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时12分钟。


当地时间11月14日下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同美国总统拜登举行会晤。


在会晤中，习近平主席提到，中美双方需要本着对历史、对世界、对人民负责的态度，探讨新时期两国正确相处之道，找到两国关系发展的正确方向，推动中美关系重回健康稳定发展轨道。


宽广的地球完全容得下中美各自发展、共同繁荣。


这是一场备受世界关注的会晤，在这场会晤举行之前，国际媒体就作出了铺天盖地的分析和跟踪性报道。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发出报道称，美国总统拜登此前一直在为这场会面做大量准备。美方一些人员也时不时对媒体放出“试探气球”，宣称华盛顿要在这场会晤中找到避免发生冲突的“红线”。


习主席着重强调，台湾问题是中国核心利益中的核心，是中美关系政治基础中的基础，是中美关系第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整体而言，“深入坦诚”和“建设性的”，是中方对此次两国元首会晤给出的两个关键词。


1


习近平主席在会晤中指出，中美两国从接触、建交走到今天，历经50多年风风雨雨，有得也有失，有经验也有教训。当前，中美关系面临的局面不符合两国和两国人民根本利益，也不符合国际社会期待。


“我们作为中美两个大国的领导人，要起到把舵定向的作用，应该为两国关系找到正确的发展方向，推动中美关系向上提升。”


习近平主席强调，当前，时代之变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人类社会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世界站在十字路口。何去何从，我们关心，世界各国都关心。国际社会普遍期待中美处理好彼此关系。我们今天的会晤举世瞩目。


“我们应该同各国一道，为世界和平增强希望，为全球稳定增加信心，为共同发展增添动力。”





会晤开始后，CNN在报道中突出这是自2021年拜登出任美国总统以来，中美元首第一次面对面会谈，这场会谈吸引了世界的关注。而且习近平主席说，他准备与拜登总统就对中美关系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问题以及重大全球和地区问题 “坦诚而深入”地交换意见。


英国BBC在会晤开始后也迅速发出了报道。报道称习近平主席在开场白中对拜登说：“总统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五年前的达沃斯。自从你担任总统以来，我们一直保持着在线通话。但没有什么可以代替面对面的。”


习主席提到的与拜登的上一次面对面会谈是在2017年1月17日，地点是瑞士的达沃斯。当时，拜登还是奥巴马政府的副总统。


在五年前的那场会谈中，拜登感谢习近平主席为推动美中关系发展作出的积极努力。而且，拜登还表示，美中关系是极为重要的双边关系。在21世纪，美中两国的增长和繁荣对世界都至关重要。美方希望美中两国能够继续加深互信、扩大合作。


看看五年多前中美关系的景象，再看看今天中美关系的现状，你就明白习主席在14日说的那句话的深意——当前，中美关系面临的局面不符合两国和两国人民根本利益，也不符合国际社会期待。


这也凸显出“找到中美关系发展正确方向”的至关重要。


BBC的报道称，习近平主席强调，“我们积累了经验，也吸取了教训。历史是最好的教科书，我们应该以史为鉴。”





美国总统拜登在这场会晤的开场白中，谈到了避免中美“冲突”的重要性。


习近平主席在讲话中系统阐述了台湾问题由来以及中方原则立场。习主席说，维护祖国统一和领土完整，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共同心愿。任何人想把台湾从中国分裂出去，都违背中国的民族大义，中国人民都绝不会答应！我们希望看到并始终致力于保持台海的和平稳定，但“台独”同台海和平稳定水火不容。希望美方言行一致，恪守一个中国政策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


拜登在讲话中重申，一个稳定和发展的中国符合美国和世界的利益。


他还提出美方“五不四无意”：美国尊重中国的体制，不寻求改变中国体制，不寻求“新冷战”，不寻求通过强化盟友关系反对中国，不支持“台湾独立”，也不支持“两个中国”“一中一台”，无意同中国发生冲突。美方也无意寻求同中国“脱钩”，无意阻挠中国经济发展，无意围堵中国。


BBC在报道中称，拜登总统同意习近平主席的观点，即面对面会谈“几乎没有替代品”。拜登还表示，他“致力于保持我们之间的沟通渠道畅通”，以便两国能够“就气候变化和不安全等紧迫的全球问题开展合作”。


拜登还补充说，世界“期待”两国合作。


2


中美元首这场面对面会晤是在哪里举行？


根据媒体报道，会晤的地点是在巴厘岛努沙杜瓦湾的海滨酒店穆丽雅。这是一个度假胜地，四周郁郁葱葱，有着高大的棕榈树。而且，这里是中国代表团在 G20 期间下榻的地方。


美国代表团下榻的君悦酒店距离这里约10分钟车程。


从现场直播的画面来看，这次中美元首会晤的会议室，一排排枝形吊灯下有两张长桌，每边有九个座位。





BBC的报道称，坐在这个桌前的人，将在管理中美关系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CNN的报道提到一个细节，有白宫顾问透露，在这次中美元首面对面会晤之前，拜登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包括分析会谈期间可能出现的特定情况。


拜登在这些会议之前阅读了大量资料，并与他的高级顾问和他的团队中的中国问题专家进行了长时间的交谈。一位官员透露：“拜登会问到‘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们应该这样处理吗’。”


而且这位官员说，“他（拜登）明白，在许多方面，这是最重要的双边关系。管理好它是他的责任，他非常非常重视这一点。”


通过双方会晤的现场画面，不少外媒注意到一点，即美国财长耶伦首次成为拜登的“左膀右臂”。因为会晤中，财长耶伦坐在了拜登的左边，拜登的右边是美国国务卿布林肯。


耶伦的重要性压过了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这可能跟当前拜登政府更急于解决国内通货膨胀、经济增长乏力等问题有关。而且，G20会议本身也是以经济问题为主。





身为美国财长的耶伦在这场会晤前接受媒体采访也比之前更显活跃。比如，路透社的报道称，耶伦表示她希望这场中美元首会晤，能够促进世界两大经济体在宏观经济问题上的接触。


有媒体透露，接下来耶伦还将与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会面，并计划讨论中美经济中的重要问题。


当然，安全问题也是中美这场重要会晤中的话题之一。法新社称，拜登希望在会谈中设置“护栏”，但首先要做的是修复沟通渠道并帮助建立“护栏”，以防止中美发生冲突。 


3


外界之前对这场习拜会的大致评述是“高关注、低预期”。


高度关注这场世界级的会晤是为下行的中美关系踩一脚刹车，还是会继续呈现螺旋型下降。


只是，现实是，一次会晤“不太可能产生重大政策突破”，有了沟通并不意味着涉台、涉疆等问题可以立马“解冻”。更何况中美被认为在几乎每一个全球性的重大问题上都存在分歧，从芯片管制到技术转让，再到乌克兰冲突等等。


但即使是“进行有争议的对话”也比“根本没有对话”来得强。加强沟通，可以避免误解。


“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们要做的只是弄清楚‘红线’在哪里。”拜登的这一“红线说”被广泛报道。


在会晤中，习近平主席强调，台湾问题是中国核心利益中的核心，是中美关系政治基础中的基础，是中美关系第一条不可逾越的红线。


然而，美方经常重申一个中国政策不变，却做了不少歪曲和掏空一个中国政策的事情。美国众议长佩洛西8月的窜台表演，更是严重冲击中美关系，危及台海地区的稳定。


在此次两国领导人会晤前，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甚至宣称计划将向台湾通报中美领导人的会晤情况。这立即招致谴责：“性质十分恶劣”，“中方坚决反对”。





接受补壹刀采访的美国问题学者认为，划红线或许还有一层意思是，中美都需要澄清彼此的战略意图，以避免误解、误判。


这一点，拜登在会晤前的讲话中也是如此表达的：“中国和美国可以管理我们的分歧，防止竞争变成任何接近冲突的事情。”


美国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更具体地阐述称，就美方而言，会晤将涉及两个方面的议题：一是“管理竞争”，“不寻求冲突，不寻求对抗”。


美方的意思是，“所有国家，包括美国和中国，应该按照一套既定的、商定的规则运作”，沙利文着重提到了“航行自由”“关于公平的经济竞争环境”和“避免使用恐吓或胁迫或侵略”。针对中国的意味不可谓不强。


且不说，脱离一个中国原则谈“不寻求冲突”，矛盾也不切实际；而且，“管理竞争”也好，“不寻求冲突”也罢，类似说法，美国政府曾多次重申，这近乎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逻辑：他可以挑衅，你不许反应。


二是“扩大合作”。拜登在会晤时提出，希望在诸如气候变化、包括债务减免在内的全球宏观经济稳定、公共卫生安全和全球粮食安全等全球性挑战中加强中美合作。





美方也关注自身的经济。


正如之前所述，美国财政部长耶伦此次颇为活跃。


在参加此次峰会之前，耶伦在印度访问，重申了她对欧洲盟友探讨过多次的“友岸外包”问题。翻译一下，所谓“友岸外包”，不过是一个试图将中国排除在外的新供应链。


耶伦一方面说着，美国企业要在太阳能电池板和电动车电池等关键产品上摆脱对中国的依赖；另一方面又承认，这两个全球最大的经济体很难完全脱钩。


对于中美经贸领域存在的分歧，两国元首同意双方财金团队就宏观经济政策、经贸等问题开展对话协调；此外，也同意双方外交团队将保持战略沟通，开展经常性磋商；同意用好中美联合工作组，推动解决更多具体问题；同意中美人文交流十分重要，鼓励扩大两国各领域人员交往……


长达3小时12分的习拜会已经结束。只是美方会否改掉之前说一套做一套、行动力不足的问题，认真落实好此次两国元首会晤精神，尚有待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