致分成三部分:第一,应北大学生干部培训学校的要求,讲讲励志方面的东西。对我来说,励志无非是痛说“革命家史”。(笑声)第二,是今天讲座的重点,关于吴三桂的内容。第三,和在座各位进行互动。 6park.com

先来痛说“革命家史”吧,所谓苦难的童年啊。(笑声)说起来,真挺不容易。昨天晚上,我有点失眠,为什么呢?原因特偶然。不是听郭德纲听的,是听广播电视台的主持人说“今天是3月15日,正月二十六”。如果我父亲健在的话,昨天是他85岁生日。我能混到今天,我的父母没能看到,我心里确实有遗憾。虽说生在北京,但我出生在北京僻远郊区一个山区与平原的交界地,父母都不识字,哥哥姐姐都是农民,我在家中最小,有我的时候,父亲已经44岁了。因为家里穷,加上我是“老生子”,母亲已经没什么奶水了,所以,我前前后后几乎吃过村里所有和我母亲一起生孩子的妇女们的奶水。我是吃百家奶长大的。小时候,我还是有特愉快的经历的。比如初中学数学,我总得第一,后来,我跟我教的学生说起这个,他们还不相信,以为我吹牛,还开玩笑说,总得倒数第一吧?(笑声)真的,确实是顺数第一。可惜高中学文科时,遇到一位结巴的数学老师,学校把好老师都安排教理科去了。(笑声)当时,我特自信:听不懂你讲课,我还不能睡觉?于是,一上数学课,我就睡觉。睡到睁眼的那一天,我发现,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笑声) 6park.com

高中升入大学的那件事,让我最为感动。1982年的高考,我拿了405.2分,全校排名第七,自己觉得挺优异。前六名有四个复读生,应届的有一位得405.8分的,还有一位好像是410分左右。当时,我觉得自己特牛,特对得起老师,于是,在等待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段日子里,有事没事老在老师面前晃悠。 6park.com

我高中是在昌平二中上的,离家挺远,我就天天骑自行车去学校看录取通知书到了没有。可是,好长时间了,杳无音信。我的大学母校北京师范学院,也就是现在的首都师范大学,那会儿多少分录取?383分的录取分数线。后来,有人帮我打听了,我们班71名同学中,有10个分数在380至383之间的学生都被北京师范学院录取了,那么,我的405.2分意味着什么概念呢?超过了重点大学的录取分数线。当时,我心里特嫉恨,一个破破的北京师范学院,你不要我也就算了,你不要把我的档案拽着。直到招生的最后一天,北京师范学院才把我的档案退回给我所在县的招生老师。当时,我们县管招生的老师就急了,眼见那些高校的招生老师还在,就挨个跟人家请求:一个农村来的孩子,挺不容易,您就要了吧!后来,这位老师告诉我,他给我求的最远的大学,是新疆的721大学,也就是现在的石河子大学。那时,它只需要350分,可721大学的招生老师说,真是没办法呀,新疆每年在北京的招生名额只有两个,已经招满了。最后,我似乎就快落到了没学上的地步。难道我要在农村种一辈子的地?你说,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种地啊?(笑声)我做梦都没想过,我要在农村过一辈子。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聪明,成绩挺好的,当然,并不怎么用功,如果用功的话,多考点分,说不定,碰着运气上北大了,也就不会遇到北京师范学院这档子事了。当然,如果最后我没去北京师范学院,说不定也没今天了。 6park.com

再后来,我回家了,打了一天半的枣,那是9月1号,该上学的学生都上学了。这让我想到我曾经讲解的人物洪秀全——科举考试失败后,闭门不出,吃喝拉撒都在炕上。确实,那会儿我特委屈,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打枣的时候,我们村生产队长来了,让我别着急,等过了阴历年就让我当生产队会计。会计那会儿挺了不起的,在生产队里,工资排前三名。我想想,觉得还不赖,于是乎,高兴地继续打枣。当然,我是柔弱的文人嘛,根本不会上树,我那打枣,说实在的,是蹲地上捡枣,一边往篮子里捡,一边往嘴里塞。(笑声)这之后的28天,我放马去了,两匹马,实际是三匹马,因为有匹马怀孕了。(笑声)放马最容易,把马往树上一拴,自个儿就去挖白薯吃。再后来,我的初中母校找到我,让我回去教英语。(笑声)我一听,愣了,我高考英语26分。那年高考,英语成绩按70%算,为什么我的总分有个0.27就是因为26分的70%,是18.2分。如果我这水平教英语,恐怕是误人子弟。 6park.com

现在,我在网上看到,有人骂我误人子弟,我觉得这会儿自己已经不误人子弟了,已经挺好的啦。(笑声)我的朋友的小学老师,“免”和“兔”,他一直不分。(笑声)我一个出自农村这种环境的教师,你能要求我怎样?我教的2003年毕业的学生给我指出,老师,你有个发音错了。我讲“文学改良刍议”,一直念成“文学改良‘邹’议”。我就是这么教的,我的学生不也考上大学了吗?(笑声) 6park.com

说到这会儿,我替“百家讲坛”节目抱一句不平。很多人攻击“百家讲坛”。我觉得自己在“百家讲坛”,纯属滥竽充数,俗话说“羊群里的骆驼”,我恐怕是那“骆驼群里的羊”。(笑声)那为什么“百家讲坛”需要我?播出的讲座有我的四十多讲,没播出的有七讲,还有六讲被枪毙了,其中包括我今天的这一讲。那么,我在“百家讲坛”的价值,体现在哪儿呢?不是说我的知识有多好,而是说,告诉大家,课应该这样讲,讲课形式应该灵活。 6park.com

我知道我有毛病,比如很多人不爱听京韵,比如我有破音。我曾经跟央视一位节目主持人聊天,人家问我,你学过播音吗?你怎么突然就能从低八度窜到高八度呢?而且,由于我动作过快,摄像师说经常镜头追不上。在这种情况下,就有了于丹老师的讲座,它是告诉大家:声音应该是这样的,深入浅出应该讲到这个位置。(笑声)她不是在纠缠《论语》《庄子》。我申述两句啊,我觉得,社会需要高级的人才,也需要老百姓,老百姓需要通俗易懂的知识。 6park.com

说这话,让我想到1978年的时候,一位名人写信给老舍的夫人胡絜青,称呼她为“胡絜青先生”,北大一位学生就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说堂堂大学教授,连“先生”只能用在男人身上这一点都不知道。(笑声)后来,“先生”可以用在不论男女、不论老少的身上,我有时就管我特牛的学生叫“先生”。的确,我有的学生读书比我多,我不得不甘拜下风。我曾经遇到这样一位“克星”,今年刚考上人大。他太“可恨”了,给我交的作业是《汉代名人之死》,把《汉书》所载名人的死法都说全了,而且,通过死法能分析出一套道理。我当时惊呼:“我的妈呀,我连《汉书》都没完整读过,你还是人吗?”(笑声)说完这话,学生当然急了,我就告诉他:“你光读过《汉书》,还没听过易中天讲《三国》吧?《三国志》说:‘诸葛亮非人也。’后面那句是什么?‘其乃神乎?’我这是夸你啦!你还没听明白,看来你还不如我。”(笑声)我真觉得,这会儿的学生跟我们那阵子的大不一样了。 6park.com

既然说“励志”嘛,我还是收回话题,接着讲我的经历。后来,哀求了很多人,都不管事,县里管招生的老师急了,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打官司告状。首先来“文”的,按照正常渠道,打官司告状。我从前并不认识的这位招生老师为我据理力争,说学生很优秀,你们学校应该收。学校说,我们不能录取,因为学生报考的是师范类,但视力不合格。后来,我被带到各大医院检查视力,最后证明我确实是近视。这条道走不通,招生老师又带我去了高校招生办公室,那会儿在香山的双清别墅。我苦苦请求,还是不管事。最后,采取“非法”手段,层层上告,案子打到北京市长那里。官司打到这一步,我侥幸赢了。 6park.com

于是,在开学后第七个星期的最后一天,我开始上大学。我卷着铺盖,来到大学宿舍。本来,这宿舍可以住下八个人,已经住了六个人,结果我一去,变成住七个人。我那床上被大家搁了很多东西,我一去,人家只好收拾,塞到自己床底下。而且,人家都是城里人,我是农村娃。况且大伙已经都熟悉了,我像个陌生人。说实在的,刚开始,我跟大家关系很不好。我心想:你先来又怎样?先来还不是得跟我这脏不拉叽的人住一个屋?我这人不大爱洗澡。我记得高二时,我同桌一个女生是回族人。有一次,她用很小的声音跟我说:“你能回家洗洗澡吗?这味儿,我实在受不了。”我告诉她:“我向来每年只洗一回澡。”(笑声)上大学以后,我也奇怪了,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么脏的大学生?但是,我就是这么脏,你们先来的,也没办法吧。(笑声) 6park.com

我家里很穷,加上我是“老生子”,在我上大学之前,哥哥姐姐都自立门户了,该结婚的结婚了,该出嫁的出嫁了。我母亲又是残疾,卧病在家,失去劳动能力。上大学之后,我几乎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每个月,家里给我5块钱。其中,4块钱用来买学生月票,还有1块钱自动支配。幸好学校有助学金。那阵子,师范生不仅不交任何学杂费,学校还每月发放助学金。开始是19块多钱,后来涨到27块多,最后我拿到33块钱。我一个月,就靠这么些钱过日子。其中一半是吃饭用的,剩下一半用来买书,确实如此。看到好书,我就抑制不住想买的欲望,那时的确买了很多好书。但一般我买的书都才几毛钱,最奢侈的一次是我花一块钱买了一套《毛泽东选集》和一套《列宁选集》。大学期间,我从来不去新华书店,直到1986年上半年,快要大学毕业了,我才第一次去那里。我还记得,大学有门微机课程,学计算机,那阵子,北京师范学院有十台“286”,一位老师专门教微机。我告诉老师,我不学,就算过一千年,我们村也不会有这个东西。(笑声) 6park.com

那时,北京的冬天特别冷,冷得我都觉得宿舍没法住了。怎么办呢?只有加强运动,提高身体素质。大学四年,我坚持每天长跑10000米,400米的操场,我每天跑25圈。(掌声)这样下来,我在学校成了“疯子”,冬天永远不觉得冷。人家穿冬天的衣服,我穿秋天的衣服;人家穿春天的衣服,我穿夏天的衣服。后来,我在昌平教过的学生回忆说,最怀念申奥成功那天我光着膀子在昌平大街上溜达。我真热啊。(笑声)不怕说句吹牛的话,来北师大二附中五年半多的时间里,我去过三次我的合同医院积水潭医院,都是看病人。到现在为止,我不知道医院挂号在哪里。 6park.com

我刚工作那会儿,教师工资特低,真是养活不起自己。所以,教书之余,我卖过枣、卖过烧饼、卖过炸糕。那时,我从没买过街上的面条,从没买过街上的馒头,影响到现在,我从不在外面买饺子皮。当时,水费也很贵,于是,家里用水特别节约,洗脸水从来不倒,留做他用。而我所有的亲戚又都在农村,没人能帮衬我一把,我真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没能耐找其他更好的工作,只能踏踏实实当老师,争取当一个好老师。再后来,我的能力逐渐被承认,我被调到城里的中学,我被《百家讲坛》看中了。 6park.com

登上《百家讲坛》后,我出名了,新闻记者就老找我。有时候,我真觉得某些新闻记者挺不厚道,老爱给人设圈套,后来,我终于学会如何对付他们了。我第一次掉进记者的陷阱,是这么回事。他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纪老师,在北京有没有出租车司机认识您?”我回答道:“有,大概一半左右吧。”紧接着,他又问:“有没有您付钱别人不要的情形?”我说:“有。”结果,第二天,报纸上一个大红标题“纪老师红到打车不花钱”。(笑声)于是,我明白了,钢铁是这样炼成的,谣言是这样出笼的。我又委屈又无奈,便找律师咨询,我的律师告诉我,要学会低调,不要炒它,否则它立马就红了。还有一次,所谓我一稿多投的事件。我为什么选择沉默?因为我的律师让我这样。后来,我实在快憋不住了,我给律师打电话,告诉她,再不让我说话,我就憋死了。她只好告诉我,她来代我说话,我负责签字就行了。于是,便有了一条关于此事的声明。但其实,发表声明后,我还是得不偿失。我真是一个不愿意炒作自己的人。 6park.com

以上算是励志的内容吧。转入正题:正说吴三桂。我一直想写一本关于“汉奸学”的书,目前为止,没有人直视这个问题。但问题就在于:不探讨这个问题,会引出更多的问题。我曾看到,有一位满族的政协委员发表文章说,如果洪承畴是汉奸,他就不是中国人。这观点太没逻辑了。汉奸有两层意思,正如戊戌变法和辛亥革命都有两层意思一样。狭义的戊戌变法,指的是百日维新;广义的戊戌变法,指的是从19世纪90年代初到1898年维新结束这段时间内的变法浪潮。狭义的辛亥革命,指的是武昌起义;广义的辛亥革命,囊括了1894至1912年的这段革命历史。汉奸也一样,狭义的汉奸,以1840年鸦片战争为界,以前侧重于指汉族的败类,以后侧重于指中华民族中投靠外族或外国侵略者,甘心受其驱使、出卖祖国利益的叛徒。上面提到的文章把汉奸和中国人扯在一块,完全没有根据,汉奸和中国人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6park.com

当然,我必须声明,我探讨“汉奸”问题,绝不是挑拨民族矛盾,而仅限于学术范围。那些自以为了解“汉奸”定义并且拿着“汉奸”问题来挑事的,我觉得可笑至极。但这样的事不少。曾有人提议,定“汉服”为中华民族的国服。这不是大民族主义是什么?还有一次,福建南安举行活动,隆重庆祝洪承畴投降××年。真让人哭笑不得。还有,2004年,辽宁电视台做了一期节目,隆重庆祝清军入关××年。我真搞不懂,这不明显是挑拨汉族和满族之间的矛盾吗?还有一次讲座中,我遇到一个学生,他试图告诉我汉族曾经灭亡过。我想说的是,民族的灭亡和民族政权的灭亡是两码事。 6park.com

中国古代本来没有“汉奸”一词。“汉奸”的出现,当在明清交替之际。明朝官员中,因为有一部分人出于各种原因而投降了清政权,后来的人便把这部分人称呼为汉奸了。这个时期的汉奸,根据我的分析,可以分成四类。我进行这个分类,可能是“五十步笑百步”之举,但我觉得有这个必要,必须分清楚谁谁谁都是在什么具体情形下当的汉奸。换句话说,毛主席讲过我们有朋友也有敌人,但朋友也得分清是盟友还是特定情况下的拉拢对象,等等。 6park.com

这里,我权且从研究吴三桂入手,总体对汉奸进行一个分类。汉奸分成四类。哪四类,我后面会具体讲到,这里,我先抛出我的命题:吴三桂在这四类汉奸中,相对来说,算是比较好的。在讲述1644年清军入关之前,我先阐释三个有关吴三桂的问题。第一个,吴三桂出身于一个抗清家庭。吴三桂出生在辽宁中后所(现绥中县),祖籍是安徽徽州,后来迁居江苏高邮。什么时候搬到江苏高邮?这一点不太清楚,要想弄清楚,得去贵州查他们家家谱。非常遗憾,吴三桂这一讲,没有上电视台,我也没家谱可查。我讲过的人物中,很多都有家谱,其后人觉得我讲得挺好的,主动跟我联系,把家谱送给我,让我接着讲。我现在成搞家谱的啦。众位谁没弄清楚自己家家谱的,也许我可以帮你查查,不过,我还没搞清楚,我家家谱是怎么回事。(笑声)后来,大约在吴三桂的爷爷或更上一辈,因为经商,吴家迁到了中后所,实际就是绥中县。绥中县诞生过一位人物,就是杨立伟。(惊叹声)吴三桂的爷爷是一个马贩子,家里有几千匹马,他把关外的好马买回来,卖给关内。吴三桂爷爷的名字我不清楚,我尽量明年去查查他们家家谱,就能弄明白。 6park.com

等到了吴三桂父亲这一辈,赶上了努尔哈赤崛起。努尔哈赤带有狭隘的民族主义,在与明朝政权打仗的过程中,他采取了一种特殊的手段:俘虏之中,男人杀掉,女人和牲口混成一堆,按家按户分配。他的政策的确过分,激起了明朝官民的坚决反抗,这就是为什么他打仗屡战屡胜却与明朝纠缠了那么长时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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