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2021年2月11日夜 老王
时间真的很魔性。一个不小心,我们熬走了建国,迎来了振华。
我总觉得一直在这儿,不曾回去。从庚子春节,我们在外觥筹交错,到后来年货长毛,人还未曾到家。今天,还是在这儿举杯迎接辛丑牛年!不对,好像中间我回去过,是吗?是吗?
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在说,真的,真的,你想,你仔细想:你走出酒店的时候,柔和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棕榈树,在广州的街头撒下一地的斑驳。当时你眯缝着眼,微笑着骂了句:自由真他娘的是个好东西。我说,嗯,好像有这轱轳,但又很模糊。
那个声音又说,你品,你仔细品:北风吹着口哨呼啸而过,你站在故乡的屋檐下,房顶的雪被卷起后打了个旋儿,纷纷扬扬缤纷而下,晶亮的雪渣钻进脖颈,一股透心的凉。哦,对对对,还有母亲熬的那一大锅羊肉,咕嘟咕嘟,热气腾腾。可我还是在负隅顽抗,真的离开过?还有别的证据吗?
空中一个冷笑的声音,你还不死心,你听,你仔细听:饭后,你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太阳透过玻璃门照在客厅里,爱人在收拾着她的花花草草,如水一般的琴音,在女儿指尖流动,她说那是菊次郎的夏天,你的心当时就融化在那一茶一饭,一琴一音里。你说,有没有,有没有?我无奈地摇摇头,生活这把老剪刀,对着时间一通狂剪,又胡乱的拼接在一起,让人无头无绪。
哎,那个声音叹了一声,给我的垂死挣扎来了最后一击打:你再称称你的体重,是不是直线上升了,现在还想否认回过家吗?我恍惚得厉害,犹如出国那天的迷雾,辨不清路的哪头向着家,哪头向着车站。
电视里,春晚的欢歌笑语,幸福吉祥,天下太平。餐桌上,弟兄们一通生猛,谈笑风生。心里都明白,大战一触即发,年夜饭,就是壮行酒。
突然,一个幽灵般的词在脑子中银瓶乍泄:疫情。对,就是它,就是它。一切都串起来了,因为疫情,我们不给祖国添麻烦,深陷异国他乡,持续鏖战。因为疫情,踏上艰难回国路,隔离,检测,插鼻捅嗓子,一次,两次......七次,八次......甚至后来传言说肛拭子,脑补那个画面:寒风瑟瑟,小区门口,大长队......,等一下,能否给身上搭个被子以防感冒,哈哈哈,又开始皮了。还是因为疫情,部分弟兄始终无法回家,我们冒着疫情逆流而上,兄弟们,顶住,我们回来接应来了。
好了,理顺了,那就这样吧,祝大家牛年吉祥!睡个好觉,明天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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