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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灰鲸,死得太蹊跷了
送交者: wwwyu[♂★★★★声望勋衔17★★★★♂] 于 2021-05-06 22:24 已读 767 次 2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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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喷“彩虹屁”的“大鱼”到底是啥物种?

这种所谓的“大鱼”名叫——

灰鲸(Eschrichtius robustus),

已知迁徙距离最远的哺乳动物;

长达12-15米,重30-40吨。

这些水中的巨兽成群结队,每年从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半岛(Península de Baja California)到美国阿拉斯加的阿留申群岛(Aleutian Islands)之间往返,距离达1.6万公里。

一条成年灰鲸在下加利福尼亚州的海岸边游弋,头顶上笼罩着喷出的“彩虹”。

摄影:MEGHAN DHALIWAL

渔民在俄罗斯远东的楚科奇向一条灰鲸射击。国际捕鲸委员会已经允许该地以及华盛顿州居民从2013到2018年捕杀北太平洋灰鲸,限制数量为744条。

摄影:StaffanWidstrand, CORBIS

20世纪初,大肆猎捕,灰鲸濒危;

后来受美国《海洋哺乳动物保护法》保护;

1994年,它们的种群得以恢复,

并从美国的濒危名单中被取消;

那么从此往后,

它们就可以自由地在海中游弋,

自由地恋爱、迁徙、生育后代了吗?

图源:WWF

从2016年至2020年,灰鲸的数量下降了近四分之一,从约27000条跌至约20500条;北美太平洋海岸搁浅的灰鲸数量大幅上升;它们抵达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的时间也变晚,而且看起来很瘦。

1月5日,渔民在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泻湖发现罕见连体灰鲸幼崽尸体。当地研究人员推测,雌性灰鲸未能顺利分娩,无法确认母亲是否生还;连体幼崽的年龄大约在8个月到10个月之间。

供图:CONANP, AFP PHOTO

针对这种可怕情况,早期研究指向气候变化、北冰洋迅速变暖,致使鲸类食物来源的质量和数量下降。但到目前为止,灰鲸数量下降的真正原因依然是个谜。

我们只知道,灰鲸本身非常健壮,适应力、生命力超强;因而,它们是海洋健康的关键指示标。一旦连它们都遇到大麻烦,便意味着海洋出现了严重隐患。

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阿道夫·洛佩斯·马特奥斯港(Puerto Adolfo López Mateos),一个有2000人生活的小镇,这里的人们靠海而生,多数人精通捕鱼。此外它们还对一种海中巨兽心怀特别敬意——灰鲸。

在阿道夫·洛佩斯·马特奥斯港的码头上,游客们聚集在灰鲸和幼崽雕塑周围。这是墨西哥的一个小渔村,经济上依赖鲸类旅游业。

摄影:MEGHAN DHALIWAL

灰鲸在这里出生。

每年冬天,几千条灰鲸会从阿拉斯加北极地区来到这里,栖息三个月。成年灰鲸在此交配,雌性灰鲸在大片的泻湖里分娩、抚养幼鲸。每年冬天,阿道夫·洛佩斯·马特奥斯港都会举办3天庆祝活动,欢迎灰鲸回家。

这张照片获得2020锡耶纳国际摄影奖,画面中的灰鲸主动靠近游客船只,拍摄地点便是阿道夫·洛佩斯·马特奥斯港。

摄影:JOSEPH CHEIRES

这个渔港也是观察灰鲸的最佳地点之一,给无数前来出海观鲸的人带来过永生难忘的奇妙体验;很多本地人也靠旅游事业发家致富;在这里,当观鲸向导所获收益是商业捕捞数倍。

观鲸向导Alushe Camacho坐在右边的水桶上,他们一家人从当地的生态旅游中获利颇丰,这比商业捕鱼的收入高得多。“一切都归功于灰鲸,”Camacho说。

摄影:MEGHAN DHALIWAL

4月,灰鲸开始一路向北迁徙,大部分观鲸向导们在此时无法继续导游事业,重新做回渔民,捕捞虾、贝类、鲨鱼和蝠鲼。

摄影:MEGHAN DHALIWAL

然而最近3年情况不一样了。

观鲸向导Alushe Camacho驾着一艘小渔船,他凝视着海面,他正在寻找灰鲸。在过去3年里,Camacho等人发现,灰鲸于冬季抵达的时间变晚;它们看起来营养不良,往常丰腴的背部,已经清晰可见凹凸不平的脊椎;搁浅死亡也比以往更多,且它们的生育率显著下降。

在清澈的泻湖中,一条雌性灰鲸跃出水面,它刚出生的幼鲸在水面下游动。鲸类经常把头部浮出水面,以保持警惕。

摄影:MEGHAN DHALIWAL

早在18世纪,捕鲸船已将大西洋里的一个独立灰鲸种群捕捞殆尽;19世纪和20世纪初,外国捕鲸者为了寻找制作灯油的鲸脂来到这里;后来,制作灯油的材料改变,外加20世纪40年代国际捕鲸委员会成立、1972年美国《海洋哺乳动物保护法》通过,灰鲸数量才逐步恢复。

一条灰鲸游到浅海,并不怕人

20世纪70年代,外国人再次来到下加利福尼亚州海岸,这次不是捕杀,而是欣赏。

墨西哥制定可持续生态旅游标准,规定旅游必须由当地导游带领,也为这片商业捕鱼地区带来了新的就业机会。鲸类也表现很友好,它们经常自己寻到游船周围,引游客摸摸头或者抚摸它们的鲸须。

一位观景向导后院里堆着不少骨头,大部分是灰鲸脊骨。许多观鲸向导都负责起统计海岸动物尸体的工作,并向环保组织报告。

摄影:MEGHAN DHALIWAL

奇怪的是,

从2016年至2020年,

灰鲸的数量约下降了近四分之一,

从约27000只跌至约20500只,

而数量下降的原因成谜。

海岸沿线的专家正在进行紧急调查,但研究很难展开。

阿道夫·洛佩斯·马特奥斯港,展示有灰鲸的脊骨

摄影:MEGHAN DHALIWAL

有时从照片就可以看出灰鲸的健康状况:鲸类的背部是否又厚又圆,头部后面是否有凹陷,肩胛骨是否突出?在这项健康检测行动开始后的10年里,身体状况不佳的成年鲸类数量一直保持在6%左右。

但从2018年开始,不健康比例逐渐上升——2020年升至30%。

2020年12月末,一位观鲸向导在附近沙滩上发现了一条鲸鱼的尸体,它非常瘦,身上满是虱子。

摄影:MEGHAN DHALIWAL

在迁徙过程中,搁浅的鲸类数量也不断创下记录。2019年,214条灰鲸搁浅死亡,是过去18年平均死亡数量4倍;2020年,174条灰鲸在迁徙路线沿岸搁浅。科学家认为,每发现1条鲸类在陆地上搁浅死去,就有5条鲸类在大海中丧生。

灰鲸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雷斯岬站搁浅

摄影:JUSTIN SULLIVAN, GETTY

2018年,美国索萨利托(Sausalito)的海洋哺乳动物中心检验了13条死亡灰鲸。尸检显示,约半数鲸类营养不良,心脏等器官周围的脂肪储备非常少;灰鲸改变往常路线,进入海湾,是因为饥饿在寻找食物。进入海湾后,大多数鲸类死于船只和渡轮撞击。

三条灰鲸在博卡德索莱达附近交配。雌性通常会同时与多个雄性交配,以增加怀孕机会。

摄影:MEGHAN DHALIWAL

气候变暖破坏了海藻生长,

不断缩小的冰盖,

鲸类的食物来源减少,

就是灰鲸数量骤减的直接原因?

1999年和2000年的灰鲸种群大规模死亡,让人这个答案产生质疑——

那时北冰洋拥有大量海冰。但灰鲸同样频繁搁浅,科学家报告说,灰鲸的数量下降达23%,从1997年的21000条降至2000年16000条。但之后,灰鲸的数量不仅有所恢复,且一路攀升,2016年多达27000条。Frances Gulland曾协助带领NOAA(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团队调查第一次灰鲸大规模死亡,她认为,仅仅气候变化不足以解释相隔20年的两次大规模死亡事件。

图源:NOAA

一些人认为,这只是因为灰鲸的种群数量超过了环境承载力,需要进行自我修正。还有很多人认为,这可能是多种因素共同导致的。NOAA异常死亡事件工作组的John Calambokidis说。鲸类数量增加,意味着对食物的竞争加剧,此外再加上北极环境巨变,使得饥饿和死亡接踵而至。

一条灰鲸刚潜入水下,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摄影:MEGHAN DHALIWAL

在阿道夫·洛佩斯·马特奥斯港,56岁的Fernando Rojas Rodriguez通过做观鲸向导,供给4个孩子上学。如今,全球新冠疫情以及鲸类健康问题使他深深担忧,他所处的行业或许会前景黯淡。

在下加利福尼亚一个泻湖,船上的一位游客把手放入水中,希望能抚摸一下这只经常到这个海湾交配和哺育幼崽的灰鲸,友好的灰鲸曾经惧怕渔民,如今却成了当地经济重要组成部分。

摄影:THOMAS P. PESCHAK,NATIONAL GEOGRAPHIC

但就在不久之前,Rojas出海,那天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团水雾腾起,旁边还有一团小一些的水雾,他立即关闭引擎:“那是一条雌性灰鲸和幼鲸!”他激动地说道,“一个月后它们会向北进发。”

Rojas默默祝愿它们一路顺风,并希望在今年晚些时候,它们能够成群结队、体态康健,再度回家。

图中的照片摄于2003或2004年,画面中的游客们正在抚摸一条主动靠近船的灰鲸。

摄影:MEGHAN DHALIW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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