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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珍探亲,美人董颖,游郑州, 父亲的革命2部9章3
送交者: mingxiaot[♂☆★★声望品衔12★★☆♂] 于 2021-02-03 9:10 已读 10318 次 15 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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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6park.com

过了史河,就是三旅主力控制局面。到达淮河岸边,白丁早派人安排好船只,用了大半夜就把七团和炮兵营全部摆渡完毕。不过,此时纵队主力已开往豫西。三旅收拢部队后,马上向平汉路进发。一路上都是大平原,没有碰到一个敌人。过去,对黎明他们来说,铁路沿线一般就是敌人的封锁线,每次通过都小心翼翼,偷偷摸摸。这回过平汉线完全是大摇大摆,没有丝毫顾忌。赵保田甚至有些忘乎所以,命令把十一门炮从牲口上卸下来,装配好,推拉着从平汉路上轰隆而过,好生威风。黎明沿平汉路转悠一番,发现铁路已被彻底破坏。路基坑坑洼洼,仅存的几根枕木浸泡在污水中;铁轨横七八竖,火车头歪倒在附近的田坎上;站台上板石凌乱,垃圾成堆,水管断裂;站房缺门少窗,倒塌了半拉子,里面苍蝇横飞,老鼠乱窜,一派荒芜景象。 6park.com

在豫西和纵队主力会和,炮兵营归建。之后,部队西出南阳,东临平汉,打了几个被黎明称之为“扯卵蛋”的仗。期间,华东野战军在豫东全歼敌区寿年兵团,取得空前胜利。豫西国民党军纷纷撤退,数十个县均告解放。减租减息,土改搞得轰轰烈烈。纵队就像回到了当年的豫北,太行老解放区,杀猪宰羊,改善生活,整顿风纪,收拾内务。 6park.com

黎明和白丁大发思古之幽情,带上赵保田等人,骑十几匹快马,今日探访卧龙故居,明日驰骋昆阳古战场,引经据点,指点江山,凭吊兴亡成败,展望当前战局,一时好不得意。唯一叫他们泄气的是刘皇叔跃马逃难的檀溪,居然是条小河沟。 6park.com

“什么‘阔数仗,水通襄江,其波甚紧’?老子一步都跨过去了,用得着骑马?”白丁“扑哧”喷着鼻子。 6park.com

“古人长得矮一点,腿短些,这么点距离也就算可以了。”黎明的解释如此。 6park.com

“听说书人讲,刘备个头不小,有七尺多高。”赵保田反诘道。 6park.com

“呸,你们一个旅长,一个旅政委,说出话简直没有一点水平。亏你们还有脸在战士们面前装模作样,真替你们害臊。”白丁先挤兑一句,然后做仰天长叹状:“想我白丁才高八斗,上比卧龙,下比凤雏,却屈尊蠢人之下,实乃‘望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哪。” 6park.com

“涕?踢你个卵蛋。天油地油,谁有你白丁的嘴皮子油?”赵保田骂道。 6park.com

“他是油嘴滑舌厚脸皮;胡吹海侃大骗子,从聪明人里面挑出来的。”黎明很善于做总结。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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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6park.com

三纵在大别山近乎放了半年羊,纪律松懈,组织不健全,思想混乱,急需整顿才能应付大的战争要求。到了豫西,环境安定下来,部队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总结大别山斗争的经验,搞新式整军,开展练兵运动,学习城市攻坚战的本领。 6park.com

新式整军要求“三查三整”,查阶级、查斗志、查工作,整顿思想、整顿组织、整顿作风。说穿了就是大家坐在一起,面对面“骂娘”,你揭我的短,我挑他的错。三旅对赵保田的批评意见最多,主要集中在居功自傲,目中无人,粗暴简单,动辄骂人训人等作风方面,说他是军阀残余。白丁也挨了不少骂,说他吊儿郎当,官僚主义严重,不经常下部队,忽视群众纪律,发现违纪现象处分不严,以至在艰苦条件下大家把“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丢在一边。大家对黎明提的意见大致是:自以为是,听不进批评意见,知识分子臭清高,追求享受,喜欢搞特殊化,对敌斗争不够坚决,有温情主义的残余等等。和上次整风不同,没有一边倒地围攻整人。 6park.com

当然,也没人提到太平寨的故事。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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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6park.com

经过整训、补充后,三纵建制齐全、人强马壮、弹药充足、粮草丰裕,犹如一枝弯弓待发的长箭。 6park.com

更让赵保田惊喜的是郭秀珍抱着儿子,随着三纵留守处的队伍来到豫西。赵保田把黎明赶出去,让郭秀珍布置好房子,天天晚上回家,两口子说不完的温存。最好玩的要算小四六,一岁多了,满院子乱跑,嘴里咿咿呀呀几个单词,逗得人见人爱。黎明拿一颗糖就可以把他“收买”,带出去跑很远的地方,给买点山果,油炸饼子什么的哄着玩。每次一大一小从外面回来,赵保田都很不高兴,一把抢过儿子抱在怀里,边用自己硬梆梆的胡子茬扎儿子的小脸蛋边嘀咕:“你小子安的什么心,莫不是想拐跑我们四六?” 6park.com

郭秀珍听了马上会嗔怪地数落丈夫两句:“哎呀,看你七横八竖的这么大个人,说的叫个啥话儿。黎政委是这种人吗?”转脸笑呵呵地对黎明说:“黎政委,搁家里吃饺子。” 6park.com

赵保田当即眼睛瞪的溜圆:“请他吃饺子?怎么请?就那么点肉,请了他,我们都去喝汤?走开走开,到旅部吃你的小灶去。” 6park.com

只要衣服穿得干净,人就显得精神。郭秀珍一过来,赵保田马上鹤立鸡群,“抖”了起来。因为有了孩子,郭秀珍当然没功夫像从前一样照顾到旅部其他人。黎明只要和赵保田呆在一起,就会感觉自己浑身臭哄哄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白丁干脆下到部队,把旅政治部一摊子都撂给黎明。黎明找他大骂一通:“搞啥名堂?刚说了你吊儿郎当,你就当甩手掌柜,脸长不知羞耻。又没付看家费,谁有功夫替你管闲事?” 6park.com

白丁嘿嘿奸笑:“狗急跳墙了?告诉你,我是虚心接受群众意见;认真克服官僚主义;深入密切干群关系;绝不打扰闷灯儿嫂子。”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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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6park.com

这是共产党的金秋十月。首先是华东野战军攻克济南,接着是东北野战军攻克锦州,敌我兵力对比出现了历史性地倒置。刘邓主力沿平汉路北上,取漯河,下许昌,兵锋直指中原重镇---郑州。郑州是陇海和平汉铁路的连接枢纽,直接控制中国南北和东西两条交通大动脉,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由于华东,东北相继告急,国民党无力顾及郑州的防御,只留下一个杂牌军据守。野司命令谢富治负责指挥四个纵队攻城。谢富治理解刘邓的意思,捡郑州这个软柿子就是想把三纵喂饱,所以安排陈锡联主攻。黎明他们听说后群情激动,个个磨拳擦掌。陈锡联更是连声说:“要多搞他几门炮,无论如何也要多搞几门。这次敌人不多,攻城部队不少。虽然我们是主攻,但其他部队也都跟饿狼似的,盯着碗里那几块肉。我们动作稍微慢些,只怕连汤都喝不上。” 6park.com

一连几个晚上,陈锡联几乎没合过眼,精心布置,精心准备。好容易上床打个盹,“噩耗”传来:郑州守敌弃城北逃,正撞进在旁边打酱油的十一纵嘴里。秦中玉大口一张,如数吞下,连骨头渣都没给三纵剩一点,气得陈锡联暴跳如雷,大骂秦麻子干捡便宜不要脸。 6park.com

韩枫劝他说:“算了,谁会想道蒋军这个熊样,看来真是被我们打怕了。” 6park.com

“窝囊废,胆小鬼,怕死鬼。他妈的,这么大个城市都不敢守,蒋光头栽培的是些啥鸡巴玩意儿?”陈锡联敲桌子砸板凳:“不行,老子得给野司打报告,不能便宜了秦麻子。一次搞不到东西,下次就得靠边站,以后更搞不到好东西。他妈的,这么转两圈,三纵就完了。” 6park.com

“瞎子点灯白费蜡。谢主任那个样子,从来不会袒护自己的老部队。野司又不当婆婆。他只管拿没拿下城市,谁管你这些闲事儿?只怪我们运气不好。还是准备好进城开开眼界吧。这可是我参加革命以来打下的第一座大城市。”韩枫说。 6park.com

“对,还要叫上白丁。”陈锡联一拍大腿说:“那个无赖在大城市上过学,叫他给我们当向导,省得闹出笑话叫人看瘪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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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6park.com

赵保田带着一支先遣队进入郑州。中共郑州工委副书记带人在城南五堡迎接他们。秋高气爽,落叶金黄。双方互相握手寒暄后,工委副书记向赵保田介绍身后的同志。介绍了几个人后,他的眼睛似乎寻找了一下,然后才指着站在路边的一个姑娘说:“董颖同志,郑州学联的党支部书记。小董熟悉郑州上上下下的情况,先让她带着你们到处转。” 6park.com

董颖圆圆的脸,长长的睫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顾盼生辉。她穿着月白色上衣,黑裙子,白色长袜,黑布鞋,静静地站在一排白桦林前。听到书记介绍自己,董颖微微一笑,大方地走上来和赵保田握手:“欢迎赵旅长,郑州人民早就盼着解放大军。”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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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6park.com

因为是第一次解放大城市,纵队部忙得团团转。韩枫特意把黎明调过去,帮忙处理一些杂事,如制定入城告示,部队进城守则;准备群众宣传大纲以及传达讨论执行上级指示等等。白丁留在三旅,不光负责全旅的政治工作,还附带给旅部和随军家属找房子。按理说,找房子也不是多大个事儿。但韩枫要求:房子既要阔气,让大家舒舒服服,又不能干扰城市生活。结果让白丁挠了几天头。 6park.com

一切基本安顿下来,陈锡联,韩枫和黎明拉上白丁悄悄溜进城去。黎明提议先去军管会,让赵保田给安排个“导游”,因为赵保田是军管会的负责人之一。白丁大不以为然:“干嘛非找他?赵闷灯儿懂个啥,他能找的人还不也和他一样是土包子?你们跟着我走,保准丢不了。” 6park.com

一路上,白丁兴致勃勃,大肆宣扬他的渊博知识。横街而过的通道叫天桥,环状的马路交叉口叫转盘。啥叫公共汽车?啥叫轿车?啥叫卡车?火车必定沿着铁轨跑,但沿着铁轨跑的不光有火车,还有一种叫有轨电车。马路上啥叫人行道,机车,黄包车和行人各走哪里,红绿灯的作用。还有商家店铺,老号名牌的称谓和标识,霓虹灯的色彩和大致工作原理,电影院,剧场,公园的风格,以致茶肆,饭馆,酒楼,烟馆,妓院的区别。黎明以前在西安呆过,但纯属穷学生,没钱到处跑;韩枫去过苏联,见过大世面,插得上几句嘴,但大道道说不出多少,也不愿多说,大家都听着白丁唾沫横飞,对他充满景仰之情。 6park.com

几爷子转了几圈,走到一条小街上,顿时目瞪口呆。哇,那么多的小摊铺。炸油条,烙烧饼,卖纸烟,小零碎,日杂用品,泥娃娃,花生,瓜子的,苹果挑子,鸭梨担子,还有米面油,猪牛羊肉,鲜鸡活鸭等等,简直无所不包。还有几个馄饨摊,架着火,支着铁锅,锅里滚着汤,香气四溢。 6park.com

“哎呀,”白丁大喊一声,如获至宝:“你们知道不?郑州馄饨天下闻名,我们来上一碗?” 6park.com

陈锡联说:“馄饨不就一张面皮包点肉疙瘩吗?有啥大惊小怪的,我们在太行山,和豫北吃得多了。” 6park.com

白丁鼻子哼哼,鄙夷地说:“一张面皮包点肉疙瘩?亏你们说得出口。干嘛不说手榴弹和炮弹都是一块铁皮包点炸药呢。告诉你,就这面皮,肉疙瘩,还有碗里的汤,学问可大了。北方以面食为主,山西的饺子,山东的饼,河南的馄饨远近闻名。就拿馄饨来说,这肉的讲究,嗯,面的讲究,嗯嗯,汤的讲究,怎么个说呢?” 6park.com

黎明说:“怎么个说就别说,看你也说不出个啥讲究。” 6park.com

白丁的脸皮千锤百炼,自然不在乎黎明这两句话:“黎明,不懂就别装懂。毛主席说:文学艺术要在普及的基础上提高水平。河南是馄饨的故乡,家家会做,人人爱吃。郑州是河南名城,他的馄饨自然是在普及的基础上精益求精了。” 6park.com

黎明呵呵笑道:“馄饨是吃饭,又不是文学艺术,你瞎扯些啥?” 6park.com

馄饨摊前食客不少,看上去多是下力的苦工。他们坐在矮凳上,捧着碗,掏出口袋里的硬面饼子,掰一点,泡在汤里,然后往嘴里喂,好像很享受的模样。吃完了,就拿出烟袋吸几口,彼此聊聊天。黎明他们不想在这儿花太多时间,只顾往前走,说话间已出了小街。陈锡联边走边说道:“驴逑扯到马胯上,是白丁同志的特长。” 6park.com

韩枫说:“白丁同志的吃喝拉撒睡,都要讲究个文化吧?” 6park.com

“嘿,”白丁摇头晃脑地说:“告诉你们,别的不知道,这吃喝还真有个文化一说。孔老夫子说:‘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就是说饭要做得越精细越好。有他老人家提倡,中国人当然是越吃越讲究,饭菜手艺也越来越高。到现在,中国饮食是世界有名,除了西餐的牛排---,” 6park.com

“牛排我吃过,硬绑绑的,咬不动。”韩枫说。 6park.com

“哦,真的?”白丁有些意外:“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的饮食,不像别的东西,在全世界都吆喝得开。孙中山怎么革命的?就是他大哥在夏威夷开餐馆赚了大钱,然后每月资助他,跟部队关饷一样。他再拿着钱到处撒,买武器,买人,闹革命。” 6park.com

“哦,难怪叫他资产阶级革命。靠的是资本家的钱。”韩枫点点头。 6park.com

“你吹牛也得有个谱,别说买武器,你算算你的三旅,每月的伙食费要多少?靠孙中山他哥哥一家,撑得起吗?”陈锡联说。 6park.com

“这你就不懂了。美国人发钱都是金子,一块金子---,”白丁解释道。 6park.com

“扯逑你的蛋,美元我见过,就一张纸,跟法币差不多。”韩枫说。 6park.com

“对,对,对,就那张纸值钱。一张可以买好几十,不,好几百碗馄饨。” 6park.com

“好了,好了,还是讲你的中国吃饭文化吧。美元的事儿,等打倒国民党以后再说。”黎明不耐烦地说。 6park.com

“嗯,是这样的,外国菜好吃,那是因为东西好,什么鸡鸭鱼肉呀都太普通了,他们还要吃鱼翅,鱼卵。” 6park.com

“鱼卵不就鱼子酱吗?我也吃过,臭哄哄地。”韩枫再次打断。 6park.com

白丁被噎得翻白眼,甩甩手说:“去去,我那是打个比方。反正他们什么稀罕吃什么。而中国菜的最大不同就是做饭的材料都很普通,好吃不好吃全靠我们的文化。” 6park.com

“啥叫文化?是盐巴放多些,还是辣椒放少些?是吃了肉可以演电影,还是喝了汤可以唱京剧?”陈锡联说。 6park.com

“我的同志,刘司令员说过:以烂为荣,不是光荣。烂就是不讲究,文化就是讲究。我们共产党以后要坐江山,就要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拿吃饭来说吧,一道菜端上桌,讲究色香味俱佳,色就是要好看,香就是闻着舒服,吃也不能狼吞虎咽,要先用筷子夹一小点,放舌尖上细细品尝,啊。”白丁闭上眼睛,好像真的感觉那个香哪。 6park.com

“那不是望梅止渴,精神会餐吗?”黎明说。 6park.com

“呸,亏你还读过几天书,说出的话像猪拱圈。”白丁简直彻底瞧不起黎明了:“文化属于精神范畴,是超出酸甜苦辣,味觉之外的抽象高雅。还精神会餐呢,就知道大勺子大桶里捞大肉块吃。” 6park.com

“越说越玄,”韩枫说:“你就说明白了,这个抽象高雅究竟管不管吃饱肚子?” 6park.com

“我说你们怎么老关心吃没吃饱肚子?”白丁恼火地说:“你们究竟还有没有一点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难道共产主义就剩下一个吃饱肚子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中国饮食博大精深,有四大菜系。直鲁菜,四川菜,江浙菜,广东菜。” 6park.com

“胡说八道,我们湖北菜呢?干炸鱼,你吃过吗?”陈锡联愤愤不平地说。 6park.com

“湖北菜要算川菜吧?都是吃辣的。”黎明说:“我们陕西菜才应该单列出来,羊肉泡馍,腊羊肉,羊头皮汤,锅盔夹肉,浆水菜。” 6park.com

“对,应该加上陕西菜,算五大菜系。冬天一碗羊肉泡馍,喝完浑身暖和,什么高雅菜也顶不上。”韩枫说。 6park.com

白丁眼见历史就这么轻易地被歪曲了,急得冒火:“菜系,菜系,啥叫菜系?你们懂不懂?刀工,火候,各种调料的搭配都有讲究。要是大的宴席,桌上的几大盘还有个菜式搭配问题。主菜,配菜,热菜,凉菜,主食副食,清汤浓羹,里面学问老了去。还羊肉泡馍呢。半扇羊腿砍巴砍巴扔锅里,半块干饼子撕巴撕把扔碗里,然后把烧开的肉,汤,萝卜囫囵往碗里一浇,有什么文化?” 6park.com

黎明和韩枫被挤兑得哑口无言。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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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及二部1-4章 目录检索https://club.6parkbbs.com/pk/index.php?app=forum&act=threadview&tid=14361599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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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主:mingxiaot于2021_02_03 9:12:15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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