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文有德] 戏说男人不服老

送交者: chuanliu [♂☆★★声望品衔11★★☆♂] 于 2025-05-10 1:28 已读4458次 1赞 大字阅读 繁体
                

[不文有德]  戏说男人不服老

书接上回,上篇咱《闲说男人不服老》,且容在下继续啰嗦,戏说一番男人不服老。

子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古人又云:参透风流二字禅,不害相思不损钱。

男人就算上了年纪,也不肯消停,喜欢闹些动静,时不时隔三岔五想玩耍房中戏,图那一瞬欢娱,得个一丁点儿爽快。当然,女人爱谈情,男人好撩色,本是天性使然。

且慢,倘若把那点破事说直白,笔者自觉力有不逮,也挂不住老脸。还是体面地讲吧,男人哪怕耄耋之年,依然钟情于演出情爱武打戏,一般情况下是对打,富贵尊荣者也不排除混双、群殴、角斗什么的,无可訾议。倘或演不得,鉴赏自然是不可少。

先润一下喉,来几句顺口溜

「是男人就有春梦,谁不想,朱颜不改情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

「任凭他,花摘玉蕊嫩,柳折翠条幼,怀中温柔,枕上厮勾,被内绸缪,闺里风流!

「半生来折柳摘花,一世里眠花卧柳。罗袜一弯,金莲三寸,就好这口。朱唇皓齿,丰姿冶丽,记挂心头。妖姬艳妾,献媚回眸,日想梦求。」

「你道他老也,必肯善罢甘休?不再耽花恋酒、打桃射柳?怎承想,男人变老成老玩,是个花魁寿头。」

「迷冶游、穿府追州;舞佳人、添香红袖;逐花月、醉眠无休。老骨早就安然自容、笑模悠悠。花心如浪、覆水难收。情事无穷、厚颜何羞!

然而,无论霸业帝皇也好,升斗小民也罢,年岁到了一定程度,或迟或早,情爱武打戏必定会出现这么一幕伤心场面,男主角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力不从愿,无法“端平武器”,如何上演全武行的戏?

无意冒犯任何人,这里复习试用一下吴语:侬想想看,端弗起来的兵器,也就是一件三寸丁的物事,抖抖缩缩,能有多少力道?哪能举得起男一号的大鼎,担纲其大任?正合俗谚“上勿得桌,落勿得镬”也。碰到这种事体,必然坍台又腻心,胸中无比殟塞,诚如“有天无日头”。

所以说,不服老不等于不会老,是不是?到了这个时候,痛心疾首又有什么用?国医对耆年的命根子,早有论断:年高体衰,天癸干涸,肾精渐竭,太溪脉细,阳道瘀阻,宗筋失养,阳物不举也。此事无关宏旨,本属天经地义。

失去核心动力的兵器,与其说像冰冻鱿鱼须,已经搁在案板上化冰解冻三日,倒不如说,更像洪水浸泡五天后拿去复晒的辽参,不对,是秃参,其实也无区别,都是肌萎肉縮,弱不禁风,人见人厌。

细察器械枪身,已经完全身不由主,似醉汉东倒西歪,扶得东边,倒了西边,越扶越泥醉,越醉越凋萎;枪杆子分明是软如鼻涕脓如酱,再难支棱起来;两粒哑弹七滚八颠,好比不倒翁坐大车,没了滚得爽,只剩颠得酸;整个武器系统恰如风瘫了一般,也就剩下心气儿还有些硬朗。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好比武大郎强登山墙,一不小心扯了蛋儿伤了裆。扯可是活生生的扯,伤必是硬生生的伤,扑通一声瘫落在地上,一副费拉不堪的模样,胯下之痛摧心剖肝,其窘苦不可言状,心如刀割终生难忘,其耻辱更是难以声张。

此刻,兵器已然“马尾儿穿豆腐——提不起”,其神功也是后会难期,主人公本尊更是六神无主,羞愤难当,正是鬼丸太刀难求、莫邪雌剑总有,恨不得即刻一剑就手,一刀下去斩断废柴麈柄,从此铲除红尘孽根,永远脱离情天恨海。

不出你所料,这些果然只是牢骚而已,男人哪有可能会自宫?他们不会轻易竖起白旗,心窝里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寻求“外援”。

传统的或者摩登的外援,林林总总,目不暇接,亘古以来,外援永远是一门大生意。城头资深球迷不少,请注意啦,这里不是讨论中国足球队外援。

传统的外援,是国宝,是国粹,更是国技,早就已经深度融入国人的“饮食、中医、养生、健身、武术、舞蹈、宗教、哲学”等等之中,世传外助之术汗牛充栋,各有千秋;形形色色的外援品类更是琳琅满目,各擅胜场。

仅试举一小例,西门庆大官人的机密级PUA神器“银托子”,临门一脚的助攻利器也。借助银托子将兵器妥妥托起,保持在水平状态,可以做到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一举成功;定能保证地摇山动,勇立新功,重攀珠峰。

摩登的外援,最有名的自然是那颗蓝色小药丸啦,状如菱形,硬若钢弹,威猛又犀利,不用多介绍,谁用谁知道。

据说,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重达八十二斤,吕布那枝方天画戟轻许多,只得二十四斤。想必你也清楚,兵器并不在斤两上分高低,而是在刚柔间决胜负,一概不论青紅皂白、长短粗细。四两能拨千斤重,靠的是刚度,或者说强度,而非长度,个中奥妙你懂的。

一旦有了伟哥的奥援与加持,吃瘪的武器由是重振雄风,瘫软的器械从此威风抖擞,马上精进犀锐,进而乾坤再造,立不世之功。

这还了得!但见:

「勇男气急,丈八蛇矛挺腰直刺,雄赳赳、争四路先锋;猛帅怒吼,方天画戟拍胯横搠,气昂昂、抖八面威风!端的是狼奔豕突,气冲牛斗,急忙补偿昨夜窝憋委屈;分明为孟浪轻狂,志吞虎彪,可劲洗刷往日松垮耻辱。」

果然是块好料,一个字气吐眉扬!

「纵使汗湿腮边,气喘腰乏,岂肯罢休;任饶骨枯髓竭,油尽灯灭,也不甘心!怎顾得上莺声含嗔,燕语喘娇;哪管得了急雨残花,狂风败柳?真是夜夜鸳鸯枕上逞雄,日日芙蓉帐中斗勇,诚不我欺也。」

此刻,男人脸上的那番满足与得意,漫说八抬大轿、出将入相,大约立刻叫他登基坐殿、南面称孤,甚或得道成仙、成佛升天,他也不换。

但是,外援毕竟是外物外力,它只能擅一时之势,助人得一时之乐,而终究非长久之计。武炼巅峰之日,往往是回光返照之时。终极而言,无论传统或摩登,外援总会渐渐失效,这世上何来金刚不坏之身,哪有永远靠得住的外物,对不对?

牢记伟人的教导吧,“外因通过内因而起作用”,而今内功既已衰朽,指望尘根凭恃外力持续四两拨千斤,一路嚣张跋扈下去,是不是荒唐可笑、痴人说梦?俗语道:“关公卖豆腐——人硬货不硬”,想是必然。世上多少事,从来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到了最后,男人会活成咸鱼一条,无助地躺在沙滩上,用仅存的目力巴巴地望着天际,祈祷一滴雨来救赎,失望之余,收起浑浊目光,静观四周五彩斑斓、曲线丰润的比基尼,而心海早已赤地千里、波澜难兴,仅剩下眼窝子还顽强保持三分咸湿。

此时,精血了然亏减干净、阳元虚耗无剩,鹤发童颜的乡愿已成为泡影,过往的神勇演绎为江湖传奇,男人只余一条路,必定自我晋阶为哲学家。待到红日西斜,喧哗褪尽,男人敞开哲学的胸怀,享受落日的沉静;伴随浮华消散,男人拥抱哲学的宽容,悄悄地与暮色融为一体。哀哉,吾谁与归?

说到底,男人服老或者不服老其实是一体两面,完完全全是个正则时序过程,可以相宜表征为双变量的单调减函数。它既是生理的衰减曲线,有损无加,更是心理的渐屈方程,唯曲是从。勉强也好,诚悦也罢,其规律客观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这事儿也绝不是经络穴位一按就通,更不会是某个拐点一蹴即至,除非插翼能飞。一句话,这是一场旷日持久、高低起伏、反反覆覆的拉锯战,最终注定演化为一场渐渐失势的消耗战。悲夫,吾心谁知?

整体而言,男人大多时候嘴上服老容易,而内心诚不以为然。究竟何时、到底怎样才算是男人真的服老了,没个定准,缺个谱儿,不用来问我,你自己走着瞧、瞧着办、办着算,这事儿现今也还没有国家标准。


贴主:chuanliu于2025_05_10 1:38:04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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