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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封门再送财神
烈火烧不尽心上的人
霜花满窗就在此良辰
我俩就定了终身
——毛不易《东北民谣》


最近，一首《漠河舞厅》又点燃了东北的热度。
作为中国最北端的城市，
漠河几乎是外地人心中东北的缩影，
寒冷，满目皆白，
在此处，似乎正适合等待。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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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一直是北方人的精神原乡。
“宇宙的尽头是铁岭。”
李雪琴这句玩笑话，
仔细想想，其实不无道理。
北方城市，或多或少都有些
和东北的不谋而合处。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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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而漫长的冬季、
干燥难耐的空气，
荒芜孤寂、呵气成冰。
乡间田地纵横交错、
城市水泥建筑林立，
比房子更高的，
是一幢幢巴别塔似的烟囱。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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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相似的城市图景，
到互相“传染”的生活习惯。
土炕、煤炉、大锅菜，
都是北方孩子们记忆里
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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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
小时候、几乎还不记事的年月，
多少个夜里，
脚踩着黑甜梦乡的边缘，
听到妈妈轻轻哼唱起这首曲子，
便能安心睡去。


这首浸润了多少北方孩子美梦的摇篮曲，
同样起源于东北。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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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长到几岁、走到哪里，
只要听见这首曲子，
还是会仿佛一下回到母亲的怀抱里，
温暖、安全，
一切的风雨，都不必再担心了。


毛不易的《一荤一素》中，
娓娓道来的对母亲的思念之情，
在唱起“月儿明，风儿轻”的那一刻，
便沉闷地击溃了所有北方孩子的心。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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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谣，少有悲调，
却多表悲情。
《送情郎》《东北民谣》《依兰爱情故事》……
这些脍炙人口的东北小调，
都是轻悠悠的小曲儿，
讲一个不那么圆满的故事。
情人分别、无果等待、兰因絮果，
人世间的哀愁，就这样藏进欢快的曲调里。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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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带给我们的印象仿佛就是这样，
快乐、奔放、热情。
二人转和大秧歌里，
面对着你的脸总是喜气洋洋的。
与此同时，唱出来的故事，
却又总是阴差阳错的不圆满。


就像《瞧情郎》中，
分明是女子梳洗打扮好去见心上人，
却在路上摔得鸡飞狗跳。
遭遇这种事却也不愤怒生气的，
只有在东北民歌搭建出的世界里
才能见到了。


和东北的民谣一脉相承，
隐藏在“搞笑”和“莽”之下的，
是东北无法言说的寂寞。
跨入千禧年后的东北显得沉重、笨拙、格格不入，
重工业的烟雾在城市上空笼罩着，
这片土地荒芜、沉默、孤独、无可奈何。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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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钢的琴》中的那首《练习曲》唱，
听，踮着脚尖的自行车铃，
听，打开胸腔的机器轰鸣，
听，澡堂里热闹的水蒸气，
听，台阶上兹兹拉拉的半导体。
听，那让我听得见自己心跳的谁的步履，
踩着一路煤渣，一路瓦砾，一路的碎玻璃。
寥寥几句，东北最日常的生活便徐徐铺陈开来。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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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八自行车、重工业机器、
热气腾腾的公共澡堂，
是东北的图腾和烙印。
流失的年轻人、年迈的老人、
和不再有活力的中年人，
是它不得不直面的困境。


这片土地在日新月异的今天
无力地显出它的老迈。
九十年代的下岗潮，
给了东北当头一棒。
甚至让“鸡架”，
成为东北街头的无上美食。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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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架价格低廉、肉少骨头多，
辅以几样调料，
便能成为最好的下酒菜和小零食。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食物，
在这片土地上也能摇身一变，
成为明星美食。
东北就是这样，
在漫天的苦中作着自己的乐。


小品、秧歌、二人转，
这些年来东北带给我们的，
总是欢乐和笑声。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
仿佛成为了流淌在东北血脉之中的谶语。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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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许久以来，
东北从未淡出过人们的视线，
只是人们不再想起，
和雪一起纷纷落下的，还有厚厚的烟囱灰。


这片曾经日新月异、
作为全国发展最快地区、
又突然被迫慢下来的土地上，
那藏在欢快歌声里的戚戚，
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