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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90后,当我写这一篇文章的时候,我一直想到钱德勒·宾。在《老友记》中,他从不会觉得珍妮丝的笑声很烦人。我想,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证明了我们的确会被爱情蒙蔽双眼。
在浪漫喜剧中有一种很常见的套路:一对看上去毫不登对的男女之间燃起了爱情的火花,但是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俩并非良配。但在现实中我们身边真的有人会没有办法发现约会对象的毛病。他们当然不会是为了喜剧效果而故意这样做的。
看见朋友开始一段新恋情时,我们若是对这段感情不看好,则易感到沮丧无力。但是你有没有留意过,在这种情况下,你很难让朋友去注意到Ta另一半的缺点,Ta对新伴侣总是大唱赞歌。说好听点儿,是有所夸张,说难听点,就是完完全全地被骗了。
去理解判断力在感情关系中的作用是很难的。一方面,我们需要精确地评估这个人是不是适合我们。因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这个人可能就是需要共度余生的人。另一方面,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在评价最亲近的人的品质上,我们表现得特别糟糕。(pdfs.semanticscholar.org/1fed/f028bdfbe5748ffa4318ba0f7bf17a79fef9.pdf)
爱使我们看不清楚亲近的人。在一项对热恋伴侣的研究中,被试者首先会被出示一张高颜值陌生人的照片,然后需要写出最近的浪漫时刻或者是他们与另一半所经历过的任一事件。他们在写的过程中,每想起那张好看的照片时就需要勾选一次方框。那些选择写出浪漫时刻的被试者勾选方框的频率是另外一组的六分之一。也就是说,当我们集中注意力去想对另一半的爱的时候,我们没有那么容易分心去关注别的好看的人。
(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228426929_Love_desire_and_the_suppression_of_thoughts_of_romantic_alternatives)
对伴侣做出承诺即意味着我们另寻他人的欲望减弱。这一点是合理的。但是爱情同样也让我们对伴侣做不出准确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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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在大多数的文化中,颜值、友善度和社会地位(或者是能够接触到的资源量)是人们择偶时考虑的重点因素。这些品质通常被称为“大三项”。但是在不同的文化中,我们对这些品质的评价也是不同的。
比如说,不同的文化就有着不同的审美观。或者拿社会地位来举例,一些人会觉得拥有某些特定的工作或收入水平就很不错了,而有些人会觉得社会阶层和级别更重要。但是,这个人好不好看、友不友善或者能不能赚钱养家,这些问题在大体上是全体人类在择偶的时候都会考虑到的。因此,你可能会想,我们应该非常擅长去判定这些品质。要不然人类就不会进化出这样的行为。
(journals.sagepub.com/doi/abs/10.1177/0146167219855048)
(www.sciencedirect.com/science/article/abs/pii/S0304422X1500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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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化的角度看,我们对伴侣的评判一定是有某种准确性的。”新西兰惠灵顿维多利亚大学心理学名誉教授加思·弗莱彻(Garth Fletcher)说。拿孔雀来举例,雌孔雀根据雄孔雀的尾羽来选择配偶——尾羽越奢华美丽就越好。雌孔雀对雄孔雀的尾羽一定有一个准确的评价标准,不然它们的择偶方式就行不通了。
“因为我们人类实行的是终身配偶制,所以我们对伴侣是非常挑剔的。如果我们对伴侣的评判是不准确的,那么像颜值和友善度这种评价标准就不会那么重要了。”
我们对伴侣的评判可能是不准确的。这种不准确在弗莱彻的眼里有两种表现:方向性偏差和跟踪精度。
如果你对一个人的颜值评价高于客观值(比如说,另一个人对这个人颜值的评价就比你的低),那么你就是有积极的方向性偏差。也就是说,他在你眼里就像自带了玫瑰色滤镜一样。反之亦然。如果你对一个人的颜值评价低于客观值,那么就是消极的方向性偏差。处于热恋中的人对伴侣的颜值、友善度和社会地位有着较高的评判。这是非常正常的。
当我们给伴侣的这些评价标准进行打分并排序的时候,事情就变得复杂一点了。这里就会出现心理学家们所说的跟踪精度。“想象一下,满分是七分,我给另一半的颜值打七分,友善度是六分,社会地位给五分。”弗莱彻这样说。
如果一个人在跟踪精度上得分很高,那么也就是意味着这些评价标准的排序是正确的。一个陌生人也会觉得这个人好看大于友善,友善大于社会地位高。但是由于积极的方向性偏差的缘故,陌生人可能会给这个人的颜值打六分,友善度打五分,社会地位给四分。
“人们总是会对他们的另一半评分过高,但是在跟踪精度上却是非常准确的。这意味着我们对另一半的评价是正确的,只是我们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稍稍高估了他们。”弗莱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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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性偏差和跟踪精度的不一致性也许解释了我们在爱情中的盲目是怎么进化而来的。的确,我们正确地评价了我们的伴侣。如果你把社会地位放在第一位,那么社会地位是其最大优势的人对你来说就很有吸引力。你对他们社会地位的评分也会和别人的评分不一样。但是这点无所谓,因为我们都会高估我们所爱的人。
方向性偏差让我们始终对伴侣的评分高于他人的评分。这也正是决定我们在恋情中的幸福指数的重要因素之一。如果你去问别人,他们在这段感情中想要得到什么,他们可能这样回答:他们想要别人眼中的自己和自我认知中的形象保持一致。但当另一半眼中的自己稍好于实际状况时,他们对此也非常开心。所以,当我们在一段感情中有安全感的时候,这通常就表现为过度乐观。(journals.sagepub.com/doi/abs/10.1177/0963721415571664)
“你在一段感情里的任务就是鼓励你的伴侣,做Ta的啦啦队队长,”弗莱彻这样说,“人们想要伴侣看见且看重他们的优点。如果你想要一段优质快乐的感情,那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将会很有帮助。如果你不这样做了,你的另一半很有可能会觉得你想要Ta有所改变。这也散发出了Ta对你来说不够好的强烈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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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另一半当啦啦队长会给感情关系带来好处,而给朋友当啦啦队长也是好处多多。
(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00874149_Attractiveness_and_Rivalry_in_Women's_Same-Sex_Friendships)
“女性对同性朋友的看法也是存在偏差的,”威斯康星大学欧克莱尔分校的心理学家艾普丽尔·布列克斯-雷泽克(Wisconsin-Eau Claire)说,“众所周知,女性之间喜欢比谁更好看。但是她们会觉得闺蜜更好看,给闺蜜颜值的打分比给自己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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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可以给感情关系带来好处。因为一群好看的女性会更容易吸引到一群优质男。如果你能在一个能吸引到好男人的闺蜜团里,并且是较为好看的那个,那对你来讲当然是好处多多。
“女性应该找有吸引力的朋友,但也不能找特别好看的人当朋友,因为她们会吸引到全部的注意力,”布列克斯-雷泽克这样说,“这好比是打网球。你应该和水平相近或高一点的人打球,这样才会进步。”
你如何看待伴侣对你的想法,这对于你们的情感关系而言也很重要。“这是我们很看重的一点,”弗莱彻说,“我们去了解伴侣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一旦伴侣之间存在沟通问题,并开始产生消极的想法,那么他们会开始觉得对方不再那么有吸引力了,这段关系便陷入困境了。”
恋爱时,人们会低估环境对幸福感的影响(比如,他们和伴侣的家人朋友相处得怎么样)。“因为伴侣占据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幸福结局的科学》(The Science of Happily Ever After)的作者泰·塔希罗(Ty Tashiro)说,“他们看不见微妙的环境因素。在一段关系中,人们只有在其中5%的时间里意识到环境因素对幸福感的影响。可以说,环境因素被大大地低估了。”
然而,分手之后我们就会发现我们在爱情中是多么的盲目。塔希罗说,只要伴侣不在我们身边,我们就能更客观地去审视这段感情,能更好地认识到那些环境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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