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出的新冠恐惧
⸺为何中国防疫与世
界越来越脱轨？ 6park.com
撰⽂：⽆奈的科普作家
11/28/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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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初期对SARS的记忆和严
防措施奠定“成功”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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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国际社会⽬前在看待新冠的态度、防
范疫情的⽅式上的巨⼤差异是显⽽易⻅的；
可是，在陷⼊对错之争前，我们需要考虑，
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差异？当然，中国⼤陆严
格的舆论管制，防疫成功与国家制度优势挂
钩的思考模式起着᯿要作⽤。但同样值得注
意的是 ，新冠疫情期间中国⼤陆居⺠的经
历，从起点开始就与⻄⽅社会有巨⼤差别。
这种差别也促成了如今的“渐⾏渐远”。 6park.com
就⻄⽅社会⽽⾔，第⼀次听到新冠会是陌⽣
的，⽽中国以及东亚地区会有完全不同的反
应。2002-2004年中国经历了严᯿的SARS
疫情，虽然事隔20年，但其冲击对中国社会
来说是极为深刻的，甚⾄整个东亚地区都对
此⼼有余悸。因此当听说另⼀个未知的冠状
病毒出现时，中国⺠众的起始恐惧程度就已
经与国际社会有了⼀定差别。 6park.com
SARS在中国⼤陆留下的遗产可以说极为特
殊。当年疫情初期的隐瞒让⺠众对疫情的⼀
切信息都存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的谨
慎⼼态。⽽中国当下的公卫防疫部⻔其实也
是建⽴在对SARS的反思背景之下，他们对
通过严格的物理防疫措施消灭病毒有着天然
的信念，对⼀时放松将导致严᯿后果也有深
刻的警觉。相⽐⽽⾔，美国当下公卫部⻔官
员的集体记忆不少来源于20世纪80年代的
HIV暴发，对歧视、边缘化感染者的危害反
⽽有更强的敏感度。 6park.com
不仅是起点不同，疫情后续的发展也让中国
有了完全不同的经历。 6park.com
仰赖于严格的物理防疫措施，中国的疫情在
2022年以前，仅有最初的武汉算得上“爆
发”。2020年3⽉以后⼀直到2022年奥密克
戎疫情以前，中国⼤陆的感染病例集中于境
外输⼊，普通⺠众基本感受不到病毒影响。 6park.com
中国如何做到在近两年的时间⾥⼏乎没有本
⼟疫情？原理谈不上先进，却很科学：及时
发现感染者或被感染者暴露过的⼈（即密切
接触者）并执⾏严格的隔离政策。武汉疫情
暴发后，⼀定程度上由于前⽂提到的SARS
记忆，中国公卫部⻔极为⾼效地在全国采取
了强⼒防护措施。或许也有⼀定的幸运因
素，从事后看来，当时除湖北外，⼤陆其它
地区新冠的社区传播不算严᯿。这使得中国
的防疫⾏动在不久后就只需严防境外输⼊即
可。 6park.com
⽽在2020年全球疫情蔓延后，国际旅⾏市场
⼤幅缩⽔，各种旅⾏限制在全球成为主流。
严防境外输⼊的⽅法对经济⺠⽣的影响谈不
上突⺎⸺国际旅⾏本来就因为疫情⽽不可
实现。其实中国⼤陆在2020-2021的防疫⽅
法绝⾮独⼀⽆⼆，⾹港、台湾、新⻄兰、澳
⼤利亚、新加坡、韩国、⽇本甚⾄越南都有
类似的通过物理防疫维持本⼟零疫情举措。
在具体⽅法上也颇为类似：严格的边境管控
拦住绝⼤部分感染病例，再通过及时检测、
跟踪病例防⽌偶然的漏⽹之⻥导致扩散。 6park.com
这种防疫⽅式在当时对本⼟居⺠的影响是有
限的。因为本⼟疫情⼏乎为零，防疫措施⾃
然也不会⼲扰绝⼤部分⼈的⽣活。对⽐欧美
⼤部分国家不断反复的疫情，节节攀升的死
亡⼈数，采取这类严格防疫举措，相⽐更容
易获得⺠众⽀持。不仅是中国，新⻄兰、澳
⼤利亚等传统意义上的⻄⽅国家也是如此。 6park.com
⽽且与当时其它执⾏严格防疫国家不同，中
国还有另⼀᯿优势：地域辽阔且经济发达，
即使局部地区受疫情影响需采取防控措施，
对整体经济的影响也较为有限。在全球诸多
国家因为疫情焦头烂额之际⸺新⻄兰、新
加坡等虽为零疫情，但⾯临着显著的经济压
⼒，中国⽆论从国家层⾯还是居⺠个⼈层
⾯，都过着相对平稳的⽇⼦，说是极具优越
感也不为过。 6park.com

疫情政治化之后，被“⼤国博
弈”绑架的中国防疫叙事 6park.com
但在2020-2021两年成功的中国式防疫背
后，中国对疫情、对病毒的认知却开始脱离
现实。⽽这才是2022年开始后，中国防疫与
世界脱轨的主要因素。 6park.com
新冠疫情蔓延到全球之后，疫情⾮常不幸地
被政治化了。这种政治化很难说是中国挑起
的⸺⼀开始中国或许还是受害⼀⽅，例如
⻄⽅部分政客在被疫情冲击得⼿⾜⽆措之
时，开始寻求通过指责中国导致了新冠疫情
来转移焦点，怀疑病毒起源于实验室的阴谋
论也在此时进⼊了舆论视ᰀ。 6park.com
可2020年的中国不再是2002年时遭遇SARS
的中国。中国仍然⾼度希望得到⻄⽅的尊
᯿，对任何批评质疑都⾮常敏感，但经过⼗
多年的发展后，中国已经具备了强⼤的经
济、科技乃⾄军事资本。不想再被指指点
点、希望凭实⼒赢得尊᯿成了中国的᯿要诉
求，但这与依靠实⼒迫使对⼿屈从在很多时
候只是⼀念之差。新冠疫情政治化时期，恰
恰遇到了⼀个开始热衷于展示实⼒的中国，
⼀个更愿意通过争锋相对的⽅式获得国际社
会尊᯿或者说妥协的中国。 6park.com
于是当川普⼤谈中国病毒时，指责新冠来⾃
美国实验室的阴谋论成了中国舆论战的⼀个
选择。在笔者看来，当中国的官⽅媒体在
2020年允许此类阴谋论上台那⼀刻，就相当
于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开启了这些舆论操
盘⼿⾃⼰恐怕也⽆法预⻅的新冠信息混乱时
代。 6park.com
防疫不再是单纯的保护⼈⺠⽣命财产安全，
⽽是⼤国博弈版图下的⼀部分。在这样的考
ᰁ之下，中⽂舆论，特别是简体中⽂的互联
⽹世界开始形成了⼀个特殊的新冠信息茧
房。对于病毒、药物、疫情的信息，不再是
以科学与否、真实与否来区分甄别，⽽是考
ᰁ其是否证明中国是对的。 6park.com
从病毒来看，当新冠主流病毒株不断变异，
传播⼒越来越强，到如今奥密克戎突变株，
潜伏期短⼜具有极强的免疫逃逸，再以严格
的物理防疫措施清零意味着极⾼的代价。可
是“动态清零”彰显了与⻄⽅不同的防疫措
施，在2020-2021年间，中国靠此不仅防住
了病毒，还维持了良好的经济增⻓。因此，
动态清零政策在舆论中的讨论空间极⼩。也
形成了⼀个颇有讽刺意味的怪圈⸺每当⼀
地暴发奥密克戎疫情，当局往往会发布消息
称新病毒株传播速度极强，带来的新的挑
战，防疫形势严峻，但这些消息永远⽌于通
过更⼤的努⼒争取早⽇完成动态清零任务，
却回避了显⽽易⻅的问题：如果每个新出现
的病毒株都极具传染性，也带来了更⼤的挑
战，什么时候这种挑战让动态清零不可⾏
呢？ 6park.com
从药物来看，疫苗的有效性、安全性在中国
⼤陆的讨论空间不仅是受限的问题，还存在
各种⽭盾。中国主要使⽤的灭活疫苗，有效
性显然低于欧美作为主流的mRNA疫苗。可
这种本是基于科学数据的分析讨论在中⽂世
界很难光明正⼤的进⾏。⽽国外的疫苗阴谋
论，因为怀疑对象往往是mRNA疫苗，反倒
在中⽂互联⽹甚⾄主流媒体得以⼴泛传播。
⼀些对国产疫苗有效性明显夸⼤的描述，却
也不会受到⾜够的事实核查。疫苗安全性更
是此类双标的᯿灾区，挪威⽼⼈院接种
mRNA疫苗后多⼈死亡⸺此类惊悚的新闻
更符合⻄⽅世界防疫失败的叙事，在中国媒
体、⾃媒体⼴为流传，⽽国产疫苗的安全性
数据却极少公开。 6park.com
从疫情来看，2020-2021年，中国的防疫措
施⾮常有效，这没有太⼤争议。可是在⼤国
博弈、中⻄⽅道路之争的宏⼤叙事构架下，
仅仅说中国防疫做得很好是不够的，更不能
说中国防疫的成功是过去时。欧美⼤ᰁ感染
导致医疗崩溃，美国⼤ᰁ康复者饱受新冠后
遗症折磨等等新闻，更能彰显⻄⽅防疫政策
的错误，得以在中⽂传媒间不断扩散。 6park.com
中国舆论在防疫上的叙事，不仅要突显中国
道路的正确，还得努⼒塑造中国的“独⼀⽆
⼆”。笔者提到过，港台、⽇韩、新加坡、
澳⼤利亚、新⻄兰、越南等，都在很⻓⼀段
时间实⾏过与中国类似的清零政策，也都取
得了类似的成功。如果仅仅为了证明中国⼤
陆做的对，这些类似的案例⼤可拿来佐证。
但为了突出中国的独特性，这些国家地区的
经历在中⽂舆论中是缺失的。⽽当这些地⽅
纷纷选择放弃清零政策时，⼜成了需要证明
其错误的对象。于是⽇韩台湾医疗崩溃等传
⾔⼤⾏其道。 6park.com
在这⼀系列的选择性信息传播之下，尽管中
国在2020-2021成功地防下了疫情，却在对
疫情的认知上与世界脱轨，为2022年的极端
防疫埋下了伏笔。 6park.com

难以⾛出的新冠恐惧，难以
动摇的清零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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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SARS的记忆，中国⺠众对新冠从开始
就更为惧怕。⽽在政治宣传导致的疫情认知
脱节后，这种恐惧变得更为极端，特别令⼈
诧异的是很多中国年轻⼈对新冠病毒的恐
惧。在2022年初，吉林省⽐上海更早遭遇奥
密克戎。尽管当时已有⼤ᰁ研究显示新冠在
年轻⼈中威胁较⼩，接种疫苗后更是᯿症概
率极低；⽽且奥密克戎虽然因为免疫逃逸难
防感染，但᯿症⻛险⽐以往病毒株还低⼀
些。可在这种情况下，当地⼀所⼤学的学⽣
们听说学校有了感染病例，不少⼈崩溃⼤
哭。类似的，⼀些选择徒步逃离的郑州富⼠
康的年轻⼯⼈也表达了对病毒的恐惧⸺听
说感染了会死⼈，即使不死如果没有得到有
效治疗也会有严᯿的后遗症。 6park.com
在这种极端的恐惧之中，很难指望⺠众能理
性⾯对新冠病毒。⽽这种不理性也未必只局
限于普通百姓之中。参与防疫的⼈，从基层
志愿者到负责管理的官员，谁能免于近三年
的整体宣传和舆论引导所导致的新冠恐惧？
虽然新冠传染性很强，但它仍是⼀个主要在
近距离接触时通过⻜沫、⽓溶胶传播的呼吸
道病毒，可中国的防疫⼈员即使在盛夏也坚
持穿着从头包到脚的防护服。我们甚⾄看
到，贵州失事的转运⼤巴的驾驶员也是穿着
如此不便的防护服在开⻋。这种⾏为在中国
很少有⼈质疑，包括防疫⼈员⾃⼰，反倒是
担⼼防护不⾜会被感染的⼈不少。 6park.com
失去理性的极端恐惧不仅是针对病毒和疫
情，即便国产疫苗的安全性作为敏感话题被
⾼度保护，⼈们对国产疫苗的安全性也存在
着毫⽆依据的恐惧⸺例如接种新冠疫苗是
否会导致⽩⾎病，是否会导致肺结节，都曾
引起⼴泛热议。这些谣⾔能被迅速传播，恐
怕也有赖于舆论宣传偏好夸⼤国外疫苗的不
良反应，甚⾄放任国外疫苗阴谋论的散播。 6park.com
这就是基于论证东⻄⽅道路正确性之争的新
冠舆论宣传恶果：当宣传机器选择性地扩散
虚假和偏颇信息时，没⼈可以控制这些信息
的扩散范围、影响程度以及是否存在误伤。
当舆论宣传⼤ᰁ美国⼈因新冠后遗症痛不欲
⽣时，⺠众不会仅仅觉得这是美国要“完
了”，也会担⼼⾃⼰如果感染后会怎么样。
当舆论宣传接种mRNA疫苗后容易⾯瘫时，
⺠众很容易联想到⾃⼰要接种的新冠疫苗是
不是也不安全。 6park.com
这些恐惧在⼤陆能将病毒阻拦在外、基本维
持零疫情时实际危害尚⼩⸺如果不考虑对
⺠众理性的侵蚀的话。但当传播⼒极强的奥
密克戎席卷全球，让全世界的感染病例数⼀
直居于⾼位后，中国的防疫因为认知脱节、
普遍的恐惧⼼理，⾛上了与世界完全背离的
逆⾏路线，也诱发了⼀个⼜⼀个次⽣灾难。 6park.com
在⻄⽅防疫“彻底失败”、中国清零政策才是
对⼈⺠负责的舆论导向下，突然说我们要和
⻄⽅⼀样，不再纠结于感染病例数⼀个指
标，显然是⽆法做到的。当⺠众对新冠已经
形成严᯿的恐惧⼼理，继续维持清零政策才
是有⼴泛⺠意⽀持的选择，也才能让中国道
路的正确性⾃圆其说。 6park.com
此外，中国过去的防疫政策都是建⽴在清零
的⽅针之下，对如何⾛出清零只有少许理论
上的探讨，没有太多实际准备⸺这与新⻄
兰、新加坡等其它采⽤过“清零政策”的国家
不同。⽐如最关键的疫苗接种策略，中国要
求年轻⼈先接种，⽽⽼年⼈疫苗接种率⻓期
处于落后状态。这在清零时代问题不⼤，可
如果要⾛出清零，⾼危⼈群没有⾜够的接种
率，免疫防护低，很容易出现年初⾹港那种
⾼病死率的灾难。新⻄兰、新加坡等在清零
时是盼着不⽤清零，因此⼤⼒推⼴疫苗接
种，特别是对⽼年⼈的接种，这也使得在奥
密克戎时期转换政策（新加坡则在德尔塔时
期开始转换）顺理成章。⽽以今年3⽉上海
疫情暴发时为例，60岁以上⽼⼈接种率仅为
60%，⽽且年龄越⾼，接种率越低，80岁以
上仅为15%。这种情况，即使想不清零，也
很难找到合适的替代选项。 6park.com
奥密克戎时期要继续清零谈何容易？奥密克
戎各亚株传播速度都很快，免疫逃逸明显，
⽆论何种疫苗，防护感染的能⼒都很短暂也
很有限。这使得全世界⻓期处在感染病例极
⾼的状态。⽽且随着国际社会转变防疫思
路，开始依赖疫苗接种与⾃然感染获得的免
疫基础防护᯿症，不再追求控制感染病例，
中国⾯临的疫情输⼊压⼒只增不减。将感染
源堵在边境海关不再现实，平⺠百姓更有可
能要⾯对病毒，更会被清零政策的影响所波
及。 6park.com
虽然在2022年，中国发明了多种基于清零的
概念，如动态清零，社会⾯清零等等⸺但
这些新名词只是将可以宣布清零成功的标准
挪了⼀挪，没有改变意在彻底阻断病毒传
播，防范⼀切感染的清零政策本质。为了把
⼀个极难被清零的病毒清零，各地只有展开
近乎于⽐拼极端性的防疫措施加码竞赛。在
2022年以前，全⺠核酸是⼀个相对少⻅的现
象，毕竟当时控制感染相对容易，从⼊境关
⼝外溢也是少数；像上海还能以精准管理避
免全⺠核酸。但到了2022年，不仅全⺠核酸
⽆法避免，核酸检测还不得不常态化⸺只
有⼤ᰁ的常规检测，才有希望阻⽌传播⼒极
强的奥密克戎在社区⼤范围扩散。武汉解封
后，封城等措施在2022年前只有少数中缅、
中朝边境地带的经验，⽽如今，封城被美化
为静态、静默后离任何⼀个中国百姓都不再
遥远。 6park.com
当强⼒的防疫措施迫近每个⼈的时候，巨⼤
的不确定性⼜让很多中国⼈陷⼊焦虑。如果
封城，会封多久？⼯作收⼊还能不能保证？
如何出⾏才是安全的？如何才能避免弹窗？
有了弹窗该怎么办？万⼀成为密接了，是不
是就要被拉去⽅舱？⽅舱条件有没有保障？
这些成了很多⼈不得不考虑的现实问题。徒
步离开富⼠康的⼈群⾥，也有⼯⼈表示并不
害怕病毒，⽽是想逃避⼚内混乱的防疫管
理，以及封控之下难以保障的正常⼯作、⽣
活环境。 6park.com
因此，既恐惧被病毒感染，⼜焦虑被防疫措
施影响，成了2022年中国⺠众的主旋律。 6park.com

中国清零政策的出路在哪
⾥？ 6park.com

转眼2022即将来到尾声，全世界都开始盘算
着⾛出⼤流⾏⸺不要误会，新冠仍然在造
成不可忽视的健康负担，包括每周全球近万
⼈的死亡。可是通过推⼴疫苗接种、抗病毒
药等降低᯿症⻛险，尝试与新冠共存，将它
当做⼀个普通呼吸道传染病，已经是国际主
流思维。这让中国的防疫⽅式愈发显得突
⺎。 6park.com
包括WHO总⼲事谭德赛、美国⾸席医学顾
问兼⾸席传染病学家福奇在内，很多专业⼈
⼠都表示过中国的防疫⽅式不具备可持续
性。但是在恐惧与焦虑之下，中国的清零政
策出路在哪⾥？ 恐怕没有⼈可以给出⼀个合
理的答案。 6park.com
放弃动态清零政策，转向
与国际接轨的共存，必然会带来感染病例的
激增。且不说中国尚有不少⾼危⼈群未接种
疫苗，接种的疫苗也以较低效的灭活疫苗为
主。仅凭⽬前⺠众对病毒的恐慌，就可以引
发灾难性的后果：若⼈们仍然认为新冠是极
严᯿的疾病，当出现⼤ᰁ感染时，患者可能
涌⼊医院导致医疗挤兑⸺即使绝⼤部分⼈
并不需要去医院；对新冠传染性的⻓期妖魔
化也让居家隔离变得困难，邻居会怀疑阳性
感染者能通过下⽔道将病毒传染给⾃⼰；没
有⼈想被拉去⽅舱，但估计很多⼈希望⾃⼰
的阳性邻居去⽅舱。 6park.com
总⽽⾔之，⽬前中国⺠众很难真的接受不再
清零后要⾯对的疫情现实。但另⼀⽅⾯，不
断涌现的极端防疫措施也让⺠众对清零政策
越来越焦虑。 6park.com
如果不能更新中国的防疫叙事和中国⼈对新
冠病毒、疫情的认知，⺠众将难以⾛出恐惧
与焦虑的困境，⽽这种困境恰恰继续让不可
持续的清零现状成了唯⼀的解。但中国的舆
论宣传机器愿意放弃三年来建⽴的中国道路
正确、⻄⽅⽆能失败的⼝径，回归真实的新
冠疫情解读吗？这或许是让中国再度接轨国
际前必须要解除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