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王若愚】
11月16日下午，驻港部队部分官兵首次着便装走出军营，参与清理营区周边路障。香港多家媒体对清理行动进行了直播报道，引发社会各界高度关注。在赢得现场市民掌声欢迎的同时，驻军此举也遭到反对派“违反《基本法》”等质疑。立法会议员郭荣铿更是向立法会主席梁君彦申请，要求在本周三（20日）的立法会会议上提出急切质询，要求特区政府向公众及议员“解释事件”。
一次“清理卫生”行动能在香港引发如此高的关注度，正说明驻港部队是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定海神针”，更是内外反对势力十分忌惮和急于攻击的目标。随着“反修例运动”这场特殊斗争的继续，驻军必将承受更大的考验，也必定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特殊事件节点的一次精彩亮相
自6月份以来，香港社会各界一直高度关注的问题就是，“解放军是否会出动、何时会出动”。无论是在国防部新闻发布会、港澳办新闻发布会，还是香港立法会上，这个问题都是一遍遍被问起。
然而，5个多月过去，驻军始终高度克制，从未直接参与处置暴力示威破坏活动，从未介入特区政府地方事务。这也就意味着，目前香港的形势发展，还未恶化到触动《基本法》第十四条、第十八条的地步。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16日下午驻军官兵会以身着便装、自发上街清理路障的方式，提着扫把、铁铲、红桶，作出了一次特殊亮相，取得了一系列较好的效果：
一是以“自发义务”形式，更能赢得市民支持。
官兵手持水桶、扫把进行了亮相，市民鼓掌叫好。图片来源见水印
驻军此次以“自发义务”形式参与清理路障，被定义为社会公益活动。这与驻军进驻22年来开展的义务植树、无偿献血、慰老爱幼等活动一脉相承，都体现了对香港市民的热心关爱，体现了全心全意为香港付出的赤子之心。以和平方式参与公众活动，更容易取得市民支持。
二是为履行防务提供必要条件。
此次驻军参与清理的联福道，连接着浸会大学、浸会医院，还是通往九龙军营的必经之路。道路堵塞后，不但服务保障车辆难以抵达，影响官兵的日常生活，而且一旦有紧急情况也难以出动，无法履行防务。保证道路畅通，是驻军履行使命的题中应有之义。
三是表达止暴制乱的坚定决心。
现场指挥官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香港市民的掌声就是最好的形象”。截屏自香港电台视频
在清理路障期间，多家香港媒体在现场采访。有记者向军人了解是谁派他们出来清理路障，其中一名负责指挥的人员表示，他们是自发出来，“清理行动是为了安全、祥和，止暴制乱，目标是让道路畅通，让香港安全稳定。”有记者再问会否担心“突然出来”，会人感觉像执法行动，令香港市民有负面印象时，该名负责人回应说：“香港市民的掌声就是最好的形象。”他并呼吁该记者不要再拍摄：“放低手上手机，一齐清理吧！”
这次采访与以往驻军各级指挥员接受采访时有着不一样的特点，主要体现在话题敏感、政治性强、关注度高，只言片语都会成为反对派攻击炒作的对象。面对记者镜头，该名指挥官明确提出“止暴制乱”这个核心话题，表明了驻军对恢复秩序、维护稳定的期盼、信心和决心。
近一段时间以来，面对暴徒用强光灯照射、靠近军营滋扰等行动，驻军应对更加积极，包括在营区内高举旗帜警告示威人士、从高处拍摄固定证据；在营区外发生暴力示威时，营区内安排战士佩戴防毒面具巡逻；营门哨兵佩戴防暴头盔，枪口挂上刺刀，大声警告暴徒不得靠近，等等。
前几天，一则视频在微博上热传，显示九龙军营外有暴徒意图靠近，铁丝网内有指挥官大声下达口令，官兵拉枪栓上膛，用强光照射，很快逼退滋事者。这充分体现了驻军官兵在止暴制乱方面，长期保持着高度戒备状态。
四是展示官兵良好形象和过硬战斗力。
从媒体拍摄的视频可见，现场处置的军人纪律严明，干部现场作出分工后，大家动作很迅速，快速完成了清理路障任务，来回都有统一带队和呼喊口号，从一个侧面反映了部队的作风和战斗力。香港文汇报评论称，“举手投足间尽显训练有素，展现人民子弟兵新时代的精神风貌，不少市民纷纷为解放军清理路障、助香港恢复正常交通拍手称赞。”
“特战八连”、“雪枫特战营”揭示了部队的战斗力。图片来自港媒，解读引自紫光阁官微
在一众穿着体能短袖、短裤的官兵中，几个身着篮球服的战士格外引人注目。有媒体对球服上“特战八连”“雪枫特战营”等进行了解读，表示这释放了某种清晰的信号。不过驻军一向实行交流轮换机制，全军精英均可挑选至驻军，类似特战力量的充实，有利于提高部队的战备训练水平。
既是宣传战，也是法律战
16日下午驻军官兵清理路障后，不出所料，多名反对派头面人物闻风而动，进行密集炒作抹黑：
“民主派会议”发表所谓“联合声明”，“强烈谴责”驻港部队军人“违反《基本法》第十四条、《驻军法》第九条、第十一条及第十四条，要特区政府立即向香港市民交代”。
公民党立法会议员郭荣铿则声称，解放军驻港部队“擅自离开军营”，“引起公众广泛的关注”，要求在20日的立法会会议上提出急切质询。
反对派议员毛孟静16日在社交平台发文，对驻港部队清理路障发表阴阳怪气的论调。她还以2018年“山竹”台风期间驻港部队做义务工为例，叫嚣称此类举动“想等香港人习以为常？”
综合反对派议员提出的核心论点，主要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是认为此举构成“协助维持社会治安”。
他们提出，清理路障是香港应对暴乱的对策，属于维持社会治安的范畴。而驻军出动协助维持社会治安，应当由特区政府向中央人民政府发出请求。特区政府的请求经中央人民政府批准后，香港驻军根据中央军委的命令派出部队执行协助维持社会治安的任务，任务完成后即返回驻地。这是《基本法》第十四条和《驻军法》第十四条规定的内容。
对此，多位法律专家表示，驻军官兵是以自发形式清理路障，性质是公益活动，并未与暴徒发生直接冲突对抗以及控制等活动，不存在执法行动，本质上属于公益活动，而非“协助维持社会治安”。
驻军协助市民清理路障。图片来源见水印
香港执业大律师龚静仪指出，相关行为合情合理合法。今次解放军在九龙塘一带清理砖头，并没有穿上军服，在这个俨如人祸的情况下作出义务服务，并不违反《基本法》，情况就好像有内地学生在港读书期间，自发执走路上杂物或垃圾，难道这样做又会不对？她指出，不用当值的解放军清理路障，实属合情合理，也符合香港整体利益。
香港基本法委员会委员、大律师梁美芬表示，驻军官兵在军营外清路障，并非整体、全面行动，因此不涉及法律问题，就好比台风后塌树堵塞马路，任何人见到都会感到有责任要搬开，以免交通受阻、行人绊倒受伤，完全是做好事，更何况是家门口被堵，以普通人思维去想不会觉得有问题，并相信当区居民会认为驻港部队军人是一个好邻居。
二是认为此举“干涉香港地方事务”。
反对派议员提出，香港《基本法》明确，驻军不干预特区的地方事务；《驻军法》要求，香港驻军进行训练、演习等军事活动，涉及特区公共利益的，应当事先通报特区政府。而经过查询特区政府，驻军此次出动，并未事先通报特区政府，实则上构成了对香港地方事务的干涉。
对此，基本法委员会副主任谭惠珠表示，驻港解放军可出营做义工，这纯属个人行为，并没有携带任何装备，更非离开军营执法或做军事行为，和基本法及驻军法相关规定没有抵触，毋须通报特区政府。
谭惠珠进一步解释称，《驻军法》第十六条对于香港驻军人员应该履行义务的规定中第四项为：爱护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公共财产和香港居民及其他人的私有财产。谭惠珠认为，驻军协助清除路障正是爱护特区公共财产、释放正能量的活动，“驻军同市民一样爱护香港”。
三是认为驻军频繁出动“形成恶劣先例”，达到“温水煮青蛙”效果。
2018年，驻军参与清理“山竹”造成的树木残枝，赢得市民点赞。图片来源：香港中联办网站
2018年“山竹”台风过后，驻军人员应公益团体邀请，着军装到郊野公园协助市民清理树木残枝。当时，陈志全议员在立法会提出，驻军此举“可能违反《驻军法》，也可能开坏先例，令解放军更频繁地在穿着军服的情况以义工为名进行其他活动，例如在穿着军服的情况下以义工身份为个别政团卖旗筹款、提供义务服务，以至为个别政团助选，甚至协助维持游行及集会秩序等。”此次毛孟静议员同样提出，驻军是要港人习以为常。
对此，民建联发表声明指出，《基本法》、《驻军法》及香港法例，均无要求或限制驻港部队须在取得特区政府批准、向特区政府通报或收到特区政府邀请后，才可进行公益活动。
笔者认为，香港驻军日常实行严格管理，控制人员外出，但这只是驻军的自发行为，并没有任何法案限制驻军离开营门参与正常的社会活动。而在港英时期，驻港英军着军服参与社会活动十分频繁，当时并未见港人对此提出异议，反而以英军参与作为活动规格高、上档次的见证。
反对派不应该把驻军的自我严格管理、严格要求作为理所应当，甚至提出“不应擅自离开军营”之类不合理要求；从另一个层面来说，也许今后驻军频繁参与社会活动，反对派也就会慢慢习惯了，知道中国军人在中国的土地上有依法自由活动的权利。
四是谴责驻军此举带有政治目的。
反对派议员认为驻军举动带有政治目的，并向特区政府施加压力，要求政府对这次活动“作出交代”，目的是逼迫特区政府出面，限制驻军再举行类似行动，达到既抹黑驻军、又限制政府“一箭双雕”目的。
驻军官兵与市民一起清理路障。图片来源：香港文汇报
与反对派急切谴责驻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对暴徒肆意堵路、纵火、伤人甚至杀人、破坏公共设施和大学校园等严重违法行为，反对派却只字不提，一些人甚至在记者连番追问下都不愿意对暴徒火烧大叔、掷砖夺去清洁工性命表示谴责。他们不敢与暴徒割席、不愿去清理路障，却谴责驻军公益活动，直接体现了反对派“屁股决定脑袋”“为了反对而反对”的本质特征。
驻军此次清理路障，既是一场宣传战，也是一场法律战，需要驻军和香港社会的建设力量在舆论宣传和法理支撑两方面加大力度，充分说明驻军此举合情、合理、合法、合规，为今后驻军继续参与类似活动奠定基础。
反对派密集炒作背后的阴暗心态
此次事件，实际上暴露了反对派力量以及背后支持的反华乱港势力的两种心态：
一方面，他们通过不停“添柴加火”，持续加大香港暴乱程度，企图以香港的“大乱”，达到逼中央出手、逼驻军出动的政治目的。
对此，在10月31日立法会会议上，葛佩帆议员作出了精辟论述：
只要这些暴力行为持续，香港便会因为他们而“揽炒”。其实他们想怎样呢？他们用尽暴力，甚至声言要杀警察，就是想迫解放军入城，……令外国制裁中国、制裁香港，届时中国便“玩完”，政府会倒台，香港亦会倒下。他们以为会这样，但事实上能否做到呢？是做不到的。最后谁会得益？就是不想中国好好发展的欧美国家、希望中国发展被拖慢的国家。
另一方面，反对派力量却是对驻军日常行动高度警惕，无论是清理路障还是清除枯枝，无论是义务植树还是无偿献血，只要是有利于展示解放军形象、赢得老百姓支持的行动，他们都统统反对。反对派企图通过舆论和法律的力量，在港内军营上空蒙起一张透明的网，把解放军与普通市民完全彻底割裂开来。
“逼大事出手”与“禁小事参与”，两者之间其实是有机统一的，实质上是要根绝解放军与香港民众之间的联系，这样一来一旦发生“大事”，也可以把驻军完全、彻底地摆在了香港市民的对立面。
近期，香港局势急剧恶化。图片来源：香港文汇报
对此，笔者感到，那位现场指挥官作出了最好的解答——“香港市民的掌声就是最好的形象。”驻军在持续保持高度戒备状态的同时，以类似清理路障的方式积极参与香港公益活动，其实也是实现了维护香港长远利益与捍卫市民现实安全之间的统一。这一回合的斗争，说明驻军依然是那支有智慧、有谋略、有定力、有能力的人民军队。
当前，香港“反修例风波”正演变进入最危险的时间段，我们期待特区政府以更大的决心和力量止暴制乱，让香港社会恢复平静；我们也相信，驻港部队始终是维护香港繁荣稳定的坚强基石。
乌云终究会有散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