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上山下乡 （10）老光棍子奸污女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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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张大嘴

青年点的点长，是每次抽调的第一人选。吴恩百抽调走了以后，张炳山做了点长。张炳山是初一的同学，比我小一岁。文化大革命造反的时候，我们是一个造反组织的。我们一起去北京大串联；一起受到伟大领袖的检阅；一起参加清理阶级队伍。当时我和他一个小组，负责朱剪炉地区，我们四女二男，把朱剪炉的有历史问题的人过筛子。在专案组小黑屋里，天天都是地富反坏右的狼哭鬼嚎声。张炳山皮鞭子抽的嘎嘎响。

张炳山高个子，团呼呼的脸，大嘴巴，厚嘴唇，一幅憨厚的面相。这次这小子当上了青年点点长，立马出现了新气象，停止的饭票制度重新开始施行。张大嘴天天往书记韩老三家里跑，天天汇报青年点新动向，而且天天趴在炕上写思想汇报，他要做入党积极分子。张大嘴虽然憨头憨脑，其实心理精明的狠。

张大嘴还兼任青年点团支部书记。他上任不久青年点开会要发展新团员，我心里合计，就凭我和张大嘴文革中造反经历，怎么也算是个革命战友啊，大嘴一定念及情份，我入团一定没有问题。

晚间团支部开会，生产队团书记是韩老五的妹子，加上青年点几个团员在青年点女生宿舍研究。会开到半夜，发展了几个新人，没有我。据说会上张大嘴是极力不同意我入团；不过张大嘴特狡猾，第二天告诉我，告诉你一个大喜事，你已经被团支部吸收为团的积极分子了。我是一脸懵逼，积极分子我不是当了好几年了吗。

张大嘴开始当青年点炊事员，这是个肥差。张大嘴五大三粗，特能吃，吃起来生冷不惧。施行了饭票制度，每天就那几个饼子，白菜汤，男生几乎都不够吃，张大嘴本来就饭量大，我天天偷着观察他。我看看你是不是个铜墙铁壁，后来我发现了，这小子天天偷吃。青年点每天剩点东西，都叫他偷吃了，冬天天寒地冻，一次青年点杀猪，吃了几顿，还剩点猪脖子肥肉，大约有二斤多，夜深人静了，张大嘴翻来覆去睡不着。不一会，他轻轻下炕，摸进厨房，打开橱柜，操起一坨冰凉油腻肥肉，抱着就啃。我蹑手蹑脚突然来到他面前问到：”你干啥呢？把他吓一哆嗦。他忙说：”我太饿了，剩点肥肉咬两口，给你咬两口？”我没有言语，转身回屋睡觉了。

快到春节了。一天晚间，漫天大雪，下午早早就收工了，晚间还是玉米面饼子，白菜汤。不知因为什么事张大嘴和东屋一个小女生吵了起来，张大嘴虽然个子高大，心胸却偏狭，不依不饶的和女生吵，大家看着太不像样子，就劝开了。
张大嘴也是真的动了气，回屋趴在青年点土坑上，自己生闷气。突然，就见张炳山爬起来，一伸脖子，一探身，哇的，一口鲜血喷了满地。
 
26. 漫天大雪

青年点的男生一看，全都傻眼了，满地鲜血。张大嘴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呻吟着。炕上躺着的几个人，赶忙起来，大家顿时没有了主意，有人喊道赶快套车啊，去公社医院。公社距离我们三里地有个小卫生所，不一会，马车套好了，大家七手八脚抬着张大嘴，我顺手扯过张大嘴被子铺在车上。

这时大雪已经深的没了膝盖，我们几个男生赶着马车急急忙忙往公社跑。大家唯恐张大嘴一口气上不来，死过去。马车碾压车道的雪吱吱呀呀响，整个世界白茫茫一片，道路上雪已经堵住了小山岗，我们几个人，下车推着。大家心里特紧张，我们那时太年青，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情况。大家都觉得，如果去迟了，张大嘴就没有命了，那个时候对张大嘴的一切怨恨，一切不平，都不存在了；我们是同学，我们是一个青年点共同生活的同学。大家含着泪水跟着马车一直跑到公社卫生所。

卫生所值班的是个老头，脏兮兮白大褂儿，我们把张大嘴抬到病床上，白大褂翻开大嘴的眼皮看了看说到，吐了不少血啊，不过，别害怕，死不了，这是胃动脉溃疡。我们这个小地方医治不了，一会给他打一针止血针，明天赶快回沈阳吧，大城市条件好多了，别耽搁了。

一夜无事，张大嘴夜里没有继续吐血，我们回到了青年点。第二天，大清早，张大嘴简单收拾一下，生产队里大马车也要去县城卖棉花，于是张大嘴躺在棉花堆上，晃晃悠悠回了沈阳城。

临走前，大队书记韩老三也来了，握着张大嘴手说到：”安心养病。”张大嘴面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说到：”我一定做一个坚强的共产党员，等我回来，一定扎根农村六十年，为我们共产主义事业贡献自己的一切。”张大嘴还念念不忘伟大的革命事业。 6park.com

望着远去的大马车，我心里想，这是张大嘴的真心话吗？他真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吗？
 

27. 大车店  6park.com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之间就进入了冬月，大雪过后迎来几个小阳春的天气。今年年景不怎么好，春天旱，秋天涝，青年点张大嘴一腔血，差一点没倒出去，同学的心情都有些压抑。 6park.com
一天晚间开会，几个革命领导小干部围着一起，发愁，今年经济收入不好，春节不远了，年底家家怎么过年呢。有人提出，老邓家有个亲戚在盘锦油田一个单位当主任，现在盘锦油田大开发，我们不如和他联系一下，去一辆大马车搞点运输，捞点现钱，给队里搞点收入好过年。韩老三一拍大腿，说到，对对，明天就给他去个电话问问。 6park.com
不几天，事情定下来了，生产队去一辆马车拉脚 。那天，韩老三找到我，和我说，明天生产队出一辆马车去盘锦拉脚，你跟车，这是个好活，每天补助你两角钱。我一听，大喜过望，是个美差。马车是张忠强驾驭的，你们两个给大家赚点过年钱吧。 6park.com
当天，我和张忠强就开始忙活，估计干一个月的时间，三匹马的草料装了一大车；去仓库灌了半袋子黄豆，作为我们两个人的一个伙食菜；半袋子高粱米，三四麻袋高粱作为牲畜的草料。 6park.com
张忠强是生产队大车组组长。三匹马是生产队最壮实的。张忠强四十多了，小个子，孔武有力，性子暴烈，和大队书记韩老三关系非常好。在生产队里属于大社员，说一不二的人。 6park.com
一九七零年，我们西村青年点刚刚合并到示范场大队时，第一天，他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6park.com
那时河里刚刚开化，快到春播的季节，生产队几辆大马车从黑沙岗拉土，往地里送。一次参加示范场劳动，一辆大马车，一个男知青装卸车，一共是四辆车，跟车的有田国兴，吴胜平，还一个人记不住了，我被派到跟张忠强马车装卸。赶大车是个技术活，和现在汽车司机一样。    几个赶车的是边干边聊，边抽烟，几个跟车的知青累的冒汗。 6park.com
我是第一天参加劳动，有些陌生，张忠强不知为啥，当着大家面突然对我吼了一声，你快点干，磨磨唧唧，像个娘们似的。这样的话，在当地农村是对男人特侮辱的话，他一吼给我搞懵了，我估计可能看我是新人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尤其是昨天晚间报到时，吴恩百组织几个人对我一顿拳脚，可能都传遍了生产队社员。 6park.com
我没有言语，继续默不作声挖土装车。心里一想，不对，第一天就不把我当人，以后怎么办？反正我已经是黑五类子女了，抽调好事绝不会落到我头上，心里也冒火，去他妈的，索性不干了！我拄着铁锹站着，张忠强继续骂骂咧咧。其他的马车，装满车都走了，就剩下我和张忠强。我四下望望，没有人，举起铁锹对着张忠强骂道：”日你娘的，你想欺负我，你打听打听，我一铁锹劈死你。”张忠强估计没有人敢对他这样，一下子愣住了，然后笑到：”我刚才和你开玩笑，别当真。”我也笑了说到：”我也开玩笑呢。”一下午，一切回复了正常。 6park.com
从此张忠强和我客客气气。后来，通过这次盘锦拉脚，他和我成了铁杆朋友，那是后话了。 6park.com
第二天，我们生产队和养老院一辆马车一起往盘锦驶去，跑了八九十里地。当天晚间住宿高升镇，一个大车店，一铺炕十多个人，被子黑的像是从煤堆里捡来的，屋顶一盏马灯，院子里十多俩大马车，马嘶鸣声，搅拌草料声一夜未停。 6park.com
晚饭在高升镇一个小饭店吃的，两个玉米面饼子，一碗白菜汤，吃的囫囵半饱。闷头卷颗老旱烟，突然心生一计，我要彻底把张忠强化敌为友。 6park.com
我起身，抓了一把喂牲口的草料偷偷溜出大车店，向高升镇黑咕隆咚居住区走去。 6park.com
家家都是小院子，一扇木头小门。我敲了几家，悄声问道，要不要高粱？便宜。住户都摇晃脑袋。最后来到一个小院子，出来一个中年老娘们，看了看我手心里的高粱说到：”你有多少？我说有一麻袋，”最后每斤三角钱成交。 6park.com
回到大车店我和张忠强说，我们出发时我计算一下，一个月三匹马，三麻袋高粱足够。你装车带来四麻袋，多出来一袋子，我们给它私自卖了：”卖的钱给你，怎么样？”张忠强说：”这可不行，这是大事，露馅了，就彻底完蛋了！”我哈哈笑到：”你别说，我不说，只有天知道。”张忠强没有了言语。其实，在金钱面前没有人能抗住诱惑。张忠强帮助我把麻袋扛上肩膀，年青的我一口气背着一麻袋高粱走了二里地。 6park.com
回到大车店，我把五十块钱扔给了张忠强，张忠强思忖一会，给我二十五，我们一家一半。可别小看二十多元钱，那时生产队一个壮劳力一年也就分到二三十元钱。张忠强还算够意思，从此张忠强这个生产队刺头和我交上了朋友。后来，我也对得起他，为他做了好几个让他感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