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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骂聂“占着茅坑不拉屎!”出处:
送交者: 军情六处[品衔R2☆] 于 2021-05-06 6:12 已读 946 次 2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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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三洲:让灵魂颤栗的历史实录

——李新回忆录《流失的岁月》的政治价值

更新时间:2010-08-16 14:31:33 6park.com

作者: 韩三洲   6park.com

  

  2008年年终,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前副主任李新(1918--2004)的回忆录《流失的岁月》,几经周折,终于在内地一家出版社出版了。

  李新本人1936年加入共产党,1938年到延安,曾任延安《中国青年》杂志助编、中共北方局青年干部训练班主任、晋冀鲁豫中央局青委书记、中共河南杞县县委书记、河北永年县委书记等职;建国后在中国人民大学历任教务部副部长、党委副书记、中国革命史教研室主任、历史研究所所长等职;曾协助范文澜编写《中国通史简编》,主编《中华民国史》、《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通史》,并担任文史资料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委员,1982年后任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副主任。

  可以说,依照传主本人几十年体制内的丰富经历再加上真实的言说,这部回忆录应该有它的历史意义和政治价值,不只仅仅是这些年常说的反思二个字,而是在还原历史,让后人看看,几十年来,我们一向视为高尚的、神圣的中国革命,到底经历着怎么样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本身,又是充满着那样野蛮的、缺乏人性的封建色彩。可以说,直到今天,这些野蛮的、甚至是丧失人性的东西,依旧如影相随般地萦绕在我们所生活的中国社会之中,依旧被某种意识形态夸张或扭曲为圣洁般的革命理想。要说缺憾的话,这也是一部不完整的回忆录,如1937年到1940年之间,本是作者奔赴延安后新生活重大转折的开始,他更名为李新也应在此时,但书中恰恰少了这一段。还有1966年“文革”中的经历,本书也付之阙如。

  

  残酷斗争、无情打击的整风运动

  

  延安整风,始于1941年5月毛泽东发表《改造我们的学习》之日起,而中共北方局整风高潮,是在1943年。李新当时在北方局青委工作,目睹很多整风时期的事情。当时,北方局的书记一职,由彭德怀代理,他对中央发来的一切指示,都奉命惟谨,如《改造我们的学习》,在延安还没有得到重视时,北方局就已经认真的学习了。1943年春,太行分局召开全分局的高干会议,薄一波、安子文对北方局过去的工作提出了很尖锐的批评,认为北方局执行了一条不但不敢发动农民,反而压制农民起来斗争的右倾路线。对此,北方局的领导人彭德怀、罗瑞卿拒绝接受这些意见,但会议上的这些争论没有结果,闹得不欢而散。随后,中央把争论双方的主要人物都调回延安整风,在后来的整风运动中,彭德怀为此受到“围攻”,也就是他在庐山会议上对毛发脾气所讲“延安整风,你操了我几十天娘,我操你几天娘还不行!”的由来。不过,当年的薄、安等人,并没有提到“百团大战”,因为那时候人们都认为打日本没有错,谁也不能说打日本打错了,特别是像“百团大战”这样的大战役,在前方,谁要是说它错了,这不就是汉奸思想了。谁也不会想到,这在今后竟成了彭老总的一条主要罪状了。

  彭德怀走了,来了代理书记邓小平,此时北方局的整风审干也进入高潮。这年夏天,由于胡宗南准备进攻延安,所以在备战声中加紧了清查内奸。7月,康生在中央直属机关做了《抢救失足者》的报告,十多天时间就抢救出1400多个“特务”,为了加强反内奸的领导,还成立了一个刘少奇为主任,康生、彭真、高岗为副主任的“反内奸斗争委员会”。邓小平是1943年10月接替彭德怀的工作,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抓整风审干,特别是清查混进党内的反奸斗争。他做整风报告,号召大家要和党一条心,坦白交代历史上和现在的一切政治问题,如有隐瞒,后果自负。邓小平的说话语气和正在学习的文件《抢救失足者》精神一样。就在当天晚上,总政治部的的敌工部长张义权自杀了。第二天又开大会,宣布张义权畏罪自杀,党组织决定永远开除其党籍,并说像他这样以自杀来威胁党,是毫无意义的,自杀就说明他有问题,是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李新认识张义权,觉得这样的同志都是老革命,对党是忠诚的,是不会有问题的。

  此时,中央又发来一个针对领导干部的电报,电文称:不要以为你们身边的同志都可靠,说不定日特、国特就睡在你们身边。一看这口气,就知道是毛泽东的口气。就在人人自危、个个紧张的时候,一天下午,紧急集合的号声响了,传来命令,跑步到村外的河边集合。人们到河边整齐地排队站好后,一声命令:坐下,不准动!并要大家都脱下衣服,并可以下水,但不许交谈。接着便把每个人的衣服口袋翻来翻去地搜查,看看有什么信件和文字之类的东西。搜查完毕,才宣布解散。各人回到宿舍,发现自己的背包都已被搜查,所有的个人隐私都曝光了,有的是家人、朋友、爱人的照片、书信被弄乱了乃至被拿走了,片纸不留,都成为审查思想和行为的最好材料。后来才知道,这时候搜查女同志的情况,更是骇人听闻,无法形诸笔墨。

  当年把审干追查称为劝说,由三四个人组成一个劝说小组,每个人劝说两三个小时,三四个人轮流劝说,被劝说者一天24小时都不得休息,其身体的疲乏和身体的紧张程度非身历其境者所能想象。所谓劝说,就是要你“坦白”,你坦白一点,他们再追问一步,一只要把你追问成“特务”才算了事。为了要你“坦白”,他们有的可以跪在地上劝你。说只要坦白,就可以和党“一条心”干革命了,否则,你在革命阵营里永无立足之地。那时候,参加革命的一般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被称为“半条心”,敌特分子是“两条心”。无论是“半条心”还是“两条心”,都需要向党“坦白交代”,只要坦白交代了,才可以和党“一条心”,成为真正的革命者。

  

  以暴易暴 千刀万剐

  

  1946年,李新就任冀南永年县委书记,甫一上任,就碰上开展反奸清算大会的群众运动,即斗争汉奸宋品忍大会。宋本人在日本占领时期充当宪兵队队长,作恶多端,人人恨之入骨,所以参加斗争会的群众数以万计。

  会场上宋品忍从头到脚被几根绳子紧紧绑着,不要说全身四肢不能动弹,就连脑袋也不能转动一下。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控诉会上,先是一个苦大仇深的老太太掏出一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刻刀,嚓的一声把罪犯的一只耳朵齐齐切下,鲜血飞溅,全场高呼“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接着又有两个被杀害了父兄的青年人上台诉苦后,把宋的一只手给剁了,说要拿回去祭典自己的父兄。后来又上来一个女人,拿着一把刀喊着要把这汉奸的黑心挖出来看看。此间,李新怕影响不好,立即打电话请示上级批准枪毙宋品忍。其实这时宋早已断了气,所谓枪决不过是个形式罢了。但很多群众还不解恨,纷纷涌向刑场,争着把死尸的肉给分了。李新在行刑处看到一个晚来一点没分到肉的汉子气冲冲跑来,只好拣一两块骨头回家,边走边说:“吃不了你的肉,拿你骨头回家让狗啃,也算解恨了。

  这次生剐活人、凌迟罪犯的残忍事件,并非偶发。一年后在解放永年县城时,也把投降的国民党班排级以上的军官拉到会场上让群中给活剐了。李新认为,上次属于群众自发行为,而这次活剐匪军军官,却是出自领导的决定,并有领导出面主持,纯属农民狭隘的报复主义思想。这样不讲政策,言行不一的做法,一定会招致不利的结果。果然,永年城的个别匪军跑到元氏敌人据点后,大力宣传不能投降八路军,投降了也要被杀掉。这样就使后来解放元氏时,付出了更多的代价。残酷虐杀俘虏的行为,不但会丧失社会同情,而且是帮助敌人巩固其部队,是在帮助敌人杀害我们的同志。

  

  刘少奇批评聂荣臻

  

  1947年7月,以刘少奇为首的中央工委在西柏坡召开全国土地工作会议。李新也参加了此次会议。7月17日会议开始,会议没有一定的议程,只发了一些文件让大家学习,要大家自己提问题,自己讨论,自己解决。到了8月中旬,刘少奇开始做报告,在对晋冀鲁豫的大大表扬一通后,而对晋察冀则作了严厉的批评,他批评抗战胜利后骄傲自满,对国民党的斗争表现右倾,相信什么和平民主新阶段,满脑子和平幻想,一直让一部分军人复员;没有认真执行中央发布的”五四指示“,土改很不彻底,无论是军队还是地方,都有地主出身的干部出来阻扰土地改革,这些人是抗日干部,很难过土改这一关,是半截革命者。刘少奇越批评越生气,说他到这里看到土改不彻底,批评了右倾偏向后,这里的干部不服气,于是来个处处点火,户户冒烟,到处吊人打人,乱斗一气,这是对批评的对抗嘛!而领导呢,毫无办法。你领导是干什么的?占着茅坑不拉屎!说这些话时,刘少奇声色俱厉,全场鸦雀无声,坐在李新旁边的晋察冀团长聂荣臻很沉痛地低下了头,全场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在此之前,聂是很郑重地一边听报告,一边做笔记,再听到刘的粗话批评后,他不由地低下头,双手捧着笔记本,再也无法记下去了。

  见此情景,作者的心里也很难受,对刘少奇的批评不服。因为政治协商会议之后,所谓的和平民主新阶段是中央提出来的,晋察冀只是复员一些老弱,并且是经过批准的。为什么刘一点不做自我批评,却这么严厉地批评下面呢?是的,晋察冀在解放战争初期仗没打好,土改没有搞好,受批评时应该的,但中央负责同志的批评能是这样粗暴的吗?本来对少奇同志十分敬仰的李新对这样的批评感到不是滋味。

  

  任弼时曾提出过政党经费问题

  

  书中记述,自参加革命后,连续三天仅有两个人作竟日长谈的,却只有一次,就是在1948年8月与任弼时的谈话,毕生难忘。

  其中,任弼时具体问到永年全县党务工作干部的情况,县委多少人,常委几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县委机关多少人,每年需多少经费,全县共有几个区委,每个区委有多少脱产干部,不脱产的又有多少;全县共有多少个党员,多少个支部;乡村支部是否有脱产干部,支部书记是否脱产,不脱产他们的生机又怎样解决;全县共有多少个脱产的党务人员,全年党务工作的经费大约是多少,等等。任弼时问得极为详细,并做了一一记录,而且把数字记得很清楚。随后,又问:“你们现在的党务工作不很多,全县只有几十人,开支也不太大,你看如果不靠政府供给,自己搞生产,能解决问题吗?”李新以为,这番话的意思就是要停止对下面的供给了。

  任弼时解释:“现在要准备召开新政协、成立新政府,新政府是联合政府,不只有共产党,而且有各党派;到那时,如果各党各派的经费都是自给的,我们共产党的经费怎好由政府供给呢?”李新说:“将来新政府成立,对各党派也给点经费不就行了吗?”任弼时说:“问题不那么简单,你给他们多少?给共产党多少?谁来决定?而且,政党的经费由政府供给,这样好吗?”

  今天看来,不仅共产党庞大的经费由政府负担,严格说来由纳税人负担的,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党国”和“党天下”了。而且八个所谓的民主党派,也是由人民来养活着的。这就是具有讽刺的“鱼水关系”了,但是谁是鱼,谁是水,谁在养活谁,这个简单的道理,到现在竟然也说不清楚了,这与国内的公仆能养尊处优、颐指气使,主人反倒像奴才一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道理一样。

  

  彭子冈被“引蛇出洞”

  

  1957年反右斗争开始,人大新闻系曾召开了一次“引蛇出洞”的北京新闻界座谈会。当时还没人认识到“引蛇出洞”策略,发言异常激烈,对共产党的新闻工作提出了尖刻的批评。在这种情绪鼓舞下,新闻系主任安岗也忍不住起而发言:“毛主席就不断说,他最不爱看《人民日报》,死板板地……”李新暗中连扯他几下衣服,希望他及时停止发言,但安岗兴致很大,一直讲个不停。李新只好宣布暂时休会。

  接着,校外的彭子冈起来发言了,说话时慷慨激昂,首先批评《人民日报》,说它拥有那么多的人,花了那么多的钱,结果完全脱离群众。她问道:“现在,谁还喜欢《人民日报》呢?连毛主席也不爱看了!”说到这里。全场为她热烈鼓掌。她随即又说:“《大公报》人手不多,经费又少,但就是效率高,不但消息快,而且文章好,很快就流传全国……”她越说越有劲,还是她的丈夫徐盈劝阻了她,才结束了发言。

  这次座谈会的发言记录,很快就整理出来上报了。彭子冈就是因为这次发言被划成了右派,因为安岗是新闻系主任,发言记得很少。彭子冈是校方请来的名记者,讲得最多最激烈,记录的也详细,后来根据记录来划右派,自然无法逃脱了。李新认为,自己客观上保护了安岗,为什么不能保护子冈呢?倘若事先给她打个招呼,不是也可以让她免遭大难吗?对此,传主一生引以为憾,始终感到内疚。

  

  林希翎与葛佩琦

  

  人民大学素称中共的“第二党校”,在反右期间有400人被打成右派。在有些系,由于领导干部心胸狭窄,借机整人,把一些不沾边的人也打成右派。如经济系有一个青年教师孟氧,注释《资本论》出了名,结果招致系领导的嫉恨,几次送校常委会讨论,常委多数人认为小青年说几句怪话不能算是反党,但系里最后硬是找到了他恶毒攻击党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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