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公开卷入朝鲜战争，是苏联一贯的立场和原则。战争爆发前，斯大林就告诫金日成，如果遇到强大的抵抗，苏联一点也帮不上忙。朝鲜战争爆发以后，为了表明自己与战争的爆发无关，苏联也没有立即返回安理会，任凭美国操纵安理会通过了朝鲜北方“侵略”了南方的决议。面对美国对朝鲜的武装干涉，苏联在表示谴责的同时又宣称，这场战争是朝鲜的内战，苏联不能采取任何行动。“联合国军”越过三八线前夕，金日成恳求斯大林提供直接的军事援助，也遭到了斯大林的拒绝。在朝鲜停战谈判的过程中，苏联多次向美国和中朝方面表明自己的非交战方地位，拒绝直接参与谈判。然而，这并不能反映苏联与朝鲜战争的真实关系。朝鲜战争作为冷战初期两大阵营之间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较量，对于苏联来说，完全置身事外不仅是不可能的，而且是不现实的。苏联虽然在表面上坚持自己非交战方的地位，但事实上苏联空军秘密参加了朝鲜战争。 6park.com
一 苏联空军提前出动
或许是由于苏联空军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或许是担心空军参战会激化美苏矛盾，也或许是对中国在出兵问题上态度不够坚决的报复，在中国已经决定出兵朝鲜的情况下，10月13日，斯大林在与周恩来的会谈中竟然违背之前的承诺， [1] 表示苏联空军只能在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朝鲜两个或两个半月后，为其提供空中掩护，且只能在中国境内保护志愿军的后方。在得知这一消息以后，中国政府紧急暂停了正在进行中的出兵准备工作，彭德怀火速赶回北京，重新商讨出兵问题。最后在暂时没有苏联空军提供空中掩护的情况下，中国领导人还是做出了出兵朝鲜的决定。

面对美国空军对中苏朝边境地区的狂轰滥炸，面对朝鲜人民军空军作战能力的完全丧失，面对中国志愿军无空中掩护的作战风险，苏联放弃了在志愿军入朝两个或两个半月后出动苏联空军的想法，决定提前派苏联空军歼击航空兵师和国土防空军高炮部队参加朝鲜战争，具体事宜有苏联国防部长华西列夫斯基元帅亲自负责。根据俄国国防部战史研究所解密的苏联空军制定的援朝战略方案文件，“为了重新培训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朝鲜民主主义共和国空军驾驶员，保卫中朝边界和掩护中国人民志愿军进入朝鲜，苏军同意在满洲（中国东北）创建苏联空军作战集群”。 [2] 6park.com
11月1日，驻扎在沈阳和鞍山机场负责东北边防的别洛夫航空兵师，奉命出现在鸭绿江上空，打响了朝鲜战争第一次真正的空战。苏联驻华军事总顾问扎哈罗夫大将在11月2日给斯大林的电报中，汇报了苏联空军作战的情况。 6park.com
报告说，“在安东 [3] -新义州地区今年11月1日的战斗中，我们的飞行员用米格-15飞机击落两架F-82飞机，另两架飞机是被高射炮击落的。共击落4架飞机。在空战中，我方没有损失”。“米格-15飞机从沈阳和鞍山两个机场起飞。每个机场共起飞8个架次。” 6park.com
同一天，由苏联训练完毕的26名朝鲜飞行员和24架雅克-9飞机在安东组成的朝鲜飞行团，有“8架飞机，首次在安州地区执行战斗任务。 6park.com
在这次战斗中，击落两架B-29轰炸机和一架野马式战斗机。有两架雅克-9飞机未能返回”。 6park.com
 [4] 美国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苏联空军已经参战，认为这次战斗是残存的朝鲜空军所为。为了彻底摧毁朝鲜空军的战斗力，随后又向安东-新义州地区进行了轰炸。11月8日、9日和10日，苏联飞行员分别击落“联合国军”的F-80战斗机1架、F-47和F-80战斗机各1架、B-29型轰炸机1架。11月14日，8架苏军的米格-15战斗机与美军20架F-80战斗机和40架B-29型轰炸机组成的庞大机群空中相遇，苏联飞行员在冲散敌机编队之后，集中火力击落3架B-29型轰炸机，自己没有任何损伤。仅1950年11月上半月，苏联飞行员就击落“联合国军”的飞机23架。 [5] 苏联空军的出现，“对联合国军的空中优势形成了潜在威胁，更为重要的是，这意味着苏联空军正式介入了朝鲜战争”。 [6】 6park.com
苏联空军秘密参战以后，为了加强对参战空军的领导和指挥，苏联组建了由空军中将别洛夫（Belov）指挥的第64独立歼击机航空兵军，下辖第28、第50、第151歼击航空兵师（1951年2月第28、第50歼击航空兵师奉调回国，第303、第324航空兵师奉命参战），每个师下辖两个歼击航空兵团，从沈阳、鞍山两地转驻中朝边境的安东机场，负责保卫鸭绿江上的桥梁、发电站和大坝，保卫中朝边境以南75公里之内的交通线和飞机场。 6park.com
为了增强苏联空军的战斗力，斯大林还建议增派120架米格-15飞机，分两批来华，增加到别洛夫的航空兵军中，并成立了由空军中将克拉索夫斯基（Krasovskii）领导的指挥部，负责指挥苏联空军在朝鲜的全部作战行动，培养中朝空军的新生力量。 6park.com
11月15日，苏联驻东北军事顾问扎哈罗夫向周恩来转达了斯大林的建议，并与周恩来商定，苏联空军除了可以使用安东、沈阳、鞍山、辽阳机场外，可在安东附近再修一个供苏联空军使用的机场。同一天，毛泽东致电斯大林表示同意，并且称赞“苏联飞行员在空中表现出了英勇气概和强大威力，他们在最近12天内，击落了23架入侵的美国飞机”。 [7] 6park.com
苏联空军虽然在整体实力方面与美国空军差距较大，飞机和飞行员的数量大大少于美国，技术装备和后勤服务也大大落后于美国，但苏联空军的参战对于朝鲜战争的影响还是十分明显的。特别是苏联空军使用的米格-15新式战斗机，在与美军造价昂贵、机组人员达10人以上、被称为“空中堡垒”的B-29战略轰炸机的交锋中，多以美军机毁人亡的惨重后果而告终。 6park.com
再加上地面防空火炮的配合，美国轰炸机在目标区停留的时间被迫缩短，轰炸的高度被迫提高，投弹的准确度大大下降，开战以来美军空中优势受到了严峻挑战。 6park.com
截至1950年12月底，参战两个月的苏联第64独立歼击航空兵军，共出动飞机1200多架次，空战40多次，击落击伤敌机61架，只损失飞机7架，仅5名飞行员阵亡。 6park.com
为了防止泄露苏联空军参战的消息，第64航空军制定了严格的参战纪律。首先是参战飞机的作战范围和行动的严格限制，如最初的行动范围仅限于保卫沈阳、鞍山、安东和吉安等东北行政、工业和经济中心，执行对铁路枢纽、桥梁电站和部队集结地的保护任务。志愿军收复三八线以北的失地之后，才允许苏联飞机进入朝鲜境内100公里的空域巡逻或击截敌机，以保障中朝运输线的畅通。苏联飞机不准在海面上空飞行，不准攻击美国海军船只，不准追击受伤和油料即将耗尽的敌机，只准在己方控制区域上空作战，要绝对避免苏联飞行员被俘。其次是对飞行员和飞行装备的严格限制。参战的飞行员一律穿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服装，佩戴志愿军徽号和符号，参战飞机和地勤车辆均改涂了志愿军中国飞机或朝鲜飞机的颜色。战斗中飞行员不许讲俄语，不准在海面上空飞行，不准攻击美国海军船只，不准追击受伤和油料即将耗尽的敌机，避免因飞机被击落或飞行员被俘走漏消息。由于苏联空军有严格的作战空域限制，仅仅在在鸭绿江上空参战，因此在中朝军队的战线不断向南延伸的情况下，苏联空军就无法对中朝军队的后方补给线提供空中掩护 6park.com
。在中朝方面的强烈要求下，为了保障后方补给线的安全，苏联同意从1951年1月10日起，出动两个空军师，掩护辑安至江界、安东至安州的两条铁路运输线。即便如此，由于江界距离中朝边界不足百里，安州距离朝鲜西海岸太近，苏联仍禁止自己的空军在沿海40公里以外作战，所以苏联空军在参战初期的作战范围尚不能为中朝军队提供高效的后勤保障和空中支持。 6park.com

二 苏联空军进驻朝鲜
第三次战役胜利后，志愿军已经打到了三七线，后方补给线长达500公里。由于参战的苏联空军的基地都在中国境内，受飞行距离的限制无法进一步南下，中朝军队的物资运输和部队调遣完全处在了“联合国军”空军的威胁之下。1951年初第三次战役结束后，中朝军队刚刚开始进行休整，“联合国军”就于1月25日由西向东向中朝军队发起了大规模的反攻，志愿军被迫打响了入朝作战后的第四次战役。为配合地面行动，美国远东空军司令部把朝鲜北方划分为11个区、172个作战目标，集中打击安州地区渡口、安州和平壤地区的铁路与公路、平壤地区正在修建的机场及平壤以南的目标。

 [8]
由于部队未能得到及时休整，被迫仓促转入防御；加之没有制空权，后方补给严重短缺，几十万志愿军坚守防御十分困难。为此，1951年2月15日，彭德怀回到北京，向毛泽东汇报了朝鲜战场的实际情况。 6park.com
3月1日，毛泽东在给斯大林的电报中说，“目前朝鲜作战的困难，仍为敌人火力强，我方运输力弱，有百分之三十至四十的物资被炸毁，敌军将逐步获得补充，有六七万人将于六月底到朝鲜，而我方尚无空军掩护。预定四五月中，我可出动空军十个团参战，但截至现在，我在朝鲜境内，尚无一个可用飞机场。此因过去地未化冻，尚未开始，而更主要的则是若无可靠的空军掩护，亦将无法修成。彭德怀同志十分希望苏联空军能在平壤、元山之线及其以北机场担负掩护任务，并希望苏联空军使用的机场能移入朝鲜境内。据称若不如此，则朝鲜机场无法修成，中国空军亦将无参战可能，而坦克和炮兵的运转亦将增加极大的困难”。 6park.com
 [9] 3月3日，斯大林回电毛泽东说，“如果您能够在安东地区留两个中国空军师掩护当地的电站和交通线的话，我们同意将别洛夫将军指挥的第151和第324两个歼击机师的基地转移到朝鲜境内去，以掩护中朝军队的后方。如果朝鲜人已有1条钢板飞机跑道，那我们可以从苏联再提供2条钢板跑道。同时必须建立不少于4座的混凝土跑道的机场，因为钢板跑道不够。我们希望建设工程在劳动力和物资上将得到保障。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提供高射炮掩护机场”。 6park.com
3月15日，斯大林再次致电毛泽东，表示“由于即将到来的重大的战役，你们必须有尽可能多的歼击机在前线。因此，我们决定从苏联再调拨1个大型的歼击师到安东去，以便2个原定掩护安东的中国歼击机师调往前线，用于那里的战役。我们希望您不反对”。 6park.com
3月18日，毛泽东回电斯大林表示感谢，对于在朝鲜修建4个混凝土跑道机场的问题，毛泽东告诉斯大林，“我们现已会同扎哈罗夫同志和朝鲜同志们研究这一问题，并采取必要措施完成这一工程”，关于用多少数量的高射炮兵部队来掩护朝鲜机场和最重要的铁路桥，“将由周恩来补充告您”。 6park.com
3月23日，周恩来致电斯大林，建议“位于中国境内的安东到定州再到安州铁路沿线的铁路桥，以及4个供苏联航空兵使用的机场，由苏联高炮部队加以掩护。对朝鲜境内其余铁路桥和机场的掩护任务，将由中国高炮部队担任”。
【这时候中共主动建议苏军战斗部队进入中国境内，后来又以长波电台为由闹翻】 6park.com
为了保证进驻朝鲜的2个歼击机航空兵师和增派到安东的1个大型歼击机师完成战斗任务，4月12日，苏联国防部长华西列夫斯基和副部长什捷缅科（Shtemenko）联名向斯大林提议，“一、用我们的高炮部队对我歼击机航空兵师的驻地机场实行空中掩护。为此需派遣2个高炮师，用于掩护安东地区的机场和安东地区的鸭绿江铁路大桥。此外，再派一个2团编制的高炮师用于掩护安东、平壤地区最重要的铁路大桥。二、为歼击机夜间同敌空军作战提供保障，以及夜间对我歼击机基地进行空中掩护，需派遣1个装备拉-11战斗机的歼击机航空兵团进驻中国，并部署在鞍山地区。该航空兵团可从驻扎在旅顺地区的第153歼击机航空兵师抽调。为了在我驻朝鲜歼击机航空兵基地建立探照灯照射区，需从莫斯科防空区派遣1个探照灯团前往朝鲜。三、鉴于喷气式歼击机飞行员的高度紧张和疲劳，为保证他们在执行任务时的战斗力，需要保证休息，做好战斗准备。为此，每1个歼击机飞行员要有10个后备飞行员，他们可以留在战区以外，根据需要派他们替换到后方休息的飞行员。四、为了保障别洛夫军的物资技术供应和对其后勤工作的领导，需向该军派遣：——带有供应部门的航空技术部队；——给各高炮师运送弹药和军用物资的独立汽车运输营；——20辆航空油料加油车和20个航空弹药基数，其中一半放在航空兵师基地，另一半放在沈阳地区的基地；——1个月的炮兵弹药储备，即9个85毫米高炮弹药基数和15个37毫米高炮弹药基数。五、为了更可靠地用雷达搜索敌机，给别洛夫军增加2个雷达站。六、鉴于高射炮兵主要用于掩护我歼击机航空兵，对各高炮师的指挥应全部交给别洛夫。为了直接组织高炮掩护，给别洛夫委派1位高射炮兵副手和1个小型作战机构”。 [11] 6月，苏联调第82、92高射炮师和1个航空供应师、1个探照灯团参战。这样，别洛夫指挥下的第64歼击机航空兵军成为一支编制完整、实力雄厚的空中作战力量。该集团军下辖3个航空兵师，1个夜间歼击航空兵团，2个高炮师，2个探照灯团，约240架作战飞机和300门高射炮、72具探照灯，战斗力得到了明显的增强。 [12] 6park.com

三 令对手望而生畏的“米格走廊”
秘密参战的苏联空军，大部分是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斗精英。他们的作战技术和经验，完全可以与“联合国军”中的美国远东空军相媲美。朝鲜空战中，苏联飞行员常以较小的代价取得较大的作战效果，令对手望而生畏的“米格走廊”（MiG Alley）就是苏联空军英勇善战的生动写照。

“米格走廊”指的是朝鲜西部的清川江和鸭绿江之间的空域，是苏联空军和志愿军空军活动的主要地区。苏联空军秘密参战以后，在志愿军空军和朝鲜空军的协同配合下，多次驾驶银色的米格-15在这一地区成功拦截入侵的美军战机，并逐渐掌握了这一地区制空权，使美国的战略轰炸机无法对这一地区实施有效的轰炸，这片空域被美国飞行员形象地称为“米格走廊”。“米格走廊”终结了美国远东空军在朝鲜上空的绝对制空权，美国远东空军司令部甚至下令禁止白天出动B-29轰炸机进入“米格走廊”。作为历史上第一次出现大规模喷气式飞机对战的地方，“米格走廊”也被视为喷气式飞机战争的发源地。 6park.com
在苏联空军秘密参战的真相公开之前，提及“米格走廊”，都认为这是年轻的志愿军空军在朝鲜战场上创造的奇观。事实上，志愿军空军入朝作战时，距离组建的时间还不到一年，显然在“米格走廊”唱主角的应该是苏联空军。中国志愿军空军大队长、原空军司令员王海上将在他的回忆录中谈及此事时这样写道：“战争初期，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还相当年轻、弱小，空战主要是苏联空军打的。后来的大机群作战，特别是与F-86大机群作战，仍由苏联空军唱主角，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协同其完成作战任务。因志愿军尚未经过夜航训练，还不具备夜间作战的条件，夜间作战的任务也由苏联空军承担。没有苏联空军的大力支持，中国人民空军就不会发展的那么快，志愿军空军也很难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 [13] 6park.com
苏美空军在朝鲜战场上最激烈的一次空战发生在1951年4月12日。这一天，为了袭击鸭绿江大桥、丰满水电站和其他中朝军事设施，美军出动72架B-29轰炸机实施战略空袭，并由32架F-80战斗机护航。苏军第324歼击航空兵师接到雷达站的指令以后，出动3个飞行团共60架飞机参战。这次空战持续了40分钟，苏联飞行员发挥米格-15无与伦比的爬升和俯冲性能，从B-29轰炸机的侧面和后面发起攻击，最后苏军以少胜多，击落美军16架B-29轰炸机和10多架F-80战斗机，自己却毫无损失。这一天被美国空军官员称为“黑色星期四”。 6park.com

1951年9～10月，面对美国空军的大规模轰炸，苏联空军开始进行大机群作战，每战出动几十架米格歼击机，集中力量打击对中朝地面部队和后勤补给线威胁最大的美军轰炸机和护航的战斗机。如9月12日的战斗，击落美军10架轰炸机和4架战斗机；9月19日的战斗，击落美军3架轰炸机和3架战斗机；10月23日的战斗，击落美军3架轰炸机，次日又击落美军轰炸机和战斗机各1架；10月30日的战斗，击落美军12架轰炸机和4架战斗机。苏联空军的米格-15歼击机，在其活动的鸭绿江到清川江约6500平方英里的区域内，取得了明显的空中优势。
朝鲜战争期间，苏联的第64独立歼击航空兵军的编制内共有10个歼击航空兵师、21个歼击航空兵团、2个轰炸航空兵师和3个大队，共有72000人轮番参战，1952年为最多年份，达25000～26000人，共出动63000多架次，战斗起飞2457批次和26491架次，进行了1400多次空战，20820人次的飞行员参加了战斗飞行，击落击伤敌机1300多架。 6park.com
苏联空军损失飞机335架，299名苏联军人在战斗中阵亡，其中包括135名飞行员和164名地勤人员。 [14] 苏联空军以一比三点多的战损比例，取得了对阵“联合国军”美国远东空军的胜利。 6park.com
其中第303歼击航空师第17团副大队长苏佳金大尉，战斗起飞共149次，空战66次，击落对手飞机22架，其中F-86战斗机15架，创造了喷气机时代不可逾越的世界作战纪录，是苏联空军参战英雄榜上当之无愧的冠军。 6park.com
尽管苏联对空军秘密参战采取了高度保密的措施，但根据飞行员的作战技术、短兵相接时飞行员的面孔以及无线电通信中不时冒出的俄语等判断，早在1950年末，美国就已知道苏联空军秘密参加了朝鲜战争。 6park.com
美国政府“不仅知道米格飞机里有俄国人，而且知道俄国飞行员所受到的种种限制”。美国之所以没有向外界公布事实的真相，主要是担心朝鲜战争扩大并引发美苏之间的战争。 6park.com
诚如美国国务院政策研究室主任保罗·尼采（Paul Nitze）所言，“如果我们公布真相，公众必将要求我们采取相应的行动，最终我们可以做的事情，只能是扩大战争，卷入与苏联更加严重的冲突”。 6park.com
 [15] 这种秘而不宣的状态，直到1970年代初才公开。冷战时期，苏联不仅坚决否认美国公布的真相，而且苏联空军与朝鲜战争的问题也是学者的研究禁区。 6park.com
冷战结束以后，随着解密档案的公布，俄罗斯的核心报刊开始不断刊登一些参加过朝鲜战争的苏联飞行员的回忆录，苏联空军参加朝鲜战争的历史开始逐渐浮出水面。 6park.com
1993年，俄罗斯出版的《解密文件：战争、军事行动和军事冲突中苏联武装力量的损失统计研究》一书，披露了苏联空军在朝鲜战争中损失的资料，弥补了苏联空军与朝鲜战争研究的一大空白。目前，苏联空军秘密参加朝鲜战争已是不争的事实，因此说苏联事实上参加了朝鲜战争并不为过。 6park.com
1950年11月1日至1953年7月27日苏联驻朝鲜防空部队一览




续表

续表

[1] 1950年7月5日，斯大林电示苏联驻华大使罗申，要求他通知周恩来，中国应该“立即集中9个中国师于中朝边境，以便在敌人越过三八线时，志愿军进入北朝鲜作战，这个做法是正确的。我们将尽力为这些部队提供空中掩护”。沈志华编《朝鲜战争：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上册，第431页。
[2] 转引自陈肇祥《“米格走廊”背后的美苏空军较量》，《档案春秋》2012年第2期，第42页。
[3] 今辽宁丹东市。
[4] 沈志华编《朝鲜战争：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中册，第613页。

[5] 林晓光：《朝鲜战争中的苏联空军》，《西伯利亚研究》2002年第2期，第51页。
[6] Xiaoming Zhang，Red Wings over the Yalu：China，the Soviet Union and the Air War in Korea ，p.78.
[7] 沈志华编《朝鲜战争：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中册，第622页。
[8] 沈志华：《抗美援朝战争中的苏联空军》，《中共党史研究》2000年第2期，第72页。
[9] 毛泽东给斯大林的电报，1951年3月1日。逄先知、李捷：《毛泽东与抗美援朝》，中央文献出版社，2010，第167页。
[10] 以上引文分见沈志华编《朝鲜战争：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中册，第709、721～723页。
[11] 沈志华编《朝鲜战争：俄国档案馆的解密文件》中册，第745～746页。
[12] 〔俄〕洛博夫：《在朝鲜上空的米格走廊》，《航空兵与宇航学》1990年第11期，第31页。参见林晓光《朝鲜战争中的苏联空军》，《西伯利亚研究》2002年第2期，第53页。
[13] 王海：《我的战斗生涯》，中央文献出版社，2000，第150～151页。
[14] 〔俄〕奥尔洛夫：《1950～1953年朝鲜战争中的苏联空军》，《近现代史》1998年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