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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时长岛妈上街看见有人被抄家,有把小提琴在卖,给了两块钱用白菜价买回来一把小提琴。家母虽然喜好这类小资的东西,但自己不并不会玩。琴买回家来是为了她儿子,于是长岛就这样始学小提琴的音乐生涯。教琴的老师除了长岛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学生,星期天上午俺们两人都到老师家学琴。虽然当时男女生之间不说话,但因为共同学琴需要一起切磋琴艺,渐渐地话也就多了起来。这女孩长得挺漂亮,打扮的也很洋气,还有一个与那个红色时代格格不入的小资名字。人家父母都是老师,说的是普通话,相比俺的一口胶东土腔,那自然是高雅多了。放学后两人一起回家,中间有一段路同行,一男一女并肩齐行,又提着别人都看不懂是什么乐器的小提琴,很是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其他过路人的眼球。偶有同学看到,起哄问俺这女孩是否是俺的女朋友。对待此类的疑问俺的对策是十六字方针:不置可否,不予辟谣,任凭流传,心中窃喜。憧憬中,俺就想起了钢铁里的野小子柯察金,她么,呵呵自然就是冬妮亚。。 冬妮亚练琴用心刻苦,不似长岛打鱼晒网,琴艺很快就远远超过了俺。在宣传队里,两人的坐席也相差甚远。娘子军里吴清华见到了红旗,有段小提琴深情地独奏,通常都是冬妮亚演奏,从来没有长岛的事。长而久之,中学宣传队的这座小庙就装不下了冬妮亚。冬妮亚经过几次考团,但都因为家庭出身不好,政审未能通过(那年头老师家庭出身好的不多么)。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终于盼来了铁道兵文工团的金珠麻米。铁道兵是个很奇特的兵种,整日在荒山野岭的地方挖山洞,修铁路。大概由于该兵种干的基本都是淘洞挖泥的民工活,也无甚军事秘密可言,因此政审较为宽松,冬妮娅人才又难得,终于考上了铁道兵,穿上了绿色军衣。临走时还单独与老长岛道了别,还送了俺一个日记本,与俺共勉,搞得柯察金心里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 记得某年冬天,长岛放假回家,一次在大街上偶遇刚复员回家的冬妮亚。这时的冬妮娅似乎像是变了一个人:头发又黄又干,皮肤似乎也失去了水分,穿着一套没有领章帽徽的军用棉衣棉裤,已经全然不是当年那个冬妮亚。经过一番聊天,长岛方得知冬妮亚当时去的不是北京的铁道兵文工团,而是铁道兵驻西北的一个部队战士业余宣传队。几年的军营生活和西北的风沙,彻底无产阶级化了小资的冬妮亚。冬妮亚还告诉长岛:因为手在一次事故中受伤,她早已不能再拉提琴。复员后刚刚安排到了XX厂,现在工会帮助工作。问起长岛目前状况,冬妮亚由衷地表达了羡慕和祝贺。 后来长岛忙于学业,无暇顾及发小们的前途去向。只是后来听说冬妮亚经人介绍嫁了一个大学生,后随夫君出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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