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从来不吸烟，因为赵茜最反感烟味。我几乎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脸刷牙，免得她抱怨。
加工完卡片的第一天，我跑到楼下的花店买了一大束白玫瑰给赵茜。她最喜欢的就是这花了。
那乳白的花瓣散发出的淡香，配合她的圣罗兰香水，幽幽的让我感觉真实。
她最近的心情很好。
这使得她在夜里的床上变得更疯狂自我。几乎每晚，我们两个要把床单弄的很脏，然后再湿漉漉的抱在一起甜睡到天亮。
赵茜早起会做很有爱的煎蛋面包给我，端到床边，强行喂我。我那时候掐她的大腿根，骂她调皮。
她的腿很光滑，私处的毛发亮洁而并不浓密。她嚷嚷着要除掉它们，被我拦住。我说，这些都是我的私产，你不可以乱来。
她说，她好爱我。
要我狠狠的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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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我收到兵哥的电话：让我陪lisa去陈氏商场买菜。他要去安排别的事情。
见鬼！
他家家务也要劳我出征？
我在陈氏商场的停车场入口等到了这位大姐。她还是大咧咧的和我客套了几句： 原来兵哥要过生日，家里想摆一桌待客。 
我问：为什么不去饭店？那多轻松？
lisa没言语，笑了一下就和我进超市了。结帐之候，我推车陪她去停车场装菜，帮她送到家里，她也没怎么和我讲话。
只是，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直接，很和蔼，很亲切，很。。。说不出来的感觉。

兵哥的家在楼群一侧的后街，一栋小很多的楼里面。可原则上我们做贼的都喜欢住高楼，那里人多眼杂，撤退的时候好掩护。 
兵哥的选择真是与众不同啊。做头目的是不是都有另类的慧眼？ 我想着这些失败的命题，嘴角带着无解的苦笑。
上楼的电梯里，没有别人。lisa低声说：“今晚你一定要来。你兵哥可特意吩咐的，餐馆里讲话不方便，你可别再问这傻的问题哈。你兵哥可是看好你了，打算交给你好些事情呢。别跌了份儿......”
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哈腰提着大袋子送到门口，她说：你回去吧，晚上等我给你打电话。

我转身下楼。
巴黎道儿上的规矩是：大哥的房子能不进就不进，最好是不知道在哪里。不然犯忌讳。

“兵哥他过生日，送什么呢？” 我抱着正在电脑前玩扑克的赵茜，心里拿不出主意。 
她因为赢了一局而兴奋的回头吻我：“送瓶酒啦，简单实用，你们还可以喝的开心！”我是真喜欢赵茜这妮子的机灵样子。 
楼下的超市就有人头马，我也没什么研究，胡乱选了一瓶精装的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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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到lisa的通知是晚上7点多。
夏末的天色依然很明亮。
我穿上那件天蓝色的衬衫，带着酒赶去他家。到场的几位都是上次喝酒的几个人， 还有一个高大的双臂有纹身的家伙是第一次看见。兵哥介绍说这位叫阿东，青岛人，跟着lisa做事情。
我下意识的把那瓶酒放到桌上，和他拉了一下手。
这家伙什么地方让我不自在。。。哦，是他的眼神。对！那眼神，全是凶狠的霸道。我猜，他不会是一盏省油的灯。

兵哥过得这个生日就是一个论功行赏大会。这帮人忙活了一场，都等着兵哥给安排下个月的暴利活计。推杯换盏，说来说去的，我发现，原来我是赚得最差的一个，不过几千欧元的小角色。失落片刻，但我还是有满足。
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小赵啊， 你小子在国内是干啥的？”
兵哥夹菜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在座的几个人也都有意无意的停下来要听我讲。
阿东眼神也向我瞟过来，我有点不自在：“我还能干个啥，我不是道上的人，在国内还是个学生。出来前在沈阳读大学。。。”

“怪不得的！原来是大学生啊 什么跑出来干这个？”这下子他们都提神观察起我来。 

“国内满街的大学生，哪有工作干？我也是没办法跑出来赚点快钱，将来回去过好日子呗”我顺嘴胡诌几句，却不想到，兵哥又给我带起了高帽子：“小赵啊，你小子脑子机灵，还读过那么多书......怎么不想着上位呢？没点想法？”
我苦笑了点点头 ：“兵哥你太看得起我了。不瞒你说，我就是一知足的命。跟你们闹闹，整几个够花就行。”

阿东撇起来的嘴角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兵哥见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这里了，就差开话题和他们聊别的了。
我去洗手间撒尿回来，看见lisa在厨房整理熟虾，就顺手帮忙拿盘子。
她高兴的趴我耳朵说：“你兵哥想让你帮我。我那边的生意也缺人手。一会再和你说.....你必须答应啊！”
我在诧异中闻到了lisa身上的一种浓艳的香水气，和赵茜的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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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微醉的家伙散去以后，房间里全是鱼虾混合着烟草的浑浊。 酒精使我觉得皮肤的麻木给我带来了相当的的麻烦，判断上多少有了迟钝，话也渐渐的多了些。

兵哥吸着烟，递给我一颗：“小赵，我看你还是去帮lisa吧。她那边最近事情多，阿东呢，人是很能干，但是脑子差了点， 我担心容易出问题。你去了我会放心些。 ”

lisa坐在一旁，帮我们满了酒杯。我低头抽着烟，没立刻回答，抓了颗花生放进嘴里靠着咯吱咯吱的声响掩饰我的紧张。

“你呢，法语可以讲一些，人又斯文，不像他们几个。我把到机场“带人”的事情交给阿东他们。那条线你以后就别干了。我最近想在旁边的楼里面带几个“港客”由lisa看着。。。你帮着lisa跑一下这事。事后每个老板给你拿5个点的提成，你介绍来的客人，我们给你拿10个点，你看，还做的来吧？”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要找些香港或者东南亚来的短期妓女，这生意在巴黎很久了，我也才听说过。
喜欢找这些妓女的嫖客多是温州和广东的老板。我们租场放线抽水，利头不小。
一般来说，这种皮肉生意很稳，不会有太大风险。只是选房的地点要设计好，一般要在中国城附近，这样，华人进出不容易被察觉。还有短期来的妓女都是赚完就走，没有后面的麻烦。
不过在我看来，这生意很简单也很容易赚到的，就是比较脏 ......
兵哥他。。。没必要拉着我的，还是5个点的抽水，很诱人。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把烟掐灭。黄赌毒这三样不是谁都碰得起的，起码生辰八字要重。名字里还不能有犯克的字眼儿，下场终躲不过非死即残。
我混迹巴黎地下，个人的底线就是不碰这三样。尽管我命理八字不轻，但，也100个不愿意。
可是兵哥这人讲话有个特点：他询问你，那就是逼你点头，而且明摆着给你很大的好处。你不给面子怕是就麻烦了。
我的沉默，兵哥并没理会，而是起身去了卫生间。

lisa笑着看着我说：你兵哥那么看重你 就帮我一次吧？我这边就缺你这样心细的，你不吱声，我当你答应了。那好，明天开工你等我电话吧！” 她仰首把半杯啤酒喝下去，做了拍板的决定。
我支支吾吾的想抵挡几句，但这节骨眼儿上，嘴巴不是很灵光：“我回去和我媳妇商量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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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在床上有点昏沉沉的，赵茜在一边体贴的削着苹果喂给我。
等我说完事情，她说：“没啥大不了的，不喜欢的话，可以少干几天找个不开心的借口收手，也不会得罪兵哥。”
我想想也有道理，大不了早点撤出来嘛。于是脑子放松了些，沉沉的睡了。

我从兵哥收的货里面给赵茜选了台Sony的一体机，屏幕有25寸，即是电脑也是电视。她开心的用它上网玩那些乱糟糟的游戏，彻夜不眠，白天倒睡起了大觉。不过也好，省得缠着我陪她逛街买衣服。
我在每天下午做完那些卡，就和lisa去选房子。这种事情一定要保密，因为在中国城这里帮伙林立，一旦露了风声，容易给人“点炮”（报警） 或者 “下局”（仇家行抢）。

lisa那张脸在圈子里没多少人认识，我更是圈外的人，这样的组合去选房子比较保险。哦 那房子叫做炮楼。
提到选这种“炮楼”：
第一 是要注意房间的布局，还有周围的房客情况，最好是那种老头子老太太为邻居，他们胆子小事情少。
第二 是要干净，嫖客们都是大小老板，挑剔的很。装修必须给力。
最后 就是要临街有三道门，这在法国还是很多选择的，比较安全，容易把风。万一有事，收拾起来有时间。

至于拉客和收钱看场，还有交易这些细节就不是我的事情了，我没心情去打听。
不过lisa倒是和我讲了些关于那些东南亚和香港来的“枪手”们在商场里“开车”（刷假卡）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做的那些卡，其实并不是最后的全成品的“面儿”，
还有最后一道工序是我不知道的，叫：“加天地”

伪造信用卡呢，这玩意对外行来讲好像很神秘很复杂，其实跟开车一样。幽默点说的话，就是你要是在方向盘上绑块骨头 狗都能开车。
压卡的号码和充磁条的读卡机器在中国哪里都买的到，做空白卡的厂家呢？
呵呵，他妈的跟街头办证那帮孙子是一伙的！每张空卡在国内是50元人民币一张，最少买1000张，还不负责海外送货！

不管你是万事达还是国际维萨，只要不是法国出的那种带芯片的就行。再呵呵，全世界都是没芯片的美国卡！那么，只要在国内买到银行的信息，那么就可以开工咯！

不然。

还缺什么？就是我要讲到的：“加天地”

有国际卡的朋友不妨拿出来看看，国际维萨卡上都有个大凸起的V字符还是金色的。这个字符要比其它的字母和数字都大很多。
这就需要一个特殊的家伙来压制和烫金了，这个就是信用卡的制作方面的关键，有这个字符的，我听lisa说的：在巴黎，不超过5个华人。
我在这时候才佩服兵哥的精明，把那机器和卡面儿都交给了我，万一我跑单吃外快呢？同样的卡和信息我完全可以做两套转手卖掉嘛。。 没有的天地字符印那个大写的V，我就没办法了。 
果然，
老生姜够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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