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洲一百一十
回答: 在非洲一 由 wlr谷石 于 2019-05-18 9:30
桌上的人都笑起来,众人纷纷称赞食物美味。 6park.com“总统先生,”片刻以后,托德看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清清嗓子开始讲话,“最近很忙,我们象现在这样轻松地坐在一起交流的时间很少,有些事情可能沟通不够,存在一些误会。” 6park.com“嗯,是这样的,有些时候也可能考虑得不够周全,慢慢来,总会逐渐正常的。”金很客气地侧身回应。 6park.com“是的是的,”托德点点头,“杰夫先生也这么认为。” 6park.com“总统先生,”杰夫微微欠身,“如果《要塞》的那篇文章中有用词不恭敬的地方,请您谅解。不过其基本观点还是善意和适当的,阅兵真的没有必要。” 6park.com桌上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金尴尬片刻,转过头看向别处,脸色阴沉下来。 6park.com我一看谈话冷场,情况不妙,立刻意识到需要转移话题,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想,只好先开口再随机应变“总统先生,在座的各位,我发现今天你们都很喜欢用中国方法烹调的鸡肉,可是哪位能说说这道菜的制作方法?” 6park.com所有人都看向我,托德微笑着说:“李,别让我们费劲去猜,请讲讲。” 6park.com“好的,好的,”我清清嗓子,“这种鸡的做法用汉语讲叫脆皮白切鸡,制作过程中要把鸡放在开水里煮,然后泡在冰水中冷却,然后再煮,再冷却,反复多次,直到鸡肉被煮熟,最后放在冰箱里冷却,上菜前切成块。” 6park.com“制作过程很复杂啊!”金听得很有兴致,“请再说说酱汁的制作。” 6park.com“这个......”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要请曲女士来讲讲了,我只知道这么多。” 6park.com“哈哈!我还以为是你做的这道菜。”托德笑起来,“我去请真正的厨师过来。” 6park.com影倩跟着托德过来,开始详细讲解酱汁的做法。我趁机离开座位,倒了一杯雪碧润润干涩的喉咙,时不时留意一下托德那边的情况,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轻松,才暗暗放下心来。 6park.com杰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轻轻碰碰我的手臂,“李,谢谢你!” 6park.com“哦,不客气!”虽然我对杰夫刚才不知深浅的讲话颇有不满,但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风度。 6park.com“这是杜威先生,我的同事。”杰夫似乎没察觉我有礼貌的冷淡,将他身边的人介绍给我。 6park.com“您好,杜威先生!我叫李立强,幸会!” 6park.com“您好,很高兴能认识您,谢谢您的邀请。”杜威优雅地和我握手,态度谦和,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立刻获得我的好感。 6park.com“您的名字很耳熟,我记得美国曾经有位竞选总统的先生也叫杜威,好象当时的呼声还很高,您的这个名字是为了向他致敬?” 6park.com“不是的,父亲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为向另一位美国的杜威先生致敬,他的名字是约翰.杜威。” 6park.com“哦,”我有些不好意思,“这位杜威先生是......” 6park.com“他是一位哲学家、教育家,主要研究实用主义,主要的著作是《哲学的改造》。” 6park.com“哦,实用主义,听说过,不过具体内容不了解。希望以后有机会向您详细请教。” 6park.com“是这样的,李先生,”杰夫接过话题,“我们一些老师组织起一个沙龙,主要谈论时政话题,如果您愿意参加,我们将非常荣幸。” 6park.com“哦......谢谢您的盛情邀请,可是我不太懂得你们国家的政治。” 6park.com“没关系,我们不仅仅讨论时政,还有历史、经济等很多内容。” 6park.com“还有经济?”我想起自己的存款,“那太好了,在哪里?我有机会一定去参加,不过我这方面的知识不多,只能旁听。” 6park.com“欢迎欢迎!每周六下午三点半在首都大学的二号学术报告厅,到时我恭候您的光临。” 6park.com“谢谢!哦,您看,总统要走了,我们一起去送一下。” 6park.com总统一走,气氛立刻轻松起来。托德转身又去拿一个盘子,夹了许多脆皮白切鸡,还招呼西点和杰夫,让他们再吃一些。 6park.com我也根本没吃饱,走到餐台前夹起三块牛排,分给影倩和崔西一人一个。 6park.com“李,放些欢快的音乐,怎么样?”托德问我。 6park.com“行啊,我去告诉她们,稍等。” 6park.com音乐再次响起,人们立刻扭动起来。我不会跳舞,被托德拽去领带,硬拉到场地中央,只好跟着乱扭一气,然后乘他不注意溜出来,站到影倩身边。 6park.com“吃饱了吗?”她问我。 6park.com“都是肉,感觉跟没吃一样。” 6park.com“那边有蛋炒饭,我去弄些给你。” 6park.com“不急不急,等会客人们散了再吃。”我拦住她,看看门外,“我有个提议:让基德和加斯帕尔他们都进来,大家随意。他们也很辛苦,现在总统和迪恩都已离开,不用再顾忌。” 6park.com“这样行吗?其他人会不会介意。” 6park.com“没事,不会的。” 6park.com“你是请客的主人,你去说吧。” 6park.com“好!”我走到门外,把所有的卫勤人员都叫进来,屋里一下子多出来二三十人。 6park.com“你们怎么进来的?”西点和杰夫很奇怪,叫住基德询问。 6park.com“呵呵,我让他们进来的,”我看见基德很慌张,赶紧过去解释,“大家都认识,他们忙了一下午,也很辛苦,正好一起放松一下。” 6park.com“哦,是这样。”西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6park.com杰夫和西点的反应让我有点不安,这时才意识到两个国家的文化不同,回头头看看进来的卫勤人员,拿过食物和饮料之后,都很拘谨地在门边聚成一团,没有人敢走到场地中间跳舞。影倩见此情景,赶紧过来招呼他们移到隔壁房间,大厅里的气氛这才恢复正常。 6park.com一个多小时后,托德走过来和我告别“李,今天谈得挺好,谢谢你的安排!” 6park.com“别客气!过得愉快就好。”我握住他的手。 6park.com“杰夫说邀请你去他的沙龙,我很羡慕,我没有收到邀请。”他笑着转头看看杰夫。 6park.com“啊,是吗?”我很吃惊,“为什么?” 6park.com“是这样,”杰夫上前一步,“我们这个沙龙不邀请在职的政府官员,主要是想保持思想和言论的独立性,维持公平、公正。” 6park.com“哦,哦,原来如此......”我拉着托德的手,不知道下面该讲什么。 6park.com“麻烦你一件事,”托德露出狡黠的笑容,“如果杰夫他们在讨论时说我的坏话,你一定要告诉我。” 6park.com“哈哈,一定一定!”杰夫和我都笑起来。 6park.com“好,今天到此为止,再次感谢!”托德松开我的手,依次向影倩和崔西道别,然后上车离去。 6park.com客人们纷纷告辞,影倩指挥着佣人收拾东西。我端着一大碗炒饭和浓汤,走到角落的桌子边坐下开吃。影倩布置好一切,看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又和崔西闲聊几句,转身向我这边走来。 6park.com“你怎么坐在这里?灯都不开,能看见吗?” 6park.com“不用开,能看见。”我阻止她去开灯,“坐下坐下,你吃饱没有?” 6park.com“没有,我要饿死了,你喂我?”影倩笑着。 6park.com“来来,”我用汤勺舀起大半勺炒饭,“辛苦了一天,应该的。过来坐着吃。” 6park.com“你这是喂猪呢!”影倩假装不满。 6park.com“哈哈!这可是你说的。” 6park.com“你这个坏蛋!”她一转身狠狠地坐在我腿上,“喂吧!” 6park.com“哎呦!”我毫无准备,身体一歪,汤勺差点脱手,“这么多人,你也不怕让人看见。” 6park.com“就许你抱着崔茜大半夜,不许我这么坐一会儿?我才不怕人看见。” 6park.com“哦哦,是是。”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安,不知道怎么回话。 6park.com“喂我啊!”影倩看我愣着不动,转过脸来催促。 6park.com“好。”我换成小汤匙,慢慢送到她嘴边。 6park.com“嗯,”影倩一口吃下,满意地点点头,“别胡思乱想,我说过三个人好好过,绝不会吃崔茜的醋。和你说好,以后我可能还会说这种话,你可不许乱说,烂在肚子里,听到了吗?” 6park.com“哎哎,我从来不喜欢传话。”我连连点头。 6park.com“嗯,”她摸摸盛饭的盘子,“如果凉了,叫她们热热。你的小丫头已经吃饱了。你慢慢吃,别走,我一会回来,有事告诉你。” 6park.com影倩刚刚象彩云一样飘走,崔茜又象一只蝴蝶似得飞过来。 6park.com“你没吃饱?”她在我身边坐下。 6park.com“吃了些肉,还得吃点米饭,从小养成的习惯。” 6park.com“哦,怪不得,以后晚上给你做些米饭。” 6park.com“不用不用,面食也行。你今晚真漂亮,从远处看非常象奥黛丽.赫本。” 6park.com“谢谢!要比她胖些。”崔茜喜滋滋地笑着,“我要是能有影倩姐那么细腻的皮肤就好了,不用经常刮毛。” 6park.com“呵呵,还好,上次在地下室里好几天时间,也没什么明显的感觉。你姐说一会回来有事要说,你知道什么事吗?” 6park.com“知道,等会儿和姐姐一起跟你说。” 6park.com“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让人害怕。”我开始逗她。 6park.com“别担心,是好事。一会你就知道了。” 6park.com影倩回来,崔西急忙拉住她坐下,“姐,快讲吧,他都害怕了。” 6park.com“害怕?为什么?”影倩看看我,“别理他,你看他的表情,装的。” 6park.com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崔西也跟着乐。 6park.com“好了,说正事,”影倩坐好,“苏静娥要和基德结婚了。” 6park.com“啊?”我心里一震,不由得张大了嘴,“基德?这小子闷声不响的,没想到......” 6park.com“怎么了?”影倩有些奇怪。 6park.com“哦,加......加斯帕尔原来一直在追求她,没想到基德成功了。”我趁机把自己的情绪掩饰过去。虽然对苏静娥没有感觉,但一个曾经对自己表白过的女孩另嫁他人,我心里还是不舒服。 6park.com“我和崔西有个打算:在你那个园子里给他们一套房间。你看行吗?” 6park.com“行啊,不过我们原来没计划要建更多的房间。这样吧,单独建一栋,给他们两个住。都是和我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不是什么佣人和主人。准确地讲,我们是请基德夫妇帮着管理这个家。” 6park.com“好,那就这样定下来,我抽空去告诉他们。”影倩看看崔西。 6park.com“慢着慢着,”我拦住她,“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基德值班。明天吧,明天请他们过来,我们一起表示祝贺,先保密,给他们一个惊喜。” 6park.com其实基德和苏静娥的事,早在围城中别墅遇袭那次我就有感觉,那么紧张的时刻,苏静娥为什么偏偏去找基德?不过当时情况紧急,后面又战事繁忙,我就没多想,回到首都之后发生过什么,就更一无所知了。不知道加斯帕尔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想,平时两个人关系很好,似乎看不出任何异常。思前想后,我觉得要和影倩好好谈谈,把经过跟她讲清楚,本来是办喜事,万一处理不好,反倒影响大家之间的关系,那就不好玩了。 6park.com“原来是这样。”晚上在卧室,影倩听我说完以前的事情,似乎若有所思,“怪不得我看见他俩差点打起来。” 6park.com“嗯?还有这事!” 6park.com“有一次我看见苏静娥和他们两个在院子里说话,加斯帕尔突然揪住基德的领子,苏静娥赶紧夹在两人中间,后来基德和加斯帕尔好几天都互不理睬,这些日子又和好了。” 6park.com“呵呵,原来他们也会为抢女孩打架,和好了就行。你是怎么知道基德和苏静娥好的?” 6park.com“我......我有一次去湖边那栋别墅的储藏室找东西,正好看见他们......在一起。”影倩脸红了。 6park.com“哈,原来如此!那地方很少有人去,不过没有床。” 6park.com“是啊,所以我想给他们一个家。” 6park.com“你真是好人!今晚我们学学他们的姿势。”我凑近她耳边说。 6park.com“流氓!” 6park.com“说得没错!我去洗澡,身上黏糊糊的都是汗。”我站起来。 6park.com“等一下,我拿条新浴巾给你。” 6park.com“原来不是有浴巾吗?” 6park.com“到时间该换了,旧的裁开当抹布。” 6park.com“那条也还可以用。” 6park.com“要定期更换,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等着我。” 6park.com“我才不等你,”我站起来往浴室走,“送进来,帮我搓搓背。” 6park.com第二天下午,崔西赶到东方饭店。我把基德叫过来,影倩也领着苏静娥进入客厅。苏静娥看看我们又看看基德,突然有些发抖。 6park.com影倩看看我们俩,转身面向基德和苏静娥,缓缓地说:“基德先生、静娥,首先恭喜你们即将结为夫妻!我们商量好了,送你们一栋房子,以后你们单独住......” 6park.com“夫人,求求你不要赶我走!”苏静娥眼泪涌出来,“我知道您讨厌仆人们在这里做那种事,我错了,您原谅......” 6park.com“什么什么,谁要赶你走?”我发觉话头不对,跳起来看着影倩。 6park.com“你别急,先坐下。”影倩看看我,又转回去面对苏静娥,“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赶你走。我的意思是在隔壁李先生的院里给你一栋别墅,以后你是两个庄园所有佣人的总领班。” 6park.com“啊,我误会了,对不起夫人!”苏静娥破涕为笑,接过崔茜递来的纸巾擦擦脸,“谢谢夫人、谢谢谢夫、谢谢崔茜小姐!” 6park.com“哈哈!吓我一跳。苏静娥,以后你和基德就是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我站起来握住基德的手,“先恭喜你!也要提醒你:以后,除了你们自己家,不许在两个庄园的其他地方......嗯......靠嚓靠嚓。我们来自中国,两个国家的文化非常不同,懂吗?” 6park.com“是,谢夫!对不起,夫人!”基德一脸喜色,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 6park.com“好了,都走吧。基德下班后过来吃饭。崔茜,你也在这吃吧。”影倩开始挨个安排每个人,我看看没事了,背着手走出门外。 6park.com“谢夫,哦,先生,”基德从后面追上来,“您那只枪能不能给我看看?” 6park.com“嗯?这消息传得真快,你怎么知道的?” 6park.com“苏静娥告诉我的,不过现在所有警察和军队的人都已经传开了,就是没几个人见过。所以我想看看。” 6park.com“好啊,没问题,晚上让加斯帕尔一起过来,给你们两个都看看。哦,对了,你和加斯帕尔一定还要做好朋友,不能因为你和苏静娥结婚就和加斯帕尔成了仇人。” 6park.com“没有,我们早就把这事解决了。” 6park.com“真的?”我不太相信,“怎么解决的?” 6park.com“没什么。其实加斯帕尔一直在追求苏静娥,她拒绝。后来我们好了,但没和加斯帕尔讲过。直到前些日子,我们决定结婚,才正式通知他。当时他一下子抓住我的领子,非常愤怒,我吓坏了。大概一个星期后他才恢复平静,我们还是好朋友。” 6park.com“嗯,不要因为这个事情影响你们的友谊。我和你们一起经历过战争,把你们当成最好的朋友,不希望看到你们变成仇人。” 6park.com“仇人?呵呵,先生,绝对不会的。我们都是教徒,相互之间不会有仇恨。” 6park.com“嗯,那就好,晚上记得叫加斯帕尔一起过来吃晚饭。你去吧。” 6park.com“先生,还有一件事,总统刚刚颁布了禁枪令,您的当然不在这个范围内,但崔西小姐有个射击俱乐部,加斯帕尔已经给托德先生的秘书打过电话,询问能不能保留,如果需要,可能还要您出面和托德先生说说。” 6park.com“哦?这事我还不知道,最近没怎么注意新闻。这是个很好的措施,可以大大地加强治安。我去和托德说一声。” 6park.com基德去后,我赶紧找到当地最近的报纸,又打开电视盯着新闻,直到天黑时才走出房间。 6park.com厨房里热气腾腾,影倩正指挥着厨师们从蒸锅上卸下笼屉,检查着包子是否以及熟透。 6park.com“今晚吃包子,什么馅的?”我凑过去闻闻香气,“绷着脸干嘛?” 6park.com“没事,今晚有两座中国人,要吃包子,好久没蒸了,怕不熟。”影倩没抬头。 6park.com“我试试。”找到两支筷子,我夹起一个吹吹,张嘴咬了一口。 6park.com“烫烫!慢一点!” 6park.com“唔唔......”我被烫得直吸气,“很好,熟了,好吃!我再来两个。” 6park.com“饿了就先垫垫,其他人还没到呢。那里有粥,盛一碗去外面喝去。” 6park.com我端着一盘一碗在大厅的角落里坐下,旁边包间里传出汉语的喧闹。影倩带着两个上菜的服务员随后进入包间,里面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6park.com“各位好,你们点的包子来了,请品尝。饭店刚刚重新开业,有些菜很久没做了,如果有问题,还请多多包涵。”影倩的声音透过没有关严的包间门传出来。 6park.com“老板娘,刚刚只说了几句话就走,我们都是不远万里而来的同胞,坐下喝两杯。”一个沙哑的男声说。 6park.com“是啊,在这里见到同胞感觉很好,不过谢谢你们,我真的是不会喝酒。” 6park.com“不是吧,开饭店的老板娘不会喝酒?遇到我们刘总这样又帅又有钱的老板......你怎么要到他的名片呢?”一个话语中带着高频颤音的公鸭嗓子阴阳怪气地说。 6park.com包间里轰地一声笑起来,引得大厅里的客人纷纷侧目。我放下包子,抬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6park.com“真是对不起!”影倩的声音变得稍稍发颤,“我真的不会喝酒,非常对不起!” 6park.com“没关系,没关系,”另一个男人说,“我们不介意。刚才我的两个下属没有恶意。你坐下喝一杯酒,就算认识了,以后我常来常往,照顾你的生意,你看好吗?” 6park.com“对啊!我们是国企,项目很大,”未等影倩回话,一个浑厚的男中音接着说,“而且都是国家的援外项目,资金充足,时间很长。这期间肯定有许多迎来送往,每一次的花费都不会太少,在国内像我们刘总这样级别的干部,每次请客都是高档饭店的豪华包间......” 6park.com“是啊,刘总常来常往,你以后肯定会喜欢上他的。”公鸭嗓迫不及待地插话,又引起一阵哄笑。 6park.com我站起来,向躲在包厢门外的苏静娥招招手,“快去找小峰,让他把夫人卧室里的那支长枪拿来。” 6park.com苏静娥应声而去,我转身走进包厢。 房间里灯火通明,但却满是烟雾,让我无法立刻看清全部情况,浓重的烟味呛得我剧烈地咳嗽。影倩板着脸站在门边,眼里闪着一层亮光,见我咳嗽,走过来扶住我的胳膊。我摇摇头,轻轻拿掉她的手,看看里面的两桌客人,因为没有听见最后的对话,所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6park.com“既然是这样,”坐在里面的一个中年人见我不说话,看着影倩先开口了,“我也不强迫你。你说刚刚重新开业,有些菜可能没做好。实际情况是,所有的菜我们都不满意。你这样吧,所有的菜重新做一遍,如果我们所有人都满意了,才可以按原价付钱。” 6park.com“对对!刘总的主意好!”其他人纷纷附和,顶着个几乎全秃的大脑袋的公鸭嗓声音最刺耳。 6park.com“别别,”我举起双手试图阻止众人,“您是刘总对吧?前两天我在埃航的售票处见过您,当时很想和您打个招呼,结果您转身就走了。”曲俊峰还没来,手里有枪没弹,我得先稳住他们。 6park.com“哦,原来那天是你,我说怎么似曾相识。”刘总微微颔首,“你是这的老板吗?我怎么听说是个当地的黑人。” 6park.com“您说的对,我不是老板,我是老板娘的朋友,听您的声音耳熟,所以进来看看。您看,这些菜可不少,重做需要时间,再说,有些菜根本还没动过筷子,应该还不清楚是不是符合各位的口味,所以......” 6park.com“你等等,”那个浑厚的男中音打断我,“你不是这里的老板,凭什么进来说话?” 6park.com“呵呵!”我转脸对他笑着,“都是中国人,以后还会是朋友,所以我进来......打个招呼。” 6park.com“你是哪个项目组的?” 6park.com“医学研究中心,世行拨款的那个项目。” 6park.com“哦,我知道!就是那个什么临河的集体企业中标承建的医学中心,”公鸭嗓叫起来,“连个援助项目都不是,还敢进来插话!” 6park.com“你是什么职务?”刘总打断他。 6park.com“我,我没什么职务,现在一个人留守在这里看工地和设备,等待国内......” 6park.com“你出去。”刘总声音不高,神色也很平静,说完就耷拉下眼皮不再理我。 6park.com“老板娘,”公鸭嗓立刻重新面向影倩,“顾客可是上帝啊!你就这么服务的?我们刘总在国内可没遇到过这种待遇,那边的老板娘都是直接坐在腿上敬酒的。” 6park.com“你信上帝吗?”我冷冷地插话进来,同时伸手挡住刚刚进来的曲俊峰。 6park.com“关你什么事?”公鸭嗓瞥我一眼。 6park.com“不信上帝,就不要亵渎神灵。” 6park.com“呵呵,你这人真好笑,我们信的是共产主义,你拿那些封建迷信的东西来吓唬我?”公鸭嗓转过脸,伸长脖子瞪着我,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我告诉你,今天这些菜必须......妈呀!” 6park.com“你信共产主义?”我轻轻抖抖顶着他脑门的枪口,“背《共产党宣言》我听听......我可以起个头,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 6park.com“我以前是军官,你别拿空枪吓唬人。”男中音最先镇定下来。 6park.com“呵呵,当过兵官是吧?那太好了。”我腾出手一拉枪栓,一颗黄亮的子弹跳出枪膛,在灯光下一闪,当啷一声掉进高脚杯中,坐着的人都吓得往后躲。我迅速用手掌一抹,关上保险,把枪口转向刘总,“你是头对吧?今天这事怎么解决?” 6park.com“你往里面看看,那里坐着两位本国的军官。”刘总依然不看我。 6park.com“是吗?”我故作惊讶,眯着眼往邻桌瞭望。 6park.com“先生,请您把枪放下,我们是军官,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一切后果你都要负责。”邻桌站起来两位军官。 6park.com“你们是军官?”我换成法语,把枪收回腰间,“不过你们好象忘了带枪。这样吧,我这有支德国的SIG,正好借给你们用用,睁大眼睛看着!” 6park.com我从背后抽出那把带金星的西格,举到身前,翻转手腕张开五指,把枪脱在掌心。 6park.com两个军官睁大眼睛,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看。呆愣片刻,军衔较高的那个终于开口,“对不起,谢夫,我们不知道您就是......” 6park.com“滚出去!......立刻!”我怒吼一声打断他们,吓得两个人一抖,赶紧低下头从旁边溜出去。 6park.com“好了,能救你们的人走了。”我把手枪收回腰间,“现在去国万里,你们可能听说过,以前这里也死过中国人,后脑勺都被敲扁了,结果不了了之,连个毛都没抓着。那真是......杀人如拔草,一点无声息。” 6park.com“对不起大哥,我们......我们......”公鸭嗓最先崩溃。 6park.com“谁**是你大哥?闭嘴!一副无赖相的奴才嘴脸。”我一声断喝,重新盯着满头是汗的刘总。 6park.com“我们其实不想找你们的麻烦......”男中音接着开口,但却不敢看我。 6park.com“放******!这还不叫找麻烦,你们还想怎么样?嗯!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在这说话吗?” 6park.com我重新转向那个刘总,“怎么着,你还挺牛是吧?” 6park.com“我......我们都是中国人,这么多外国人看着......”他看看我身后。 6park.com“哼!你也知道要脸?”我冷笑着转身,让苏静娥出去,然后关上门,“好了,现在只会在中国人面前丢脸。你怎么说?” 6park.com“你看,兄弟,”刘总总算有了点表情,“都是中国人,我岁数也比你大很多,不想找麻烦,钱照付,以后经常到这里来吃饭,让我们走可以吗?” 6park.com“我不需要赚你们的钱。”影倩忽然开口,“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们!” 6park.com“对!你们这些混蛋,以为付钱就可以脱身?几分钟前的嘴脸哪去了?现在这副熊样。”我把枪口往上扬扬,“这里面有三十发子弹,刚才退出来一发,足够你们每个人都分到......” 6park.com“立刻滚出去,以后不要再来!”影倩打断我,对着他们高声喝令。 6park.com“都给我站起来!**,到现在还都坐着。那个刘什么**总,以后别让我在这个国家看到你。所有人都向这位女士鞠躬道歉,立刻!”我也只好随声附和。 6park.com众人稀里哗啦地站起来,弯着腰道歉后低着头逃到院子里,留下一个付钱,其他人乱纷纷地挤上车,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6park.com加斯帕尔和基德站在院子里,两个先出来的军官躲在他们身后,惶恐地看着我。我把手中的长枪递给小峰,指着保险说:“下次小心点,装弹以后要关闭保险,不然容易走火。” 6park.com加斯帕尔快步走过来,立正向我敬礼“谢夫,那两个军官请求您原谅他们。” 6park.com“嗯,他们是谁的手下?” 6park.com“报告谢夫,他们是托德先生的手下。” 6park.com我迈下台阶,走向两个军官,加斯帕尔跟在侧后。两个人见我过来,远远地就开始敬礼,一直等我走到面前手都没敢放下。 6park.com“你们不必害怕,他们说什么你们听不懂,这事和你们无关。这些人非常......不懂得这里的规矩,......这些人只是中国人里的极少数。两个国家之间的事情你们还是照常谈判,只是不要让他们再到这里来。明白吗?” 6park.com“是,”两名军官喜形于色,“谢谢您!仁慈的加冈金萨。” 6park.com“不许告诉其他人我是加冈金萨。基德和加斯帕尔认识你们,如果说出去,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6park.com两个军官吃了一惊,呆愣片刻,然后拼命点头。 6park.com打发走两个军官,我赶紧去找影倩。转了一圈,终于看见她和崔茜坐在厨房外面的餐厅里。我过去坐到另一边,和崔西一样拉着她的手。 6park.com“没事没事,”影倩的表情已恢复平静,“你那边处理好了吧?我们开饭。” 6park.com“好好,开饭。”我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不会轻易表现出什么,索性让她把所有的事都做完,等晚上在卧室里再慢慢安慰。 6park.com晚餐的气氛很沉闷,所有人都不大说话,倒是影倩一如既往地告诉这个多吃点,提醒那个慢一点。外面的客人渐渐离开,基德他们也适时告辞,我送他们到门口,两个人坚决让我留步,加斯帕尔特意提醒我赶快回去照顾影倩。 6park.com从门口回来,我到厨房拿出两个包子,放到卧室,然后回来默默地跟在影倩背后。影倩指挥着佣人们把最后的清洁工作完成,回头看看我,转身走向卧室。 6park.com我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走到没人的地方,影倩停住等我赶上,两只手搂着我的肘弯,紧靠着我走向卧室。我把另一只手张开,盖住她冰凉而颤抖的双手,默默地进入房间。 6park.com影倩低着头坐到椅子上,我关好门,伸手把灯也熄灭,搬一把凳子做到她侧面,伸手搂住她的腰。 6park.com影倩缓缓靠到我肩上,然后索性转身趴在我怀里,脸上两道晶莹的闪光,带着哭腔狠狠地说:“我真想用枪......” 6park.com我往前挪挪,尽量用身体把她整个包住,也不说话,只是用脸颊贴紧她的额头。 6park.com屋里一片宁静,我想起围城时曾伏在崔茜怀里哭泣,决定不破坏这种氛围,让她尽情地释放,晚上再好好睡一觉,明天肯定还是阳光灿烂。 6park.com外面起风了,百叶窗外透进来带着潮气的丝丝凉意,湖面上隐隐的涛声伴着影倩的呜咽。我把她的双臂从肩上摘下来,整个抱在怀里,逐渐捂热那冰冷颤抖的身体。 6park.com“哭好了?我偷偷拿了两个包子。”感觉她渐渐平静下来,我悄声说。 6park.com“我只想吃馅。”她抽抽鼻子。 6park.com“行,我来吃皮,先擦擦脸。” 6park.com吃到第二个,影倩又改主意想吃皮,把大半个包子馅直接塞到我嘴里,然后终于笑起来。 6park.com“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嘴里含着馅,含混不清地说。 6park.com“嘴里有东西别说话,小心噎着。”她给我抹抹嘴,转身去开灯,又倒了杯水递过来,然后意犹未尽地坐回我怀里,沉默良久,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哭的时候有人抱着真好。” 6park.com“错了!你想哭的时候,让我抱着,那才能感觉真好。” 6park.com“呵呵!臭美,”她挣脱我的怀抱,站起来长出一口气,“好了,这下和崔西扯平了......你可不许乱想!” 6park.com“哈哈!只要你不乱想就行。行了,洗澡睡觉,明天风和日丽。” 6park.com第二天一大早,崔西就打来电话问情况,我迷迷糊糊地摸到听筒拿到耳边。 6park.com“哎,我姐姐呢?她没事吧?” 6park.com“哦,你姐没事......” 6park.com“你被吵醒的吧?姐是不是眼睛哭肿了?她醒了没有?你也没事吧?” 6park.com“哦,哦,”我被她连珠炮似的提问追得不知怎么回答,“让你姐跟你说。” 6park.com“哎,小丫头,这么早?”影倩趴在我身上接过电话,顺手拨开额前垂下的长发,“没事。你今天在超市值班吗?......那就过来吃早饭。......吃完饭在这再睡一觉,我把床让给你。”她抬眼看看我,“他上午出去有事,要不我让他留下来陪你?......对对,下次我再生气,你就别走了,咱两个好好聊聊......他?让他去外屋睡沙发。” 6park.com“我反对,非常!”我闭着眼抚弄着影倩垂到胸前的长发,听她这么说立刻笑着插话。 6park.com“嗯,别理他。”影倩用前额顶住我的嘴,“你过来吧,我也起床了,路上开慢一点,来得及。嗯,不客气,再见!” 6park.com“哎,你也别起床太晚。上午好几件事,别耽误回来吃午饭。”影倩放下电话摸摸我的脸。 6park.com“我不去了。”我侧身抬腿把她压在身下,“我想和你亲热一下。” 6park.com“去!大白天的不害臊!”影倩挣脱出去,抽出被子盖住我的腿,“下午不许出去,陪着我给戴维打电话。昨晚忘记刮胡子,起床以后别忘了。” 6park.com我把被子抱成一团压在身下,仍然闭着眼睛说:“我是加冈金萨,你问问当地人,加冈金萨从来不刮胡子。” 6park.com“真把自己当神仙了?昨晚真怕你开枪,我赶紧让他们离开,后来小峰说其实你把保险关了......不说了,气人!”她在我耳朵上亲了一下,起身离开。 6park.com我又在床上赖了片刻,实在无法再睡着,只好起来。 6park.com外面天气晴朗,湖面上远远地飘着一些云丝,太阳还没爬上山头,鸟儿们却已经聒噪起来。我拿着本书出门,本想上山去翻翻,半路碰到苏静娥往厨房走,顺势叫住她询问昨天的情况。 6park.com“先生,这些人是混蛋!”苏静娥提起昨天的事依然满眼怒火,“点菜的时候,夫人进去打了个招呼。离开以后,我就听他们说什么这里和那里怎么样。” 6park.com“哪里和哪里?你能听懂?”我没明白过来。 6park.com“能,他们说的就是女人的......” 6park.com“哦,明白,请接着说。” 6park.com“后来我跑去告诉夫人,让她别再进去。她说她知道,第一次进去时这些人就没说什么好话。嗯......夫人还说不怕,她能处理,实在不行还有你在这里。” 6park.com“嗯嗯。”我点点头,心中荡起一股豪情。 6park.com“然后您就来了,夫人就进去了。李先生,您真棒!” 6park.com“呵呵,谢谢!”我更加得意。 6park.com“对了,他们还说让夫人上床,我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 6park.com“什么!?”我眉毛立起来,“他们说什么?” 6park.com“让......让夫人上床。”苏静娥吓得结巴,“还让那个翻译告诉我,让我去问问夫人,但那个翻译说不知道怎么讲。” 6park.com“好,你去吧,夫人已经到厨房了。”我气得手直抖。 6park.com苏静娥犹豫一下,转身去厨房。我向前走了几步,脑子里开始轰轰直响,抬腿跑回卧室,把长短枪压满子弹,从大瓷碗里抓起一把车钥匙冲出门外。 6park.com“你干嘛!”刚出门不远,迎面碰上影倩和苏静娥。 6park.com“别挡路!”我也没什么好声气,扭头往旁边绕开。 6park.com“你站住!”影倩跨进一步,一把拽住我的枪带,“不能打人!” 6park.com“你松手!看我不打烂他们,****!” 6park.com“不行,立强,听我的话,打死他们对你没任何好处。” 6park.com我不说话,低头往前走,却丢不掉她的纠缠,崔茜从停车场走过来,瞪着眼睛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6park.com“好好,这支枪我不带了,我去崔茜那借一支狙击枪,一枪一个谁也看不见我。” 6park.com“那样更不行!做事要光明磊落!”影倩大喊,急得脸都变了形。 6park.com“什么光明磊落?这样的渣滓还什么光明磊落,你松开!” 6park.com“我不让你去!” 6park.com“快点松开!” 6park.com“我不松!” 6park.com我开始使劲向前拽,影倩被拖着前行几步,又加上一只手,紧紧地拉住枪的背带,咬着牙就是不松开。 6park.com“嗨......”崔茜和小峰都已经赶到,我看看没法脱身,又无处发泄怒火,一拳砸来旁边的墙上。影倩正死命拽着枪带,突然放松之下毫无准备,一个趔趄坐进灌木从里,接着爬起来捡起枪,头发上挂着几片绿叶和一朵粉色的小花,梗着头转身就走。 6park.com“哎呦!”我一下子傻眼了,满心愧疚,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道歉,只能怏怏地回到卧室。 6park.com整个上午我没再出去,影倩收走了房间里所有的车钥匙,还安排崔西在屋里看着,又让苏静娥时不时过来送水送点心,顺便看看情况。 6park.com中午,我被崔西生拉硬扯地拽进餐厅,臊眉耷眼的不敢看人。影倩已给我盛好饭,崔西摆好筷子。我目不斜视,胡乱塞饱肚子,又回到卧室。过了一会,崔西推门进来,走到面前仰头盯着我仔细看,脸上满是笑容。 6park.com“嗯,还好,虽然早上狂暴得像个大黑猩猩,可是脸上没长出痘痘。” 6park.com“什么啊?”我憋不住,被她逗笑,“不是你们拦着,我今天扫了他们。” 6park.com“他们没武器,更没有准备,你一定能办到。”崔西眨着眼睛,使劲点点头。 6park.com“唉,不说了,这些讨厌的人,害得我让影倩生气,烦死了!” 6park.com“没有啊,姐已经不生气了。她说你是个好男人,为她去拼命......就是有点管不住自己。” 6park.com“真的,”我放下心来,“等会你和我一起,去向你姐姐道歉。” 6park.com“我不去,我又没犯错。”崔西开始拿劲。 6park.com“你陪我去,”我弯腰陪着笑脸哄她,“不是要你道歉。我道歉,你帮帮忙,求你!” 6park.com“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道个歉还需要人陪着?”影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外间。 6park.com“啊......啊?”我一惊,索性就坡下驴,“我作得不对,你别在意。” 6park.com“动不动就要杀人,我很在意!”影倩绷着脸转身看向别处,侧影美得像一座古希腊雕塑。 6park.com“哎,是是,我不对,我不对。” 6park.com“姐,”崔西跑过去拉住她的手,“你早上那一跤摔得真美,头上还带着一朵花。” 6park.com影倩噗哧一声笑出来:“行了,嘴里含着蜂蜜的小丫头。你,中午在外面沙发上躺会,下午等我打完电话再出去办事。不许再去找那些人。” 6park.com“好好!”我连连点头,“为什么要在沙发上。” 6park.com“废话!里间我和崔西一起。”影倩白我一眼。 6park.com“哦,明白,我让她。” 6park.com“太好了姐!我早就想试试你那张漂亮的床。”崔茜欢呼着。 6park.com“那你不早说?”影倩笑着。 6park.com“是这样,如果两个女孩太亲密,容易让别人误会是同性恋。”崔茜认真地解释。 6park.com“你们可不能同性恋,”我赶紧过来搅浑水,“不然我怎么办。” 6park.com“乱说什么!”影倩瞪我一眼,“好恶心!” 6park.com“恶心?同性恋为什么恶心?”崔茜很认真地问,“其实只要不妨碍别人,我觉得同性恋没什么。” 6park.com“好了,小丫头,在中国,男女同性之间拉手搂抱都是很正常的现象,睡觉去吧。” 6park.com“好的。”崔茜进屋,走到半途还回头笑着看看我。 6park.com“你,”影倩转身看着我,脸上又恢复严肃,“把你那只小枪好好擦擦,上面都是油。昨天已经弄脏了一套,今天的裤子又完了吧?” 6park.com“没有啊。”我低头看看,摊开手左右转身。 6park.com“还没有,右边的口袋......别掏!唉......先洗手,再把裤子换下来,放到洗澡间的洗衣篮里,快去啊!” 6park.com“好的好的,脱下来我自己洗。” 6park.com“放在那!你能洗干净衣服?以前的白衬衣都洗乌了,害我搓得手都疼,放那不许动。” 6park.com“我送你的枪套应该快到了。”崔茜只穿着内衣蹦到门口插嘴。 6park.com“哎呀,快回床上去!我给你找件睡衣。” 6park.com崔茜一直睡到下午三点还没醒,影倩为了不吵醒她,只好悄悄出来坐在我旁边。 6park.com“哎,美人,早上对不起!”我再次道歉,“不过你那一跤,的确是摔得风情万种。” 6park.com“坏蛋,我摔得疼死了,你还在这寻开心。” 6park.com“哪里疼?我给你揉揉。” 6park.com“流氓!摔坐在地上还能哪里疼?” 6park.com“呵呵!不就是屁股吗!还不好意思说。” 6park.com“就是不说,谁像你......” 6park.com“我跟你说,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年夏天,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跑进教室。我进来得早,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抬眼,正好看到一个女同学的胸前,那里面随着她的脚步晃啊晃的,让我心里突然生出渴望。” 6park.com“流氓,那么小就知道看女孩子......。”影倩撇撇嘴。 6park.com“对,我当时就这么想的,心说坏了,以后会不会因为这事被判刑,甚至被枪毙?这想法折磨我好久,直到后来,一个男同学的哥哥放假,带回来两本书。其中的一本好像叫《女人,男人看的书》,我鼓足勇气,从同学那里借来,晚上觉都没睡,用三天时间一口气读完。掩卷抬头,突然心里明白了,一切都豁然开朗,从此不再担心。” 6park.com“书里写的什么?”影倩没明白。 6park.com“还能写的什么?除了女人的生理和身体,然后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呗。不过这本书以非常严肃、科学、坦诚的态度描述一切,还配有细致的插图,没有任何的文学元素。其实男女之间的事,就在那摆着,只要不用这种事去伤害他人,我觉得正常的讨论没有什么,尤其象你我之间。” 6park.com“好啊,既然你这么说,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现在我也说说对你的意见:一、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二、你喜欢读书,这是很好的习惯,但读书可不是为了把听起来很漂亮的诗句挂在嘴上,更重要的是提高修养。” 6park.com“你说得对!”我点头赞同,“腹有诗书气自华......哎呦,我又开始了。好,让我慢慢纠正。这小丫头到现在还没醒,看来一定是昨晚担心我们没睡好。快三点了,另找个地方给戴维打电话。” 6park.com戴维的电话第三次才拨通,影倩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握紧我的手,直到通话结束才松开。 6park.com“好了,”她长出一口气,“过两个月孩子们回来。” 6park.com“嗯,现在治安还不好,两个月后估计应该能平静下来。” 6park.com“去看看崔西,应该醒了。下午你赶紧去和托德的秘书说说,斯特林家的射击场和枪械得有个解决办法。” 6park.com“好的,等崔西睡好我和她一起去。”我回答。 6park.com崔西已经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正在揉眼睛。影倩进去一通收拾,小丫头就光鲜亮丽地跟着我出发了。 6park.com托德不在办公室,他的秘书很客气地把我们让进客厅,然后找来具体负责收缴枪支事务的副部长。我说明来意,副部长表示已经知道,托德也已经和他讨论过如何处理,但还是想听听我和崔西的意见。我听他这么说,也不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枪支就地封存,待政策重新开放后再启封。 6park.com“这样吗?”副部长低头思索,似乎觉得不妥,“我们再多想出几个办法,作为备选好吗?” 6park.com“可以,”我坐直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您也可以说说想法。” 6park.com“根据您刚才的办法,我想可以稍微改进一下。枪支放到我们的仓库里封存,您看行吗?” 6park.com我和崔茜交换一下目光,双手在身前相握,正考虑如何开口,崔茜先说话了,“副部长先生,这可是私人合法的财产。您的意思是没收?” 6park.com“没有,没有,这绝不是没收,只是换一个地方保存,财产权还是您的,我们也保证绝不会损坏。” 6park.com“这其实就是没收。副部长先生,您是懂得法律的,这样的方法就是非法剥夺我的财产。”崔茜有些激动。 6park.com“等一下,等一下,崔茜,”我打断她,“对于托德他们,这也是非常时期不得已的办法。我想我们应该尽量配合。托德毕竟是你我的朋友,相信他一定会想一个妥当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副部长先生,这样吧,今天就讨论到这里,我们回去再商量一下。您也和托德先生汇报一下情况,再帮我们想想办法。您看好吗?” 6park.com“好的,好的,禁枪的工作刚开始不久,还有些措施不完善,我们也在研究。”副部长一边站起来一边解释。 6park.com从司法部办公室出来,崔茜气鼓鼓的。 6park.com“小丫头,别生气,这不是在想办法吗?”我拍拍她的手。 6park.com“根本就不应该这样,我们又没有违法。” 6park.com“呵呵!那是当然。哎,不过你还真水平,那个......非法剥夺财产,我差点没听懂。” 6park.com“哈!我说得对吧?”她兴奋起来,抱住我扶着挡把的胳膊,“谁都不可以违法。” 6park.com“非法剥夺财产,这个词好!”我继续把话题固定在让她高兴的事情上,“我又学到一个新词。” 6park.com“嗯,你学得很快,不过有时候发音不准。朋友给我寄的录像带要到了,还有送你的枪套。” 6park.com“那太好了!枪套是什么样的?很贵吗?戴在身上会不会太显眼?”我连续抛出一系列问题。 6park.com“不贵,可以只用单独的枪套别在腰带上,也可以系上带子挂在腋下。” 6park.com“那太好了!我可以装上枪套放在裤子口袋里,这样不会太明显。” 6park.com“平常可以,正式场合穿西装可不行。”崔茜认真起来,“装在口袋里鼓出来,不好看。” 6park.com“对对对,穿西装的时候得挂起来。”我看看车窗外夕阳下的群山,“哎......和你这样在车里,让我想起在孟拉维的日子。” 6park.com“找个地方停下,我们看太阳落山。”崔茜的声音温柔起来。 6park.com我把车拐上一条沙土路,在路边杂草丛生的空地里停下,车头朝向北方,让夕阳下斑斓金红的层层山峦充满整个车窗。 6park.com“我们应该去看看王阿姨,上次他们来首都只见面很短的时间。”崔茜靠在我的肩头,小声说。 6park.com“嗯,明天把枪的事忙好,后天出发。”我点点头。 6park.com“要先打电话,我还要准备一些礼物,让姐姐也去,好吗?” 6park.com“当然,让她也去看看我们经历生死的地方。” 6park.com“这样,......也许她就能彻底原谅我们。”崔西轻轻地说。 6park.com“嗯?你姐姐可没这个意思,不然怎么可能再次接受我。”我有些吃惊。 6park.com“我知道,姐姐没这个意思,但通常来说,所有的女人都会希望陪伴一个只爱自己的男人,这是传统,一下子不可能完全改变。”她又贴近我一些,“姐姐已经很宽容,我知道她深爱着你,也深爱着我,所以......必须为我们的未来做些事情,让它更加美好。” 6park.com我进一步搂紧她,心里一阵感动。崔西变了,从一个活蹦乱跳,敢说敢做,甚至鲁莽的小女孩,变得有些深刻。她开始思虑未来,并积极地为最好的结果而采取行动。 6park.com“怎么不说话?”她见我沉默良久,抬头转脸看着我。 6park.com“因为我很感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我看着她满脸的霞光。 6park.com“那你就应该吻我。”她一瞬间又恢复调皮的表情。 6park.com“好的,嗯啊!”我捧起她的脸,夸张地亲了一下。 6park.com“不行不行,没碰到我的嘴!”小丫头不依不饶。 6park.com“好好好,再来一次。”我被她纠缠的毫无办法。 6park.com“回去吧。”笑闹够了,崔西整理好头发系上安全带。 6park.com“嗯?太阳还没落下去。”我提醒她。 6park.com“日落没意思,我要你哪天像姐姐那样,和我一起在湖边看日出。” 6park.com“啊哈!你们两个......真是亲姐妹一样啊!什么都说。” 6park.com“那当然!我和姐姐什么都说。不过,她不大愿意和我讨论跟你在床上的事。” 6park.com“她要是连这个也能随便讨论,那就不是一个受过中国传统教育的女人了,连我她都不说。” 6park.com“我在学汉语,现在是不是进步很多?” 6park.com“我知道你在学汉语,进步吗?没看出来。”我开始逗她。 6park.com“哪能那么快!姐姐教我背了好几首诗.....什么什么午,汗滴......” 6park.com“一二三四五,汗滴禾下土。是这个吧?”我尽力憋住笑。 6park.com“对对对!一二三四五,汗滴禾......不对,哎呀!你又在捣乱!”她反应过来,伸手狠狠打我两下。 6park.com“哎呦,哎呦,不闹了不闹了,在开车。”我躲闪着,顺势把车拐上大路,往晚霞满天的湖边驶去。 6park.com第二天,托德亲自打来电话,告诉我他们讨论出的最新方法:枪支原地封存,但子弹和枪机由警察统一保存。我表示同意,崔茜和斯特林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加上只是临时措施,只能勉强答应。 6park.com忙来忙去折腾一天,晚上洗好澡,我连衣服都懒得穿,一下子扑倒在床上。 6park.com“累了?”影倩走进卧室,“喝口水,晚上的粥太稠了。” 6park.com“嗯,好!”我爬起来,连喝两大口,“今天得早点睡,明天要去孟拉维,很长的山路要开,得养好精神。” 6park.com“现在才七点十五,你能睡着吗?” 6park.com“睡不着,先把准备做好。躺在床上和你说说话,困了一闭眼就行了,要不然一脱衣服又不困了。” 6park.com“好啊,”影倩也换好睡衣坐到床上,“我就陪你说说话。” 6park.com“好,”我把她的手抓过来,“明天要去孟拉维,你就先讲讲崔茜兄妹把你救出去以前的事。” 6park.com“嗯......其实那天晚上小峰回来一说,我就有点后悔,可当时还在气头上,所以第二天你没露面,我也忍住没上去。第三天我有点着急了,不知道你是怎么吃的,一整天往山上看了无数次,结果一不小心把脚扭了,也就没上去。” 6park.com“扭得厉害吗?疼吗?”我打断她。 6park.com“傻瓜!现在怎么可能还疼。当时都肿了,我又气又疼,跑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哭了一回。后来打起来,那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上去一看你不在,我就彻底乱了。小峰要开车走,我让他自己先走,他死活不干。当时心里想,要是因为吵架让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6park.com影倩声音哽住,我赶紧爬起来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不哭,不哭。” 6park.com“没事,没事。”影倩拢拢额前的散发,“事情都过去了。后来看看情况实在不妙,再想走就来不及了。你打来电话时,我们正准备躲起来。” 6park.com“好,到这里吧,那个事完全是我不对。我没有弄清楚具体情况,就以为你像以前遇到的女孩们一样,都是为了钱才嫁到外面来。” 6park.com“其实你也没错。我就是为钱才答应嫁给戴维的,我爸要换肾,他的学校只能给很少的一点,没办法......” 6park.com“所以我知道详细情况后,对那些嫁到国外去的女孩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6park.com“哦,怎么改变?” 6park.com“......中国还是太穷啊!” 6park.com“我爸说过,穷会带来很多问题,可是有钱未必就能解决一切。” 6park.com“是的是的,你看刘总那帮人,”我睁眼看看她,“你不生气了吧?” 6park.com“没事,你都把他们吓得尿裤子了,我还气什么。” 6park.com“啊?有这事?我怎么没看见?”我一下子坐起来。 6park.com“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后来苏静娥她们打扫房间时,发现有四个椅套上面是湿的,我还上去摸了一把。”她咧着嘴搓搓双手,“恶心死了!我把椅子和那些菜一起都扔了,有一个就是那个刘总的座位。” 6park.com“唉,可惜了那些菜!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不讲了,我又犯毛病了。”我重新躺下,“看这些人穿得都像个人样子,怎么肚子里都这么肮脏。” 6park.com“几千年了,这种人随时都有。我爸以前读历史,就发现很多人说一套做一套,直到今天还是如此。哎,前几天打电话回去,爸妈又问到你的情况,当时你不在。” 6park.com“哦,明天我就打个电话回去,向他们问好。” 6park.com“明天不是要去孟拉维吗?” 6park.com“哦,对对,我忘了,回来再打。” 6park.com“不用,我爸说他给你写信了,这两天应该快到了,到时候你及时回信就成。” 6park.com“我那一笔烂字,要不就用电脑打出来?” 6park.com“还是用笔写,电脑打出来的感觉怪怪的。爸不会计较你的字,他的学生里也有写字丑的,没关系。” 6park.com“说到写字我想起来了,你妈送给我的那幅画和字还在吧?” 6park.com“我收着呢。干嘛?” 6park.com“还在就好,我以为不见了。以后新院子那边的字画就你负责了,书房,卧室都要有。” 6park.com“哼!你倒会指派人......” 6park.com“其实我挺喜欢书法作品的,以前也练过,可惜定不下心来。那时候卧室窗子外就是海,暑假的时候让我在窗子前面悬腕提笔、听涛泼墨,怎么可能持久。” 6park.com“嗯,聪明的孩子一般都坐不住。” 6park.com“呵呵,谢谢!我小学的时候其实挺笨的,主要问题就是马虎。有一次算数考试,一道大题里有六个小题,我硬是漏掉两题没算。” 6park.com“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 6park.com“不是都交代了吗?被好朋友吓得够呛,晚熟,大学里的漂亮女生没感觉,还有什么?哦,对了,我小时候偷过东西,你知道吗?” 6park.com“嗯,知道,崔茜告诉我了,说之前还给我讲了许多背景知识,说完还怕我对你留下坏印象,追问我好几次。不过她说的理论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以前一直以为偷过东西的人一辈子都会是小偷。” 6park.com“是啊,我以前也这么想的,所以这件事一直放不下,后悔得不行。她这样一讲,我终于放下了,从此更有信心去作一个诚实的人。” 6park.com“别打岔,说说其他的事。” 6park.com“嗯......其他的事。那就说说我初一初二时学习成绩下降的事吧。我在小学五年级以后学习成绩突飞猛进,从中等一下子跳到前三名,并且一直保持。没想到初一下半学期以后,成绩又莫名其妙地持续下降。到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掉到班里的第四十三名。当时我爸妈倒是没打没骂,但心里的焦急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在八十年代,那个军校大院里的孩子,考上本科的是大多数,考上专科院校都会被人瞧不起,按我的这个状态发展下去,别说大学,高中都考不上,你说压力大不大?” 6park.com“那是够愁人的,后来呢?” 6park.com“我也很着急,认为自己努力不够,所以加倍刻苦,成绩一下子上去很多,可是期中考试以后很快又恢复原样,期末考试时甚至下落到四十六名,我们班总共才四十八人啊!我几乎彻底绝望了。” 6park.com“你以前学习不错,掉到这个地步,压力是够大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6park.com“让我慢慢讲。当时我也很迷惑,为什么我白天老是很困,晚上却睡不着,一直睁着眼到后半夜。我试过各种方法,常常数羊数到好几千,然后还得从头再来。睡眠不足造成我学习效率极差,上课无法集中注意力。最后不得不用安眠药,一开始有效果,后来药量需要不断加大,而且不能停,一停立刻恢复原样。最后妈妈坚决不让我再吃了,她说宁可考不上大学,也不要一个身体不好的孩子。我从来没问过她的感觉,但那天她告诉我停药时的表情,到今天仍然能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地看见。” 6park.com我停下讲诉,翻身仰面朝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影倩没说话,靠过来贴着我的脸。 6park.com“初三的头两个月,情况还是没有改变。一个星期六晚上,吃完饭以后,我走到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呆呆地看着秋风下簌簌飘落的枯叶。这时一个女同学的父亲经过旁边,忽然走过来问我最近的学习情况。我吱吱呜呜地不太愿意多讲,最后他看着我片刻,突然说:‘是不是有时候无法集中精神听课?如果晚上总是睡不着?那就想办法在最困的时候上床睡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解情况的,但最后那句话却让我顿悟,真的是顿悟了。” 6park.com“女同学的父亲,......为什么那么关心你的情况?” 6park.com“他和我父亲是同事。” 6park.com“同事?天天在一个办公室上班吗?” 6park.com“不是,我爸很早就已经转为行政干部了,他在基础教研室,教高数。” 6park.com“......我是不是有点小心眼?” 6park.com“嗯?”我一下没弄明白,“小心眼?......呵呵,确实有点。” 6park.com影倩撅起嘴,打了我一下,“你才小心眼!” 6park.com我把她搂过来,“小心眼好啊!说明你爱我。” 6park.com“要不是已经知道结果,真的很让人担心。往下说吧。” 6park.com“下面就简单了。我晚上九点半到十点半之间最困,所以就选择这个时间上床睡觉。头几天都是一夜到天亮,那叫一个香甜,后来每天早上五点多就醒,正好写写作业,看看当天的课。最大的改变还不在这,睡眠充足以后,学习效率简直让人吃惊,以前自习课总是溜号,后来不仅能完成当天的作业,还能出去玩一会儿,成绩更不用说了,一节一节地往上窜。重点高中重点班,然后顺利地上大学。” 6park.com“怪不得你经常九点多就上床睡觉,原来是这个原因。” 6park.com“是啊,很多年的习惯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从老师到家长,嘴里都是头悬梁锥刺股,少玩少睡多学习,出发点也许很好,可这个方法不是对所有人都合适啊!” 6park.com“我可以和爸爸说说,让他告诉有同样问题的学生。” 6park.com“对对,别让其他孩子也遭遇我这样的困难。当时没想到那么多,要是早能告诉刘军就好了。”我叹了口气。 6park.com“怎么了?” 6park.com“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同样的问题。可惜了!很聪明善良的一个人,高中都没考上,和班里最漂亮的女孩也没成。” 6park.com“跟我说说。” 6park.com“还说?都几点了!”我摸眼镜准备看表。 6park.com“不晚,才八点十五,说说嘛!” 6park.com“嗯......说来话长,我们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那时他的成绩比我好,也不像我,名次老是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初二的时候,他的成绩也掉下来,那时物理老师讽刺我俩是困难兄弟。” 6park.com“老师不该这样讲!” 6park.com“嗨!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俩家住在一栋楼里,我家西头,他家中间偏东,所以总是一起上学放学。两个同样是成绩大幅度下降的孩子,常常被班主任点名叫到办公室一起批评,他是学习不好,我是调皮捣蛋加上学习不好。上学的路单程要走二十五分钟,晨凉暮暑,风霜雪雨......唉,不堪回首啊。我们被同学奚落,老师讽刺,每次考完试,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常常默默无语,听到别的同学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讨论着试题的答案,我们都不自觉地走慢一些拉开距离,心里那个......不说了。关灯,关灯!” 6park.com“好,不说了,不说了,过去了,睡觉吧。”影倩温柔地抚摸我的脸。 6park.com“......跟你说说,我心里好受多了。还是说完吧。我比他幸运,我爸妈虽然很着急,但没打没骂。他父母对他又打又骂,还用各种方法吓唬他,想出各种方法压迫他努力学习。有一次其中考试成绩下来以后,中午去上学,他眼睛又红又肿,好长时间都不说话,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句:‘李立强,我以后不能再和你一起上学了。’接着泪流满面。我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左问右问他就是不说。好不容易让他平静下来,才告诉我他爸买了两张火车票,准备把他送回老家种地去......现在想起来我还是痛恨他的父母,他是个很老实的孩子啊!除了学习不好,从来不违反纪律,还很乐于助人。你不知道,他爸妈讲话那个损。什么‘你以后肯定不如我。’‘以后你只能去捡垃圾为生。’‘别人也是一个脑袋两只眼睛,学习那么好,你怎么就这么笨?’哦,对了,有次他的一本数学习题集找不到了,他爸爸认为是他拿去到校门口的小摊换糖吃了。先把他狠揍一顿,然后在上课时间跑到学校去找班主任老师,在教室门外请老师帮忙看紧刘军,不许他再去换糖。当时门开着,他爸爸的声音很大,我们听得一清二楚。所有同学都回头看他。放学路上,有几个男同学取笑他馋,要不是我拼命拉着,就打起来了。见鬼啊!我不用想也知道习题集根本换不来糖,全班统一订购的,除了拿去卖废纸。后来找到了,是他不小心掉进暖气和墙的夹缝里,结果,又被臭骂一顿。” 6park.com“也许他爸妈没上过什么学,不了解上学的情况。” 6park.com“不是的,他爸妈和我爸妈一样是大学毕业,而且都来自农村,只不过我爸妈小时候上过私塾,他们没有。” 6park.com“我爸曾经说过,建国以后的教育根本就不是教育,完全不能培养出有健全人格的毕业生,根本就没有独立的思想。不是匠人,就是权利的奴仆。课本上动不动就说‘只有什么什么,才能怎样怎样。’非黑即白,毫不讲理,实在是误人子弟,还有就是骗人和宣扬仇恨。他爸妈可能就是受这个的影响,造成人格上的缺陷。” 6park.com“不能这么说,建国以后教育还是取得很大的成就。”我不同意。 6park.com“嗯,不讨论这个,你继续讲,他和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 6park.com“呵呵!那女孩叫刘喆,可真是漂亮,有些像中央电视台一位姓杜的主播,公认的校花,学习成绩还非常好。那时候我不懂这些,否则我也......哎呦!”影倩掐了我一下。 6park.com其实讲起来我对这事还有些心存愧疚,曾经几次无意中拿他们俩开过玩笑。刘军从来没和我计较,只是有些害羞地笑着。他们怎么开始的我也不清楚,当时也没当回事。直到大二那年暑假,我家即将离开部队。走之前他来送我,两人在风平浪静的海边悬崖上一直聊到半夜,我才弄清楚整个事情的过程。 6park.com初三的上半学期,有一天我们在物理实验室上课。实验室里没有正常的课桌,全是一个个方方的试验台,所以同学们围着台子坐成一圈,面向各个方向的都有。刘军坐在教室后面,必须半侧身才能看到前面的黑板,那女孩坐在教室前面,是背对着黑板。我们的物理老师在上实验课时常常一边讲解,一边在各个试验台间走动,观察每个小组的实验操作。就这样,刘军和刘喆的目光无意间相遇了。按刘军的说法,那一瞬间,心里亮起一道闪电,从此女孩那一刻的面容就永远刻在了他心里。 6park.com那天以后,刘军每天都偷偷地看那女孩,女孩也经常看过来。虽然每次只敢停留短短的一瞬,但心里的紧张、甜蜜和满足,却让刘军感觉整个世界的花都开放了。他们就这样默默地对视,每个课间刘军都要找机会和她互相看一眼,否则心里就慌得不行,跟我一起玩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从此以后,刘军自觉地避免和其他女孩面对面说话,生怕刘喆误会。 6park.com那个秋天,树叶渐渐黄了,被凉风扫落一地,可刘军什么都没注意,他眼里只有刘喆,只有她明亮动人的目光。 6park.com有一次机缘巧合,刘军从刘喆那里借来一盘港台流行歌曲的磁带。上面有邓丽君的《小城故事》等等,还有一首听不懂的粤语歌,但这首歌让刘军觉得非常好听,仿佛就是那女孩对他深情的倾诉。于是他一遍一遍反复听,直到把粤语发音硬记下来。然后终于在一天下午自习的课间找到机会,他侧身低着头,只敢用余光瞄着女孩。一字一句,一句一段,轻轻地把整首歌唱给坐在前面的刘喆听。我当时也在场,正没心没肺地和其他同学高声谈论着什么,很奇怪这家伙怎么低着头,两手放在膝盖上,嘴里还唱着完全听不懂的歌。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那女孩也低着头,没参与我们的吵闹,应该也体会到了刘军的意思。 6park.com一遍唱完以后,周围的人忽然都沉默了,坐在刘喆旁边的女孩好像也被刘军感染,转过头对他说:“唱得真好听!就是不知道歌词什么意思,再唱一遍吧!”刘军没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却没有满足她的要求。 6park.com后来刘喆把歌词写在一张台历那么大的纸片上送给刘军,他才知道这首歌是汪明荃唱的《万水千山总是情》。 6park.com刘军在那张纸的背面认认真真写满‘爱的礼物’四个字,仔细地对折好,小心地放在衬衣的口袋里,舍不得拿出来看。可是好景不长,换洗衣服时被他爸爸发现了。他爸爸臭骂他一顿,威胁要去找女孩的家长和老师告状。他吓坏了,哀哀地哭着请求爸爸不要,保证以后不再胡思乱想影响学习。 6park.com最后他爸做了什么刘军也不知道,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那份情感怎么可能就此了断,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看那女孩,只是再也不敢有和刘喆单独约会的念头。 6park.com我们那时候有晚自习,好像是从七点半到九点。晚自习因为不需要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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