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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秋天,新疆就美成了童话
送交者: 银河小将军[♂★★★★声望勋衔17★★★★♂] 于 2019-09-10 13:49 已读 990 次 1 赞  

银河小将军的个人频道


▲ 摄于禾木,经典的日出与炊烟



新疆确实很美啊。

但那些五光十色的照片,

却不是我记忆里的新疆。



记忆里,

新疆没有那么讨好,没有那么谄媚;

它不是在舞台上浓妆艳抹,

被人肆意拍摄的模特;

也不是在鼓噪声中被迫营业,

让人啧啧点评的对象。

当人们一起喧嚣着刷过新疆后,

新疆还剩下什么?




▲ 摄于喀纳斯,卧龙湾浮岛的千华小世界



记忆里的新疆,

遥远、自我、粗粝、风骨,

从没有想要活成别人要求的样子。

树要长成冲天的尖刺,

花要一夜之间开满草原,

雪山要高得只有鹰才配落脚,

沙漠无情地可以随时拿走人的生命。



所以新疆不只有颜色,

还有基因自带的异域模样,

和灵魂里的遥远神秘。

在色盲的眼中,新疆依然绝美,

这才是它的迷人之处。




▲ 摄于独山子大峡谷,风与水最深刻的杰作



十年前的这个时候,

我第一次踏上了新疆的土地。

那一年的新疆,揉和了太多前往的动因。



2009年的九月,

还是让人略有不安,

但恰恰使我更想用自己的双眼去看看;

新疆之旅也是和一个朋友的约定,

朋友辞职到了天山脚下,

我又怎能不赴约;

那更是我两年间隔年旅行的最后一站,

算是给自己一个浪迹天涯的终点。




▲ 摄于乌尔禾魔鬼城,我们都是盘古身上的小蚂蚁



早年在大香格里拉徒步时,

一位伙伴给我描述起她在新疆历险的故事,

故事里有风雪中的迷路,

睡在牛棚牛粪堆上的温暖,

攀越达坂的瞬间看到无尽花海的哭泣,

和劫后余生的狂奔。

她说新疆是中国最美的地方,

比西藏阿里还美。

于是我的心里早早地种下了一颗种子。



想象中,

那是可以满足旅行终极梦想的地方。




▲ 摄于喀拉库勒湖,黄昏里的慕士塔格峰



一个月的新疆之旅,

从天山走到帕米尔,

从极北的森林走到南疆的沙漠。

直至十年后的现在,

新疆依旧是我此生未曾被超越的秋色。



但更珍贵的却是那些照片里无法表达的东西:

与人的相逢和别离,

历险时对生命的珍惜,

极致孤独中的极致恐惧,

沙漠里迷路遇到的拯救天使。



还有那个时期的人性,

善意与恶意、

热心与冷漠、

真诚与嗔怒、

有情与无情;

以及明明和某人瓜分着同一片天空,

却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的无奈与作罢。




▲ 摄于喀什,孩子们的笑容里还是人性初生的光辉



那一年的新疆之旅,

只有一个老旧不堪的破相机。

没有大光圈的唯美人像,

也没有无人机视角的壮美航拍,

所以照片注定是平庸的。

开启从空中俯瞰的上帝视角时,

或许懂得了造物主的伟大,

但只有回到人类的视角,

才能和这里的人说上话。



身处大美却不自知,

身陷棋局仍努力生活,

这恰恰是生活的本色,

也是我想在旅行中追寻的意义。




▲ 摄于和田,在塔克拉玛干的深处体验极致孤独







萍水相逢

- 穿越世界上最美的秋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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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哈密、吐鲁番一路来到乌鲁木齐,

这座城市远远比我想象中来得繁华。

二道桥几乎见不到什么游客,

往日里昂贵的葡萄干便宜了十倍不止。

我在小吃街点了一整桌的手抓饭和羊肉串,

和热情的烤肉摊老板聊起天。

也许只有神经大条的人才能玩转这座江湖。




▲ 乌鲁木齐国际大巴扎,手鼓上装裱着精美的民族画




▲ 二道桥的小吃街,热情的烤肉摊老板父子




▲ 乌鲁木齐,手捧着古兰经的乞讨老人


前往布尔津的班车关门前的一刹,

一个娇小的身影,

穿着绿色的始祖鸟冲锋衣,

戴一顶阔边咖啡色遮阳帽,

蹭地跳上了车,然后咧着嘴角瞪着眼睛,

气喘嘘嘘地朝我挥着手跑过来。

这是我此行偶遇的第一个小伙伴,

璐璐,

来自江西萍乡的妹子,

一个笑点极低、声如洪钟的女孩,

承包了我此行90%的欢乐。




▲ 吐鲁番火焰山,西游记曾经的取景地



穿过卡拉麦里保护区的戈壁,

到达布尔津的时候已是黄昏。

天空中残留着最后一丝光芒,

层层叠叠的深蓝,

就像喀纳斯在天空的倒影。




▲ 初到布尔津,天空里“倒映”的深蓝湖泊



布尔津是一个童话般的小镇,

零星地点缀着一幢幢彩色小洋房,

各自倚着一棵金灿灿的白桦。

晨光一照,便像棉花糖般慢慢融化。



我们住的小白鹿客栈,

由一对俄罗斯族老爷爷老奶奶相守经营。

家里挂着鹿角,漫着浓浓的奶香。

老奶奶做了一桌的早餐,

小碟子摆满了木桌的格子花布。

窗外是北国寒冷而明媚的秋色,

屋里是噼里啪啦燃着树枝的壁炉。

我开始想象未来的某一天,

就在这样的屋子里,

吃着刚打回来的野兔,

看着窗外飘飞的雪花,

摇着躺椅,慢慢老去。




▲ 布尔津,童话般的北国小镇



从贾登峪到喀纳斯的徒步穿越,

先顺着喀纳斯河与禾木河而上,

在美丽的禾木小憩之后,

便将翻越最为艰辛的黑湖高地,

最终抵达喀纳斯湖区。

未来的十天,我们都将置身阿尔泰山的怀抱。




▲ 大喀纳斯徒步穿越之旅,开启!




▲ 一路白桦为伴,仿佛行走在油画里



短短的两天内,我已经完全被璐璐打败。

璐璐的脑袋装满无厘头的问题,

总是笑得毫无遮掩,笑得五雷轰顶般嘹亮,

于是也解决了在森林里遭遇熊的担忧。



除此之外,

璐璐也是一个格外独立自强的女孩,

并不要人帮扶和迁就,

背着一个冰箱一般大的登山包,

纯粹冲着对自由的向往,

便只身打马到了西域。




▲ 背着冰箱般大的登山包的璐璐同学




▲ 被白桦与落叶松的彩林环绕



从林间穿出的一刹,

壮阔的喀纳斯河谷,

携着漫山遍野的秋色袭来。



我们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只是打了鸡血般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走过喀纳斯河的大拐弯,

走过两口交汇口,

不省人事地陶醉在这油画般的美景中。




▲ 贾登峪到禾木徒步的经典河湾




▲ 阿尔泰山,这辈子见过的最宏伟的秋色



“嗷嗷嗷!好冰!好冰!”

“我也来!嗷嗷嗷!嗷嗷!”



某一个晚上,

美丽峰下的一个哈萨克人圆木小屋外,

传出了两个此时彼伏的嚎叫声,

响彻了安静的喀纳斯河谷。

那是我和璐璐同学在院子里,

借着月光,强忍着冻骨的痛,蹦跳着,

用河里抽上来的冰水冲脚的悲惨故事。




▲ 徒步第一晚,住在半山间的哈萨克人小木屋里




▲ 屋外是美丽的河谷,远处是美丽峰的方向




▲ 屋里是暖和的火炉,抵御着秋日夜间的严寒



木屋外的世界带着极北之地的寒冷,

我们却在通着炉气的坑头上,

枕了一夜的温暖。

坑头的墙上挂着一对小年轻的新婚照片,

那是这家大叔大娘的儿子,

已经去到了外省打拼。

爹娘在家,儿在远方,果真在哪儿都一样。




▲ 璐璐向屋里的两位大娘学习做拌面




▲ 小木屋的大叔给我们讲述了远在外地的子女的故事



一夜变幻,河谷已弥漫起晨雾。

白桦与冷杉林间的草甸上,

我们的小木屋还在酣睡。

这一场仙境,是对徒步者最好的犒劳。







▲ 黎明时的晨雾仙境,是对徒步者最好的犒劳



离离原上草,隐匿着弯曲的徒步小径。

风吹起时,草被波浪般地吹开,

还会露出牛羊的身影。



草原的尽头,我们终于抵达了禾木。

传说中的图瓦人村寨,

就在山谷间积木般地摆放着,

果真像一个童话。




▲ 第一眼禾木村



禾木的悠闲时光,

就是躺在木屋客栈的草坪上,

晒着袜子,打一会儿盹,

看一会儿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



这个最美的季节,村里只有屈指可数的游客,

一改曾经的熙攘。

到处都是斜顶的小屋,圆木之间垫着苔藓。

村口有一间中国邮政的小房子,

我选了张明信片寄给家人。

一直浪迹在外,总有个家字萦绕心头。




▲ 在禾木客栈晒太阳,幸福莫过于此啊



极其喜爱禾木郊外铺满落叶的金色林子。

迎着夕阳走在其中,

光影斑驳,脚底沙沙微响,

自己也成了童话里的人物。

时间在这里一瞬接着一瞬,

像是一纸翻过的书页,

一片凋零的叶子,

一眨眼不见的年华。




▲ 漫步在禾木郊外的金色落叶森林,往事翻飞



每当暮垂,村口的木桥会关上门,

防止牲口大半夜跑到山上去私奔。

我们坐在禾木桥的栏墩上,

看河水静静流淌,

看牧者赶羊、学童暮归,

看炊烟在玫瑰色的天空升起。




▲ 禾木暮色,回家的人



最难忘的是,

一个月黑风高的午夜,

整个禾木村已经没有灯火。

被饿醒的我俩,

却戴着头灯在黑暗中摸索觅食。



璐璐一边小心应对她想象中的妖怪,

一边闻着肉香前行。

肉香的尽头是一间漏着微光的房舍。

璐璐胃急如焚,两眼射出凶光,

丢魂似地朝那间小屋走去,

一阵猛敲:

邦!邦!邦!



门吱呀而开。

璐璐探进一个头,

我听到她有气无力地声音:

“你好,请问你们在吃什么呐?”



在屋里主人惊诧一分钟后,

我们已经坐在桌前,

吃起人家的羊肉火锅。

拜神经大条的璐璐所赐,

这有史以来最羞耻的一顿蹭饭,

却圆了我一个“徒步中吃火锅”的长久心愿。

也就是从这一晚开始,

揭露了我们在2009年的秋天,

不可一世的快乐疯癫。





▲ 禾木黎明,被晨霜封印的童话传说



从禾木攀过达坂前往黑湖,

一路秋色绝美。

这是全程徒步中最为漫长的一天。

抵达小黑湖时已近日暮,

我像坨泥巴一样瘫在草甸子上,

天空有鹰在翱翔。




▲ 从禾木往黑湖的攀升,景色绝美




▲ 随意一瞥,都是醉人的色泽




▲ 爬升到达坂处,体力已所剩无多



森林褪去,一座雪山横亘在草原上,

湖岸只有两三顶小毡房。

毡房的主人刚策马回来,

戴着一顶蓝色毛线帽,很是害羞。

他的两个老婆却十分大方,

一位倒出一桌的奶酪硬面包,

另一位教我们一起做面片汤。




▲ 告别图瓦人一家,继续启程




▲ 小黑湖畔的图瓦人毡房,我们的避难所




▲ 天色渐暗,雪山镇守一方天地



天很快就黑透了,

剩下漫天的星光。

毡房的主人给我们讲起毡房的搭建方法,

讲起阿尔泰山绝美但可怕的冬天。



入睡前,

万分惊喜地加入了这家人的dance party。

我们一行五人,在黑湖畔的毡房里蹦起迪,

录音机的民歌旋律从毡房飞出,

融入无尽的天地。

环境越是恶劣得不通情理,

人们却越会想出法子打造出人情。




▲ 一家人温馨的晚餐




▲ 惊喜max的私人舞会,和图瓦人一起high



那一夜,

我和璐璐霸占了毡房里的二十床被褥,

格外珍惜阿尔泰山一年间最后的温暖。

我知道,再过数日,

这家人也要在雪季来临前离开,

黑湖将重归自然的怀抱。




▲ 临行之前,男主人带我们去大黑湖游览




▲ 雪山脚下的大黑湖,有着小黑湖不可比拟的壮阔




▲ 小黑湖,苏格兰高地般的风景



徒步者,看天吃饭。

哪里知道,

从黑湖前往喀纳斯的这最后一程,

竟是数日徒步最崩溃的一天。

滂沱大雨不带怜悯地浇在身上,

即使披着雨衣也早已湿透。

浓雾中的森林颇为暗黑阴森,

溪流改道,顺着山径冲下,泥泞不堪。

每一步泥淖都没过脚踝,

斜坡处,我一连摔了好几跤,

摔在岩石上,撞伤膝盖;

扶住树干时,又划破手掌。

革命尚未成功,却已伤痕累累,气馁不已。



难以忘记,在透尽体力翻过山峦,

第一眼看到暮色中的喀纳斯湖的心情。



大概就是,

活着,真好。





▲ 喀纳斯油画般的小屋,治愈了一切的疲劳



就像所有徒步都有旷世大美在终点作为奖赏,

喀纳斯之美亦难以用言辞形容。



清晨的神仙湾、月亮湾、卧龙湾,

常年被云雾封锁。

阳光也许能照亮山坡上的白桦,

却照不进云雾里的针叶林,

那是隐藏起来的纳尼亚传奇。




▲ 清晨的喀纳斯神仙湾,有如仙境




▲ 经典的月亮湾,蓝得透亮的水色




▲ 晨雾之下,是藏起来的纳尼亚传奇




▲ 神仙湾,关于喀纳斯的梦全部留在了这里




▲ 大爱的西伯利亚泰加针叶林,阿尔泰山的独特气质



直至撰写此文的现在,

即使已经数次看过川西、北美、北欧的秋色,

与喀纳斯相比,

却无出其右。





▲ 雪山环绕的喀纳斯湖,有如《霍比特人》里的长湖镇





▲ 卧龙湾的浮岛,无法到达的小秘境




▲ 喀纳斯湖,水怪终究只是个传说



我们的大喀纳斯穿越之旅,

在喀纳斯与白哈巴的几日浮生中结束了。

然而,

我记忆里最美的阿尔泰山,

永远给了几日徒步间走过的那些无名之地。



我在喀纳斯拍了无数的照片,

但森严的栈道、摄影人一字排开的观景台,

总在提醒我,

这里像是一场讨好的、谄媚的秋色表演。



鲜艳的色彩本身并没有意义,

有意义的是黑湖上空盘旋的鹰,

是草原上用尽全力奔跑过的马,

是油画般小木屋里老奶奶的笑容给予的温暖,

是严寒和孤独中自娱自乐的那点生活的微光。





▲ 白哈巴,油画里的国境线村庄




▲ 从喀纳斯前往白哈巴的路上看到的雪山




▲ 白哈巴的经典角度




▲ 可爱调皮的图瓦人小朋友






不辞而别

- 我们都是火红色星球上的小小生命 -



我们在喀纳斯捡上了新的同伴,

莫大哥,

一位来自新西兰的华侨。

差不多是在璐璐眉飞色舞、添油加醋地

吹嘘完我们的徒步行程后,

莫大哥就下定决心要跟随我们。




▲ 五彩湾,耐心等到日落之后的美妙颜色




▲ 乌尔禾魔鬼城,璐璐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乌尔禾魔鬼城,

光天化日下的雅丹,除了燥热,一无是处。

但只要躲在阴凉处,耐心守过了太阳的考验,

就能见到最奇绝的风景。

在夕阳柔和的余晖里,

我们各自选了一座雅丹山丘攀爬其上,

就像小蚂蚁走上了盘古伟岸的遗体。



阳光把我们的影子,

投在对面的山崖上,

远远地,

在彼此的眼中,

都是这片火星般的地表唯一的生命。




▲ 攀爬在乌尔禾魔鬼城的山丘上




▲ 夕阳把自己的身影投射在雅丹的山壁上




▲ 魔鬼城最后的日落



不知往里走了多久,

远得已经看不到地平线尽头的石油磕头机。

我坐在一处最高的山头,开始等候最后的日落。

倾斜的光线让雅丹的轮廓越发显得诡谲,

晚风忽得大了起来,

有生命般地刮进一纵纵山谷,

吹奏出鬼哭狼嚎的呜咽声,

我于是明白了为什么雅丹总被称为魔鬼城。





▲ 魔鬼城的日与月



最后一缕光芒的方向,

天幕下的剪影,

美得撕心裂肺。

曾经有这样一个黄昏,

我们把生命镌刻在了这星球火红色的洪荒之上。





▲ 把生命镌刻在火红色的洪荒之上



在奎屯,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

然后和司机师傅跌跌撞撞地,

找到了向往已久的独山子大峡谷。

车停在暮色里,

我们向着远处的悬崖飞奔过去。




▲ 在日暮前抵达奎屯河大峡谷



在我们前方一米,

大地突然断裂,

垂直地下陷出一个宏伟的峡谷。

峡谷两侧的绝壁,

经历亘古的风雨浸蚀,

以粉身碎骨的代价雕刻出一道道惊心动魄的,

密纹般的纵深沟壑,

就像地球的岁月,被刻上了年轮。




▲ 令人叹为观止的大峡谷,风与水的杰作





▲ 大自然是最神奇的雕刻师



璐璐很喜欢这个地方。

对女生而言,

大西北这种极致荒凉、没有植被的地貌,

往往具有很大的魅力。



璐璐讲起笑话,

在悬崖边上肆无忌惮地狂笑,

让我担忧起脚下的这一方岩土会不会崩解。

她也讲起老家的那些事,

比如被父母所安排好的人生,

工作也是,对象也是。

我才知道璐璐是逃婚才出来旅行的。




▲ 璐璐的讲故事时间



从下车起,莫大哥就跑得老远。

在我看来,莫大哥是一个颇为矛盾的存在。

一半的时间,

黏着我们,像个闹腾的小孩子;

一半的时间,

独自行动,像个住在隔壁不苟言笑的怪大叔。



他很年少时就移民离开了中国,

有着自己隐隐约约的“骄傲”。

可能年纪大了会开始忆旧,

但潜意识又不想承认。

热情与冷漠,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反复上演。





▲ 奎屯河上的七彩祥云



峡谷尽头,厚厚的云层被夕阳染成五彩,

就像大话西游里的布景。

是时间离开了。



几粒沙砾,被风刮起,

从我们脚前滚过,跌进了山谷。

也许在落地前,

它还有很长的时间在空中飞翔。

西南方向,几匹野骆驼安静地吃草,

璐璐说,那是七剑下天山的地方。




▲ 天山下的骆驼,在这个季节吃得好胖



那一年的赛里木湖,

还不是一个被围起来的景区。

公路两旁还是道班的工地,

与牧民们怡然自乐的毡房。




▲ 赛里木湖,尚未开发前还是一片野生风光




▲ 从山坡上俯瞰的赛湖平静无澜




▲ 我们住下的毡房,女主人的手抓饭水准了得



深秋的赛湖,已经不是最好的季节。

我知道每年的六月,

花会开满湖滨的草原,美得不似人间。

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上,

这个秋天里看似枯槁的湖泊。





▲ 赛里木湖背靠连绵的山丘和森林,像极了瑞士



莫大哥提议去爬赛湖边上的一座山,

璐璐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爬山的过程远比想象中远,

穿过林子后便是广阔的高山草甸,

莫大哥说这里像极了瑞士与新西兰。



草甸上的云杉排成流苏,

镶嵌在面包般起伏的层层山坡上。

身前的大湖像天空之镜,

身后的青山已白了头,

四下里是忧郁的森林,

我对理想居所的早期构想,

大概就是诞生于这里。





▲ 我们在山坡上守候赛湖的日落,仿佛天空之镜



我们在山丘上守过了赛里木湖的日落,

却在下山的路上发生了一些意外。

莫大哥没有等我们便独自下山,

然后走丢了。



直到两小时后,

湖边的哈萨克牧民也闻讯而来,

急得组建了一只搜索大队,

和我们一起巡山搜救。



找到莫大哥的时候,

他还在林子里迷路。

手电筒的光打过去,

他惊惶地跑过来,

怒气冲天地责怪我们没有早一点找到他。

莫大哥的样子很狼狈,

我知道一个人迷失在丛林里一定不好受。

璐璐有些委屈地上前安慰,

然后扶着崴了脚的他慢慢走下山。

幸好还是找到了啊。




▲ 趁夜下山的途中,莫大哥走丢了



第二日的清晨,

我早早地在赛湖边上等候日出。

霞云被染上迷人的红边,

如果有衣妆,

赛湖今天穿的应该是百褶裙。




▲ 赛里木湖的日出,魔幻的霞云



莫大哥也起得很早,

一个人远远地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璐璐是个懒虫,睡眼惺忪地起床,

却好在会帮我们做现学现卖的手抓羊肉饭。

手抓饭做好的时候,

突然变了天,湖边下起大雪。

璐璐端着盘子钻出毡房,

却看到莫大哥背着硕大的包,

亦步亦趋,在公路上已经化成一个点。



看到莫大哥突然的离开,

璐璐追到公路边,

突然开始哭泣。

她说,

为什么人和人总是要分离?

为什么连走也不说一声?

这些天的情谊,难道什么也不值。




▲ 一个人远远看着日出的莫大哥



即便在生活中,聚散也是常事。

旅行中又何必介怀。

我也想起旅行中曾经的那些伙伴,

有些在途中互相嫌弃着,

却为了某些原因不得不结伴而行;

有些是生命里最好的邂逅,

却不得不在某个叉路口分道扬镳。



我不知道璐璐和莫大哥之间建立了怎样的友谊,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不辞而别,

也许就是最好的别离吧。




▲ 另一侧的赛湖风光




▲ 云气上涌,渐渐变了天,璐璐在此留影




▲ 璐璐现学现卖做的手抓饭,很不错哦







江湖珍重

- 闯入帕米尔高原的昆仑神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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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高梨康治;刃-yaiba- - 劇場版 NARUTO-ナルト-疾風伝 オリジナルサウンドトラック



离开伊犁地区后,

我们前往了南疆。

2009年的新疆还没有太多机场,

漫长的火车和长途卧铺巴士,

承载了窗外的沧海桑田。




▲ 喀什老城是电影《追风筝的人》的拍摄地



长途卧铺巴士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有被人偷偷地顺走零食,

也有认识床头床尾称兄道弟的维吾尔族小哥。

车上悬挂的老电视,

总在放着维语的节目,演出或者唱歌。

听不懂,但听得多了,也能从旋律中,

听出世代生活在这片边陲沙漠里的人,

歌声中透露的凄凄切切,与尽可能乐观的努力。




▲ 条件辛苦的长途卧铺车,我在新疆的主要交通方式




▲ 买一个汉堡在车里悄悄地吃,也是开心的事



身为一枚野生风光狗,

以人文著称的喀什

却是我在新疆最爱的地方,

直到现在也是。

喀什具备所有精彩剧本中必要的矛盾感,

也使得这座南疆精神重镇与众不同。



那一年的喀什,

 在市中心的旅游区看不到几个和我一样的面孔,

店铺的招牌都是大大的维语、小小的汉字,

和新疆其它地方不同,

喀什似乎真有一种把人带入天方夜谭的魔力。




▲ 喀什的香妃墓,精美的彩色瓷砖




▲ 璐璐化身正大综艺(暴露年龄)的小导游



我在喀什小住了几日,

步行走穿了每一条马路和广场,

去了汉人常去的烧烤一条街,

但更多的时候泡在了以喀什嘎尔清真寺

为中心的老城区。




▲ 喀什嘎尔清真寺,中国最大的清真寺




▲ 到清真寺里参观了一次礼拜




▲ 礼拜时分,在路边礼拜的信徒




▲ 大巴扎,分分钟把人拉进天方夜谭的世界



我喜欢跳上毛驴板车,

跟着阿凡提般的老爷爷走街串巷,

跳下车时给他一元钱的车费;

喜欢在大巴扎里喝石榴汁,买无花果,

或是坐在小摊子吃烤串,

和下班的人一起排队买烤包子。




▲ 这里到处都是阿凡提般的老爷爷




▲ 烤包子店的老板热情地邀请我品尝




▲ 随意坐在一个小摊,吃遍喀什的各式小吃




▲ 手捧一个无花果,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




▲ 喀什的鲜榨石榴汁,比任何地方喝到的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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