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19日，驻土耳其的俄罗斯大使被枪击死亡、德国发生极端分子驾驶卡车冲撞市民、瑞士苏黎世也发生恐怖袭击，短短一天之内可以说警报迭起，圣诞节的欢乐气氛完全被破坏。这些事件发生在相距千里的几个城市，但却都传递着一个不容回避的信号，那就是伊斯兰极端势力的崛起。
大部分读者想必都经历过20世纪90年代那个推崇着比尔·盖茨和乔布斯，只关心信息产业革命的时代，那时谁会注意到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威胁这个问题？短短的20来年究竟是原因导致逐渐演变到今天这一步的，我们现在就来一起回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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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略灾难从伊拉克开始
现在没人认为美国当前的中东战略是成功的，相反，一场又一场灾难已经将美国几十年来在中东地区搭建的战略框架冲的七零八落。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出现今天这个局面呢？这里我们按照美国这16年来共和党和民主党的两个八年执政时间划分，做一个整体的分析和评论。
我们从911事件说起，这场恐怖袭击是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对美国发起的攻击，目的很明确，挑战以美国为代表的现代世俗文明。这次事件发生在2001年，恰好是代表了一个更危险、更混乱的新千年的开端。美国当然立即进行了反击，必须承认，这场帝国反击战一开始确实进展不错。阿富汗本来已经被塔利班和基地组织等极端势力盘踞，成为一个反西方反世俗的大本营。美军在两个月内就摧毁它们主力的抵抗，并在当地扶植了一个世俗亲西方的政权，将其重新融入国际社会的进程中。反恐战争到此可以说进展相当不错。但随后不久，小布什政府的右翼鹰派构思了一个更宏大的战略，那就是针对核武器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以及伊斯兰世界反世俗反美国家继续存在的现实，着手推翻这些反美政权并进行大规模社会改造，塑造世俗化伊斯兰国家样本以扭转原教旨主义浪潮，并斩断危险武器扩散的链条。这个战略的第一个实践对象就是伊拉克。后来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美军在2003年迅速推翻了萨达姆政权，并建立了一个新的世俗民主政权，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仍然可以控制。
但随后发展开始失控，首先还是从美国一直在输出的民主制度说起。民主理论上是个好东西，但却不是哈利波特的魔棒，点到什么都能亮。西方早期构思民主制度的先贤，时刻都在绞尽脑汁的设计，以防止民主堕落为暴民政治所利用，但即使如此，也仍然需要依靠民众具有基本的规则意识，以及高度的内部认同等基本的条件。一句话，民主制度依赖于低成本环境，不管是外部的过大生存压力还是内部的过于分裂，都会导致民主制度的效率不足，甚至成为问题的制造者。
伊拉克就是如此，它的内部是没有整合在一起的，而是分为什叶派、逊尼派以及库尔德人三大群体以及若干小势力，不同的教派和民族之间缺乏基本的理解和互信，反而仇恨多多，在这个基础上推行一人一票的选举政治导致的结果必然就是：占一半人口的什叶派利用优势选票上台后霸占政治权力，并排挤和压迫逊尼派及库尔德人。而这又必然更加重了逊尼派等的恐慌和仇恨，导致国家内部的裂痕不但没有弥合，反而愈加严重。
这其实和南非的情况类似，自从取消种族隔离后，猝然而至的全民普选立即就让人口占压倒性优势的黑人控制了政府，接下来就是对白人各种显形和隐形的排挤歧视，曾经由国际社会以及曼德拉所许诺的美好社会已成泡影，南非白人开始逃亡海外，剩下逃不掉的大量白人则堕入贫困和绝望。这种傲慢而蛮横的政治推广不顾现实条件，实行之时就是混乱之始的制度设计，其实就是当代西方世界在政治正确的腐蚀下，日趋僵化的政客们能力、道德和勇气全面蜕化的一种表现。中国古语说过，“时移世易，变法宜矣”，情况不同，就需要改变方法。事实上如果针对伊拉克的具体情况，根据民族、教派等现实因素，设计一个让各方政权利益分配更均衡的框架，无疑比一人一票的办法要可行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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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对实力过于自信或者说对制度优越性过于傲慢，小布什政府对战后伊拉克的重建工作显然没有上心，其所安排主持伊拉克重建工作的特使布雷默明显是个蠢材，上任后大笔一挥就把原先的几十万伊拉克政府军全部解散了，这直接导致灾难的发生。伊拉克军队从20世纪初就作为伊拉克国内的重要政治力量而存在，历经中东战争、两伊战争、海湾战争，虽然战绩不佳也依旧是伊拉克人自豪感和安全感的来源之一，而且那积淀几十年的编制、人脉、军史传承等都是军队战斗力的源泉。什叶派靠着选票上台执政，由逊尼派所组成的旧政府军则被解散，几十万军人立即陷入毫无希望的失业状态，生活在屈辱、恐惧和仇恨中，于是他们迅速被反美武装所吸纳，开始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武装袭击，美国人陷入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尴尬之中。此外还有个问题需要提一下，这场战争也是时任国防部长的拉姆斯菲尔德检验其小规模信息化部队实战能力的一个试验场。如果以2个月时间就推翻萨达姆政权的常规战来看，他的设想部分是正确的，具有压倒性信息优势、组织优势和火力优势的少数军队确实可以无往不利。但可惜的是，就伊拉克战争这个政治问题重过军事问题的战场来说，美军不能只知道如何开始战争，如何赢得战斗，还要知道如何结束战乱。打败萨达姆也许15万军队就足够，但要想让伊拉克进入正常的运转，需要的可能就是50万军队，很显然小布什政府是完全错误的估计了形势并且反应迟钝。总之从伊拉克新政府开始建立，灾难就随之降临。武装分子迅速壮大并开始发动袭击，逊尼派的部族武装也缺乏对新政府的认同而处于半独立的状态，基地组织等极端恐怖势力趁虚而入，进入伊拉克兴风作浪。从此伊拉克开始进入漫长的内战之中，美军也不得不将十几万大军常年驻扎在伊拉克，勉强维持着伊拉克的秩序。但始终无法让伊拉克成为曾经设想的安全、自由、富裕的世俗化穆斯林国家样板。
局面随着2007年伊拉克的“安巴尔觉醒运动”得到初步扭转。而就在此时，小布什政府的8年任期走到了终点，2008年大选中异军突起的奥巴马获胜，并随即任命希拉里作为自己的国务卿，开始了奥巴马-希拉里时代。而现在我们知道，这是一个更糟糕的8年，他将整个中东推入到炼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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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的说，小布什政府发动伊拉克战争可以说是草率的，推翻萨达姆政权后的几项政策也是错误连连，但局面仍然没有到失控的地步。奥巴马政府与什么都敢干的小布什政府相反，什么都敢不干。新政府秉持的是一种泛泛的意识形态外交，几乎不考虑地缘战略格局的稳定和发展。因此在局面还没有真正稳定时，奥巴马就根据选举时的承诺，将美军主力全部撤回。这背后其实隐含着巨大的危险，一方面伊拉克内部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人三方势力的妥协共存远未准备好，美军的存在可以作为一个外部的强有力制约，防止矛盾激化，另一方面如前所述，旧军队已经被解散，新组建的政府新军毫无组织、根基和信念，他们的战斗力远远不如被美军轻易击败的萨达姆政府军。此时他们只能祈祷千万不要有强敌进犯，而遗憾的是强敌很快就来了。
从利比亚到叙利亚：逐渐糜烂
就在美军最后撤出伊拉克期间，2011年另一场战争在利比亚开打了，我们知道卡扎菲是一位反美老将，但是同样要注意的是，在美国推翻萨达姆政权后，卡扎菲已经开始积极向西方妥协，而这个时候他控制下的利比亚仍可认为是一个世俗政权，因此推翻他的统治并不是一个迫切的选择。很简单的道理，推翻了卡扎菲政权，西方国家不可能来接收这个国家，留下的政治真空必然是由其它势力来填补。假如参与推翻卡扎菲的西方国家派出大批部队进驻这个国家帮助全面重建国内秩序，或许可以让局面向好的方向发展，真正的温和派、世俗派会逐渐站稳脚跟。但现实是美国及英法等欧洲盟友，除了空谈一下和平共存后都迅速撒手，于是在卡扎菲的独裁统治被推翻后，利比亚迅速落到了不同派别的极端武装集团手里而分崩离析。连派驻班加西的美国大使也在恐怖分子的袭击中殒命，美国人又一次砸自己的脚了，但毕竟决策者是希拉里，但砸的却不是她的脚，甚至大使馆遇袭那晚她的睡眠都没有受影响。
当埃及也发生民间反抗运动时，奥巴马和希拉里再一次基于毫无地缘战略规划意识形态的外交思路，抛弃了穆巴拉克而让他身陷囹圄并受到羞辱，要知道穆巴拉克是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延续美埃盟友关系的标志性人物，奥巴马政府的做法就等于宣告了美国这些地区盟友们都不再有安全可言，随时会遭到美国的背弃，这等于美国自己动手毁掉了中东地区战略的信誉支柱，从此开启了该地区加速动荡的进程。
更深远一点说，奥巴马政府选择支持阿拉伯之春的民众运动浪潮，并随后摧毁已经求和的卡扎菲，背弃老盟友穆巴拉克等世俗化政权，直接促使其它的美国传统盟友如土耳其、沙特、泰国、菲律宾等国开始选择疏远美国。这里面最深刻的变化是土耳其，作为二战至今美国的铁杆盟国以及伊斯兰世俗化的堡垒，土耳其的选择至关重要，而近几年埃尔多安政府显然正在走向另外的方向，土耳其政变后的美土摩擦只是表现之一，土耳其自身的伊斯兰化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在地缘战略中，美国自身迷失方向，失去原则毫无疑问也是被盟友背弃的重要因素。
正当美国在中东地区的战略框架摇摇欲坠之时，叙利亚动乱再起，奥巴马-希拉里组合再次展现了他们坐视事情糜烂的看家本领，战乱初期反对派武装还是有比较多的温和派或者民主派的，但随着战火的升级，这种力量很快就消失了，现在美国支持的那些所谓温和派大部分是原先的各种极端势力武装，如刚刚刺杀了俄罗斯驻土耳其大使的刺客就来自一个美国、沙特、土耳其支持的叫“征服军”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核心力量恰恰是以前基地组织的一个分支。可想而知这样的力量能温和到哪里去？
这实际上反映的就是奥巴马政府必然身陷的困境：他们完全无视地缘战略的平衡需求，而是以所谓输出民主自由来左右本应是现实主义领地的外交战略，那么很多问题就将是无解的。比如埃及发生了群众运动，但这些群众的诉求其实并不是美国所宣扬的那些理念怎么办？穆斯林兄弟会用民主选票上台后，接着搞伊斯兰教法统治的政教合一政权又怎么办？事实是美国最终被迫默许军队发生政变将穆斯林兄弟会的政府推翻，这种不断自打嘴巴的外交一再上演，持续动摇着美国在当地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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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利亚也一样，那里爆发的内战并不是单纯的被压迫人民起来反抗暴政，而是在外部各种势力插手下，原先叙利亚境内的阿拉维派、逊尼派及其它各种诉求的政治势力矛盾的激化反应。面对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奥巴马完全失去了方向，在犹豫不决中，叙利亚的战乱进一步燃烧到了伊拉克。在叙利亚得到实战经验和组织强化的极端势力武装逐渐形成气候后，最终杀回伊拉克北部。伊拉克北部正是逊尼派聚居区，如前所述，他们在巴格达什叶派政权的统治下是心存怨言的，民众对于同为逊尼派的极端武装一开始并不是太抗拒，而此时的伊拉克政府军仍处在组建和训练的初期，战斗力低下，士气极度低迷。更要命的是，由于伊拉克国内政治分裂的现状，伊拉克政府只敢派遣以逊尼派为主的部队去抵抗，这种情况下这些部队的士气和表现以及当地民众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于是就发生了大批伊拉克政府军丢弃崭新的美援武器装备的窘况。
不过当伊斯兰国继续南下攻向什叶派聚居的伊拉克中部和南部时，就很快被顶住了，从而也可见之前伊拉克政府军的溃败有其内在背景，并非只是军队战斗力问题。于是在中东地区，伊拉克和叙利亚同时成为战场，中东地区更加混乱。而且这种局面的影响不仅局限在中东地区，大批难民开始涌入欧洲乃至其他国家，进而影响到意大利、德国、法国乃至整个欧盟，形成了全面的政治危机，形成一个世界性的大难题。

现状：错综复杂但即将发生转变
经过多年的混战，叙利亚和伊拉克战场所牵涉的各方势力逐渐清晰，大体是这样几个势力板块，一个是以叙利亚阿萨德政府为主轴的什叶派力量，这个力量体系还包括作为什叶派基石的伊朗、黎巴嫩真主党武装，以及叙利亚最重要的外援俄罗斯。阿萨德政权是一个独裁政府，但这在中东地区并不能说明什么，只占叙利亚人口百分之十几的阿拉维派如果搞民主，也必然会被占人口多数的逊尼派压倒，这样可能有多种发展前景，但肯定不包括西方媒体所描绘的自由、民主、幸福的画面——同样的画面他们已经给南非人、利比亚人等都描绘过了。而现在这个独裁的阿萨德政权至少还保护了叙利亚同样居于少数的基督徒等弱势群体以及世俗化的社会。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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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库尔德人，这个民族横跨土耳其、叙利亚、伊拉克和伊朗等国，他们的理想就是建立自己的国家，也因此而被上述几国压制和警惕。这次作为反伊斯兰国的组成力量之一，其武装力量得到了扩大和锻炼，因此土耳其宁可出动大部分兵力来打击库尔德人武装，以防止其过分坐大。
再有就是前面所述的那些所谓 “温和”反对派武装，这些极端势力因为要被利用来打击叙利亚政府军而被西方大部分媒体形容为温和的反对派，不管是美国等西方国家还是沙特等逊尼派国家都给了他们大量的军火和金钱援助。这个板块里派系林立，不断地互相火拼吞并。
伊斯兰国这个势力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全世界封锁和围攻的恐怖组织，但很容易想到的是，假如它真的被如此孤立和打击就决然不可能支持到现在，他们是很疯狂，但也不可能超越基本的规律，必然有很多势力在以各种方式支持它。海湾六国都是标准的逊尼派国家，之前在叙利亚战场的诸多武装都是沙特等国出钱出枪，那么随着其内部兼并而催生出的伊斯兰国与之有着各种联系也不奇怪。另外不断有消息显示，土耳其一直在边境地区和伊斯兰国交易走私石油，而且很多迹象显示土耳其对于打击它也并不算热心。土耳其作为逊尼派国家，首先要打击的是库尔德人，其次敌视的是叙利亚政府。为了打击削弱这两个敌人，它肯定不舍得把伊斯兰国打疼了。真正比较难测的是美国对伊斯兰国的态度，一方面美国对其的空袭很多是真实的，可同时我们也看到很多消息证明美国并不积极，原因何在呢？主要是这样几个原因：首先美国和伊朗、真主党武装等一直是死敌，伊斯兰国作为什叶派力量体系的敌人，显然是有其价值的，这同时也正是沙特等国家暗中支持基地、伊斯兰国等各种逊尼派武装的重要原因。其次沙特、阿联酋、卡塔尔等海湾国家是美国长期的稳定盟友，美国必须照顾这些国家的战略诉求。第三，以色列的安全诉求也很重要，伊斯兰国虽然疯狂却并不能真正威胁以色列，一直致力于发展弹道导弹和核武器的伊朗却是心腹大患。因此美国政府举棋不定的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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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僵局和犹豫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当奥巴马离开白宫时，美国的中东战略乃至全球战略必将随着特朗普大幅调整。那么接下来特朗普又将如何重新定义美国的对外战略呢？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的是，特朗普必将摒弃之前的意识形态外交，而重新采用经典地缘战略思维来规划。在这个思路下，特朗普将首先界定谁是敌人，谁是盟友，而这个敌友绝不会再按照喊不喊民主口号来判断，而是有更明确的目标和更强的力度。从现在来看，俄罗斯将是他转动美国全球战略的一个枢轴，俄罗斯确实对西方依旧保持着戒心和反击的冲动，但总体来看俄罗斯的国力已经衰落，对美国的威胁并不大，同时俄罗斯对外高加索基督教国家和中亚地区世俗化穆斯林国家的支持至关重要，因此特朗普上台后将会缓和对俄关系。以这个思路，叙利亚现政府虽然从来都不被美国所喜，但特朗普也不会对其采用颠覆的做法，改为默认其存在，从而维持住中东地区世俗化国家的基本战线稳定，借以压制住当地的原教旨主义极端势力。
如果特朗普上任后真的以此战略推进，那么最终消灭伊斯兰国将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目标。此时仍不明朗的是特朗普会怎么看待消灭IS后叙利亚地区的地缘战略利益遗产。很显然只要阿萨德政权保住，那么即使无法恢复对之前全部国土的控制，俄罗斯也算是完美保住了自己在中东的战略利益。但什叶派轴心的势力必须予以压制，特朗普对伊朗的重新强硬是可以预期的。同时，没有了伊斯兰国威胁的库尔德人将获得独立建国的力量和环境，但美国不可能无限满足库尔德人的诉求，因为那样会伤害土耳其、伊拉克等盟国。但过分压制库尔德人则无疑于又激化一个矛盾，也是不可取的。而伊拉克收复了北部疆土后，国内逊尼派和什叶派之间的权力和利益的平衡就成了必须要解决的问题，如果不解决的话，那么未来逊尼派还会继续酝酿出新的极端武装来作为代言人挑战什叶派政府，这是必然的。因此美国是否以强势介入，并主导其内部和解值得关注。因此特朗普上台后整个中东地区将面临着新一轮的巨大变动，局势发展需要关注。关于特朗普新政府的全球战略，以后我们会继续进行详细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