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越南海对抗之我见（4）：建设南沙必须坚定不移，统筹安排体现国家意志
　



来源: Yz_river 


说到南沙群岛，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中国大陆1988年以前竟然没有驻军。75年越南统一，北越接收并进驻南越五十年代抢占中国的6个岛礁，随即反悔先前之承诺，声索整个南沙及西沙群岛主权。4年后（79年）爆发了中越陆上冲突，中国政府开始意识到南沙问题的迫切性。但到87年3月才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的政府间海洋委员会请求在中国南海建观测站（南、西沙各建一个），并第一次组织了历时三个月的南沙群岛科考活动（包括岛礁地质地貌、水文气象等），于同年5月在永暑礁立下第一个主权碑，故称“南沙第一礁“。88年2月中国海军进驻永暑礁建站，施工建一座1000多平方米两层楼。此次考察引起越南警觉，于是加紧抢占其它岛礁。一个月后（3月14日）爆发中越争夺南沙赤瓜礁战斗。两国海军六艘舰艇激战50分钟，中国海军以仅1人负伤的代价击沉越南海军2舰、重创1舰，外加击毙越军64人获全胜。可是中国军队没有乘胜进驻更多岛礁，致使越南之后迅速占领周边另外23岛礁，成为南沙最多岛礁占领国。

中科院随后组织多次考察活动。笔者记得，94年参加中科院专业研讨会，听有关考察南沙岛礁的专题报告。主讲人是参加南沙考察一位汪姓前同事。当他描述在南沙考察一眼望去尽为越军所占的现状时，会场气氛十分压抑。与会者个个面色凝重，整个会场很肃静，即没有提问也没交流。大家当时心中可能都在问同一个问题：赤瓜礁海战不是打赢了吗，怎么南沙岛礁反而都丢了呢？那确实是个令人难忘的“研讨会”。其实从中国西沙到南沙赤瓜礁和越南到此距离相差不太多。不得不承认在抢占岛礁问题上越南要看得更远，在周围约八万平方公里控制海域内，常年驻岛越军达2000人左右。按说守岛面临的条件艰苦，财政巨大支出，后勤补给困难等诸多因素对双方应该是一样的，特别是对越南那样的小国，负担更是不轻。很显然，中国政府的不作为对于今天南沙的被动形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并且留下严重的后遗症。美国华盛顿智库研究中心（STIMSON CENTER）东亚部主任 R. Cronin 在一次访谈中强调南沙声索国主权存在及海洋法的重要性，甚至片面地说历史的因素不考虑, 实际占领才算数（”historical claim does not account, …occupation is a requirement” see link below at 3’.37”）。(http://www.wforum.com/news/headline/newsViewer.php?nid=102677&id=122781&dcid=22). 这一访谈基本反映了美官方乃至整个西方的立场。R. Cronin 以威胁的口吻强调美国的实力，要求中国应该尊重国际法。但具有讽刺意味得是，美国政府即不承认也不遵守海洋法。目前只有新加坡总理李显龙算是说了句公道话，认为南海历史因素应该给与考虑。毕竟海洋法公约只是近30年的事。谈到实际占领，中国经济实力目前不但可以扩建已经控制的南沙岛礁，并且可占领南沙无人占领的岛礁，并可将其建成可居住岛礁。为了遏制中国，又提出了“南海冻结行动”论。不论是“阉割历史“，“九断线法律依据”，还是“南海冻结行动“对中国都是招招致命。然而，习进平不是一个信奉”无为而治”的领导人，这甚至可以从他当政前在墨西哥访问一番谈话中看到。在南海问题上，中国不会一再妥协。不久前针对“南海冻结行动”论，在东盟外长会议上中国提出的“双轨思路”就是一例。981平台撤出西沙以退为进，随既西沙五礁大建灯塔又是一例。
 
南沙地处两洋战略要冲扼守中国南大门，应该有长远规划。笔者认为，在南沙至少要建3个大型人工岛用来作为军民两用大型综合补给基地。 这是非常必要的。从岛礁地质条件和地理环境看，近期应以永暑礁和诸碧礁应为首选，中期应考虑位于东南约190公里的美济礁，以实现对南沙南部的控制。永暑礁和诸碧两岛礁东西相邻约60公里，加上北面台湾占领的太平岛，即可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两岛礁距离西沙群岛永兴岛均约800公里，其礁盘平坦水不深且面积均为7平方公里左右。 两岛总共14平方公里填海面积约是西沙永兴岛的6倍多，是南沙最大的太平岛的30倍！前面已提到永暑礁88年开始建设，现扩建到8000多平方米，并建有直升机停机坪和一个四千吨泊位。诸碧礁到2012年才开始动工兴建。诸碧礁礁盘在落潮时大多露出海面，只要填高数米就能造出人工岛。目前已建有机场，码头和雷达站等设施。面积十几平方公里的礁湖水深10-22米可做天然的深水良港。美济礁98年开始建设，目前已盖有4座水泥建筑，因不属于海军由渔政管理。人工岛建设需要经济实力，这点越南菲律宾都不具备，所以他们必会全力反对。 中国要只做不说，在已占有的岛礁上大搞建设，最终形成以这三大人工岛为核心的南沙军民生活保障综合供给基地。为过往军/民用船队提供补给（淡水，油，弹药，蔬菜等）。 岛上兴建的医院，学校，商场，邮局，海事急救中心，渡假村等，为南海渔民，石油工人和驻军以及他们的家属子女提供生活服务。 还要兴建旅游设施，海产品养殖与加工厂，家禽养殖场和农场。形成可持续发展，以油气开发为龙头带动南沙区域经济。
 
南沙岛礁建设应该包括行政，财政和建设开发。 首先行政组织结构的建设要先行，要求组织行政军民一体化。由中央建立南海发展办公室统调，海南省及三沙市地方政府使南海渔民要兵团化或后备役军事化，参与民－警－军三级体系守卫南疆（应对类似９８１平台遭越南渔船骚扰与冲撞）。实行准军事化管理，统筹安排生产，生活，供给资源分配等等。其次，经济上要保证财政拨款，有政策倾斜。 成立建设大型岛礁供给基地委员会规划海岛礁建设，解决开发必然面临三个方面核心问题：岛礁土地开发与建设，电力能源保障；生活用水及污水处理。笔者以下讨论算是抛砖引玉吧。
 
1．岛礁土地开发与建设（水/地下， 水/地面， 地上）中， 由于人工岛土方回填量大成本高，首先填海应多考虑水下建筑减少成本，如泻/礁湖中建水/地下的通讯指挥所,飞机及维修库，武器弹药库，油库，水库，蔬菜水产品冷冻库，粮油及生活用品供给库，旅游观光水下旅馆，水族馆等。水下建筑可以采用预制无压水泥沉箱模块，通过海上拖或运到现场再组装的方法。这与中海油将空心大型混凝土重力平台岸上浇筑，然后拖至海上组装技术一样。在岛上用水问题解决后也可以于现场浇筑。大型无压水泥沉箱应用于礁盘，填土后成为地下结构，用于泻湖或环礁湖内成为水下建筑。其次，岛礁扩容也可多建水面建筑如浮动码头，船坞，油库，灯塔甚至浮动电站等。最后地面/上建筑也是岛礁扩容的关键。建筑面积与高度取决于地基大小和强度。从中科院两研究所2007年6月对两礁考察的地质资料来看，岛礁表层覆盖较软的钙质沙（莫氏硬度=4左右。注：指甲的硬度约=5）其下层母岩为礁灰岩（由死珊瑚尸体固结形成）。室内试验发现礁灰岩沿珊瑚生长线易破碎且动和静强度均不高。但强度还算稳定破坏前后差别不大，其桩基可提供一定的稳定承载力。礁盘上填海造地成本高（主要是土方量和运输）。这可通过国家统筹安排，从长计议来降低成本。首选当地材料。外地材料除普通土石方材料外，可采用大量尾矿砂/土，电厂废弃大量粉煤灰， 垃圾焚烧废弃物等。 如果经成本核算便宜话，可从邻近南沙的非声索国（如柬埔寨）购买。航运方面，要求每天过往南沙的大量国家商业船队利用空余吨位来运送填海材料（义务的或适当给与补贴），包括散装货船（粮食，化肥，矿粉等）和集装箱船。如去澳洲印度运铁矿粉的空船，去印尼运镍矿粉空船。 谈到统筹安排航运，笔者想起 91年在加洲碰到一位朋友（L签证的投资移民）。他的第一桶金得来很容易，就是在电线杆上小广告看到回程放空的司机找新货主，于是开了个“物流信息公司”短期内大捞一笔 。（注：如北京司机去广州单程送/拉货，业内规定货主支付往返程运费用。因此放空要找新货主的司机运费要价很低，故生意兴隆）。
 
2．俗话说土地开发电力先行，所以岛上电力保障是大问题。据说西沙群岛直到2011年，柴油发电还没保障，并且经常停电（令人汗颜）。当然南沙短期可以利用柴油发电机，但长期国家应该大力提倡将小型核电用于南海诸群岛。 目前中国已经掌握第四代核电站技术（高温气冷堆）。实际上现在大型商业核电站日趋模块化，每个单独模块很小。既根据需要，通过几十或数百小型高温气冷堆的模块组成。这样即可按需调整模块数量控制发电量，又可切断故障模块保障安全。至于说到核电小型化方面，中国应该没问题（如，核潜艇上早已应用）。笔者认为中国应该借鉴俄国经验，建设礁-泻湖中浮动核电站。其好处至少有二，一是节省礁盘上陆地资源，二是有抗震效果（因为地震引起对结构破坏很大的是剪切波，而剪切波不能在海水中传播而被滤波。故而对悬浮核电站无影响）。总之，岛礁电力保障应以核电为主，以油气，波浪-潮汐，风能，太阳能发电为辅。其中风力和太阳能发电中国都是强项。
 
3．岛礁建设生活离不开水，包括生活用水淡化及污水处理。据说只有西沙的永兴岛有天然地下水。不过笔者推断永兴岛即使有地下水也非常有限，并且因水质太硬而不能直接饮用（因为表层钙-镁质沙）。至于南沙岛礁就更不具备很厚的含水层，因此海水淡化是最好为选择。有了能源保障，用蒸馏法或反透析法进行海水淡化不成问题。反透析法可将含盐量每升35克的海水淡化为0.2克的饮用水，且生产成本逐年下降。美国1980年时大约海水淡化每千升要6美元，到2010年大约成本降低一半为3美元。海水淡化的废弃物是浓缩海水。浓缩盐水可作为地下油库的库容调控，其大部分亦可进一步用蒸馏法制成淡水和食用盐。而后者可形成“南沙海盐”经济包括 绿色海盐，加碘盐等海盐相关食品（美国市场上海盐约比普通岩盐贵1。6倍）。盐为固体亦可在无水环境地下战备储存起来，甚至用作回填材料。总之尽量减少排放量，防止污染环境。岛上还应辅以雨水收集和生活污水处理系统。污水处理系统应该分为饮用水和非饮用水（“灰色水”）以降低成本。非饮用水可用于植被，蔬菜瓜果种植业和农业灌溉用水。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南沙海水温度，盐度及中方所占礁湖水深度非常适合珊瑚的自然生长。其生长速度每年几厘米到20几厘米不等。在岛礁上要注意培养珊瑚生长也是“政治正确”的需要，因为海洋公约第10条规定：“称岛屿者指四面围水、潮涨时仍露出水面之天然形成之陆地”。也就是说，人工造岛不算数。顺便说一句，日本人就是利用人工填海与珊瑚自然生长结合扩建鸟之冲礁，然后利用无人珊瑚礁鸟之冲向联合国申请大陆架主张，最终达到圈海目的。


经常听到将人工岛比喻为”炸不沉的航母“。笔者认为其实两者之间不存在可比性。仅从军事用途讲，人工岛军事基地拥有许多航母没有的功能，如岛上大型远程警戒雷达站，大型飞机维修厂（3代机群维护保障），大型军用飞机（重型轰炸机、远程预警机、空中加油机，大型巡逻反潜机，重型运输机等），大型反导防空系统，远程岸-舰和岸-空导弹系统等。这些对夺取南沙制空权有决定性作用。岛上机场的出动能力及升空速度大大强于航母，运行维护的费用却远低于航母。例如，美国95年下水的“斯坦尼斯”号航母及其战斗群，从开始建造到最后退役，共需约330亿美元。最新“福特”级航母本身造价已超过105亿美元其战斗群一生耗费可达1000亿美元（如配F35就更多）。至于前面提到的人工岛作为大型综合生产，生活和补给基地等其它功能就更没法可比了。最突出一点就是人工岛经济（油气开采，捕鱼业，养殖业，海产品加工，旅游业等）的可持续性。 简单比喻造人工岛好比买房会升值，造航母像买车只会贬值。两者应为互补关系相得益彰才好。
 
显然，中国政府过去的不作为导致了当前的困境。可以想像，如果现在不作为必会为将来埋下更大的祸根，所以亡羊补牢不算迟。简言之，建设南沙必须坚定不移，统筹安排体现国家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