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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战中的一场惨败:砥平里战斗 (城墙根闲话-6)
送交者: greatwarii[☆★★声望品衔12★★☆] 于 2019-09-28 23:42 已读 2144 次 6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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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走背字儿,喝口咖啡都塞牙。我昨儿去钓鱼,带的速溶咖啡(雀巢牌的,够牛吧),呛着了。可就这时候,那鱼来了,是条好鱼。看我咳嗽,翻身走了。接着,鲤鱼来了。这玩意儿什么都咬。一下钓了7条。可鲤鱼不好吃,土腥味大。贪吃不说,还让其它鱼没活路,连草都啃,把河底污泥都翻上来了。按规定 要活埋。累的我够呛。 6park.com

我今天还是在家,老老实实看留园,向百家的兄弟们学习吧。 6park.com

先警告玉米兄,你最好把你老婆的盘格式了,再装新系统把。(记住了:先存好她老人家的文件。否则,你懂的。)。要是系统崩了,你将有2周的悲惨世界。再,甭听州官的“好男人脚臭嘴不臭“。他有实践经验吗?要用醋酸泡脚,比熏醋便宜。上床后,就是香气袭人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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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正题,就是砥平里战斗。这是朝鲜战争的话题。这事儿,得找长岛兄。没有披阅五载的功底,门都找不着。。可我看到一篇谈砥平里战斗的文章,不错。又翻了长岛的历年大作,还真没有一个专门长篇的。我就把这个抄的文章,给各位呈上,也请长岛过目。算是我想迈进这门的作业。 6park.com

砥平里战斗,对美军来说,是个转折。看看长岛怎么说的: 6park.com

----根据美军俘获的志愿军人员审问口供,参加砥平里攻击的志愿军为五个师的番号(与中国战史资料吻合),美军估计参加砥平里攻击的志愿军总兵力约八-九个步兵团、2.5万人左右但据中国官方战史声称,参加攻击的仅有八个团,但仅有8000余人,伤亡更是微不足道。根据杨迪将军(原志愿军作战处副处长)的回忆,除了上述的五个师以外,第39军第117师也投入了战斗参加了攻击作战,而且第117师政治部主任吴书也在此战中阵亡。除第117师以外,参加攻击战斗的还有第40军的军属炮团,而且炮团在砥平里战败撤离时太过匆忙,遗弃了十六门美式105mm榴弹炮,为此炮团团长被撤职。所以参加砥平里战斗的志愿军还应包括第117师和第40军的军属炮团。值得说明的是:这些番号和人员数字仅仅是进攻砥平里的部队,并不包括那些担任阻援的部队。根据中国战史,参加阻击英军第27旅苏格兰营的是第39军第116师的一个团,参加阻击美军骑5团的是第42军126师的两个团和第39军第116师的另一个团。----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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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这篇是西点军校教授汉伯格上校所写。原文很长,很细,我只是把太无直接关系的省去,把注释小写,便于阅读。 6park.com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看看对手的文章还是有益的。 6park.com

当然了,请各位把好了您政治觉悟的警戒线。特别是“出了国,更爱国“的同学们,要带着阶级觉悟的眼镜来看,从中能发现美帝国主义必然灭亡的规律。 6park.com

全文包括:写文章的由来,参考资料和成文过程。正文有前言和13章。我都是原文照录,但有删节。注释为小字。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6park.com

从前言开始录。如有人质疑,我再把他的参考录出。谁提问,谁举证。我就是打醋的。路过。原文太长,我分几次。如版主觉的和大庆,大喜的主流不合谐,那就删!《》中是我的话。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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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是:精锐的美二师23团和联和国军法国营,在砥平里的战斗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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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6park.com

《我略去有些太冗长的叙述及名人语录。看来,推行语录不是林彪的首创。但林彪是要人按语录所说的执行。而此文的语录,只是为文章提供思路。》 6park.com

领导”这一客观现象—即领导者和追随者共同完成指定任务—是本书研究的重点。作为研究该现象的主要手段,本书深入分析了第23步兵团战斗群和联合国军法国营在朝鲜战争头8个月的作战行动,特别是1951年2月关键性的双洞和砥平里战斗。本书的目的是研究从最低级别到最高级别的领导艺术,力图弄清领导者和追随者在和平时期和战争期间是如何行动的,无论他们是取得了成功还是遭到了失败。本书希望能够忠实记录这两支部队的作战行动,并对促使人们在战斗中追随领导者的种种原因有所揭示。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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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原始资料来源于多个渠道,包括官方战史以及对参战者的采访记录,都提供了重要的内幕消息。在韩国静谧的群山之间,当年的阵地仍清晰可辨。我漫步其间并仔细观察,往往会顿悟指挥官们为何会做出那些重要决定。不过,最重要的资料来源,仍然是参战老兵们提供的回忆录。共300余名老兵在采访中或来信里向我提供了素材。他们对自己参与过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事件提供了生动的回忆。 6park.com

战场是个极为特殊的环境,与人类的其它体验大相径庭。战场上往往混乱不堪,充满了强烈刺激,战士们筋疲力尽,痛苦万状。敌对双方素不相识,但都企图杀死对方,以避免自己被杀死。为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甚至仅仅是为求得生存,人们必须发挥全部的勇气和力量,其程度往往要远远超出投身于其它任何事业所需付出的代价。正如伟大的军事哲学家冯·克劳塞维茨所说:“ 6park.com

如果一个人从未亲身经历过战争,就无法理解人们经常提到的困难究竟意味着什么,也无法理解一名指挥官为何需要卓越超群的能力。所有事情看上去都很简单;所需要的知识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战略决策的答案是如此显而易见,以至于最简单的高等数学题似乎在科学上都更为尊严一些。一旦你真的置身于战争之中,那些困难便清晰地显现出来;但要清楚地描述导致这种现象出现的、看不见且无所不在的因素却很难。 6park.com

《以下,我略去,不是不重要,因他是军事论文,我们想看的是史实所至。直到这段》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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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部门拥有一套自上而下的指挥链条,由最高指挥官通过下级指挥官,一直延伸到最低级的领导者。这些领导者根据军衔和职位,往往亲自行使指挥权。然而,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非正式”的领导者,他们依赖天赋才能、人格魅力或其它因素行使职权。一支部队对它的正规指挥体系越有信心,这种非正式的领导者就越有可能与正式指定的领导者合而为一。例如,在朝鲜战争初期,高级指挥官发现极有必要将许多优秀士官提升为尉官。陆军的这种做法,实际上是根据这些士官的表现授予其相应的军衔,从而加强了部队内部的相互信任。 6park.com

在一支优秀部队中,领导者相信士兵们会执行任何指定的任务。必要时,士兵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反过来,士兵们也相信领导者不会拿他们的生命去轻易冒险,只要另有办法就决不会让他们去执行危险的任务。士兵们深信,他们的领导者永远不会因自私目的或个人荣誉而牺牲部下的生命。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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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领导者也许会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活条件,但他们必须关心部下的福利待遇。成功的领导者常常刻意与部下同甘共苦,拒绝接受因军衔和地位而应享的待遇。 6park.com

领导者和追随者之所以能够相互信任对方维护自身的利益,是由于共同奋斗产生凝聚力的结果,特别是共同经历患难并闯过危险境地。甚至仅仅是共同经历的艰苦训练,也可以培养起很强的凝聚力。另外,一支部队处于压力下的时间越长,其内部凝聚力就越牢固。在优秀的部队中,高昂的士气会进一步增强这种凝聚力。美军里著名的步兵、骑兵、伞兵和装甲兵部队,还有美国海军陆战队和法国外籍军团中的精锐部队,都拥有令人骄傲的过去和足以自豪的光辉历史。部队的成就和荣誉,令士兵们引以为豪。他们主动寻求艰巨的使命,以忍受艰难险阻为荣,形成与众不同的特性。这些王牌部队往往喜欢孤芳自赏,自认为高人一头。甚至上级未能提供有效支援,也能增强部队官兵的自豪感,因为他们觉得在没有外援时,自己也能坚持战斗。 6park.com

最后,一位个性突出、极具号召力的领导者,将成为使部队超出一般“优秀”水平的决定性因素。这位领导者倒不一定要象麦克阿瑟那样叼着玉米芯烟斗,或象巴顿那样佩带象牙柄左轮手枪。但是,他必须能够“站出来”,使士兵们感觉到领导者在直接与自己交流。 6park.com

当一支具有凝聚力的部队万事俱备,既有优秀领导者又有忠实追随者时,人们会发现这支部队能够完成常人难以想象的艰巨任务。领导者对他们的追随者有着很高的期望,而追随者也决不会辜负对自己的信任。追随者同样相信他们的领导者无所不能,而这些领导者也的确如此,至少在追随者的眼中是如此。这一现象反复发生,不断巩固领导者与追随者之间的关系。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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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美国太平洋沿岸西北部,一个绿树成荫的军营,第23步兵团在那里进行和平时期的日常训练。朝鲜战争爆发后,新指挥官保罗·弗里曼上校率领该团前往远东。洛东江防线上的绝望形势,很快便使该团官兵都获得了战斗经验,并使这支凝聚力很强的部队更加团结。仁川登陆成功后,战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同联合国军其它部队一道,该团向中朝边境迅猛推进。但在“感恩节” 后,中共军队又迫使联合国军迅速后撤。 6park.com

1951年,第8集团军迎来了一位新指挥官,即马修·B·李奇微中将。法国也派出一个步兵营,由颇具传奇色彩的拉尔夫·蒙克拉尔中校率领,来到了朝鲜战场。在短短两个月里,法国营和第23团建立了深厚的战斗友谊,并且形成了强大的战斗力,在朝鲜战争中几乎无与伦比。1月底,这两支部队在双洞地区与中共军队进行了一场激烈而艰险的战斗。2月中旬,约两个军的中共军队在砥平里包围了第23团和法国营,对他们进行了三天的猛烈进攻,直到一支坦克特遣部队突破包围圈。 6park.com

这两支部队及其战斗故事,主要是关于成功或不成功的指挥官们的领导艺术。它还是关于那些在艰苦环境中共同生活和战斗者的故事,其中许多人得以幸存,而更多的人则已死去。他们将人类的忍耐力发挥到了极限,他们的故事才是这部著作的关键所在。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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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3步兵团和保罗·弗里曼中校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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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至高无上的原则需谨记在心:永远不要虚伪地对待自己的士兵。士兵们一眼就会看穿你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 6park.com

                          —陆军元帅埃尔温·隆美尔 6park.com

谁要认为以武力建立的权威,要比以感情铸就的权威更为有效,那他就犯了大错。 6park.com

                          —泰伦斯(古罗马剧作家) 6park.com

纪律必须强迫,忠诚只能争取—只有上下级相互忠诚,才会有真正可靠的纪律。 6park.com

                         —奥布雷·“雷德”·纽曼少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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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0年炎热的夏季,第23步兵团的官兵们,还根本想象不到将在朝鲜遭际的命运。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该团将连续两次荣获“总统部队嘉奖”。这是美国授予作战部队的最高荣誉,所有官兵都将获得政府授予战斗英雄的全套勋章。不幸的是,许多人都是在死后被追授这一最高荣誉。战争的恐怖和荣耀,永远地改变了第23团全体官兵的命运。 6park.com

第23步兵团 6park.com

二战欧洲战事结束后,第23团返回美国,进驻德克萨斯州斯威夫特兵营,位于奥斯汀市以东约40英里。该团在那里一直呆到1947年,随后迁往华盛顿的路易斯堡。23团隶属于第2步兵师,后者是战后美军第一个整编步兵师。尽管如此,第23团也面临着战后所有步兵团都存在的问题。兵员很不充实,装备皆剩余物资,大多数需要修理。该团还需要应付日常杂役等任务,各步兵连往往只剩少数人可以训练。战后陆军高度重视体育竞赛,其要求往往达到半职业水准。无论在哪一方面,第23团大概都可视作1950年6月时美军步兵团的典型代表。不过,在这些表面现象之下,该团还有许多独特之处。[1] 6park.com

第23团驻扎在北路易斯堡,距路易斯堡主营区很远。部队住在战争动员时建造的木屋里,躲开了师部参谋们的日常检查,后者则住在主营区的砖房里。按照陆军的俚语,第23团的官兵们“离旗杆很远”。这意味着在安排日常活动时,他们拥有一定的自主权。这种独立状态,似乎有利于培养第23团官兵的团队精神,因为他们很自然地觉得自己有别于其它团队。在北路易斯堡,第23团拥有自己的军官俱乐部、士官俱乐部和士兵俱乐部,都以食物精美和娱乐高档著称。 6park.com

第23团与“普通”步兵团最大的差异,即它是第2步兵师的一部分,而该师是美国大陆唯一常备步兵师。美国大陆上驻扎的其它步兵师,只是用于训练新兵的所谓“训练师”。1948年前,第2师也一直在做这种工作。二战中,陆军在作战部队之外设立了专门机构,以便对新兵进行军事基础训练。二战后,陆军大幅裁减兵员,作战部队以外的机构都被认为纯属浪费。为解决军训问题,使用现役陆军师训练新兵,被认为是个不错的办法,尽管效率可能不高。在这些训练师中的士兵,可以进行队列、单兵和班组武器等基本军事训练。执行训练任务的部队,并非是要将士兵们训练成一支具有内在凝聚力、可以随时投入战斗的作战部队。对大多数军人而言,这项任务没有什么吸引力。许多职业军士从欧洲、日本回国后,为避免去训练师便都申请到第2师。大多数士兵都宁愿呆在一支进行集体军事训练的部队。士兵们在紧张的高级军事科目训练中,可以建立起极其牢固的战友情谊。 6park.com

第23团的另一特点,是拥有大量身经百战的军士,许多人都在二战中积累了丰富战斗经验。许多步兵排的军士曾在战场上被任命为预备军官,至少有一个排拥有多达7名此类军士,至少有一名军士曾获得“荣誉勋章”。在战后裁军时,这些“火线军官”为留在现役部队,大多数又都降为士官军衔。第23团堪称人才和经验的宝库,这一点在朝鲜战场上发挥了重要作用。该团拥有大量“士兵领袖”,知道如何使新兵融入部队,并将生存技巧传授给他们。此外,这还意味着该团拥有许多有望成为顶尖职业军官的优秀士兵。 6park.com

军官们来自于陆军规定的各种渠道。少数军官是西点军校毕业生,大多数来自各大学“预备军官训练团”,或是各兵种的“候补军官学校”。另外,还有极少数军官是被特许保留其军衔的“火线军官”。 6park.com

1949年夏,2师不再训练新兵,被定为常备步兵师。当年秋季,该师开始代号为“米基行动”的军事训练,即对夏威夷进行两栖攻击演习。准备和实施此次演习的过程,成为将第2师锻成纯钢的催化剂,同时使官兵们得以专心进行实战训练。虽然无法逼真地模仿实战行动的高强度和紧急性,但那种24小时不间断的团队训练、艰苦工作与协同行动,与敌我两军真实交战倒也相距不远。这次演习对于提高多兵种联合作战能力特别有效,即步兵、坦克和炮兵在近距离空中支援配合下协同作战。另外,士兵和军官之间也增进了了解,明白什么人可以完全信赖,什么人需要加强监督。虽然在赴朝作战前,第23团的义务兵大都离队,但军官和军士骨干都保留了下来。 6park.com

1950年春,第23步兵团进行了班、排、连训练,包括与炮兵和坦克的协同作战训练。此次艰苦训练为军官和军士们打下了坚实基础,使他们可以作为一支多兵种团队协同作战。无论是在夏威夷演习中,还是在协同作战训练中,共同经历近似实战的巨大压力,对于官兵之间形成牢固纽带无疑是一种最好的体验。这样做有助于使该师官兵团结紧密,大大增强了团队精神。这一点意义极其重大。因为第23团的普通士兵虽然优秀,但大多出身贫寒且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不少人之所以参军,是因为法官让他们在坐牢与参军之间作出抉择。(译注:暗指他们是轻罪犯。)一名军官回忆,他指挥的士兵中只有1%是高中毕业生。 6park.com

当士兵们集体艰苦训练时,相互间形成了牢固纽带,使其合力超过了简单相加的总和。他们不再只是一群身着军装的单个士兵,而是形成了一支似乎具有生命力的作战部队,可以协同动作以完成任务。最终,激烈的战斗使他们形成为一个整体。一位颇具洞察力的学者曾就人们在战斗中的体验提出过如下看法: 6park.com

在战斗中,领导者应明白,战友情谊产生于共同努力克服困难的过程。一支士气高昂的作战部队,就是官兵们都有共同的想法和决心,自觉自愿地为实现共同目标,克制个人的欲望…… 6park.com

在极端情况下,战友情谊会表现为一种狂热……大多数人本能地渴望与其他人沟通和交流,但在实现过程中经常会感到尴尬和无助。一些极端性的经验:如死亡的威胁或毁灭的危险,却会使我们同战友们融为一体,或者说能够满足我们本能的渴望。当然这非常遗憾,因为只要人们愿意去寻找,应该是存在更为积极且不那么恐怖的其它途径。自古至今,战争之所以富有魅力,正是由于我们在那可怕的死亡深渊中,能够体验到集体性欢悦的神秘力量。战斗可以培养钢铁般牢不可破的战友情谊。[2] 6park.com

虽然演习风险小,胜负无关大局,但上述效果也很突出,只是不那么明显罢了。因此,通过野外演习来培养团队精神,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6park.com

1950年时,步兵团的编制是3781人。每团辖3个步兵营,每营编制919。此外,其建制中还包括一个指挥部连、一个重迫击炮连、一个中型坦克连和一个卫生连。[3]在二战中,美军认识到,在一个基本作战单位中,要善于使用各种地面作战武器协同作战。1950年,在这种观念指导下,提出了团级战斗群的概念。高级指挥部,往往是师部,可根据任务需要,对步兵团进行编组,为其配属额外作战部队,以组成团级战斗群。指挥和控制则由该团负责。配属部队一般包括一个野炮营、一个高炮连和一个战斗工兵连。当执行特殊任务时,还可配属额外的步兵、坦克、重炮、通信、宪兵和游骑兵。经过加强的团级战斗群,一般要比普通步兵团多两千人。这种组织形式可使各部队相互了解彼此的能力、技术和缺点,士兵和指挥官之间也可相互熟悉并产生信任感。 6park.com

团级战斗群是支“自力更生”的作战部队,拥有很强的作战能力。它的任务是,“通过火力和机动接近敌军,以便俘虏或摧毁对方;或者通过火力和近战,击退敌军的进攻。”它的功能包括建立一个火力基地,随后向其它部队所在位置机动;夺取并坚守某地;在任何地形或天气条件下进行机动;提供反坦克防护和支援;提供自身所需的通讯、侦察和医疗服务,进行自我补给和维修保养。另外,团级战斗群在必要时可脱离上级指挥部单独行动。[4] 6park.com

1950年6月,当杜鲁门总统决定美国将保卫南朝鲜时,决定第23步兵团命运的骰子便已掷下。1950年7月9日即周日清晨,在道格拉斯·麦克阿瑟上将被任命为驻朝鲜联合国军总司令后的次日,五角大楼命令第2步兵师转归麦克阿瑟的远东司令部指挥。没有经历过这种突然变动的人可能会认为,参战通知会使部队士气下降。但对第23团而言绝非如此。相反,该团许多职业士兵的士气极度高涨。当官兵们积极准备启程前,违纪事件也下降到令人惊讶的水平。为准备启程,士兵们24小时不停地作着装备和人员方面的准备。师里谣传说,此次行动不会比演习更紧张。不过是与外国军队进行的实弹演习,而且对方顶多算支二流军队。士兵们奉命带上礼服,以便在战后执行占领任务。这点与二战截然不同,当时步兵们在参战时被告知,他们将面临艰难困苦,甚至可能会战死。这种过度的自信,使士兵们缺乏必要的心理准备,去面对朝鲜战场上的严峻形势。[5] 6park.com

为使该团齐装满员,向其它部队发出了征召志愿者的号召。从别的师还抽调了一些兵员,不少人只受过基本的军事训练。补充兵员里也有些老兵,二战后曾在朝鲜执行过占领任务。很多根本未受过步兵训练的士兵,很不情愿地从其它部队或兵种来到路易斯堡。许多补充兵员身体素质不佳,达不到普通步兵的标准。[6] 6park.com

一名士兵来到第23团时的情绪如何,往往取决于他是自愿前来的,还是从其它部队征调来补充空额的。心怀不满的战士,对领导者而言是个挑战。一等兵卡尔顿·C·克莱克(Carlton C. Kluck)就是从其它部队征调来的: 6park.com

……我是被运兵列车从堪萨斯州的雷利堡(Fort Riley)运到路易斯堡,以便第2师在出兵海外前补足空额。那会儿,我是一等兵,是个坦克手。在去路易斯堡的路上,有人告诉我,由于地形原因,朝鲜用不着坦克,所以现在我成了步兵。这使我很不愉快,我在1948年参军时就是坦克兵。我的要求并不高…… 6park.com

很多补充兵员都被重新分类以填补空缺,而不是按照我们的能力或受过何种训练。不久,我们就发现,这种犯罪行径不仅发生在低级士兵身上,在一些士官身上也是如此。 6park.com

克莱克的不满可以理解。正是由于从未受过步兵训练,他在抵达朝鲜不到一周后即负伤。 6park.com

与来自其它部队的征调兵员不同,二等兵霍夫曼(D. W. Hoffman)是志愿参战,被分配到路易斯堡的工兵营。霍夫曼高中退学一年后参军,时年19岁。他的连长站在营房前面的街道上,号召全连官兵志愿参加第2步兵师。全连共250人,有200多人志愿参战。后来,霍夫曼回忆道,那些不愿参战的都是拖家带口,或是岁数太大不宜作战。他记得,当时的主要动机还是强烈的责任感。 6park.com

在发布动员令两周后,第23团便从普吉特海湾出发,登上了驶往朝鲜的7艘运输船。横渡太平洋的旅程波澜不惊。一些部队为缺乏步兵训练的士兵们作了安排,让他们在船尾练习射击,熟悉自己的武器。当时,一等兵克莱克心里很不痛快。他对训练活动有如下回忆: 6park.com

…军官们把木块扔到海里,这就是你要射击的目标。我觉得,这很象是从电梯里朝反向运动的电梯射击。我们都按舱室为单位被叫到船尾甲板。有些人不愿弄脏他们的枪,便溜到别的舱室。管理极其松懈。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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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甲板上,教官们训练士兵们分解并重装M1步枪、勃朗宁自动步枪和点30英寸机枪。我很快就发现,自己并非船上最笨的步兵。 6park.com

我不记得船尾甲板的打靶是什么时候停止的。有传言说,一些家伙朝着海鸥射击,据说比射击木块容易得多。结果,[船上的]水手们强烈抗议。这触犯了国际惯例,同时也是个恶兆。 6park.com

其它部队也开设了课程,声称北朝鲜士兵素质极其低劣。他们说,北朝鲜兵不会射击,不会开炮,害怕黑夜。在太平洋上的运输船上,大多数人对即将到来的艰苦战斗毫无思想准备。他们唯一能够记得的,就是在两周航程中所感到的极度无聊。…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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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曼上校 6park.com

1950年6月,陆军挑选小保罗·拉马尔·弗里曼(Paul Lamar Freeman Jr.)担任第23团团长。弗里曼是名军医的儿子,在东亚度过了童年大半时光。他的父亲在菲律宾和日本服役,后半生则在美国一些偏僻的军营里当军医。弗里曼时年43岁,是西点军校1929届毕业生。弗里曼退休后曾回忆道,成为军官“似乎是唯一自然和正常的事情。对我而言从未有过任何其它想法。”1925年,共有200名候选人去争取区区12名军校总统提名,弗里曼名列第13。[7]他们家的一位朋友回忆道:“于是,就开始疯狂地搜索有总督岛—弗里曼父亲的部队驻地—附近军校空额的国会议员。当只剩10天时,他接到来自位于布鲁克林的纽约第3国会选区的电话,问他是否还有兴趣。保罗答道,‘当然!’当他到了那个选区后,才明白为何连续几年都没人上军校。没有一个人会说英语!保罗立即在布鲁克林租房住下,1925年7月进入西点军校,成为1929届学员。”[8] 6park.com

在西点军校,弗里曼表现并不出色。整整4年时间,他始终是名二等兵学员。按照他自己的评价,他的“军校生涯平淡无奇”。后来,弗里曼回忆道,西点军校在数学和科学方面的教育水平是一流的。尽管如此,他认为军校教育在写作、外语及军事知识方面存在缺陷,尚不足以为未来的优秀军官奠定坚实基础。[9]在西点军校校刊《榴弹炮》(1929年)里,他的同学写道:“保罗性格温和可亲,在进入野兽营(译注:即新兵营)时,几乎无人注意他。但不久之后,他便成为许多人的亲密好友,并且得到所有人的喜爱。他性格无忧无虑,但并非大大咧咧。他能够以极其顽强的决心,解决非常棘手的问题,完成自己应尽的职责。这是他独有的性格。”[10] 6park.com

虽然他希望加入陆军航空兵,但在军校期间视力不断下降,最后只能被任命为步兵军官。在佐治亚州本宁堡,他完成了步兵训练,随后到德克萨斯州的胡德堡报道。他开始服役是在第2步兵师的第9步兵团。 6park.com

1933年,他开始了首次远东之旅:在天津的第15步兵团呆了3。不少老兵及熟人都将弗里曼在朝鲜战争中的成功,归因于战前他与中国人的长期交往。作为本宁堡步兵学校教官,他去了全国许多地方,随后又返回中国学习汉语。1941年,他被派往重庆担任助理武官,直到日本轰炸珍珠港。当约瑟夫·W·史迪威中将来到新成立的中缅印战区时,弗里曼给他当了几年后勤参谋。[11]一位朋友曾如此描述过他的战时职务,“就象福赛斯(Forsyth)小说里的情节:由毕业于弗吉尼亚军校的一名中国人陪同,开着破旧的福特牌汽车前往中国西北执行任务,对苏联在中苏边境上的活动进行调查;在仰光会见海明威;去缅甸眉苗(Maymyo)的英国突击队学校;开车沿着残破的缅甸公路由仰光到重庆,担任陈纳德将军及其飞虎队的联络官;与英国人和中国人组成的巡逻队在日军后方活动。”[12] 6park.com

结束在中国的任务后,弗里曼在陆军部联合战争计划委员会呆了几个月。在那里,他为美军重返菲律宾制订了作战计划。随后,弗里曼担任了驻菲律宾第77步兵师参谋长,执行了他刚参与制订的作战计划中规定的一些任务。占领马尼拉后,他奉命返回联合战争计划委员会,担任太平洋战场麦克阿瑟司令部的联络官,任务是指导麦克阿瑟遵守雅尔塔协议条款。[13] 6park.com

弗里曼随后去巴西呆了两年,担任“巴美联合军事委员会”陆军分部主任。在那里,他的上级是马修·B·李奇微(Matthew B. Ridgway)中将,后者当时任“美洲防务委员会”主席。李奇微对弗里曼影响极大。弗里曼回忆与李奇微在巴西和朝鲜共事的经历,将李奇微称为“对我影响最大的作战指挥官”。[14] 6park.com

弗里曼是位帅气的军官,身材笔直而修长,看上去比实际高得多。朝鲜战争后,老兵们在见到他时,经常会说“他在朝鲜时似乎要高得多”。一名老兵说道:“上帝,我以为那人有7英尺高,原来只比我高1英寸,大概5英尺8英寸。”弗里曼不事张扬。他不象有些指挥官,吉普车上既无军衔符号,也无闪光灯或警报器。在第23团团部,从来不插上校的旗帜。他的部下都记得,弗里曼在朝鲜从不戴钢盔,只在脖子上系条蓝色的步兵围巾。在士兵们眼中,弗里曼“象是刚从乐池里走出来的琴师”。虽然他佩戴上校军衔,“但不知为何不太显眼”。 6park.com

弗里曼以其行动展示了自己的指挥理念,与美军许多优秀指挥官基本相同。他认为,自己必须走出去,要让部下看得见。他深信,一般来讲,无论形势多么艰难,美国大兵都会尽力完成任务,只要他信任上级指挥官并知道后者正在竭力提供支援。当弗里曼和部下熟识后,他只是下达命令而已,相信他们会尽力执行,并不亲自进行监督。当任务十分危险时,弗里曼会尽可能地亲自召见部下并下达命令。他会微笑着同对方握握手,或说上一两句鼓励的话。弗里曼总是口头发布具体命令,很少下达正式的命令书。[15]第23团到朝鲜数周后,他完全放弃了下达正式书面命令的做法。 6park.com

弗里曼待人友善、毫不做作,在士兵面前从不摆架子,许多士兵都记得,他们在朝鲜曾同弗里曼随意地聊过天。弗里曼虽态度随和,但决非松松垮垮。他态度十分坚定,必要时甚至会十分粗鲁。例如,他在坚守阵地问题上态度决不妥协:他认为在敌军未冲上阵地的情况下,一支部队如果主动放弃阵地,在撤退过程中会遭受严重伤亡,在奉命反攻时又会死伤更多人。在敌军实力占压倒性优势时,他可以理解手下部队被敌军冲垮,但决不原谅主动放弃阵地的行为。由于这一作战理念,弗里曼的部队在朝鲜战场以防守顽强而著称。第23团以其坚毅顽强,不止一次让敌军大吃一惊。 6park.com

最重要的是,弗里曼理解自己的士兵,并愿意为他们付出一切;这种奉献精神也得到了百倍的回报。曾在弗里曼手下服役的第23团老兵,在回忆往事时都对弗里曼充满感激之情。 6park.com

战争爆发前几天,弗里曼被任命为第23团团长。战争一爆发,他便卖掉了华盛顿的房子,《那时房价如何?能赚回来吗?》匆匆前往路易斯堡,在第23团出发前就职。在挑选弗里曼担任团长问题上,李奇微似乎发挥了作用。不管怎样,弗里曼很高兴,他觉得第23步兵团战斗力强、训练良好,营长们的能力也都很强。[16] 6park.com

在出发前疯狂备战的日子里,弗里曼视察了该团所有24个连队。他不拘形迹地同士兵交谈,站在食堂大厅台阶上或其它类似地方讲话。他的讲话绝不虚张声势,态度十分真诚。他善于同士兵沟通,在这方面很有技巧。即使弗里曼是对一群人讲话,每个人都会感到团长是在直接同自己交流。下士莱斯利·盖恩斯(Leslie Gains)记得,弗里曼告诉他和他的战友,在战斗中所有人都会害怕。如果有人不怕,那他不是骗子,就是傻瓜,第23团可不需要这种人。他还告诉他们,永远不要自高自大,以至于认为不必祈祷上帝。盖恩斯说,这些话伴着他度过了朝鲜最艰苦的战斗。没有哪个老兵还清楚地记得这次讲话,但许多人都记得弗里曼给士兵放3天假处理个人事务。当时各种事务纷乱如麻,这个承诺未免过于慷慨,但他一言既出便信守到底。 6park.com

当第23团接到赴朝参战命令后,在一位军士身上出了件事儿,显示出弗里曼对士兵福利的关心。中士弗兰克·巴特勒(Frank Butler)原计划于下半年结婚。结婚预告已经发布,未婚妻也于动员令下达前一天来到路易斯堡。巴特勒中士找到天主教堂教士,告诉他婚礼必须提前举行。教士拒绝了,声称不能随便举行婚礼。绝望的中士将此事告诉了连长,后者则报告了弗里曼上校。当天晚上,弗里曼立即安排在该团小教堂举行婚礼。 6park.com

上校对所有官兵都和蔼可亲,但如果所有人都一团和气的话,一支部队将无法运转。在必要时,必须有人扮演恶人。正如许多优秀团队一样,这个重任落在了二把手身上。弗里曼的副团长(开始时是少校作战参谋)是弗兰克·梅斯扎尔(Frank Meszar)中校,他以士兵身份考入西点军校,毕业于1940年。 6park.com

在西点军校,梅斯扎尔更象是士兵而非学者。在整个军旅生涯中,他都以出色的野战军官而闻名。当第23团启程赴朝时,梅斯扎尔还未到35岁,与弗里曼一同上船。两人在船上建立起密切的关系,在随后半年共同度过艰苦的战斗岁月。 6park.com

弗里曼并非刻板的纪律主义者,非常不愿意触怒任何人。梅斯扎尔便充当起弗里曼的“宪兵”。他会毫不犹豫指出部下的错误,不管其军衔和职务为何。梅斯扎尔具有一种特殊能力,能够以几乎称得上“温和”的方式,处理一些不得不干的“脏活”。当然,在形势要求采取更为粗暴的方式时,他也决不会怯阵。[17] 6park.com

弗里曼和梅斯扎尔这两个人的组合,使该团有了美军历史上最杰出的一对搭档。知人善任的弗里曼成为全团官兵慈祥睿智的父亲,强硬严厉的梅斯扎尔则是负责管教他们的兄长。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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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洛东江畔的战火洗礼。 6park.com

《我也略去。其实他写了23团如何成长和佛里曼的指挥。很精采。如朋友们喜欢,我在加上》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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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北方的灾难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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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认为,在激烈的战斗中作决定,可能并非最难。面对一些愚蠢的计划,部队被投入必败的行动,这时说出自己的想法可能要更难。无论如何,对任何国家而言,年青人才是最宝贵的财产。对作战指挥官而言,浪费士兵的生命罪恶滔天。在任何行动中,在必须付出的牺牲与希望达到的目标之间,你必须学会保持平衡。除非有证据表明,为完成作战行动而付出的生命是必要而合理的,否则我宁可选择放弃。 6park.com

                       —马修·B·李奇微将军 6park.com

与高超的战略家相比,我更看重高超的战术大师,特别是那些能够将一手烂牌玩得很漂亮的战术大师。 6park.com

                       —陆军元帅阿奇博尔德·P·韦维尔爵士 6park.com

在任何环境下都保持冷静和不动声色,可使一个人对其他任何人都拥有无可比拟的优势。 6park.com

                         —托马斯·杰斐逊总统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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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第23团部署在海州(Haeju)附近,这是平壤西南海岸的一个深水港。士兵们,甚至也包括保罗·弗里曼上校在内,都认为战争即将结束,而第2师将首先被调往欧洲。士兵们猜测,几周内他们就会乘运兵船离开朝鲜。当然,事实证明这不过是梦幻泡影。10月31日,第2师《定期情报报告》已经预示了他们的命运。该报告估计:约有31.6万名中国士兵,由44个师组成的12个军,集结在北朝鲜与满洲边界上。[1] 6park.com

1950年11月底参战的中国军队,堪称现代历史上最精锐的轻装步兵。他们自称为“中国人民解放军”,对手们则称其为“中共军队”。许多指挥员都身经百战。自1927年以来,这支军队便一直在为民族独立而战斗,在二战中还曾与日军长期作战。 6park.com

朝战初期,中共军队的武器装备并不比内战时期强多少。但是,新中国的领袖毛泽东提出了“机动游击战”理论,并据此对中共军队进行了训练。实际上,中共军队的战术并不新鲜,也没有进行革命性的创造。当然,这并不是说当中共军队参战时美军对他们了如指掌。中共军队的战术简单而有效,包括组织周密侦察、集中兵力攻击要害、在夜间发动奇袭、胜利后迅速撤退等。[2] 6park.com

中共军队入朝参战时,装备杂牌轻型武器。弹药带得不多,主要依靠缴获。他们有少量火炮、坦克,几乎没有空中支援。士兵冬装包括一套厚厚的竖绗棉衣,带帽舌的棉帽,鞋底很厚的棉鞋。与美军配备背包不同,他们肩上斜挎一条布袋,盛满斯巴达风格的粗糙口粮。 6park.com

士兵们完全依赖自身携带的口粮和弹药:100发子弹、3枚手榴弹、2至10天的口粮。补给主要依赖大批苦力,使用A形背架,可运70至100磅。在进攻时,一支部队依赖自身携带物资,可进行一两次短促攻击。[3] 6park.com

这种后勤支援水平,意味着每名中国士兵每天所需物资不过10磅,而每名美国士兵每天需要60磅物资。一个8000到10000人的中国师每天需40吨物资,而一个美军师则需要600吨。值得注意的是,这种“廉价后勤”也为自身埋下了失败的种子。当与美军作战时,一旦后者充分发挥强大的后勤优势,中共军队就将付出惨重代价。 6park.com

为避开联合国军空军和炮兵的压倒性优势,中共军队白天习惯于隐蔽起来,午夜至3时之间发起攻击。天气良好时很少在昼间发动进攻。朝战期间天气不太好,空军经常无法进行空袭,这一点对中共军队帮助很大。他们极其擅长隐蔽和伪装,常常会放巡逻队走过伏击阵地,然后再发动突然袭击。当中共军队进攻时,联合国军士兵感觉攻击者似乎“是从地里突然冒出来”。他们极其擅长渗透守军阵地,在战争初期常常渗透到美军阵地内部而不被察觉。他们的通讯手段包括军号、哨子、喊叫、闪光灯和火炬。电话只装备到营级单位6park.com

中共军队编制的关键环节是步兵班。每个班包括由3名士兵组成的3个作战小组,再加上一名班长。这就组成了一个团结高效的战斗单位。同一个班的士兵们共同生活,吃饭、工作、训练和战斗都在一起。他们相互照顾也相互监视,防止战斗小组成员的行为越轨。他们的主要战术是以压倒性兵力猛攻,寻找漏洞并蜂拥而入,或从侧翼包抄并切断补给线。一般而言,中国士兵多是十几岁到二十出头的农民:身强体壮、吃苦耐劳、严肃认真、聪明机智。此外,对共产主义理想的狂热信仰,进一步增强了部队的纪律观念。 6park.com

中共军队武器装备简陋,在一定程度上倒是掩饰了士兵们所受军事教育之不足。在现代化武器装备面前,中国士兵伤亡极其惨重,但所表现出的坚忍精神,常令西方军人手足无措。中国士兵攻击勇猛,几乎可以称得上狂热,第一冲击波的许多士兵有时连枪都不带。(译注:对投弹组及爆破手的误解。)中共军队机动能力令人震惊,一般在山地每天可走10英里。他们是严肃认真的对手,往往带着仇恨投入战斗,当然不排除还有其它动机。总而言之,中国步兵装备极其轻便,极能吃苦耐劳,攻击性极强,机动性极强。[4] 6park.com

中国人十分羡慕美军的武器装备。在首次与美军交火后,中方总结道: 6park.com

迫击炮和坦克的协同行动是构成其战斗力的重要因素……他们的火力极具威力……他们的火炮极其活跃……他们的飞机扫射、轰炸我们的运输线,威胁很大……他们的运输系统极其有效……他们的步兵火力极其猛烈,远程火力威力更大。[5] 6park.com

他们极为蔑视美国士兵的作战能力。当后方被切断后,美国士兵就会: 6park.com

      抛弃所有重型武器,扔得满地都是,然后落荒而逃……他们的步兵极其虚弱怕死,无论攻防都缺乏勇气。他们依赖于他们的飞机、坦克和大炮。同时,他们害怕我们的火力。前进时只要一听到枪声,便会趴在地上不敢前进。他们害怕继续前进……他们只敢在白天作战。他们不熟悉夜战或肉搏……如果被击败,他们就会乱作一团。如果没有迫击炮火支援的话,他们就会完全不知所措……他们会晕头转向,完全丧失士气……在云山,他们被包围了几天,却无所作为。当后方被切断时,他们就会害怕。当运输线被切断时,他们的步兵便丧失战斗的意志。[6] 6park.com

其它不利因素 6park.com

对于联合国军官兵而言,严寒如同北朝鲜人或中共军队一样,都是同样致命的敌军。1950年至1951年的冬季,气温降低至华氏零下30度,大风更是雪上加霜。这个“敌人”无所不在,士兵们根本无法回避。中共军队可能会许多天都不进攻,寒冷却无时无刻不在身边,士兵们可能会被冻成轻伤,甚至可能会终身残疾。在最好的情况下,士兵们穿上更多衣服或躲进掩蔽所便可御寒。然而,当气温降至华氏零下20度时,30节的风速会使风寒度达到华氏零下80。此时,防寒便成为压倒一切的任务。士兵们必须吃得更多,以维持身体的能量,为防冻伤还要注意防风。寒冷消耗了人体的能量储备,使思维变得迟钝,判断力水平下降。部队指挥官必须集中全力完成看似简单的任务,那就是让士兵们以尽量少的代价熬过严寒天气。 6park.com

如同敌军的子弹一样,严寒也会造成伤亡,各级指挥官必须时时防备这一威胁。卫生员可对轻微冻伤作处理,但如果伤势比较严重,就要通过医疗渠道撤往后方。北方兵往往知道如何对付寒冷天气,而在热带长大的士兵则必须学习如何防冻。一名从未经历过严寒天气的士兵,在感到疼痛时会以为正常反应,而意识不到这是冻伤的先兆而已。士兵们必须经常活动手脚,以保持全身血液流通。[7] 6park.com

唯一可以抵御严寒的是防寒服或掩蔽所,但在朝鲜战争头一个可怕的冬季里,联合国军司令部两样装备都没有。士兵们没有厚实的羊毛服装,只好依靠棉质法兰绒衬衫和外套应付严寒,最多时会穿7层之多。典型的服装包括:下身服装包括棉质或羊毛内衣、羊毛裤子和吊带野战军裤;上身服装包括一件内衣、一件或更多的羊毛衬衫、羊毛背心、野战夹克和带活动衬里的派克短大衣。身穿多层服装当然会严重影响人体活动,特别是他们处于敌火下的时候,许多朝战老兵都清楚地记得这一点。 6park.com

直到1951年,手套都是很罕见的装备,大多数士兵宁愿不要普通手套,而要那种拇指、食指与其它三指分开的连指手套,虽然后者在操纵武器时要笨拙一些。军棉帽十分短缺,从来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有,没有的人只好用羊毛围巾包住头。无论棉帽或头巾都会影响戴钢盔,士兵们经常会将帽子或头巾干脆扔掉。 6park.com

为解决脚部防寒问题,陆军配发了既保暖又防潮的军靴。它类似于缅因狩猎靴(L.L.Bean),靴面是皮质,靴底是橡胶。士兵们穿靴子时要穿羊毛袜子,出汗后应将湿透的袜子换下。但在作战时,士兵们往往既没干净袜子也没时间去换。结果就会导致双脚受潮并被冻伤,严重时甚至会切除脚趾甚至整只脚。当气温高于冰点时,湿脚则会导致“战壕足”。在冰点至华氏50度间,由于橡胶靴底不透气,可能导致“浸水脚”或“军靴足”。患者的脚后跟会变得象浸透水的厚纸板。士兵们往往不愿穿这种军靴,而是在他们普通皮鞋外再套上橡胶长筒靴。 6park.com

一般而言,士兵们只有在活动时,比如行军或挖壕时,才会感到暖和。当活动量够大时,他们会出汗甚至感到很舒服。但一旦停下汗湿的衣服会迅速变得冰凉,使他们感到更加寒冷且冻伤的可能性也加大。上述防冻措施并不会使士兵们真正暖和,只能防止严寒造成严重的冻伤。 6park.com

食物和掩蔽所方面也存在困难。前沿附近无法生火,所以不能取暖、做饭。在吃饭时,士兵们经常得用刺刀将C口粮罐头切成小块再吃下去。连队炊事班长经常会作出超人的努力,将热腾腾的饭菜送上前沿阵地。但往往还未分发完毕,饭菜便都变得冰凉。热咖啡几分钟后便会结冰,士兵们都学会了迅速喝光。当他们的饭盒结冰后,必须用加热燃料片化开,才能喝上一口饮料。[8] 6park.com

前线附近的掩蔽所十分稀少。当离村子较近时,士兵们尤其是指挥部人员,可以搬到屋子里住。一般来讲,士兵们只能依靠在坚硬的冻土上挖出的散兵坑。有时,他们使用锤头和钢钎,先在冻土上凿个洞,再继续挖宽挖深。一般情况下,每个散兵坑里会安排两名士兵挤在一起。这样就可以让一名士兵裹着两条军毯睡觉,另一名士兵则在此期间担任警戒任务。哨兵决不会玩忽职守,严寒会使他保持足够警惕。而对其他士兵而言,即使寒风呼啸也能安然入睡。除了繁重的日常活动外,严寒也非常消耗体力。当回忆朝鲜之旅时,老兵们都会记得总是感到疲惫不堪。 6park.com

直到1951年1月份,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美军才向作战部队下发了极地睡袋。首次配发睡袋时,每个散兵坑只发一个,以防止两名士兵同时睡觉。过了一段时间,才给全体官兵都配发了睡袋。士兵们常会坐在睡袋里,上半身露在外面,因为害怕遭到袭击时出不来。如果士兵们幸运地呆在地堡里,就会在两脚之间点燃鲸油蜡烛,将披风象帐篷一样蒙在头顶,以尽可能地保存热量。 6park.com

严寒对士兵们的武器影响很大。在严寒天气里,无论自动步枪还是卡宾枪,都会冻住并无法使用。在战场上,应急的办法是往枪机上撒尿,再打出几发子弹以彻底解冻。当气温降至一定程度时,火炮润滑油会冻住,后座装置将失效。迫击炮座钣、榴弹炮大架等铸铁件都会变脆,一旦开炮便会震裂。柴油变得浓稠,车辆难以行驶。甚至在不太冷时,铅酸电池就会失效,必须从车上取下并保持一定温度。而在严寒条件下,铅酸电池会彻底冻住,蓄电池外壳甚至可能撑破并彻底报废。 6park.com

许多士兵都记得,在朝鲜头一个冬天里,最令人难忘的便是那无所不在的严寒。 6park.com

中国人来了! 6park.com

对于谨慎的指挥官而言,中国在可能参战的问题上已经给予了足够的警告。从这一点来看,麦克阿瑟无论如何算不上谨慎小心。他有一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拒绝相信中国军队干涉的可能性。他认为,中国军队早些时候参战,才会取得预期效果,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他安慰华盛顿,如果中国人胆敢轻举妄动,远东空军将大肆屠杀他们。然而,大量情报表明,中国军事干涉不是“可能”,而是“很可能”。这些情报包括来自外交渠道的警告、中国军队在满州的集结、毫无疑问来自不同部队的中国战俘、10月下旬与大批中国军队的血腥苦战。 6park.com

尽管如此,麦克阿瑟的参谋人员只会溜须拍马,竟然对所有迹象都作出了解释,有时费尽心机亦难自圆其说,而几乎所有解释都大错特错。例如,关于外交渠道传来的警告,他们认为都来自不可靠的共产党国家或中立国家;关于中国军队进入朝鲜,他们声称远东空军的报告表明,朝鲜境内没有中共军大部队;虽然发现了许多部队番号,但在情报分析人员看来,这只不过证明朝鲜境内的中国志愿兵来自不同部队;关于10月份南朝鲜军某部被消灭和美军一个团惨败,他们声称这并非由于中国人伏击行动的巧妙,而是由于这两支部队鲁莽地闯进中国人的阵地。[9]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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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中国军事干预问题上,确实有一个美国人不抱任何幻想,那就是保罗·弗里曼上校。10月初,中国人将第8骑兵团歼灭大半,迅速结束战争的希望立成泡影,第8集团军命令第2师由海州港迅速北进。11月底,弗里曼率第23团进至鸭绿江以南约60英里处。11月23日,他带着部下吃了顿传统火鸡大餐,庆祝感恩节。麦克阿瑟命令沃克将军,于11月24日发动“最后的攻势”。 6park.com

11月25日,星期六,弗里曼的第23团部署在第9团和第38团后方,位于清川江(Chongchon)岸边,担任师预备队。次日,该团计划超越第9团,发起攻势。稍早些时候,第23团抓了几名中国战俘。弗里曼亲自进行审讯,用他们各自的方言进行交谈。精通中国各地方言,对弗里曼而言始终是笔巨大的财富。审讯结果令人满意。弗里曼断定,大批中国军队已经进入北朝鲜,并且打算进行军事干预。他将研判结果上报师部,但后者根本不予置理。尽管如此,弗里曼仍向所有指挥官发出了警告,并使全团官兵都明白了中国人参战迫在眉睫。第23团的巡逻队发现了更多中国兵。士兵们都提高了警惕,心里惴惴不安。[10] 6park.com

第23团部署在第2师主补给线两旁。第1营位于西侧,与团属坦克连和重迫击炮连在一起,恰好位于第1骑兵师第61野炮营后方。弗里曼警告哈金中校,要做好准备以防意外情况。第1营建立了牢固的防御工事。A、B、D(重武器)连面对清川江掘壕固守,与团坦克连、重迫击炮连保持密切联系。团部位于中国帽山(因形状而得名)下的一个小山包上。这里易受中国帽山方向的威胁,但当时山上并无敌军活动。 6park.com

第2营充当师预备队位于南面,第3营临时配属给第38团。直到次日清晨进攻开始后,这两个营才归还第23团建制。弗里曼认为,这两个营归建时间太晚。另外,第23团配属的野炮营也有变动。由于第9团团长和配属野炮营营长发生矛盾,师炮兵指挥官下令进行调整。第23团的火力支援改由第15野炮营负责。[11]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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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天气酷寒,一片寂静。22时许,中国王牌军之一即第40军,进至第23团西北侧的清川江北岸并开始渡江。一些中国士兵脱光后,将衣服举过头顶,陡涉冰冷的清川江。江水在不少地方只有齐腰深,中国士兵只需脱掉胶鞋和棉裤便可过江。有些人登上东南岸后,甚至顾不上穿鞋和裤子,便冲上了A连阵地,从后方突入第61野炮营。不少敌军士兵手无寸铁,只使用炸药包进行战斗。炸药包大小类似公文包,中国人喜欢用其炸坦克和火炮。中国军队进攻时,信号弹四处乱飞,军号声、哨子声和叫喊声响成一片。有个号手模仿美军军号,甚至能模仿出敲门声,在深夜中形同鬼魅来临。 6park.com

大群炮兵惊慌溃逃,具体数目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许多美国兵乱糟糟地冲过第23团阵地,嘴里喊着“美国兵、美国兵”,以免守军向他们开火。炮兵们愤怒之极,因为前进观察员早就发现敌军接近,但炮兵指挥所却拒不批准开炮。D连连长威廉·古斯瑞上尉和他的军士长都被枪声惊醒,只见惊慌失措的炮兵如万马奔腾溃退下来,将步兵工事顶盖踩得稀烂。 6park.com

几分钟后,中国人对第1营左翼发起进攻。哈金中校的士兵和坦克猛烈开火,击退了攻击部队。A连部分阵地失陷,炊事班帐篷也落入敌手。班长率厨子们疯狂反扑,夺回了他的厨房。当晚,第1营击退了4次进攻,使攻击部队遭到可怕的损失。第23团抓了百余名中国俘虏,这也是开战以来最多的一次。弗里曼再次审问了战俘,发现“中国人极不愿意参战,他们害怕得要死,担心会遭到美军痛击。”[12] 6park.com

中国人清楚首轮攻势已经失败,便将进攻方向转向C连,该连封锁着通向中国帽山的接近路。如果他们夺占这座山头,便可攻击山脚下的团部。C连击退了头几轮进攻,但天亮后终于被中国人赶下山头。弗里曼派A连协助C连夺回阵地,营长哈金负责指挥。 6park.com

中士约翰·皮特曼(John Pittman)自愿率一个班领头冲锋。当他们前进时,皮特曼被迫击炮弹片击伤,但仍坚持冲锋。一枚手榴弹突然落到战斗队形中间,皮特曼扑了上去,用身体将其捂住。当卫生员赶到时,皮特曼头一句话便是:“班里有几人受伤?”不久,他被授予“荣誉勋章”。[13] 6park.com

敌军最后夺占了中国帽山,居高临下威胁着团指挥所。凯瑟将军得知第23团情况后,立即命令该团第2营归建,并加强以第72坦克营B连。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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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营抵达后,弗里曼组织了一支强大的步兵,对中国帽山发动反攻。空军以火箭弹、凝固汽油弹扫荡了山头,第23团所有支援武器猛烈开火,E连和G连于黄昏时发起进攻。当美军接近目标时,敌军发射绿、白信号弹,并点燃鞭炮引诱美军射击。美国兵在陡峭山坡上缓慢推进,中国人抵抗得异常顽强。18时许,E连和G连都停止了前进。 6park.com

后来,当中共军队撤退时,释放了两名美国战俘。中国人为他们包扎了伤口,并派卫兵将其带到山脚下。当美军打回山脚附近时,一名中国人用英语告诉美国战俘,他们马上就要撤退。他给了战俘两枚手榴弹,并解释说“如果遇到北朝鲜人民军,你们可以用手榴弹自杀。绝不要落到北朝鲜人手里,否则必会遭到残酷折磨”。次日,美军救回了这两名伤兵6park.com

19时45分,中国人从山头上冲下来,攻占E连阵地和团指挥所。21时许,团部临时组织了部队,企图夺回指挥所。反攻遭到失败,带队少校阵亡。当晚形势混乱,士兵极其紧张。一个无座力炮小组看到前方影影绰绰,为防误伤自己人便命他们回答口令。 6park.com

“我们是B连,”对方答道。 6park.com

炮手们知道中国人会说英语,便问道:“谁赢了世界职业棒球大赛?” 6park.com

对方骂道:“鬼才知道谁打的?” 6park.com

尽管没答对问题,炮手们仍判断他们是美国兵,毕竟中国人不大可能会说俚语。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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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中国人已经悄悄撤退,弗里曼率团部返回了指挥所。他惊讶地发现,指挥所纹丝未动,保持了仓惶撤退时的原样。地图和密码本原封不动地搁着,中国兵显然不清楚这些东西的情报价值。[14] 6park.com

当第23团在本防区进行防御作战时,第9团和第38团正艰难地抵抗中国人的进攻。第9团伤亡尤其惨重。在向前开进的路上,第23团第2营的车队遇到了第9团停在路边的一支运输队。一名K连的士兵问卡车上的一名士兵,第9团打得怎么样?这名士兵没有回答,只是握起拳头,大拇指朝下,指向后方。没人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直到第2营的车队继续向前开进。K连官兵目瞪口呆,只见所有卡车的车厢里都堆满了担架,每副担架上都放着一具美国兵的尸体。这些尸体使第23团官兵首次感受到,自从中国人参战后战斗伤亡有多么惨重。[15]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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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7时,师长命令各部队向南撤退。由于第23团损失较小,他指定该团配属第9团一个营担任后卫,迟滞中国人的追击,直到各团撤退完毕。第23团建立了收容站,接收南撤各团掉队人员,并向敌军阵地猛烈开火。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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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团和第38团撤完后,弗里曼决定本团也开始撤退。他命令各营,以“蛙跳式”动作逐次后撤。詹姆斯·爱德华兹中校的第2营担任本团后卫。第1营在南面几英里的路口球场洞(Kujang-Dong)设立路障,确保公路畅通直至其它各营撤退完毕。但当第1营抵达目标后,即遭到猛烈的炮火袭击。哈金中校不得不让部队在球场洞以北设立路障。[16] 6park.com

第8集团军撤退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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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军官们通知士兵们南撤时,许多人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们觉得能够守住阵地。只是当得知侧翼各团损失惨重、位于第2师右翼的南朝鲜第2军无影无踪后,他们才开始明白战争已经发生决定性转折。A连连长召集起士兵,叫他们不必过于担心后路被切断甚至被包围。他向士兵们保证,可以建立环形防御圈,即使遭到更多敌军攻击,也完全能够顶得住。他充满军人气概地说道,很希望发生这样的情况,“我就可以向你们证明,被包围并不意味着世界末日。”[17] 6park.com

第2营在中国帽山的后卫是G连。最后撤退的是罗伯特·寇蒂斯中尉率领的步兵排。他的任务是防止中国人追击,然后搜索附近地区,将所有伤员带走。 6park.com

在撤退之前,寇蒂斯接到电令,指示他在指挥所附近寻找一辆拖车,并将车牌号告诉了他。寇蒂斯找到了那辆拖车,发现上面装满了波旁威士忌。在寇蒂斯开始撤退前,一群中国军人挥舞白旗,走近美军防御阵地。这些人非常有礼貌,甚至会说纯正的英语。(译注:40军英语工作队。)他们表示,希望寇蒂斯能将伤员全部运走。他可以在任何时间离开,后方美军已被全歼,战争已经结束。美国兵问道,你们怎么会有美式军装和武器?他们解释说,这些都是美国援助蒋介石的物资。当寇蒂斯准备撤离时,就在中国人眼皮底下,命令士兵们爬上卡车。中国人喊着口号,向美国人挥手致意。寇蒂斯走上山头时,也向他们挥手告别。交战双方的这种骑士风范,在朝鲜战争中极其罕见。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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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日黄昏,第2营和第3营通过了路障。随后,第1营也开始撤退,A连负责掩护。经过3天的艰苦战斗,士兵们已经精疲力竭。哈金中校下令,当车队暂停前进时,每名军官都要下车走到下一名军官的汽车,检查两车之间的所有司机清醒与否,车队再次前进时再回到自己车上。哈金与后卫部队呆在一起。当第1营通过路障后,中国人向A连发起猛攻。A连在坦克掩护下后撤,并与装甲部队呆在一起。公路上挤满了南撤车辆,每当美军队伍暂停前进时,便会遭到约两营敌军步兵的攻击。 6park.com

哈金亲自率部发动了5次反击,在冲锋时脸部受重伤。22时30分,第1营通过了第9团第2营设下的路障,进至其后方区域。午夜时分,第1营得知刚刚路过的第9团部队陷入苦战。第1营奉命停止撤退,就地设立路障,以掩护第9团第2营脱离战斗并向南撤退。哈金率部控制了道路,不仅使第9团第2营得以撤退,而且使经第2师路线撤退的第24团也成功脱逃。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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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昼夜完美无缺的后卫行动中,哈金中校利用步坦联合部队的猛烈火力,击退了敌军多次攻击,竟未损失一名士兵。弗里曼再次请求授予其“优异服务十字勋章”,但是申请书又被上级否决。原因很简单:“我们不能因后撤行动授勋”。弗里曼亲自拿着申请书去师部申诉,才得到了批准。[18]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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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凌晨3、4点钟,凯瑟将军再次指定第23团担任后卫。此时,该团刚刚通过军隅里,距顺川约20英里。由于第9团和第38团伤亡惨重,第23团成为本师唯一还有战斗力的部队。该团要完成后卫任务,就必须守住军隅里的路口。 6park.com

当第2师其它各团都通过第23团阵地后,弗里曼命令部队开始向顺川撤退。在夜间的撤退行动中,第2师的人员、车辆将公路堵得水泄不通。下午,第23团第1营和第2营在军隅里以南占领阵地。第3营仍呆在军隅里以北,作为整个师的后卫部队。当晚,第23团击退了敌军的几次进攻并守住了阵地,其它各团川流不息地通过该团设立的路障。凌晨时分,仍有数以百计的联合国军掉队官兵—包括美国人、土耳其人和南朝鲜人—经过该团阵地,稀稀拉拉地向南走去。[19]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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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凌晨,约百名中国士兵进攻了位于军隅里西南山头上的B连。几名中国兵在山脚处架起一挺机枪,向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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