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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战的一场惨败:砥平里战斗 (续-2)
送交者: greatwarii[☆★★声望品衔12★★☆] 于 2019-10-01 5:45 已读 3846 次 3 赞  

greatwarii的个人频道

法军在纪律和防疫上要差。但拼斗精神要多于美军。后面可以看到。特别是拼刺刀。可能是外籍军团的特质。但外籍军团在阿尔及利亚的暴行太多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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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营拥有良好的医疗服务。他们的军医很快便同美国军医们成了要好的哥们儿。蒙克拉尔中校唯一的不满,是当伤员送到医院后,勤务兵会剥掉他们的军装,换上医
院的袍子或睡衣,钱、证件和纪念品往往会丢掉。对于重伤身亡者的亲属而言,失去纪念品特别令人悲痛。蒙克拉尔建议,应指定一名法国军士,协助急救站保管个 人物品。但直到他离朝回国,这一提议也未得到落实。蒙克拉尔还认为,美军对于防疫措施过于吹毛求疵,特别是在厕所问题上。他也承认,美国人的厕所的确要比 法国人的厕所干净得多。“法国人好交际,使其数量看上去比实际上要多几倍,”他客观地评论道,“制造的垃圾也多几倍。”他甚至印发了专门的规章制度,要求
法国兵在与美军交往时必须遵守。除了告诫部下保持安静、执勤时禁止开玩笑、遵守防火规定外,还专辟一章就“卫生、清洁和安全”作出了详细规定。

蒙克拉尔写 道:“厕所必须保持绝对清洁。只使用特别提供的专用手纸。在厨房和病房等处,必须保持绝对卫生。”[11]

尽管存在上述积极因素,一股不良潜流却影响了第23团与第8集团军其它部队的关系。不少人认为该团在作战时只顾自己、不太可靠。第23团1950年12月份“指挥报告”最后一页,在“评估”一章中敏锐地反映了这一问题:

军隅里战斗对第23团战斗群震动很大。因此,12月份主要用来进行训练,以便将补充兵员和归队人员融入部队,恢复第23团战斗群的作战实力。

8集团军其它部队对第23团完全缺乏信任。人们普遍感到第23团打仗光顾自己,不能指望他们提供任何援助。[12]

《如上描述,是否正确?》

在国家档案馆保存的报告副本上,有人在最后几句话下面划上了着重号。无论如何,在1950年12月的正式评估报告中,竟然出现这样的字句,确实相当引人注目。当李奇微着手整顿第8集团军时,第23团的精神状态就是如此。

 


《从下面的章起,引用文件都说明来源。可能影响到阅读。但为了文章可靠性。都是小字》

第六章
原州之战和双洞巡逻

 

有人似乎认为,要击败敌军必须等待河水结冰,再远远地用火药炸开,淹死全部敌军,或让他们打喷嚏;但到了最后,人们却总是发现,打败敌军的唯一办法,就是走出军营,同他们干一仗。

                             —尤利西斯·S·格兰特

著名军队的历史,就是伟大统帅的历史。除非指挥有方,否则一支军队就不可能取得伟大的成就。如果统帅是二流的,军队也必然是二流的相互信任是获得战争胜利的基础。如果军队不信任统帅的决心和能力,他们必然会犹豫不决、三心二意。他们可能会以惯常的勇气作战,但却缺乏对战斗的渴望,增援时推三阻四,没有破釜
沉舟的决心。而最难以捉摸的所谓“士气”,也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影响。

                              —F·R·亨德森中将

请记住这个军力布置。3个军在西部。陆战一师和南朝鲜军在东部。》 

1951年1月份,联合国军的三个军负责朝鲜半岛的整个西半部战线。由西向东,第1军位于战线左翼,随后是汉城以南的第9军,第10军位于右翼。南朝鲜军和美国海军陆战队负责朝鲜东半部的多山地区,那里地形最为崎岖也最不利于敌军进攻。李奇微的第一个进攻计划是,命令第1军和第9军清除当面敌军,向汉江挺进。1月底,汉江再次成为阻碍敌军行动的障碍。因为月初的酷寒天气已经结束,江面已经早早地开始解冻。第10军将率先发起进攻,同时将战线向东延伸,以防敌军从第8集团军右翼进行迂回。[1]

于是,联合国军司令部和他们的对手—中朝军队联合司令部—便展开了一场争夺战,其焦点则是汉城东面控制交通枢纽的一条南北向走廊。在汉城以东约40英里的太白山中,几条道路在此形成了倒Y字型。在北面是春川(Chunchon),位于倒Y字交叉点的是原州(Wonju),位于南端的则是安东(Andong)和大田(Taejon)。因此,无论哪一方部队控制了原州,便控制了出入南朝鲜中部的咽喉。当中共军队在春节发动第四次战役时,几个新组建的北朝鲜师也向原州挺进。李奇微十分清楚这一威胁,迅速将第8集团军的预备队第2师,交给第10军军长阿尔蒙德中将指挥。他命令阿尔蒙德夺取并守住原州

阿尔蒙德将军是个备受争议的人物。老兵们对他的看法差异极大。毫无疑问,他是一名极具攻击性的军长。当时有人评论道:“当需要攻击时,内德极具攻击性。当需
要谨慎时,内德仍然极具攻击性。即使面对魔鬼本人,他也不会后退一步。”在一战中,阿尔蒙德战功卓著。在二战中,美军拥有两个黑人师,其中一个师即由他指 挥。然而,阿尔蒙德指挥该师时的作法引起了很大争议,尤其是在种族主义问题上。阿尔蒙德是个南方人,十分歧视黑人官兵。在意大利战场,第92步兵师表现得不尽如人意,阿尔蒙德的领导作风招致了猛烈抨击。在朝鲜战场,他曾撤销对勇敢的福雷斯特·沃克(Forrest
Walker)上尉的嘉奖令,仅仅因为他是个黑人。阿尔蒙德坚信,黑人在能力和勇气上都不如白人。[2]

第10军的官兵都知道阿尔蒙德有个恶习,那就是喜欢越过师部,直接向各团甚至各营下达命令。当这一做法招致不幸后果时,他往往指责下级未能正确贯彻执行命令,而不是承认自己判断失误并主动承担责任。第2师和第23团 的老兵普遍认为,阿尔蒙德是个僵死的惩戒主义者,依靠部下的畏惧指挥作战。他不止一次撤掉下级指挥官的职务,并将自己的亲信安置于“有利可图的”位子,以使他们获得迅速提升的机会。阿尔蒙德喜欢纠缠于细枝末节,不过有时也会产生积极效果。例如,他要求各级军官,每天必须报告士兵们是否已换袜子。班长们起草
报告并逐级上交,午夜前必须送给阿尔蒙德。军史专家们认为,正是由于这一做法,才导致冻伤数量急剧下降。阿尔蒙德的司令部异常整洁,开着肮脏吉普、身着破 烂军装的大兵们在那里可不受欢迎。中士弗兰克·巴特勒还记得自己去军部的情景:

军士长命令我带着营房部门的一个小分队,与团里其它连队的人一同去第10军 军部。我们开着几辆老旧、破烂、肮脏的吉普车。我们的军装也十分破烂,浑身都是泥巴。军部位于很远的后方,整齐干净,帐篷成行。小道和车道之间的界限,都
用刷白的石块标明。所有人都身着干净整洁的军装。我们到达后,一名中尉冲出帐篷,告诉我们“把那些脏吉普弄走”。这对我们来说并不受用,但还是照他说的做 了,然后才去忙活营房的事儿。[3]

1950年12月中旬之后,第23团的上级指挥官换了新班子。在军隅里—顺川公路上的惨败后,沃克中将解除了凯瑟少将的职务,任命罗伯特·B·麦克卢尔(Robert B. McClure)少将担任第2师师长。随后,沃克中将因车祸身亡,李奇微中将接任第8集团军司令。当李奇微命令第2师转隶第10军后,第23团即归阿尔蒙德指挥。保罗·弗里曼上校和他的团会为阿尔蒙德将军战斗至死,但却永远也不会爱戴他。[4]

原州战斗

1951年1月1日至2日,第23团奉命前往原州地区。查尔斯·F·凯恩中校率第3营,在原州以北20英里处遭到北朝鲜人民军的阻击。不久,詹姆斯·W·爱德华兹中校率第2营前去增援。最终,第23团击溃了约一个师的北朝鲜部队。随后,该团控制了原州以北的公路,南朝鲜第2军即经此撤退。天气酷寒,气温低至华氏零下25度。经过这次作战,联合国军南撤的势头迅速改变。[5]

在原州城北的战斗中,军士长朱尼尔·D·爱德华兹(Junior D. Edwards) 显示出令人敬佩的勇气和无畏。北朝鲜人的一挺机枪猛烈射击,迫使他率领的步兵排从山头上撤退。爱德华兹冲向机枪阵地,投出几枚手榴弹,将敌军赶走。但当他
投光手榴弹后,机枪手又跑了回来。爱德华兹返回阵地,取了几枚手榴弹,再次冲向机枪阵地,将射手和机枪全部干掉。在敌军步机枪火力威胁下,爱德华兹也被迫 撤回阵地。北朝鲜人在原地又部署了一挺机枪,爱德华兹携带了更多手榴弹,第三次冲了过去,将机枪阵地炸成碎片。他自己也受了致命伤,死后追授“荣誉勋
章”。[6]

1月6日和7日,第23团和第38团坚守原州。在那里,法国营首次同第23团并肩作战。1月7日清晨,北朝鲜士兵冲进城内,双方爆发了激烈的战斗。中国人正在集结部队,以便再次发起攻势。麦克卢尔将军—弗里曼眼中的战术大师—担心,敌军可能会迂回南面8英里处的峡谷,从而切断第2师 的后方补给线。麦克卢尔多次试图与阿尔蒙德联系,以便获得批准进行撤退。多年后,弗里曼回忆此次战斗时说道:“阿尔蒙德象往常一样,跑到外面扮演起连长或
营长的角色。军部里没人敢下令批准撤退行动。我的团在原州四面大敞,战斗十分艰苦。我们被告知,可以同敌军脱离接触,向后方撤退8英里。他们还命令我们团,要挖陷阱、埋地雷,实行焦土政策,封锁原州周围所有可能的接近路。我们撤到一个小村子里,当天我们就收到命令,撤退行动被取消。”[7]

指挥员下连队和在司令部,是由战斗形势决定的。不能机械的认为在第一线就是正确的。这里,阿尔蒙德的责任是军长。他应该对全军的态势作判断。》

实际上,正是阿尔蒙德本人批准了向东南方的撤退。但是,第2师撤退的距离几乎相当于他原先设想的两倍。当发现第23团撤得如此之远后,这位军长立刻大发雷霆。他命令麦克卢尔,立即派一个营于1月8日夺回原州。爱德华兹率第2营发动了进攻。由于天降大雪,掩埋了美军自己布下的地雷和陷阱,阻碍了第2营反攻原州的行动。但是该营的行动仍然非常迅速,出其不意地夺取了城南敌军前哨阵地。北朝鲜人民军的一个团立即作出反应,开始包抄第2营。爱德华兹命令该营撤至城南高地,建立了防御阵地。15时,爱德华兹要求上级派出援军,或者允许其撤退。麦克卢尔正呆在弗里曼的指挥所,便批准了此次撤退行动。当晚,阿尔蒙德下令,必须于次日重新对原州发动攻击。[8]

阿尔蒙德的命令不细致,造成重夺原州的战损》

1月9日,麦克卢尔将第38团拨归弗里曼指挥,下令再次发起攻击以夺取原州。他命令,38团第2营营长吉姆·斯凯尔顿(Jim Skeldon)中校率两个营作前锋,弗里曼率其余部队随后跟进。清晨时分,进攻行动开始。斯凯尔顿的第2营位于公路左侧,第23团位于公路右侧。在原州城南高地上,攻击部队再次遭遇顽强抵抗,激烈的战斗持续竟日。直到黄昏时分,两个营的攻击部队才攻占山头。由于这座山头比较大,弗里曼命令法国营加入攻击行动,将两个连部署在山头左翼,另两个连留作预备队。[9]

《这里,对阿尔蒙德的个人战场作风,有很尖刻的批评。是否正确?读者自辩》

当天下午,阿尔蒙德在麦克卢尔陪同下视察了战场。他看什么都不顺眼,提出的问题让弗里曼很难堪。二等兵温德尔·卡菲(Wendell
Calfee)是团长的报务员。他记得阿尔蒙德告诉弗里曼,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原州,必要时要战至最后一人。[10]弗里曼的回忆颇能反映两人的个性:我听到枪声大作,前面乱成一锅粥,于是就赶到那里。刚到没多久,就下起了大雪,麦克卢尔、阿尔蒙德、拉夫纳和军长助理艾尔·黑格(Al
Haig) 等参谋人员也来到前沿。以前我从未见过阿尔蒙德。“谁在这里指挥?”我答道,“是斯凯尔顿中校”。他问道,“他在哪里?”我答道,“在下一个山头上。”
“你是谁?”“我是弗里曼上校。”“不是你指挥吗?”“不,长官。我指挥后面的部队。”“你在这儿干什么?”“我过来看看能帮点什么忙。”

于是他说,
“嗯,为什么没有使用更多部队夺回原州?”“长官,我们接到命令说只用两个营。”他问道,“麦克卢尔,谁说只用两个营?”此时,十分幸运,中国军队向这里 发起了猛攻;所有人都叫道:“冲锋(Banzai)!卧倒!”我们全都卧倒在地。再也没人提起这个话题。后来,他又问道:“我们在哪个位置?”我答道:“原州以南约3英里。”他说:“给我在地图上指出来。”……一片忙乱后,终于有人找来一本袖珍地图。他说:“给我指出我们的位置。”我说:“在这里。”他说:“给我用铅笔标出来。”我问:“谁有铅笔?”这就是我与阿尔蒙德的初次见面。


后,中国人又发动了进攻,将军们决定离开这座山头。阿尔蒙德跟一位既可怜又脏兮兮的中士说了几句话。他说:“早上好,中士。”中士答道:“哈喽。”他说: “真他妈冷极了,你知道。”中士答道:“是的,长官。”他说:“太冷了,我拖车里的水盆都结冰了。”这句话真是太蠢了。中士答道:“你可真他妈的走运,还有拖车和水盆。”

于是,我们开始下山;阿尔蒙德滑了一跤,摔了个屁股墩儿。我刚好在他后面,伸手打算帮一把。他转身说道:“如果我需要帮助,我会说的。”我们的头次见面真是够呛。

我们来到山脚下,几名士兵正懒洋洋地劈着木柴。阿尔蒙德说道:“小心点,年轻人,你们会把脚砍掉的。”接着,他又自言自语道:“真他妈希望我的脚被砍掉;也许就会把我送出这个鬼地方。”

我们走了没多远,又遇见一名士兵。他在大树后头挖了个散兵坑。阿尔蒙德说道:“给我出来,伙计。”士兵跳了出来。“把步枪给我。”阿尔蒙德跳进坑里,在大树一侧端起了步枪,但却什么也看不到,于是又大闹了一场。我已经准备开溜,实在是受够了。

于是,我们偷偷地溜走,而这帮人则继续乱逛。他们从未弄清到底是谁下令以两个营发动攻击,你知道。我能看得出来,麦克卢尔在执行夺回原州的任务时,并未完全
按照上级命令照本宣科。如果问到我,我是说上头命令我使用两个营?还是让麦克卢尔本人回答?还是保持沉默?不过,事情并未发展到那一步。我估计自己肯定将 被撤职……第二天,麦克卢尔走了,拉夫纳成了新师长;没人叫我走,所以我就继续呆着。[11]

在阿尔蒙德指挥下,师团两级的主官,失去主动性,很可叹,可怕》

 

1月10日11时,形势仍然十分微妙。弗里曼报告麦克卢尔,他将按命令继续进攻,但一支强大的敌军正在威胁他的两翼。法国营和第38团第2营 尤其危险。他认为继续进攻极不明智,并请求上级的指示。麦克卢尔答道,他不能撤退;随后,又授权弗里曼自己判断是否需要调整部署,但“不要采取任何看上去
象是撤退的行动”。

下这种滑头的命令,麦克卢尔不是好师长,是吃官饭的庸才

 

下午,弗里曼的预备队只剩一个排。傍晚时分,师参谋长授权弗里曼,将部队撤至南面的防御阵地—但不能太远。1月11日下午和12日清晨,战斗轰炸机赶到了前线,猛烈轰炸北朝鲜军阵地,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空袭停止后,炮兵继续猛烈轰击。[12]

1月12日,麦克卢尔将第38团第1营、荷兰营(一般配属第38团)和第1游骑兵连都配属第23团作战。弗里曼还有两个额外的炮兵营。当天下午,弗里曼派第23团第2营和法国营发动强大攻势,最后夺取了山头。攻击部队在那里发现了许多敌军尸体,显然都是空袭和炮击的牺牲品。[13]

空袭和炮击,志愿军最受打击的两种美军战法。还是在兵器上的代差吧?》

 

在这次攻击中,法国人首次进行了刺刀冲锋,使他们声名大振。记者们观看了刺刀冲锋,所作的记述也成为法国营传奇的一部分。对法国营而言,战斗开始前上刺刀是
标准动作,在肉搏中使用刺刀则已成为本能。法国人认为,中朝士兵都不太怕子弹,但却很害怕他们的刺刀,部分原因在于精神因素。他们认为,主要由农民组成的 中国军队,更害怕眼前明晃晃的刺刀,对于呼啸而过的子弹倒无所谓。李奇微希望,整个第8集 团军都应具有这种“刺刀精神”

都是刺刀见红的理念,中外一样

 

他利用此事激励美国士兵,要求他们仿效法国人的榜样。李奇微声称,设计刺刀不是为了开罐头而是为了战斗。蒙克拉尔则觉得,
不能过分夸大刺刀的重要性,机枪、手榴弹、无座力炮和火箭筒实际上更为重要。不过,他也承认大肆宣扬此事对于提高士气极为有益,同时也可增加中国人对刺刀冲锋的畏惧心理。[14]

原州战斗增强了法国营和第23团 官兵之间的战友之情。在弗里曼呆在该团的时候,这种关系始终十分牢固。原州战斗结束后,蒙克拉尔对士兵们发表了演说。他祝贺他们与美国人首次并肩作战的表
现。“现在,你们已经成为荣誉的俘虏,”《法国式幽默

他喊道,“你们在未来的战斗中,必须继续保持自己的荣誉。”正如朝鲜战争后一位法国军官在国内发表演说时所说的,
法国营在原州,“为自己金光灿灿、鲜血写就的历史掀开了第一页”。法国人展示了与外国军队并肩战斗的远征军所应有的心态。指挥官可以很容易地激励手下士 兵,他们必须表现得出类拔萃,因为他们正代表着法国:“美国人正看着你们,如同看着整个法国。”《这个激励很有力

同样,当美国人同法军并肩作战时,这种心态也激励着他们。
美法两军的指挥官们不得不经常约束部下,因为出于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的目的,他们不时会干些极端冒险的愚蠢勾当。[15]

哈哈,美国式幽默

不仅法美两军士兵之间形成了默契关系,在弗里曼和蒙克拉尔之间也同样如此。两人相互尊敬和钦佩,完全信任对方的决定。蒙克拉尔认为,弗里曼不仅十分尊敬法国
营,而且还总是关心他们的困难,并努力减少他们的损失。在蒙克拉尔看来,弗里曼从未命令法国营执行超乎其能力的任务。蒙克拉尔和弗里曼平等相待,不但相敬 如宾,而且十分友好。两人都热爱战争,抱有真正的激情,而不仅仅是将其视作“科学的游戏”。他们不但希望满足士兵们的物质需求,同时还希望满足他们的精神
需求,并竭尽全力实现这一目标。按照蒙克拉尔的说法:“弗里曼总是尽力减少我们的痛苦、劳累和伤亡。他从来不让我们觉得自己是客人,将不愉快的任务交给我 们,或利用我们解决难题以便从中渔利。当他分配物资时,所有部队一律平等对待。在防寒服、保暖靴或车辆问题上,这一点至关重要!”[16]

注意了,两个男人的友谊太深厚了,特别是在军队,回家后,对老婆会不会有问题?我是严肃的提出这个疑问

 

1月 份,法国营申请并接收了首批南朝鲜士兵。与美国人将南朝鲜士兵分配到各个连队的做法不同,法国人将他们组成了一个南朝鲜步兵连。这同法国人在殖民地对待土
著士兵的做法如出一辙,当然仍然是由法国军官指挥。在战争初期,南朝鲜军官的不可靠已是臭名昭著;在整个战争期间,他们还以残暴虐待士兵而著称。正因为如
此,法国军官善待这些南朝鲜士兵,很容易便赢得了他们的爱戴
。最初,南朝鲜连拥有176名当地士兵。那时,南朝鲜士兵普遍缺乏训练,同时还存在严重的语言障碍。不过,该连仍成为法国营的重要补充力量。

南韩的部队和士兵,其残暴是出名的。不知是什么民族心理而志愿军确实是战斗的勇士,但对战俘是仁慈而高尚的。这是美军李奇微将军的由衷赞叹。我想这是中华的5千年文明和农耕作业所致吧当然,最主要是志愿军战场纪律

 

大约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奇微开始采取法国人所谓的“引诱并屠杀”战术。一旦第8集团军完成重建,恢复了攻击能力,便立即转入进攻。李奇微说得很清楚,只要美军完成了重建,就立即寻求同中共军队决战。无论是在东京与麦克阿瑟讨论时,还是在朝鲜多次赴前线视察中,他都是这个态度。为达到这一目标,第8集团军必须发现敌军,重新夺回主动权,抵挡住敌军的反击,保护好自己的交通线。毫无疑问,中共军队会设法包围联合国军的部队,很可能是在某个重要交通枢纽。如果发生类似情况,当敌军开始进攻后,被围部队应尽力击退他们,李奇微保证将派去增援部队。[17]

 

1月14日,阿尔蒙德将麦克卢尔撤职,以自己的参谋长、弗吉尼亚军事学院的校友克拉克·L·拉夫纳(Clark
L. Ruffner)少将取而代之。
[18]

 

巡逻队的搜索行动

现在,是美军向志愿军主动寻战了。》

1月底,根据李奇微的指令,第2师的新师长要求各部队,必须派出战斗和侦察巡逻队,以发现并确定该师防区内的敌军位置。在1月24日“行动指令”的一个附件上,拉夫纳的作战参谋克莱尔·哈金中校—第23团第1营前营长—写道:

战斗和侦察巡逻队的目的是与敌军接触,尽可能地确定敌军的位置。遇到小股敌军就发起进攻并歼灭之;如有可能,就应捕捉俘虏并从敌军尸体上搜查文件,以确认其部队番号。


时,应避免巡逻队被敌军切断后路。为此,各部队应分批次地派出巡逻队,每支巡逻队本身都应能摆脱敌军,或者在其它巡逻队及大部队的支援下做到这一点。侦察 巡逻队应从各部队的基地出发,并应能够安全撤回原地。各支巡逻队应分头向未搜索过的区域前进,而不是单纯沿着一个方向进行巡逻。

强有力的、攻击性的巡逻队还可达到第二个目标:他们可以造成我军在该地区大举北进的印象。[19]

在贯彻这些指令的过程中,第2师各部展示出了李奇微就任司令官一个月中所极力培养的攻击精神。根据这些指令,第2师各团开始在前线巡逻并寻找敌军。

 

巡逻队包括排级和连级规模。他们一般都乘车巡逻,这意味着士兵们将乘吉普和3/4吨 卡车行动。如果一支巡逻队遭遇敌军或发现可疑目标,士兵们便会下车与敌军交战或搜索附近地区。一架双座陆军联络机往往会在上空伴随,为巡逻队提供安全保障。飞机可以监视各条山间小道,通过电台向上级指挥部传递信息,更重要的是向巡逻队通报其前方或侧翼的敌军集结活动。如果预感会有麻烦发生,指挥官会从重武器连抽调部队,甚至派出坦克和防空炮车,增援前方巡逻队。不过,朝鲜的道路和桥梁状况糟糕,履带式车辆难以畅通无阻,所带来的麻烦比好处还多。

空军的伴随,实际就是侦查兵,但视野更开阔的多。条件是制空权吧?

 

开始时,巡逻队只前进数英里而已。由于未遭敌军阻击,巡逻队的搜索范围逐渐扩大。最后,巡逻队一天能前进50至100英里。当他们进行远距离巡逻时,采取警戒措施需耗费大量时间,使得要在短短的冬日里完成任务变得十分紧张。糟糕的天气使情况更加复杂。大雪和浓雾意味着无法出动飞机,巡逻队将面临更大的风险。1月底反常的解冻使河流漫过了堤坝,渡口的沙袋也被冲走,桥梁更是摇摇欲坠。汽车不能象年初那样直驶过汉江冰面,不过在某些地点步兵仍能步行过江。[20]

1月22日,第8集团军开始发动进攻。汉江是第9军和第10军 之间的分界线,附近地区的战斗在很大程度上将决定攻势的胜败。对于任何规模的部队而言,在分界线周围地区要完成协调炮兵射击、保持同样的前进速度、确保后
方地区安全等任务,都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任何军队都会选择攻击敌军两支大部队的接合部,而不是直接冲向其中一支大部队的中央。[21]

第10军的情报参谋预计,敌军迟早会沿着汉江东岸发动进攻。然而,此时他们仍未确定中国第42军的位置,只是估计其位于汉城和原州之间。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防止该军向东南进攻并威胁原州。要做到这一点,关键是夺取并坚守交通枢纽砥平里。该地位于汉城东南约45英里处。鉴此,阿尔蒙德命第2师朝那个方向派出巡逻队。[22]

《守砥平里,就是保原州。而原州,又是第8集团军的重点所在,见前几章》

 

 

巡逻队在双洞

如配图,就更好了。》

砥平里东南3英里处,由北向南而行的汉城—杨平—原州铁路突然拐向东面,穿过两座山头下方的隧洞,先向南拐接着又向东拐。双洞地区的地形,主要由两条山脊构成,基本上是南北走向,高出山谷底部约100米。两条山脊在北面聚拢,形成一个马蹄形。谷底是条简易公路,向北通向砥平里。当公路向南延伸出山谷后,又与东西走向的铁路交叉。山谷底部平坦,东西宽约500米,南北长约1000米。景色单调而荒凉,只有小块稻田和数株白杨散布其间。谷地中央有条小河,河边是蜿蜒曲折的公路。在东北角和西南角,有几个小村子。新村(Sinchon)是其中最大的村子,座落于山谷西南角。

在山谷南端,是高大陡峭的453高地。其西南是543高地,两者之间有鞍部相连。1951年那个时候,周围山头全是荒山秃岭,在陡峭多石的山坡上,只有丛丛灌木和低矮乔松。[23]

1月28日,第23团首次向双洞派出巡逻队,由B连的莫里斯·范德森(Maurice
Fenderson)中尉率领。在双洞以南约数英里处,巡逻队发现敌军士兵,随即向其开火,不久便返回。[24]

当晚,阿尔蒙德命令次日再向双洞派出巡逻队。第23团左翼汉江西岸的友军,即保护第9军右翼的第24师21团,也将参加此次巡逻行动。双洞距友军最近约20英里,距第23团约40英里。第1营的新营长是乔治·H·罗素(George H. Russell)少校,他将此次巡逻任务交给了C连连长詹姆斯·P·米切尔(James P. Mitchell)中尉。29日清晨6时,米切尔中尉前去受领任务。营作战参谋萨米·拉多(Sammy
Radow)少校,告诉米切尔于10时30分在梨浦里(Iho-ri)与第21团的部队会合,前往双洞地区巡逻,随后便可返回,避免与敌军大部队接触。[25]

7时许,巡逻队开始行动。但是,由于在部队组织方面耽搁了功夫,出发时间推迟了一小时。第1营重武器连即D连,抽调57、75无座力炮各一门、两挺重机枪及射手,用于加强C连巡逻队的火力。他们还从其它连队抽调了两部电台。巡逻队组建完毕后共包括44名官兵,乘坐两辆3/4吨卡车和9辆吉普车。其中,有5辆吉普车是供第21团的部队使用,因为他们只能步行通过刚开始解冻的汉江。[26]

即将出发前,营助理作战参谋梅尔文·R·斯泰上尉也参加了巡逻队,以便协调同第21团巡逻队的关系。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作战军官,曾在中国帽山战斗中指挥A连。他打算在两支巡逻队完成混编后就返回营部。8时许,巡逻队终于出发,前去同越过汉江的第21团部队会合。一架联络机在上空伴随,以便确保安全并协助联络。整个早上,巡逻队缓慢地向前挺进,山路冰雪覆盖,湿滑难行。山谷中弥漫着冬季常见的晨雾,联络机无法看清巡逻队,不久甚至被迫离开。[27]

中午时分,巡逻队抵达梨浦里,遇到由哈罗德·P·穆勒(Harold P. Mueller)中尉指挥的第21团巡逻队。斯泰上尉临时决定不返回基地,而是随同部队执行巡逻任务,并将唯一一部对空联络电台放在自己的吉普车上。《这铸成大错

当巡逻队驶出村子时,包括4名军官和56名士兵,装备有一些卡宾枪、步枪以及8支勃朗宁自动步枪、两挺重机枪、4挺轻机枪、一门60迫击炮、一门57无座力炮、一门75无座力炮。他们距目的地双洞约15英里。

巡逻行动进展顺利,直到进至双洞地区。在山谷南端通往双洞的渡口,米切尔中尉停了下来,等待穆勒中尉和斯泰上尉赶上来。米切尔下令,两车之间至少保持50米距离,装载重武器的卡车要与步兵所乘吉普车保持数百米距离,以便在必要时以重机枪和无座力炮火力支援步兵。在米切尔停车的渡口,公路向北通向双洞,新村位于东侧。由于巡逻队已耽误了不少时间,斯泰上尉提出亲自去村里侦察,巡逻队主力则向北前进1英里,对双洞地区实施侦察。斯泰上尉让司机留在吉普车上,独自一人走进村子。从此再没人见过他。[28]

斯泰上尉被俘,司机被击毙。电台被毁。对空联络中断

 

当两名中尉率部下向双洞挺进时,“墨菲定律”开始发挥作用,一连串的错误接踵而至。在斯泰上尉下达行动指示时,联络机重新返回巡逻队上空盘旋。第1营副营长米拉德·O·安根(Millard O. Engen)少校正在飞机上,发现453高地山坡上有大量敌军士兵。这座高地控制着双洞以南山谷,距离吉普停车地点很近。他立即通过电台指示米切尔中尉尽快撤出山谷。然而,由于对空联络电台放在斯泰上尉的吉普车上,米切尔根本没有收到这条消息。[29]

是否现在军队是电台配属到人?

当巡逻队进至山谷北端两个隧洞之间的铁路时,穆勒中尉指挥的第21团巡逻队看到,敌军士兵正向他们冲来并开始射击。几乎与此同时,几发迫击炮弹落在巡逻队四周。米切尔中尉试图命令车队调头脱离,但已经为时过晚。他看到敌军士兵从453高地上冲下来,在巡逻队刚才停过的渡口建立路障。《被包围?

联络机上的安根少校再次试图与米切尔中尉联系,以便命令他占据公路东侧高地,但其努力再次归于无效。随后,联络机返回加油。12时45分,安根少校报告团部,巡逻队遇到了麻烦。[30]


穆勒中尉明白,巡逻队唯一的机会就是夺占公路东侧高地。当看到敌军正朝该高地前进时,他对部下及米切尔中尉喊道:“我们必须占领那座山头。中国人正从其它方向去那里。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两位中尉不得不抛弃大部分重武器,只带了个人随身武器、一具火箭筒和一挺重机枪,随后便开始攀登山头。在美国兵所在的北山坡,覆盖着灌木丛和尺把厚的积雪。雪已开始融化,变得十分潮湿。登山过程极其艰难,官兵们不时滑倒在地,同时还遭到敌军射击。第21团的官兵有个优势:他们身穿崭新的白色短大衣,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了保护色。第23团的部队则身着深绿色外套,在白雪覆盖的山坡上显得十分扎眼。[31]

米切尔手下有20名士兵首次参战。他们都是补充兵员,大多数是机修工,只受过基本的步兵训练,战斗经验极其有限,几天前才分到第23团。其中,有7名士兵被枪声吓破了胆,钻到路沟里不肯出来,拒绝同其他人一起上山。两名中尉都没有断然采取有力措施,如军法惩治或干脆拖着走,未能强迫他们逃到安全地区。不久,这些人都被中国人打死。由于斯泰上尉失踪(译注:斯泰上尉被俘,司机被击毙),最终只有51人开始攀登高地。[32]

 

穆勒中尉率部下首先到达山脊顶部。这个山头方圆不过20英尺, 中国人占领了南北两侧山头。小山头上无法容纳全部官兵,穆勒不得不将一些人部署在北侧鞍部。不过,在穆勒看来,最危险的方向是南侧。中国人占领了略高些的山头,并且部署了一挺机枪,将美军阵地大部纳入其射界。在这挺机枪掩护下,中国人可沿鞍部发动攻击;而美国兵由于位置较低,无法进行有效还击。穆勒的唯一
希望,是当敌军接近阵地时,可向他们投掷手榴弹。他率部击退了首次攻击,中国人甚至冲到了数米之内。随后,战斗暂时平息了约20分钟。[33]

此时,守军实际上统归穆勒指挥。在登山时,米切尔中尉遇到了麻烦。米切尔在二战中脊椎受伤,不象普通步兵那样强壮。快到高地顶部时,他只好停下来休息。一名新兵停下来,叫他继续前进,并主动提出陪同中尉,直到他能继续前进。两人在那里呆了约半小时,米切尔打死了3名中国兵,双方相隔仅数米距离。[34]

来自南侧的威胁刚刚解除,北侧山头的机枪又开了火,打伤了几名美军士兵。守军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生怕招致敌军的射击,只有下士勒罗伊·吉本斯(LeRoy
Gibbons)除外。他是名18岁的班长,性格大胆无畏,在朝鲜受过6次伤。勒罗伊身子挺得笔直,走到米切尔身边报告。士兵们叫班长弯下腰,他却答道:“见鬼,他们枪法太臭,连谷仓都打不着。”说完仍自顾自地走着,子弹在周围“嗖嗖”地飞舞穿梭。[35]

 

13时许,弗里曼上校听说C连巡逻队遇到麻烦,便立即采取了救援行动。他要求师部派联络机空投子弹和药品,并召唤远东空军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他命令第2营,马上组织救援部队前去解围。

坦克和防空炮车将大大增强援军实力,但去双洞的路上有座桥梁被毁,极大地限制了装甲部队的使用。爱德华兹中校将任务交给了斯坦利·C·泰雷尔(Stanley C. Tyrrell)上尉的F连。14时15分,泰雷尔上尉到营部领受任务。爱德华兹中校告诉泰雷尔,他的任务是救出C连巡逻队,并将所有伤亡人员带回。他告诉泰雷尔,如果当晚不能救出巡逻队,可就地建立环形防御阵地,一直坚守到天亮时分。为加强F连的实力,爱德华兹抽调了一个81迫击炮排、一个重机枪排和一个炮兵前进观察组,后者可用电台同飞机联络。16时许,这支包括167名官兵的巡逻队开始出发。[36]

美军残部趴在寒冷的山头阵地上,对于平安度过夜晚并不乐观。傍晚时分,药品、绷带几乎用光,弹药也快要打光,约1/3的官兵受伤。一架“蚊”式机为他们空投了首批物资。这种飞机是二战时期的教练机,即北美公司生产的AT-6型 机,为下单翼螺旋桨飞机,可载飞行员和观察员各一名。观察员一般由战斗经验丰富的陆军军官或军士充当。空军装备的“蚊”式机还可为战斗轰炸机指示目标,以
便进行轰炸和扫射。在这一时期的战斗中,提供近距离空中支援的飞机,必须从远在日本的机场或日本海的几艘航母上起飞。无论是“野马”式螺旋桨战斗机,还是 “流星”式喷气战斗机,在飞至目标途中会消耗大量燃油,以至没多少时间可用来完成攻击任务。因此,一般由AT-6型机上的陆军观察员确定目标,战斗轰炸机则在目标区域高空进行盘旋。随后,观察员通过电台,向战斗轰炸机发出指令,引导后者俯冲攻击指定目标。约翰·科林斯(John
Collins)曾担任观察员。战后,他回忆道,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喷气机做它们自己做不了的事。速度过快影响了它们的观察能力,燃油消耗太大限制了它们的滞空时间,所以喷气式轰炸机无法辨清地面目标。速度缓慢的T-6‘蚊’式机,可在树梢高度飞越布满高射炮的敌占区,侦察火炮阵地和坦克部队,使用烟雾弹定位,以便喷气机攻击。”[37]

最好的武器,是对战斗有用的武器。》

黄昏时分,两批次共8架 飞机,先后对山头发动空袭。首批喷气式战斗机呼啸而来,喷吐着重机枪子弹和火箭弹,美军官兵顿时欢呼起来。战斗机飞得如此之低,几乎用刺刀就能够得着。第
二批战斗机向敌军阵地投掷了燃烧弹,将其化为一片焦土。空袭过后,陆军联络机飞临上空,投下弹药和一封信。飞行员驾机飞越阵地4次,高度低至15英尺,共投下两箱机枪子弹、30条步枪子弹带和一些卡宾枪子弹。只有一箱机枪子弹落在环形防线内,但C连官兵不顾敌军火力威胁,将附近所有空投物品都抢了回来。那封信装在金属筒中,后边拴着黄色飘带,上写:“友军纵队正从南面接近。很快将同你们会合。”米切尔中尉爬遍了整个阵地,给所有官兵看这封信。士气顿时振作起来,特别是453高地传来了枪声,他们明白救援纵队正在接近。[38]

围点打援,对有空优的美军,几乎没有战斗效果。联想到基辅战役,在德军合围后,苏军不慌恐,并用坦克和装甲车为矛头,通过侦查,发现德军的合围的弱点,从一点突围,并用另一点佯攻。不会造成66万被俘的损失。那时德军的两翼包抄,背后合围的战术,对苏军的精神震憾的因素很大。斯大林格勒就一直有伏尔加河渡口,列宁格勒就有拉多加湖通道。没有被围。他们都坚持下来了。国民党军也是被围后,常常崩溃。而美军的“被合围,不是末日”的看法很有启发。这里,被围部队的战斗意志是最关键的。而23团就是一很出色的榜样。

 

米切尔和穆勒爬遍了全部阵地,与所有士兵都说上几句话,告诉他们如果负伤千万别哭,以免敌军察觉守军的惨重伤亡。他们估计,天黑后中国人将对这支被包围的小
部队发动攻击。入夜后不久,敌军果真发动了进攻,先以迫击炮轰击狭小拥挤的环形阵地,炸伤了许多美国兵。穆勒中尉早些时候腿部受伤,此时头部又再次被击 中。由于地上积雪融化,再加上登山时大汗淋漓,大部分官兵的衣服都湿透了。入夜后气温急剧下降,守军既要忍受战斗中的伤痛,同时又受到冻伤的折磨。[39]

坚持到最后一分钟是关键

 

泰雷尔上尉率领援军正在接近,甚至要比山头守军估计得还要近些。黄昏时传来的枪声,的确是F连接近所导致的后果。头两辆车遭到453高地上的机枪扫射,被迫停了下来。此处离斯泰上尉失踪前所在的渡口很近。泰雷尔上尉乘坐的是第三辆吉普。他决定,在救援C连之前,必须清除453高地之敌。他知道C连的位置,因为空投物资的那架飞机,后来又飞越救援部队。该机投下一个纸条,标明了C连及附近敌军的方格坐标

战场的敌我信息清楚,这又是一个胜利的因素

 

泰雷尔上尉简单地组织了攻击行动。他命令第2排成一线展开,趴在地上提供火力支援,掩护另两个排进攻453高地。随同行动的迫击炮排也开始射击,在蹒跚前进的步兵前方不远处打出一道弹幕。在漆黑的夜晚,高地本身成了最大的敌人。白雪皑皑的山坡陡峭湿滑,第1排用了两小时才爬上去。20时30分,两个排会合并占领了山头。泰雷尔上尉命令体力仍很充裕的第2排向北进发,准备打通与C连巡逻队的联系。453高地上的一个排返回公路,另一个排进至高地稍下一点的地方,支援第2排的进攻。

21时许,被围部队中的一名卫生员,跌跌撞撞地闯入453高地上的美军阵地。他解释说,被围部队已陷入绝境,约3/4的官兵伤亡。他离开阵地是想摸回车队搞些药品,没想到半道上迷了路。泰雷尔上尉即令阿尔伯特·T·琼斯(Albert T. Jones)中尉率一个排,顺着山脊朝北面C连阵地前进。士兵们静悄悄地出发,C连阵地附近再度发生战斗,激烈的枪声响彻云霄。琼斯中尉率部缓慢推进,终于在23时许抵达。敌军已消失得无影无踪。[40]

C连官兵欣喜若狂,又花了3个多小时,才将所有伤员运下山,进入友军防线。凌晨3时30分,泰雷尔上尉确定所有伤员都上车后,才命令车队返回。一个排在前面步行开路,一个排在后方担任后卫。天亮时分,行军纵队撤至梨浦里。[41]

C连救援成功

 

泰雷尔积极主动的救援行动,得到了幸存者们的衷心感谢。他们送了一面锦旗,上写:“在危难的时刻,请派泰雷尔来。”弗里曼上校认为,这是朝鲜战争中最出色的小部队行动。C连巡逻队只有约一打人未受伤,共有约30人负伤,13人阵亡,5人失踪。[42]

第23团对双洞的巡逻证明,敌军就在附近地区活动,并将积极争夺控制权。于是,李奇微发动了对中共军队的首次攻势。

(译注:125师375团3营在双洞地区伏击了美军巡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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