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湖上情
序:河南某山,忘其名。东松西竹,茂自成林。松边残庙,孤僧驻锡矣;竹中旧庵,唯一尼起居。偶采药,邂逅于巅,似曾相识。盖年皆少艾,渐通情好。有丐者,入山觅果疗饥,闻庙中人语,遂依缺垣窥之,见僧拥尼于榻,缠绵正酣。待亟避尼已见之,大呼。尼以事羞,未已溺湖死。僧痛愤,欲得丐者而甘心焉,则丐者逃匿已远。乃立湖对孤影,思偷生何趣?俄亦溺湖中,抱尼尸浮沉。奈余情难了,魂魄不散,遂颉颃飞起,共至菩萨坐下,祈重生。菩萨以为定数不可违,复念其挚,乃赐二人花叶相依,喜归。今湖上绿叶者,僧也,红莲者,尼也,叶常护莲,多情故耳。
丐者闻而悔,以悖礼自责,亦溺湖死。菩萨怒,惩化蛇身,犹时卫荷下,以期脱衍来世尔。
君在岩头妾船中,采樵浣纱几回逢。
待问君家山风起,欲答妾字江浪兴。
梦里曾求松边虎,醒时常祈窗里星。
数载无闻猜婚娶,相思断绝懒为容。
竹庵自待青丝老,松前惊看君亦僧。
每过花坞柴担停,卿曾思我我思卿。
为筹金屋浮梁去,命羁难寻陶朱公。
津凶帆险归来后,浣纱人去小桥空。
云接雾引喜重见,从今双燕不独行。
绿帚不扫阶上叶,红烛暂罢佛前经。
推窗明月羡帐暖,扑帘黄鹂闻香清。
男耕女织催用饭,庙暇庵雅忘敲钟。
缠绵已惯白云看,呻吟尽容过鸟听。
只道山深无闲客,怎知馁甚觅秋风。
君子非礼不斜视,乞丐无德奈贫穷。
榻上惊呼亟掩衣,垣后藏眸事已迟。
遥见缁袖岸边没,林中几声杜鹃啼。
涟漪无力托玉貌,兰湖有泪洗香尸。
仇人远逸空遗愤,纵身同死怎犹疑。
双魂并跪祈重生,菩萨净水幻朦胧。
僧已智圆飘叶绿,尼本心洁映花红。
带羞花凭绿荷掩,含情叶任红莲拥。
丐者无心徒自悔,草蛇何日能化龙。
观荷且莫窥隐处,叶下或可卧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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