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二毛
编辑:秦安娜
1
过时
苍井空们在中国,曾经感受过作为一名AV女优最荣光的时刻。
那是2010年6月,在上海长宁国际体操馆举行的“勇士OL全球测评会”,是苍井空首次来中国出席活动。
原本免费的入场券,因为苍井空的到来,票价被叫卖到150元一张,还是外场。现场也挤满了上百名从上海电影节转战过来的记者。
苍井空的人气秒杀了当天同在中国出席活动的日剧女星常盘贵子,后者曾作为女主与张国荣、木村拓哉等合作过电影电视剧。
在一个没有发布AV片源渠道的国家,苍井空很难想象她是如何走红的;而在AV演员排鄙视链底端的日本,常盘贵子也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被苍井空按在地上摩擦的。
答案是互联网。
“得流量者得天下”,这是互联网江湖恒定的真理。在传统互联网时代,还有什么比AV女优“尺度大开”的内容更吸引国人眼球的。
而眼球即点击,点击即流量,流量谁不爱呀。
彼时,苍井空们成为了互联网年会的座上宾。估值达到过30亿美金的凡客靠在年会上邀请苍井空跟高管们拥抱,赚足点击;还没成为“酒仙桥养老院”的360,因在年会上邀请泷泽萝拉作为员工福利,狠狠刷过一波眼球。
的
有流量价值的AV女优们,在中国也拥有了市场前景。波多野结衣代言手游的宣传费用接近八位数,苍井空代言《热血无双》的费用超过三百万,接近当时国内一线女演员的代言价格。
只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AV女优就在中国集体过气了。如今再问年轻人喜欢哪位女优,已经很难找到具有共识性的新名字。
声量较高的明日花绮罗,在国内人气的累积,是作为说唱厂牌活死人的“厂花”。她成为因嘻哈圈的抬爱,得以在大陆有更多传播度的AV女优。
但她的认知度离苍井空在大陆市场火热时期的声量,已经相去甚远。在95后的认知中,日本女优已经不是能够挑起颅内高潮的称谓了。
2
速食
年轻人正在抛弃AV女优,但是他们某些隐秘的需求,并没有消失。
“不是不看了,只是不看日本的了”受访对象小A说道,一小时起步的日本AV,已经被他放在了隐藏文件夹中,这代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毕竟,这些视频的主角陪伴了他的高中岁月和大学时光。
短视频的兴起,让“起承转合”的内容显得多余。现在流行的是去掉前戏的“速食”视频,通常是3到5分钟的短视频,只保留动作戏的精彩部分。某些国产内容,更符合此类需求。
此外,短视频平台的“小姐姐”们,也满足了年轻人的视觉需要。受访者小B说道,健身和刷短视频,撑起他的闲暇时间,他的抖音已经被大数据归类到“小姐姐”那一档,每天都有新鲜的漂亮面孔,投喂到他的信息流里。
而且,比起女优们数十年不太进化的工作技能,电子产品们可太努力了。在摩尔定律的加持下,它们一年最少进化一代,就像手机,已经成为外置的“人体器官”了。
“现在能干的事情多了,碎片的时间都被手机占了,看电影,逛街,沉浸式游戏,娱乐活动多了,咋也轮不到看片了”。
打游戏它不爽吗?叫上三五好友,随时随地开一局。在这个卷起来的时代,快乐也是要讲究性价比的,对时间、空间、隐秘性要求极高的AV,最终败给了随时随地可以爽一把的手游。
而且,玩游戏还能挣钱呢。酷爱游戏的小J,找到在游戏里赚钱的门道。他在玩一款《流放之路》的游戏,通过制造高价值的装备卖给人民币玩家,只要他愿意,一天可以收入1000块钱。
喜欢嘻哈文化的小C,夜生活的时间留给了写歌词,有的时候写到11点、12点,他个人的最高纪录是两个星期出了一张专辑,里面有原创的八首歌曲。
大部份
在所有满足多巴胺的娱乐中,性欲的排名越来越靠后了。别责怪年轻人不爱生孩子,他们对性没有太多欲望了。
3
搞钱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够让年轻人集体颅内高潮,那就是搞钱。
小A在去年成为斜杠青年的一员,在从事后期剪辑的全职外,还承接了广告公司的外包业务和其他公司的短视频剪辑。
去年11月,因为一个广告项目,他时常忙到后半夜一二点,出门都得抱着手机对接。一个月内总共剪了6个版本给甲方。他调节工作节奏的娱乐项目,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着饭菜看段综艺节目。
从事电商供应链工作的小B,在工作中结交了一些品牌商。拥有了一些货源渠道后,他已经在构思自己的创业项目了。现在满脑子都是销售、成本、利润和顾客需求。
擅长策划活动的小Z,则将目光放在了“全国2亿的适龄单身人士”的数字上。他构思的项目是开个婚介所,通过做游戏的方式来,让单身人士完成社交。他已经去过政务大厅咨询是否有政策扶持婚介项目。
推动他们不断向前走的是“价值焦虑”。他们信奉做事情一定要创造价值,而“钱”是最大的价值。享受最先进科技成果的95后,却也有着更少的“年少不识愁滋味”的时间。
几乎所有受访者,都提到了“累”。生存压力让年轻人没有时间和精力流连在女优们的娇嗔里。“我只有在闲的蛋疼的时候才会选择看AV,现在但凡能有一个放屁的功夫,我都只想扑街。”天天熬夜的小B,道出95后"无性症候群"们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