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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军陆军部的中将府宴会厅，灯火通明。石原夫妇坐在正坐，招待着来访的大帅张作霖。 6park.com
石原将军身上一如既往的军装，胸口还挂着两排军功章。 6park.com
石原夫人则是一身和服，头发斜鬓梳起，挽在头上，用一根金簪固住，左右也是金色的花饰，脸上轻描淡抹，凸显嘴角朱红。 6park.com
此时的张大帅心里却在寻思，「这个石原夫人，怎么和之前来帅府的中田夫人，长得一模一样？莫非是我眼花了么？」 6park.com
更让张大帅眼花的是，桌上各式各样的小菜。来之前他从未想到日本人餐桌上的花样会有这么多。光是蚕豆，甜纳豆，枝豆这类又是黄又是绿的豆子，就让他目眩。加上烧肉和炸鸡，还有生鱼，让整张桌子看起来色彩斑斓。 6park.com
张大帅是个节俭惯了的人，平日裡帅府的晚饭，都是一家人各拿一碗米饭，围在一桌上同吃一盆菜。而今天在座只有四个人，却有二三十种小菜，让他觉得过于浪费。他也喝不惯日本人的清酒。那淡淡的味道，总是让人难以尽兴。 6park.com
石原将军夫妇却是乐在其中。尤其是石原夫人，每次进食，身子总是微微向前，优雅地伸出托着一双筷子的芊芊玉手，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小块腌制过的黄瓜或枝豆，在面前加了芥末的酱油中蜻蜓点水般滑过，然后用左手宽大的袖子遮住嘴巴，把黄瓜迅速送进嘴里。就这样一次次重复着复杂的动作，并享受其中，乐此不疲。 6park.com
相比之下，石原将军就颇有些军人的作风。每次出招都是快、稳、准，夹、蘸、吃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但是他咀嚼这个动作，让张大帅看着多少有些不舒服。紧闭的嘴巴，和腮帮子每次机械地拉伸，都让人觉得，吃饭只是作为维持生命运转的流水线中一部分。 6park.com
张大帅受不了这种方式。他一贯的作风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对这种往嘴里一丢就直接顺着食管一步到胃的食物，很不感冒。而且那只装清酒的小酒杯，让他每次放在嘴边时，都有一种想一口吞下去的冲动。 6park.com
「这也太拘束了哇，简直是折磨人么！」他小声地嘟囔着。 6park.com
「大帅，是不是对我们日本的料理不太习惯？」石原将军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6park.com
「是哇，不习惯这种。我哪用过这么细的筷子哇？」大帅尴尬地笑了笑。 6park.com
「哦？」石原立刻叫来一个勤务兵，给大帅换了普通的筷子和勺子。 6park.com
「石原将军，换筷子没啥作用。」大帅挠挠头，「咱还是说正事儿吧！」 6park.com
「哦，」石原把头靠向夫人，然后低语了一番。 6park.com
「那我就不打扰了！」石原夫人缓缓地起身，然后向丈夫和大帅鞠躬告辞。 6park.com
「这不就是昨天那个小媳妇么？」大帅心想，「难道日本女人都长一个模样？」 6park.com
石原将军见夫人离去，随即支开宴会厅里的其他人，然后，用眼睛盯着随同大帅一起来访的蔡珅。 6park.com
「老蔡哇，你出去走走。」张大帅心领神会。 6park.com
「大帅，」蔡珅一边嘴里嚼着生鱼片，一边把头凑近大帅的耳朵，「不用我，您和日本人能说明白？」 6park.com
「我说老蔡哇，从进来之后，你除了吃，还干啥了？赶紧麻溜出去得了。回头我让日本人别撤桌子，一会儿你回来接着吃，你看行不？」 6park.com
「遵命！」老蔡用袖子一抹嘴，「谢大帅！回头真要是有人撤桌，您拦着点儿。」 6park.com
「知道了！没出息样吧！唉，等会儿！」 6park.com
「大帅还有何吩咐？」老蔡一脸不解。 6park.com
「嘴没擦干净，这还有一嘎哒。」张大帅指向老蔡的嘴角。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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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将军见老蔡也走了，立刻站起身来，走到张大帅面前，拿起桌上的清酒，斟满酒杯，随后竟然坐在了老蔡刚才的位置上，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张大帅。 6park.com
「石原将军，这酒哇，喝不喝都没啥意思。」张大帅一口喝光刚斟满的酒，「明天，明天你上我那，我请你喝高粱酒！那劲头，绝对足，还不上头。」 6park.com
「喝酒的事情我们可以再谈。」石原将军露出了微笑，「大帅，我觉得你是个豪爽的人，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从今以后，这酒，是少不了要一起喝的！」 6park.com
「哎呀，别这么说，现在是人都讲诚信！哈哈哈！」大帅被日本人一夸，反倒有些害羞。 6park.com
「不是每个人都这样。」石原中将坐直身体，「军部刚刚抓住了几个偷偷给俄国人运煤的人，他们说，是大帅的意思。不过，我不相信。」 6park.com
「肯定不是哇！」张大帅也坐直了身体，然后正色说，「你我双方是有言在先，共同清除俄寇！我作为整个东四省部队，甚至全国部队的最高长官，咋能说话不算数呢？这要是传出去，不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么？」 6park.com
「说的好！」石原将军站了起来，再次把张大帅的酒杯斟满。 「刚才看大帅的一言一行，酒佩服你是个正直的人！但最近外面传说，东四省出现不少苏维埃党的人，不知大帅有没有听说？」 6park.com
「苏维埃党？」张大帅一皱眉，「听说他们在北平闹的厉害，绑架，杀人，抢劫，无恶不作。」 6park.com
「军部怀疑，抓到那几个人跟苏维埃党有关系！」 6park.com
「这些人跑来东四省了？」张大帅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6park.com
「大帅，东北军里的大多数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你还蒙在鼓里。」 6park.com
「哦？有这种事？」张大帅心里暗自生疑，他仔细地盯着石原将军的脸。 6park.com
「大帅，我们关东军和东北军一直是亲如一家，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前线还在并肩作战，抗击俄国人的部队。北方的战线上，我敢说，关东军伤亡的人数，绝对不比东北军少！难道我们这种同生共死的决心，大帅有所怀疑么？」 6park.com
「关东军同生共死的决心，我丝毫不会怀疑。」张大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只不过，石原将军说我手下对我有所隐瞒，一时让我难以接受。」 6park.com
「张大帅快人快语！」石原将军拿起一只新杯子，然后斟满酒，也一饮而尽，「实不相瞒，大帅，财政大臣刘兴旺，和内政参事边向东，都是暗地里勾结苏维埃党，所以，他们死有余辜！」 6park.com
「边向东也死了？」张大帅一愣，「石原将军消息这么灵通？」 6park.com
「勾结苏维埃党的人，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6park.com
「啊？」张大帅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空酒瓶子，「石原，你敢杀我的人！老子跟你拼了！」只听「砰」的一声，酒瓶子碎了一地，鲜血，立刻从石原将军的头上流了下来。 6park.com
石原将军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就好像，刚才的酒瓶子砸在别人的头上一样。过了一会儿，见张大帅没再动手，便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把脸上的鲜血擦干。 6park.com
「大帅真是性情中人，说翻脸就翻脸，让人毫无准备。」石原将军擦完血，也站了起来，然后又斟满两杯酒。 6park.com
「你杀我的人，还让我跟你喝酒么？」 6park.com
「大帅先别生气。我有证据证明他们跟苏维埃党有关。」石原将军端起两杯酒，把其中的一杯递给张大帅。 6park.com
「证据呢？给我看看哇！」张大帅并没有接过杯子。 6park.com
「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此事。可惜，我手下办事不力。」 6park.com
「有证人？证人在哪了哇？」 6park.com
「证人已经死了。」石原将军再次递上杯子，「而且，苏维埃党的人心狠手辣，本来我的手下已经控制住了刘兴旺，可没想到，他居然趁人不备，跳楼自杀。」 6park.com
「有这种事？」张大帅接过杯子，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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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习盟的手，死死地攥着茶杯，脑子里却在想辽东行掌柜的那封信。他本以为信上说偷听到伊藤老板让宪兵队老周去害的那个「死对头」是刘兴旺。可他现在改变了想法。 6park.com
的确，单单发现自己的老板对付一个生意上的「死对头」不至于这么慌慌张张地逃走，而且，那个掌柜的昨晚看见他时，就像见了鬼一样害怕。现在又被切掉一条胳膊，看来，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而且，老周也死了，死得不明不白。如果说凶手要杀的是那晚在春香楼里的那些人，那为什么要在众目睽睽下杀掉老周呢？难道，当晚老周也在？ 6park.com
李习盟又把怀里的信拿了出来，认认真真地又读了起来。 6park.com
世栋借来一把扫帚，将刚摔在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妥当，然后凑到李习盟面前，也跟着读了起来。 6park.com
「世栋！」李习盟突然抬起头，「昨晚上，你哪拉的？」 6park.com
「啊？」世栋一愣，「老大，您说什么？」 6park.com
「我问你在哪方便？」 6park.com
「什么在哪方便？」 6park.com
「拉屎！」 6park.com
「在茅房呗！」世栋一脸傻笑。 6park.com
「我是说昨天晚上的时候！」 6park.com
「昨晚？」世栋又一愣，「哦，昨晚上，我，我在。。。老大，这信是哪来的？」 6park.com
「哦，是老席给我的。」 6park.com
「哦，真新鲜，席义遵还会写字？他念过书么？」世栋嘴上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信。 6park.com
「这不是老席写的！别人托他交给我的！」 6park.com
「谁啊？」 6park.com
「辽东商行的掌柜。」 6park.com
「老大，您又开玩笑，死了的人还能写信？」 6park.com
「你说什么？谁死了？」乌老板瞪园了眼睛看着李习盟。 6park.com
「没人死，我们就是发现了一条胳膊！」李习盟轻描淡写地说。 6park.com
「发现一条胳膊？」 6park.com
「对，我不知道是谁的，所以来问问您。您见多识广！」 6park.com
话音未落，乌老板一个巴掌呼在李习盟脸上，「谁他妈见多识广，滚！你们俩给我滚！」 6park.com
「您怎么翻脸这么快？」李习盟捂着腮帮子，还想安慰两句。 6park.com
乌老板一把抢过世栋手里的扫帚，抡起来就打。 6park.com
「您别，我们走还不成？」世栋连忙捂着脑袋，眼睛始终不离那封信。 6park.com
「滚！都给我滚！」乌老板喊得歇斯底里。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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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帅坐着马车，缓缓地向帅府驶来。一路上，他一直在思索临别前石原将军的话，「苏维埃党的渗透能力，绝非等闲，大帅务必要留心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家人。」在此之前，他一直都不觉得，一个小小的民间非法组织，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6park.com
「石原将军的食谱真丰盛啊！」老蔡两手搓着肚皮，一脸满足。 6park.com
「你个老小子，就知道吃！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有用的话！」张大帅白了老蔡一眼。 6park.com
「大帅，您这么说太不厚道了，您跟石原将军商量事情，不让外人参与其中。我是一身武艺，不得施展。」 6park.com
「我看你吃饭的时候施展地不错哇！比我还没出息！」 6park.com
「大帅，酒要少吃，饭要多吃。日军的菜，大大地好吃！」 6park.com
「我是吃不惯那些小菜小汤，也就你们这些中原来的人，喜欢个小资小调！」 6park.com
「大帅，俺都被同化了，现在说话也是东北口音，说地方也说嘎的。」 6park.com
「你们中原人心眼多，应该被同化同化。」张大帅心念一转，老蔡会不会也是苏维埃党的人？ 6park.com
行至帅府，拉开车门，三德子立刻迎了上来。 6park.com
「大帅，您才回来。宪兵队冯队长等您半天了，说有天大的事情向您汇报。」 6park.com
「啥事？还天大？」张大帅下了马车，「能进屋说不？」 6park.com
冯昌道站在大帅府的客厅里，一言不发，等着老蔡帮大帅读完信上的内容。 6park.com
张大帅听完之后，眉头紧皱，半晌，突然破口大骂，「他妈的！日本人抓了人，你们抓我儿子作人质交换哇？玩他妈的什么第三方？这帮孙子，有能耐抓日本人去哇？害怕日本人，冲老子下手？」 6park.com
「大帅，此事非同小可，还是得尽快跟关东军的人交涉，毕竟，少帅比那两个半苏维埃党的人金贵多了！」 6park.com
「废话哇？那是我儿子！我不比你着急？」 6park.com
「大帅，不光是您儿子，也是我们的少帅，我们全国的老百姓都着急！」 6park.com
「着急有啥用？这帮黄俄汉奸！就知道用下三滥的手法！」 6park.com
「大帅，救人要紧，您还是尽快找关东军的石原将军商量商量吧！」 6park.com
「我不着急！」张大帅冷笑了一声。 6park.com
「是啊大帅，」老蔡把手里的信往桌上一丢，阴阳怪气地说，「看他们能把少帅关多久，还真能关个三年五载的？即使真能关这么久，那到时候咱再换人质回来也不迟。到那个时候，少帅就是在狱中不屈不挠抗击俄国人的民族英雄了！咱包个飞机，搞个欢迎队伍，再让少帅说两句豪言壮语，或者感谢祖国的话，找报社来拍个照，随后，老夫再写几篇歌功颂德的文章，把少帅夸成如同越王勾践一样的卧薪尝胆的国家领袖。这么一来，绝对能造成前所未有的影响，让老百姓们因看到国家的强大而高呼万岁！」 6park.com
「老蔡哇，待着你的吧！少他妈拿拍吴佩孚马屁那一套来招呼我！你捧过的人，都倒台了！」大帅瞪了老蔡一眼。 6park.com
「那就请大帅尽快拿个主意！」冯昌道一脸严肃。 6park.com
「我说冯昌道，你是宪兵队队长啊，这种事是他妈的你失责，知道不哇？」 6park.com
「大帅，属下该死！」 6park.com
「死之前能给我查出来人绑在哪了不哇？」 6park.com
「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6park.com
「嗯，我等你的好消息！」张大帅突然想起了石原将军的提醒，然后幽幽地说，「我听说奉天城里有个神探叫李习盟？有没有哇？」 6park.com
「回大帅，确有此人！」 6park.com
「你明天把他找来，我要跟他谈谈！」 6park.com
「是！」冯昌道敬了个军礼。 6park.com
城北一间不起眼的小院门口，冷冷清清，只有两颗石榴树，在大门两旁慵懒地招呼着南来北往的路人。大门正上方，是一块匾，匾上四个大字「奉天神堔」，落款处歪歪扭扭写着「张怍霖」。院子很小，西厢房门前的一颗枣树的阴凉，足够对付整个夏天午后的艳阳。 6park.com
院子里只亮着一盏灯，李习盟正坐在灯下，不住地用一把折扇敲打着前额，拼命地把零散的消息拼凑仔一起。他知道头牌的死没那么简单，但为什么会被害死，让人想不通。而且，在场的四个人，各个达官显贵，身份不凡，无缘无故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歌妓似乎不合情理。还有那个日本人。难道真的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头牌姑娘，铤而走险，去谋杀位高权重之人？还有那个老周。 。 。 6park.com
「老大，我查到了！」世栋满头大汗，从门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6park.com
「哦，她家里还有谁？」 6park.com
「只有一个儿子，稍微有点残疾。」 6park.com
「他妈的，胡说八道！」李习盟一脚踢在世栋的屁股上。 6park.com
「老大，没胡说，他家邻居告诉我的，我还看见他儿子了！」 6park.com
「你去查的谁？」 6park.com
「老周啊！不然呢？」 6park.com
「我让你查春香楼头牌姑娘的身世！」李习盟加大了声音。 6park.com
「吵什么吵？」突然，东厢房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妇人。 6park.com
「夫人，您醒了？」李习盟的声音立刻变得温柔起来。 6park.com
「以后少逛窑子，多回家看看。春香楼那个老鸨子昨天送来一封信，信里面说了那个姑娘的身世。」 6park.com
「是，夫人！以后我按时回家。但不知信在何处？」李习盟恭恭敬敬。 6park.com
「在客厅的桌子上。回家了也不知道进屋看一眼！」那妇人说罢，转身又回房去了。 6park.com
李习盟连忙走进客厅，点上蜡烛，借著烛光，拆开桌上的信。世栋也跟了进来，站在一旁不动声色。 6park.com
「世栋，」李习盟看完信，把脸转向世栋，「你去老周家了？」 6park.com
「是！」 6park.com
「他家在哪？」 6park.com
「东北角，抚顺路。」 6park.com
「你没出城？」 6park.com
「出城？」世栋一愣，「没有！」 6park.com
「世栋，你没出城，怎么满脚都是泥巴？」 6park.com
「泥？」世栋低下头，看到自己的绒布鞋，沾满泥巴，「嗯，街上挖路，不小心踩了一脚。」 6park.com
「哦，」李习盟紧盯着世栋的眼睛，「刚才辽东行掌柜的那封信，你也看了吧？」 6park.com
「是，老大。」 6park.com
「信上说伊藤老板派老周去对付他的死对头。」 6park.com
「是。」 6park.com
「还说发现伊藤老板跟苏维埃党有来往。」 6park.com
「嗯。」 6park.com
「所以，如果真的有人想杀了他，那就一定跟苏维埃党有关系。」 6park.com
「很有可能！」 6park.com
「世栋，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在春香楼门口，他神色慌张的样子？」 6park.com
「老大，我离得远，没注意。」 6park.com
「他一直往我身后看，而且越看越害怕。」 6park.com
「是么？」 6park.com
「可我回头的时候，身后什么都没有。世栋，你看到什么没有？」 6park.com
「没有。」 6park.com
「真是怪了！」李习盟一脸的无奈，「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的胳膊怎么会在边向东的衣服里？」 6park.com
「老大，给我一天时间，我去查个水落石出。」 6park.com
「你怎么查？」李习盟看着世栋。 6park.com
「老大，我觉得应该先找到他的尸体。」 6park.com
「嗯，有道理。他应该从春香楼出来，就向北去了。」 6park.com
「嗯，老大，明天我就出城找找看。」 6park.com
「记得，从春香楼向北，应该不会太远。」 6park.com
「嗯，老大，我记得了！」 6park.com
「世栋，」李习盟看了眼世栋的绒布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凶手能把尸体埋在哪呢？」 6park.com
「不好说，老大，不过应该不能埋在太远的地方。」 6park.com
「嗯，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去查查。」 6park.com
「是，老大。」世栋转身直奔大门而去。 6park.com
李习盟看着世栋出了大门，立刻熄了灯，紧跟了出去。来到大门口时，他把身体贴在门口，悄悄地往外看。他看见世栋走到巷子的尽头，四下张望后，从一棵树后面，拽出一把铁锹。 。 。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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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woshidayedi于2021_09_30 15:53:03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