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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1947年土地改革时嫁给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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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家的阶级成分是富农。富农的女儿嫁给地主的儿子可谓是门当户对。
出嫁那一年,妈妈十八岁,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美女。
妈妈的身高比我们姐妹高很多,有172厘米,差不多跟爸爸平齐。这一优点妈妈一点儿也没有遗传给她的女儿们。
妈妈大大的眼睛,黑亮的眸子,薄薄的嘴唇,身强力壮浑身是劲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非常能干的女人。
姥姥一共生了9个孩子。
先是一个接一个的接连生下七个女儿,就只有妈妈和老姨活了下来,其余五个女儿都没有活到成年就死了。
到了1950年8月,姥姥和妈妈同时怀孕。旧时的妇女不懂如何避孕,他们对自己一次次的怀孕毫无控制能力,虽然生活极其艰难困苦,但是她们对于生孩子只有听天由命。
1951年夏天,在姥姥生下了双胞胎舅舅后第三天,妈妈生下了我。
舅舅们的出生给姥姥家带来了很大的惊喜,同时也摘掉了绝户的耻辱帽子。
(旧时中国家庭,如果没有儿子只有女儿,便被人称作绝户。)
可是家里实在是太困难了,同时多出两张嘴吃饭,姥姥实在是不知道拿什么喂饱她的两个儿子。
姥爷的哥哥嫂嫂住在隔壁,他们一生没有生育。
一天哥哥过来这屋坐下,跟姥爷商量道:
“把你的儿子过继给我一个吧,这样也减少了你们的负担,也成全了我和你嫂子身边无子的缺憾。”
就这样,姥姥忍痛把小一点的舅舅过继给了姥爷的哥哥。
姥爷的家族有遗传血液病,也就是血栓病,在缺医少药经济困难的农村,患病的人很少就医,只能任其病情恶化,最后死去。
过继出去的小舅舅42岁病逝,我的老舅48岁去世,老姨64岁去世,妈妈66岁去世,他们和姥姥姥爷都是患血栓病去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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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旧时女人裹脚之风兴盛于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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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时只有高贵女人才裹脚,普通妇女是不裹的。而且当时对裹脚的要求只是纤直,还不至于到后世伤筋动骨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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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古代女人裹脚是因为南唐后主李煜喜欢观看女人在“金制的莲花”上跳舞,后世把裹了的脚称做“三寸金莲”皆因由此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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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金制的莲花太小,舞女便将脚用白绸裹起来致脚弯曲立在上面,跳舞时就显得婀娜多姿,轻柔曼妙,本来是一种舞蹈装束,后来慢慢地从后宫向上流社会流传,后来,民间女子纷纷仿效,逐渐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习俗,成为一种残酷的病态的审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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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女子来说,美是重要的。是获得美好人生的重要手段和途径,至于裹脚之后用那三寸金莲怎样走路,谁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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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不在乎,世间女子趋之若鹜,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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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中国会流行裹脚呢?大致有两个原因,一是统治者的意志对天下百姓的影响,另外就是文化人欣赏和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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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的那位吟唱“春花秋月何时了”的南唐后主李煜,他的嫔妃们用布把脚缠成新月形,在用黄金做成的莲花上跳舞,李后主认为这是至美,于是后宫中就开始缠足,后来又流传到民间。只要皇帝喜欢什么,民间一定会流行什么,唐代的皇帝喜好道教文化,唐玄宗甚至号称自己是道教皇帝,所以,道教在唐朝达到了发展的颠峰,乾隆皇帝酷爱书法,所有推动了书法的发展,李后主喜欢小足女人,于是就流行了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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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统治者的意志之外,那就是文人对社会风俗的影响。古代妇女很注重头饰,然后就是看脚了,成语“品头论足”、“品头题足”都有议论妇女的容貌体态的含义,头和足,成为文化人眼里女性美的一个重要标准。文化人有很多对小脚的赞美之词,什么“金莲”、“三寸金莲”、“香钩”等等,都是文化人赋予小脚的赞美之词,苏东坡《菩萨蛮》咏足词云“纤妙说应难,须从掌上看”,甚至还制定出了小脚美的七个标准:瘦、小、 尖、 弯、 香、 软、 正,又总结出了小脚的“七美”:形、质、资、神、肥、软、秀,真是博大精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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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上最残忍、时间最长、迫害人数最多的“刑罚”要算是给妇女缠足了。外国人对中国的缠足攻击颇多。以前看到欧洲古典长裙的典雅华贵,但没想到这美丽的腰身也来之不易,婀娜的蜂腰也体现着同样的残忍。这就是欧洲历史上残害妇女的束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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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腰会改变人的肋骨骨骼,束腰过紧而会致死人命。在持续的内脏损伤、肋骨变形等病痛中,欧洲女人终于在细腰和活命之间选择了后者,铁制的胸衣被废弃,转而采用布纳胸衣。到1910年代,束腰风气渐退,女子的腰围总算回到比较合乎生理健康的尺寸。
在妈妈很小的时候曾经被姥姥强行裹脚,妈妈疼的整天哭,姥姥狠狠心,装作没听见,后来妈妈不哭了,姥姥以为妈妈听话顺从了呢,却不知妈妈自己偷偷放松了裹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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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妈妈的脚虽然不像清朝妇女的三寸金莲,却也把两只脚的小脚趾骨给裹的变了形,我的记忆中妈妈的脚从上面看就只有4个脚趾,她的小脚趾被嵌在了脚掌中,妈妈一生就是踩着这双变了形的脚,在老家下地干农活儿,来到鞍山后,走着去郊区的炼铁厂砸了9年矿石,60年鞍钢给工人家属调整住房,我们搬家到市区苏联人建的二层楼房,妈妈又走去鞍钢厂区的车间洗衣房洗工人的帆布工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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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给我们讲述当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在冀中平原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每当鬼子进村,村头悬挂的破铜盆就当当的想响了起来,村里的妇女们从十几岁的小姑娘到五六十岁的老婆婆,都用锅底灰把脸涂得黑黑的,看着非常恐怖,日本鬼子气急败坏的抓了几个妇女弄进炮楼子强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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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那时十几岁,一天妈妈正在炕上睡觉,日本鬼子在村口放炮,炮弹呼啸着在村子里炸响,一颗炮弹在妈妈睡觉的屋子里爆炸,鬼子离开后人们在废墟里把妈妈挖了出来,庆幸的是妈妈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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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为了生计和几个同乡去山东贩盐,回来的时候被日本鬼子抓了,姥爷被日本鬼子打得皮开肉绽把身上的钱都收了才放回来,姥爷在家养了4个月才可以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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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还给我们讲了一件事,有一个八路军的伤员在村子里一户老乡家里养伤,被什么人举报了,几个日本鬼子到那户老乡家里搜人,老乡家里有一个地洞,伤员和那个老乡都藏进了地洞,日本鬼子发现了洞口,任凭鬼子怎么喊叫,里面的人就是不出来,鬼子不敢贸然下去,就往里面扔手榴弹,然后放火烧,那个八路军伤员和那个老乡最后都牺牲在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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