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飞云弓长 6park.com
第23章   鞍钢设计院点滴 6park.com
一、  设计院工业炉组 6park.com
到了工业炉组，我才知道，鞍钢设计院工业炉组承担的设计任务包括鞍钢公司除了炼铁厂高炉和炼钢厂平炉以外的各式各样的加热设备，如初轧厂的均热炉，大型轧钢厂的加热炉，连轧厂的连续加热炉，以及其他小型加热设备如干燥炉，热处理炉等等。按规定，一座炉子设计需要做方案设计和施工设计（即图纸设计）。 6park.com
工业炉组有两位组长，杨慧敏和崔福祥两位工程师。我于两年前在弓长岭陈家小站见过杨组长。这位1956年大连工学院毕业的杨工程师为人和气，声音柔和，是见人不笑不说话的那种人。崔副组长是1960年 东北工学院工业炉热工专业毕业生（后改名为热能工程专业），工作很负责任，全组的工作，和大小事宜主要由他来打点。崔副组长平时烟斗不离口，一看便知是勤于思考又稳重老练之人。 6park.com
据组里老同事讲，原来的工业炉组正副组长是王守一和崔福祥两位东北工学院校友。但两人在工作中经常发生争执，进而演化成矛盾，矛盾越来越大，最后弄得不可开交。对此，科里多次作劝解工作，但没能奏效。于是，科领导不得不将工业炉组的这两位负责人分开，索性让王守一走人，换上一位脾气十分柔和的杨慧敏做正组长。与此同时，组里专门给王守一安排了一个岗位，让他和齐家典工程师组成一个技术指导组专门负责全组的技术咨询工作。 6park.com
齐家典工程师是我们组资格最老，技术最权威的工程师，平时被大家尊称为齐工。论资格，他可称之为组里所有人的老师。这表现在杨，崔二位组长向组里其他人打招呼时都直呼其姓，习惯于老张，老李，老王的称呼。然而，对齐家典工程师，他们却很尊敬地称呼“齐工” 6park.com
作为一位受人尊敬的长者和技术权威，齐工对人一点架子都没有。我到组里的第一天，齐工特意来看望我这位新来的组员。当我站起来和这位久闻大名的技术权威握手时，齐工首先自报其名“我是齐家典”，对人之随和溢于言表。 6park.com
齐工在1952年从东北工学院工业炉热工专业毕业，分配于鞍钢工作。齐工大学毕业初期，曾师从解放初期援建鞍钢的苏联专家。这为他的工业炉设计知识和技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后来，齐工曾参加并主持鞍钢设计院工业炉组的筹建，成为鞍钢设计院的元老和工业炉组的奠基人。 6park.com
齐工渊博的知识和精湛的技术能力，全组成员没有一位不佩服的。以至于当有人忘掉了设计中的某一规程和数据，都可以在他的头脑中找到答案。大到部件之间的配合，小到砖和砖之间的膨胀缝尺寸他可以脱口而出。于是，大家在背地里送给他绰号“齐辞典”。 6park.com
齐工的博闻强记在组里人所共知，也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一次，我随齐工去武钢考察，随行的还有另外两名组里的同事。我们住在武钢附近长江南岸的武钢招待所。当时正值夏季，晚上我们和齐工在阳台上纳凉的时候，齐工突然提议，他要给大家讲述法国著名作家大仲马的小说“基督山伯爵”，问大家喜欢不喜欢听。听到齐工的提议，大家喜出望外，一致同意。 6park.com
于是齐工娓娓道来，绘声绘色地介绍小说中的故事情节。 6park.com
小说的主人公，一个叫邓蒂斯的人已经在一个小岛的死牢里度过了14年的时光。漫长的等待使他有一天能被无罪释放的憧憬破灭了。隔壁牢房的老神甫在挖地道中，因为计算错误，地道的出口阴差阳错地出现在在邓蒂斯的牢房，得以使邓蒂斯结识了老神甫。 6park.com
老神甫的分析使邓蒂斯开始意识到陷害自己的仇人究竟是谁。期间，神甫教会邓蒂斯好几种语言，并告知他一个秘密：在一个叫作基督山的小岛上埋藏着一笔巨大的财富。 6park.com
老神甫病死后，邓蒂斯钻进了盛入神甫尸体的麻袋中，结果狱卒将他当作神甫扔进了大海。邓蒂斯用刀划破麻袋，游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岛上。被一只走私船营救。 6park.com
此后，邓蒂斯利用四处游荡的机会，在基督山岛发现了宝藏，使他瞬间成了一个亿万富翁。从此他就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些害他的的人，最后又一步一步地实现着自己的复仇计划。 6park.com
齐工凭借极强的记忆力，把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讲得绘声绘色，扣人心弦。 6park.com
齐工给大家讲述《基督山伯爵》的时候，正值在文革时期的1975年。在那时，像《基督山伯爵》这样的名著在国内出版量很少，很难买到。齐工告诉大家，他在北京钢铁设计总院开会期间，与会的一位工程师不知从哪里弄到一本《基督山伯爵》，大家争着要借读。这可难坏了书的主人。借给谁也不好，不借给谁也不行。后来大家想出来一个折中方案：让齐工先利用晚饭后的时间读这本书，每读一章，就把该章的内容讲给大家听。 6park.com
齐工果然不负众望，只读一遍就记住了每一章的故事情节，然后讲给大家听，每次都讲得有声有色。大家感到，听齐工转述，比自己看原著更感觉生动。 6park.com
齐工在文革初期被作为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苏修的孝子贤孙揪出来打倒，受到旷日持久的揪斗及蹲牛棚待遇。1973年我到组里时，齐工刚刚被“解放”。可是齐工工作中还是那样有活力，精力充沛，对人还是那样的坦然，仿佛在他身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6park.com
齐工的夫人罗淑慧也是我们组里一名工程师，和杨组长是同届大学毕业。这是一位有很高专业素养、深沉、具有幽默感，性格刚烈集于一身的女性。在组里她曾和关系较近的同事谈到文革时如何见证齐工扛过那段被批斗的艰苦的日子。当她看到她的丈夫在造反派的折磨下，忍着身心的疲惫和人格的侮辱，在痛苦的挣扎中曾想到过自杀时，在关键的时刻，她极力忍着心里的痛苦，耐心地开导自己的丈夫，终于使齐工度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6park.com
二、  在工业炉组的工作点滴 6park.com
至此，距离我走出大学校门已有5年。我毕业后一直在基层当工人或在工厂机关工作，所从事的工作偏离了本人所学的专业内容。设计院的一切工作，都需要从头学起。 6park.com
我在设计院的第一个工作项目是为刚刚兴建的矿山机修厂的一座干燥炉做施工设计。 6park.com
一般的加热炉炉内的温度较高。比较起来，干燥炉的炉内温度低多了。这就决定了和加热炉相比，干燥炉的结构要简单得多。一般的加热炉，设计较复杂，包括加热室，燃烧器，烟道，余热利用，烟囱等全部设计。由于设计量大，需要多人分工合作，互相配合。比较起来，干燥炉设计量不大，一个人便可以完成。于是，组里把这设计任务交给我这样的新人来做是很自然的了。 6park.com
这项设计对我的最大挑战是炉体和燃烧器的计算和设计。炉体的尺寸和形状的选择要考虑炉内加热工件的尺寸，炉子空间和炉墙厚度的确定需要根据传热学的计算，而燃烧器的加热能力的确定需要燃烧学和气体力学知识和相应的计算。大到炉体，小至一颗螺丝钉的设计都要真刀真枪地动手用图纸来表达。 6park.com
此外，我还设计了用于火车轮毂维护的挂瓦炉，以及热处理炉和轧钢加热炉。整个设计的过程就是创造的过程。设计工作也是对人们智慧和能力的一个挑战。设计接近尾声，成批的设计图纸描晒入库的时候，也像出版物一样，作为一笔精神财富被人利用。从而使设计者感受到他的生命价值。 6park.com
设计院的口号是：设计是产品制造的过程，必须以有效的设备为前提，不能拿实验代替设计。 6park.com
这就是说，工业设计只能以生产为依据，以成熟的生产工艺和设备为依托。每承担一项设计，都要有在应用上成熟的产品设计为根据。因此，而对于工业炉的炉型及其尺寸的选择，需要以生产上成熟的设备为依据。设计院和研究所不同的地方是，后者的工作任务是研究，而前者的工作任务是设计。设计院的设计图纸必须有实际根据，为了保证设计的产品具有实际应用价值，不能拿生产做实验。 6park.com
为了完成设计任务，我和组里的同事参观了国内许多有关工厂。比如，为了做好车辆厂加热炉的设计，我和设计组的同事于1974年出差考察青岛钢厂，青岛机车车辆厂，济南机车车辆厂，太原板卷厂，长春机车车辆厂，大连机车车辆厂等工厂及其加热设备。通过实地考察，开阔了眼界，充分了解车辆厂加热炉的生产和技术，收集了相关的设计资料和数据。 6park.com
通过去外地考察，我也看到了文革对许多地方生产造成的影响。比如我们在济南机车车辆厂参观期间发现车间里处于半停产状态。车间办公室由于没有暖气设备，室内只好生个取暖的炉子，闲散的管理人员围在炉子周围取暖。我们在太原板卷厂考察中，一套从西德进口的轧制设备自安装后，一直在那里趴窝。走进偌大的厂房里，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6park.com
鞍钢计划兴建轧制1700mm宽带热连轧钢板设备和加热炉，于是工业炉组安排我随齐工去武钢重点考察。此时，武钢从日本新日制铁公司进口的硅钢加热炉正在安装。 6park.com
我们顺便考察了北京钢铁设计院，包头钢铁公司轧钢厂和包钢设计院，参观了武汉钢铁公司和武汉钢铁设计院。在武钢和武汉钢铁设计院，我们了解了日本新日铁公司现代化的硅钢加热炉的设计和加热技术。其中，钢坯加热过程中，内部温度分布过程计算公式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这在传热学上极具研究价值。特别是，当时中国科技界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我感受到了中国技术和世界上工业先进国家的差距，也发现，为了我们能够迎头赶上去，学习外语也是非常重要的。 6park.com
在武汉考察期间，一个周末的日子里，我特地去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参观。它在距离武汉长江大桥不远的地方。这是一幢有几十米宽的二层楼房。二楼有一条长长的带有栏杆的阳台。楼房前面是一个宽阔的院落。主持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的毛主席，当时之年轻，也只是刚进入而立之年。 6park.com
在武钢考察期间，我还特地抽空去当时中国久负盛名的武汉长江大桥参观。长江是亚洲第一长河和世界第三长河，也是世界上完全在一国境内的最长河流，全长6300公里。长江流域覆盖中国大陆五分之一陆地面积，养育中国大陆三分之一的人口。长江和黄河并称为中华文化的母亲河，孕育了长江文明和黄河文明。 6park.com
武汉长江大桥是苏联援华156个项目之一，1957年完工。该桥共有上下两层。下层是复线铁路桥，上层是公路桥，双向四车道，两侧有人行道。我站在公路桥的人行道上，极目远望，感受到江面的源远流长，一阵阵江风扑面吹来，感觉十分的清爽[图23-1]。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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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3-1 在武汉长江大桥前留影 （1976年）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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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文革形势的急剧变化 6park.com
从1973年至1978年，我在鞍钢设计院工作了五年多，正值中国政治形势急剧变化的时候。在这里我先后经历了三个不同的历史阶段：批林批孔运动，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以及打倒四人帮后的拨乱反正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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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林批孔运动是1974年经党中央和毛主席批准，在文化大革命中发起的一次批判林彪和孔子两个人为主题的政治运动。实际上，这个运动一开始就受到以江青为首的“四人帮”的操纵。他们打着批判林彪、孔丘的幌子，把攻击的矛头对准周恩来等老一辈革命家，企图重新打倒一大批党政军领导骨干。然而，江青一伙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们阴谋败露并最终破产。 6park.com
“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是1975年末开始的，在“四人帮”煽动下由毛泽东发动的一场错误运动，也是文革末期由毛泽东发起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政治运动。这个运动把邓小平第一次复出为扭转混乱局面所做的努力全盘否定。直至1977年7月邓小平复职后，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方告结束。 6park.com
1977年，在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时候，轧钢科书记王永堂号召科里同志积极参加运动，积极批判右倾翻案风，并在科里一次小型骨干会上鼓励大家
“不要有怕字，不要怕做错，做错了由党支部负责。” 6park.com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下班前，工业炉组的崔组长找到我说：“科里要出一张大字报，批判副院长赵栋梁的‘新的没有，老的顺手’的守旧保守思想。科里决定由你起草牵头。”  6park.com
自从我到设计院工作以来，工作上可以说是任劳任怨，一直受到组里和科里的好评，以至于几乎每年都被评为科里的先进工作者，成了科党支部重点培养的积极分子。于是，这次在党中央领导的反击右倾翻案风中，科里安排我写批判副院长赵栋梁的“新的没有，老的顺手” 守旧保守思想的大字报。虽然我没有接触过 赵栋梁本人，对赵本人并无反感，但觉得批判这种保守思想也是为了工作，对事不对人。想到这里，我接受了这一工作，并以“批判新的没有，旧的顺手的保守思想”为题起草了大字报。 6park.com
很快，这篇大字报便被贴到靠近院机关的走廊里。大字报上签名的有几十位轧钢科的人，其中我的名字赫然签在了首位。大字报出来后当然是轰动了两天，热火劲也就很快消失了。我不久也就把这事忘了，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6park.com
不久，四人帮倒台了，很快出现了清算不久前的反击右倾翻案风的活动。于是，我起草的那张批判赵栋梁院长的“新的没有旧的顺手的保守思想”的大字报也被人翻出来痛批一番，弄得整个设计院沸沸扬扬，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后来，经过调查，新领导发现，这篇大字报是当时科里授意写的，与我本人无关，一场风暴才平息下来。 6park.com
四、 两地生活的困境 6park.com
我在鞍钢设计院工作以来，我个人的最大变化便是两地生活，抚养幼年儿女的负担都交给我的妻子了。妻子既要上班工作，又要抚养子女，还要独自操持家务，家里无论大事小事，比如买粮，买菜，买煤等等都要她一人承担。这对于她来讲，是一件艰巨的负担。时间一久，不免有些怨言。我感到很对不起妻子。有那么两次，我也曾分别把儿子和女儿带在身边各一周，以便减轻一点妻子的负担。 6park.com
1977年的一天上午，正在办公室里工作的我，忽然想起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看见女儿了。女儿当年四岁。几天来，我一直把女儿放在走廊里玩。 6park.com
我走出办公室的门，向两侧望望，只见笔直的走廊上空无一人。我以为女儿跑到大楼外面玩去了，于是下楼去找。当他走到三楼楼梯拐弯之处，突然发现女儿正挂在楼梯栏杆外面。直吓得我魂飞天外。 6park.com
原来，楼梯栏杆之间的空隙之宽，使女儿不知什么时候，竟毫无阻碍地从楼梯里面钻了出去，爬到了楼梯的外面。只见女儿双手抓住栏杆，双脚悬空，女儿身下就是一楼的水泥地面了。看到这一情景，我顿时傻眼了，眼前天旋地转，两腿发软，差一点瘫在地上。 6park.com
此时，我不敢向女儿大声说话，怕吓着了女儿，轻声地和女儿说“云岭，慢慢从栏杆间钻回来吧！小心点！”声音从我的喉咙里发出，轻得仿佛只有我和女儿方能听到。 6park.com
女儿是听到了，也看见了爸爸站在那里注视着她。于是，女儿不知从哪儿学来的一个引体向上钻进了栏杆的间隙。这时我赶忙赶过去，两手抓住女儿的双肩，把女儿稳稳地拖出危险区域，用双臂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刹那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滴在了女儿稚嫩的脸上。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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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3-2  女儿云岭 （1977年摄，4岁）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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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后怕。假如女儿一旦有不测发生，我将如何向她妈妈交待？本来，我只身调到鞍钢设计院，两地生活，是我一人所为，对此，妻子心里老大不愿意，见面时嘴上不免有些抱怨。这一次倘若孩子失手，惨痛的后果难以想象的。这样，我将无法向妻子交代，甚至我也就甭想活了。 6park.com
从此，我再不敢把孩子带来鞍山了。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向妻子透漏过。　 6park.com
两年以后，设计院领导考虑到我的两地生活的诸多困难，特派干部科负责调转的同志专程去弓长岭铁矿商量调转我的妻子，由于弓长岭铁矿领导阻挠，无功而返。 6park.com
“想当初，我向弓长岭矿申请我的工作调转时，你们就是不放人，借口我的妻子在弓长岭工作，不放我调走。后来，当你们为我办理去鞍钢设计院工作手续时，向我说，我妻子的工作调转以后可以解决。两年后找你们调转我妻子工作时，你们为什么又出尔反尔找借口予以拒绝。”我感到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6park.com
五、 又是一条漫漫长路 6park.com
时间到了1977年，我调入鞍钢设计院的第五个年头。我利用假日回弓长岭探亲。返回鞍山之前再一次去弓长岭矿干部科走一遭，请求允许我妻子调入鞍山，以解决我两地生活的问题。和干部科长邹宝林的谈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6park.com
“邹科长，我调入鞍钢设计院已经有四年多，我的两地生活问题已经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也需要领导上关心关心了。”我说。 6park.com
“老尚，我们这里也有许多困难呀！”
邹科长一开始就叫苦。 6park.com
见我用狐疑的眼光望找他，邹科长继续说“李化云出事以后，心理压力很大。她感到在弓长岭生活很难见人，要求离开弓长岭。我们也得设身处地体会她的难处，帮她解决她的工作调转要求。”听了邹科长的话，我彻底傻了。“这还是正常人说的话吗？”我对眼前的矿山干部科长如此缺乏正确的行为准则，而感到不屑。 6park.com
李化云是弓长岭铁矿医院的一名护士，她的事在弓长岭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由于我妻子是该医院的一名医生，我对她的事情早已有耳闻。这位风流成性的李化云害她和李应石家庭破裂，害得胡大夫暴死庭院，使得弓长岭地区上万居民对她的丑恶行为人人厌恶，真可谓千夫所指。 6park.com
然而此时，弓长岭矿的一位重要的领导干部，干部科长竟然不表示愤怒，相反给与深切的同情，千方百计照顾这位坏女人的面子，并甘愿按她的要求，顺利把她调往鞍山。而对我的正当要求却置之不理。我本想和弓长岭矿干部科这位掌权者评一评理。但转念一想，和这样缺乏道德准则和是非标准的人评理有什么用呢？一个人刻意要做任何一件无理的事，那是很容易找到借口的，不管这一借口有无道理。想到这里，我已经无语了。 6park.com
此时此刻我深深地感到，我妻子的工作调转，和我当年为调往鞍钢设计院的努力一样，又是一条漫漫长路。
评分完成：已经给 飞云弓长 加上 100 银元！
版主:Kakibuki于2022_03_12 7:23:01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