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说“诗”[原创]
送交者: T2[布衣] 于 2012-12-17 4:52 已读 265 次 1 赞 | | T2的个人频道 |
三言两语说“诗” www.6park.com我们中国人对诗,向来不敢亵慢。 中国是个诗的大国,从《诗经》《离骚》到汉乐府,再到与鲁迅所谓的“魏晋风度”相干的大批魏晋诗人诗作(比如“建安七子”等),最后到唐宋时期把诗推上我们再难企及(更不用奢谈超越)的顶峰,其间一千几百年的时间,诗如潮如海,蔚然大观。面对它们,我们似乎只有顶礼膜拜的份儿,容不得半点张狂和造次。 诗多,与之相关的诗论诗评自然就多。孔夫子“删述六经”,其中一经,便是著名的《诗经》。 孔夫子曾提出著名的“兴观群怨”说(参见《论语 阳货》),说诗可以用来言志抒情,可以用来“观风俗之盛衰”,可以用来结朋交友,还可以用来讽谏朝政或针砭社会痼疾。当然,孔夫子所说的“诗”,特指《诗经》,还不是泛泛意义上的诗,但是在后人看来,他的“兴观群怨”说,对于诗歌的内在特质和社会功用都做了很好的概括,于是由《诗经》蔓延开去,用以观照所有的诗歌。 至清朝,再掀一个诗论的高潮,原因在于诗论者有唐宋及明清的大量诗作以为评价对象,便有条件对诗的题材、体裁、表现手法以及诗人的风格、品位、艺术成就做些分析点评,有如现在的网络坛子里,有发贴的,就有跟帖评贴的。清朝著名的诗论大家,一个是袁枚,代表作有《随园诗话》;另一个是沈德潜,代表作有《说诗晬语》,而由沈德潜整理的《古诗源》《唐诗别裁集》等,比他的诗论还有名气,它们是教人学习好诗的范本。 其实诗论者除了上面提到的袁枚和沈德潜,还有许多。所以把他们拿出来,一则因为他们诗论的成就,另一则,也是因为他们的诗论代表了自古而来中国诗论的两条主线。 袁枚主张“性情说”,他认为凡好诗,都是真性情的真实表达,用我们今天的话说,就是真实感情的率真流露。失却了真性情,就索性没有诗。所以应制之作,“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之作,都不是诗。 近体诗出现以后,诗之格律严格,押韵,平仄,对仗,粘对,要求多,束缚就多。“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说的夸张,其实也不夸张,因为在一个严格的格式里终于找到准确表达自己情感的字句,哪里是唾手可得般的轻松。所以如李白、杜甫、白居易,等等大家,并不是每每有律诗贴到网上的坛子里,尤其如李白,哪里会叫格律捆了手脚?“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他的恣意豪情之作,大都不在格律之间。倒是如李商隐之辈,人抑郁诗晦涩,写点东西总是工工整整。 袁枚的“性情说”,更多地着眼于真情实感,这不能不说是对诗之根本的准确把握。诗,不是用晦涩或华丽的辞藻来“做虎皮”,也不是以“掉书袋”的方式来做别人的教师爷,诗之根本是表达自己的感情,并用这种真情实感来感染读者,与其同时,唤起读者的共鸣。白居易,唐诗之大家,因为他的一首小诗曾闹得“洛阳纸贵”,但是他并没有走“阳春白雪”的贵族路线,而是塌实于给老妪读诗叫老妪能懂的草根路线,用他的诗,“为人民服务”。 沈德潜论诗,强调“温柔敦厚”,这和古来儒家的主张是一致的。“温柔敦厚”,特别强调了诗的教化作用。我们的古人,对于精神文明的重视远远超过我们。今天的我们,太过张狂,太过浮躁,太过功利,与“温良恭俭让”渐行渐远。整个社会的信仰缺失道德沦丧,不可能不在文坛找到对应的影子。如果按照理想的境界说,“温柔敦厚”,不仅应该是诗的品格,而更应该是诗人的品格。不过人的修养问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 就此打住。 www.6park.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