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1日，漫天黄沙的山东省临沂市。（Getty Images）
「亿万人民集体『吃土』，说好的防沙治沙都没作用？」中国沙尘暴再次席卷，4月11日以来包括北京在内，中国至少18个省份都被漫天黄沙所笼罩，空气污染指数纷纷出现破表的严重级别。这一波沙尘暴更一路带往东北亚，日本由北到西边都有观测到沙尘天气，东京一片雾茫茫的视觉景像，也让日本出现「最恶级黄沙」的惊恐称呼；而在朝鲜半岛的南韩也同样深受这一波沙尘暴的影响。



中国这一波沙尘暴从3月开始，到4月时中国的中央气象台陆续发布沙尘暴预警，在4月11日以后又再扩大到西北、华北和东北一带，中国全国至少有18个省份受到沙尘暴的影响，上海、北京等大城更是出现漫天黄沙、一片雾茫茫的景像。



以北京为例，以往每一年的2月和3月就是北京春季空气品质最糟糕的季节，到5月也是沙尘暴的高发性季节，有所谓的「二月吸霾、三月吹沙、四月飘絮、五月吃土」的连段套路——然而今年2023年却是「提早吃土」，今年截至4月13日为止已经发生8次沙尘天气，比起过去同期次数也相较略为频繁增多（通常为年平均5~6次）。


今年截至4月13日为止，北京已经发生8次沙尘天气。图为2023年4月10日的北京。（Getty Images）

中国中央气象台指出，沙尘天气虽然到4月12日减缓，但4月14日前后还可能会有另一波来袭，影响的范围从新疆、内蒙古、甘肃，到山西、河北、辽宁、北京、天津、山东、江苏、上海...等各大地区，有些地方如安徽、湖北等相继出现PM10（悬浮微粒）指数破表的情形。北京方面同步发出了沙尘暴预警，在12日时北京的空气污染指针，也已经达到「严重」级别。一名中国网友在微博上嘲讽地说：




「北京现在 PM2.5 和 PM10 都是严重污染，沙尘暴严重，昨天晚上我看 PM10 直接爆表，同时花粉浓度也非常高，属于三个维度魔法攻击了。」

北京最近一次的严重沙尘暴，是发生在2021年的「10年来最强沙尘暴」，全城笼罩在黄沙之中，有些区域能见度甚至都不到800公尺。当时中国的舆论就困惑：为何感觉沙尘暴的影响越来越严重？中国政府拟定的一系列防护林措施，又是否欠缺成效？同年也发生了敦煌防护林滥砍滥伐，移做种植葡萄来发展酿酒产业，导致林地规模大幅萎缩的争议，引发中国民众对于减缓沙尘暴的防护林政策质疑。



今年的沙尘暴现象一路往东北亚扩散，日本、朝鲜半岛都在近期直接感受到了黄沙侵袭。日本包括东京在内，还有札幌、仙台、新潟、名古屋、广岛、大阪、福冈、高松、鹿儿岛...等多地由北到西日本，都观测到沙尘天气，多数地区的能见度低于10公里，也让日本气象厅不断发出提醒，请民众留意交通出入的安全。


中国这一波沙尘暴从3月开始，到4月时中国的中央气象台陆续发布沙尘暴预警。图为2023年3月10日，一名中国女性在北京故宫外摆姿势拍照，但因沙尘暴严重，几乎看不见故宫。（路透）

而在南韩同样因为沙尘暴的影响，空气污染指数翻倍飙升，全国17个市道发出了雾霾警报。同时像《KBS》等韩国媒体，在这波沙尘暴影响中提及了「从中国内蒙古起源的沙尘」等用语，反被中国官媒《环球时报》拿来作文章，反控南韩「炒作沙尘暴起源于中国」，《环球时报》就在微博上指责：




韩国一些媒体却以「沙尘暴起源于中国」为题进行热炒，甚至用「造成灾难」「发源地如同地狱」等煽动性词汇加以形容。此前，中国有关方面一再提醒，不少沙尘天气源自中国境外，中国只是「途经站」，各方应避免炒作。

中韩之间针对空气污染的问题而有所争执，在过去并不罕见。2019年的3月首尔出现破纪录的雾霾问题，让当时执政的文在寅政府直接控诉「空污元凶来自于中国」，虽然文在寅想要呼吁中韩双方一起来合作治霾，但中国始终将此认定为南韩把责任归咎给中方，也因此演变成了中韩两边的民众舆论，彼此互相嘲讽攻讦的网络口水战。



尽管中国官方对于2023年这一波沙尘暴问题，强调「中国高度重视防沙治沙和荒漠化治理，已取得显著成效，近年沙尘天气明显减少」——但对于实际成效是否真是如此，中国舆论并非毫无质疑与困惑。在微博、微信等平台上，有中国网友疑惑多年来提倡的防护林工程、或是大量的植树造林，但为何沙尘问题依然严重？


2023年4月10日的内蒙古自治区首府呼和浩特。（新华社）

中央气象台对此问题的说法，认为防护林「防风固沙」的功能已经有相当程度的效果，主要是针对贴近地面的扬沙或浮尘，防护林才有较好的抑制能力。但像是上到高空、大气环流的沙尘天气，防护林的作用相对没那么有效；面对这种天气现象，需要的不只是防护林工程，还包括沙漠地修复保育等多个层面的环境保护。



面对一年比一年有感的沙尘，中国微博的网友写下了无可奈何的自嘲：




「每次一来沙尘暴，很多人就抱怨。其实这是不对的，仔细想一想，来沙尘暴未必是坏事。因为平时你的老板领导都是吃鲍鱼龙虾，你吃煎饼咸菜，而沙尘暴来了的时候，无论有钱没钱，都得一起吃沙。因此沙尘暴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平等，我们应该喜迎沙尘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