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飞云弓长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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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诚信是信任之源 6park.com
一、  背信图利及后果 6park.com
吃过晚饭我就听到敲门声。原来是王佩忠，他身后还有一个人。 6park.com
“尚老师，这位H老师是昨天来的，和我们在同一个研究所。”王佩忠向我介绍道。 6park.com
我抬头一看，吃了一惊。啊！原来这位H老师我早就认识。 6park.com
在上海外国语学院培训德语时，我和H老师是培训班同学，只是分别在两个班上课。H老师是华南理工大学的老师，文革时毕业，文革结束后不久，考上了华南理工大学的研究生。他的这些经历和我相似。 6park.com
“你也到这个研究所来了。原来没听你说过呢！”寒暄过后，我同H老师攀谈起来。 6park.com
听H老师介绍，他在华南理工大学是搞陶瓷窑炉的，本来认识克劳斯塔大学搞陶瓷窑炉的教授，也是陶瓷研究所所长。该教授曾应邀来华南理工大学H老师所在的系讲学。期间，H老师的系领导向教授推荐他前去德国深造并攻读博士学位。这位教授爽快地答应了，并为H老师前去深造一事做了必要的安排。当他得知H老师即将成行的时候，特意为H老师安排好了来克劳斯塔大学后住宿的房间，可以说对H老师关怀备至，并对以后的合作高度期待。 6park.com
H老师昨天来到克劳斯塔大学以后变卦。他首先联系到耶夏教授，请求去他的研究所深造，并请耶夏教授能在他一年的国内资助结束后，资助他继续攻博。耶夏教授当即表态同意了他的请求。 6park.com
耶夏教授的表态令H老师喜出望外。于是他立刻通知陶瓷研究所的那位教授，说他不去陶瓷研究所，而前去耶夏教授的研究所了。 6park.com
H老师自从来到耶夏教授的研究所，曾经爽快答应他的攻博请求的耶夏教授没有交给他任何研究工作，以至于他白天在研究所上班时无所事事，晚上去学校开的德语夜校继续学习德语。一年以后，H老师的国内资助结束了，耶夏教授答应过支持他攻博的经济资助却没有兑现。在这样的情况下，H老师遗憾地结束了他的德国之行。 6park.com
二、  我的对流传热研究进展 6park.com
我来研究所后，耶夏教授向我布置了“液体膜状沸腾传热传质研究”的博士论文题目，并给我提出了他的颇有深度的研究目标。 6park.com
“美国教授斯帕罗（E. M. Sparrow，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教授，国际著名的传热传质科学家）关于液体膜状沸腾传热研究搞得很不令人满意，实际上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传热传质问题。这个问题交给你，你要在这项研究上有所突破，搞出克劳斯塔大学的水平！”耶夏教授对我说。 6park.com
我去德国克劳斯塔大学研究访问之前，我的研究方向是炉内辐射传热和炉内热过程的研究。 6park.com
我的辐射传热区域法的研究始于我的硕士研究生课题。我的硕士导师宁宝林教授曾把区域法称为“段法”。这是受冶金联合企业大型轧钢厂连续加热炉分段操作概念的启发。但是我后来认为，把“段”改成“区域”更为适合研究炉内的传热问题。比如，如果把“气体段”改称“气体区域”更为贴切。这就是我后来把“段法”改称为区域法的原因。这样称谓在学术上显得更为规范。 6park.com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辐射换热区域法研究在中国国内是开展最早的。我们研究的炉内辐射传热的相关研究论文 [3 – 7]分别出版在国内外的杂志上，也是中国学者在国外杂志上最早发表的关于炉内辐射传热的论文。 6park.com
我听说，耶夏教授的专业方向是窑炉的生产和传热过程。我认为和炉内辐射传热的研究方向有一定的联系。结果现在耶夏教授交给我的研究课题是“液体的膜状沸腾的传热研究”，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次新的挑战。然而我知道，该课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际应用价值，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对于研究中将遇到的诸多关键难点，我只有认真面对，不可掉以轻心。 6park.com
液体的膜状沸腾的传热研究是对流传热学中一个难度颇深的课题。在深入分析确定壁面上的薄膜沸腾的流体流动和传热问题时，需要在边界层理论的框架内对出现的气膜和液膜两相流动的传热问题进行精确地描述。其中，紧贴壁面的气膜的自然对流，和由气膜的牵引产生的液膜的流动的耦合传热问题，是一个数学上称之为难点的3点边值问题。然而，科学界在膜状沸腾和凝结相变传热领域的研究中，3点边值问题的处理仍然是一个难题。除此之外，气膜和液膜两相膜间界面上的多达5种不同类型的物理平衡需要在分析和计算中同时满足。这些问题使课题的研究愈加困难，也是在对流传热学的长期发展中，对于这一课题的探索，一直没有得到可观进展的原因。 6park.com
而且，用边界层分析方法研究对流传热问题，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的处理是一个不可绕开的难点。对此，科学家们的共识是对平面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进行改造，即相似变换，把二维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转化成一维常微分方程，以便于简化微分方程的求解和传热分析。 6park.com
当时流行的相似变换方法是著名的Falkner-Skan变换方法。它是由德国科学家V.
M. Falkner 和 S. W. Skan 于1930年提出的，并一直在国际上广泛流行。 6park.com
不久后我就发现，Falkner-Skan变换方法在应用中有相当大的困难。这是因为，使用这一方法需要引入流函数和群论的概念，通过一系列复杂的理论推导，最后把流体边界层偏微分方程变换成一个由无因次中间函数f构成的常微分方程。理论推导的复杂性是Falkner-Skan变换方法在应用中的困难所在。 6park.com
而且，Falkner-Skan变换方法缺乏实际应用价值。这是因为，Falkner-Skan变换方法，很难处理流体变物性问题。这就使得
Falkner-Skan变换方法不适于解决实际流体的对流传热问题。  6park.com
显然，为了探索和正确解决实际流体的传热问题，在处理流体边界层偏微分方程的相似变换时必须另辟蹊径，显然，这是一个难啃的硬骨头。 6park.com
我做了无数次尝试和苦苦思索。每逢周末，常常是我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见图31-1）。窗子外面明媚的阳光，克劳斯塔小城美丽的风景，小鸟在窗前树上发出的悦耳的歌声竟丝毫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有时，我连午饭都没有吃，却浑然不觉。不知不觉之间抬头一望，窗外的天空黑了下来，远处已是万家灯火，一片寂静。此时，只有书桌上用过的厚厚的一迭草纸，记录着我当天冥思苦想的辛劳。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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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31-1  在克劳斯塔大学宿舍度过周末（1987年）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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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国内的家人，妻子和儿女却在对我的思念之中，默默度过了1987年的春节。更令我感动的是，他们对亲人的思念与日俱增（见图31-2）。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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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31-2  妻子儿女在国内家中度过春节（1987年）              6park.com
苍天不负有心人。通过3、4个月苦心探索，我终于找到了通往成功之门的钥匙。我终于用流体边界层控制体的力学分析，结合边界层微分方程量纲分析，通过一系列的数学推导，探索出平面流体速度场最优相似变换模型，作为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相似变换的基础。 6park.com
不同于通过引入流函数和数论分析的理论上过于复杂的Falkner-Skan变换方法，我通过边界层控制体力学分析，结合边界层微分方程量纲分析获得了流体速度场最优相似变换模型，在此基础上，实现了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的最优相似变换。和Falkner-Skan变换比较，我的最优相似变换方法不仅理论上简捷易懂，数学上容易推导，应用上便于掌握，而且由于便于处理流体的变物性，表现出更高的实用价值。  6park.com
我探索出的这一套独到的，关于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的最优相似变换新的方法，其理论核心是独创的平面流体速度场最优相似变换模型，解决了实际流体对流传热理论研究中的一大难点。 6park.com
我决定把我接下来的研究分为分三步： 6park.com
1. 气体边界层自然对流传热研究； 6park.com
2. 液体边界层自然对流传热研究； 6park.com
3. 液体自然对流膜状沸腾传热传质研究。 6park.com
实际上这三部研究是互相独立的，又有密切的联系的研究课题。我把第1和2步研究作为第3步研究的基础阶段，而把第3步研究看作是第1和2步研究的集大成。我认为，只有做足做够基础研究，液体膜状沸腾传热传质研究这一难题才能得以攻破。 6park.com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第一步基础研究 - 气体边界层对流传热研究。 6park.com
三、                
无信义则无信任 6park.com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任务除了科学研究，还有一年后的德语资格考试。按耶夏教授的要求，正式攻博之前，我需要通过德语资格考试。 6park.com
当我来到克劳斯塔大学不久，学校就举行了一次德语考试，我却错过了这次考试，原因听起来很滑稽。 6park.com
这次德语考试的报名时间是在我来之前的一个星期。当研究所询问王佩忠是否他能为我报名即将举行的德语资格考试，王佩忠则认为“不必！”，然后他把我的德语资格考试安排于一年以后。王佩忠同学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为我做出了推迟德语资格考试的决定，我知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的事情，为时已晚，无力回天。 6park.com
“尚先生，你不必参加德语资格考试了。你把参加了中国外语学院的德语学习的结业证书拿来，我给你写封信，报到学校外事办（即外国留学生办事处）批准就是了。”苏尔茨教授告诉我。苏尔茨教授是耶夏教授的副手，我们中国人暗地里把他称为小教授。 6park.com
苏尔茨教授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这是因为，他看到我整日一方面科研攻关，一方面学习德语，不仅很累，而且顾此失彼，影响工作效率，认为这样搞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他想帮我一下，以便我得以把我的工作重心集中于科学研究上来。 6park.com
苏尔茨教授的话使我很受感动。本来，我当前的科学研究要求我百分百集中精力，不允许哪怕一点点的精力分散。 6park.com
我接过苏尔茨教授起草并由他签名的，请求学校豁免我德语资格考试的信函，带上我的上海外国语学院的德语班毕业证书，一并交给学校的外事办主任芙劳女士。 6park.com
依照惯例，如果研究所的教授请求豁免德语资格考试的话，学校外事办是不会不同意的。可是过了两天，我突然接到学校外事办的答复，驳回了苏尔茨教授对我的考试豁免请求。 6park.com
我不久后得知，原来是苏尔茨教授没有事先请示耶夏大教授，耶夏大教授很不满，干脆把这件事搅黄了。这位德国大教授如此的意气用事使我惊讶不已。 6park.com
既然耶夏大教授不同意豁免我的德语资格考试，我只好一面做科研，一面继续上德语夜校，准备德语资格考试。 6park.com
终于到了第二学期的期末之前，我通过了德语资格考试，这时，我已经来到克劳斯塔大学两个学期之久了。 6park.com
然而，两天以后的德语课上，德语老师当着诸位学生的面，走到我的桌子前，突然告诉我“你的卷子还不能通过。”  6park.com
后来知道，此事又与耶夏大教授有关。 6park.com
原来，耶夏大教授有意让我在尽量晚开始我的攻博，所以尽可能延长我的德语学习时间。事实上，一位叫马斯的博士生，正在搞跟我同样的研究课题的实验研究，他的博士毕业还遥遥无期呢！ 6park.com
于是，我只好一边科研，一边继续学我的德语，尽管我知道，在工作中学习德语应该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 6park.com
1987年的夏末时分，我来到克劳斯塔大学整整一年了。这一天上班后，苏尔茨小教授打电话把我召到他的办公室。 6park.com
 “你国内的资助今天到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给你资助。请你在合同上签个字。”苏尔茨小教授对我说。随即他拿出一本事先已经做好的合同书，翻到最后一页，让我在上面签字。 6park.com
我兴冲冲地签上姓名，然后拿着人家给我的复印件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6park.com
回到办公室的我打开合同书浏览了一下，我要见识一下，这合同书到底是个什么东东。合同书足有十几页之多。读着读着，我发现有一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6park.com
“怎么合同书上写着每月资助800马克？本来给我的邀请信上告诉我一年的国内资助之后，耶夏教授的研究所将每月资助我1100马克。”我感到诧异。我以为合同书上写错了，于是，拿着合同书去找小教授。 6park.com
在苏尔茨小教授的办公室，我告诉他“合同书把资助金额写错了，本来是1100马克，不是800马克。” 6park.com
“没有错，就是800马克”小教授肯定地回答。 6park.com
“苏尔茨教授，当初你给我的邀请信中写的可是每月资助1100马克呀！”我对他说。 6park.com
“邀请信上就是写的每月800马克。”苏尔茨教授的话愈发肯定。 6park.com
此时的我百口莫辩。因为邀请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它在我一年前过德国海关时，被海关官员拿去，以回去落实为名再没有还给我。可是，每月资助1100马克无论如何是事实。而且，临行前我国内学校的系领导和系里的许多老师都看过这封信，况且，在研究所计算机里也应该有存盘啊！如今，对面的德国教授竟然也罔顾事实，这是我没有料到的。 6park.com
“都说德国人严谨，可是照样说假话。”小教授的表现使我感到震惊。 6park.com
我一时被气的无语了。 6park.com
“你们的大使馆也是资助你们每月800马克呀！”苏尔茨教授继续说。 6park.com
“是的，大使馆没有说过每月1100马克。”我回应着。 6park.com
实际上，我也不是特在乎资助的钱数。如果当初邀请信上注明的是每月资助800马克而不是1100马克，我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的问题是突然从1100马克降到800马克，而且不作任何诚恳的解释，使我感到我的人格没有得到尊重。 6park.com
“没有信义，就没有信任！”我心里想。 6park.com
四、  谢绝德方资助，毅然回国 6park.com
“实际上我不是为了钱才来到这里做研究，我主要的目的是学到科学知识，如果能做出合理的解释，我也可以愉快地接受这个合同。”我深有感慨地说。 6park.com
“你在这里不会学到什么知识的。”听到我的上述感慨，苏尔茨小教授诚恳地说，同时，两只眼睛注视着我许久。 6park.com
鉴于苏尔茨小教授说这句话时侯的诚恳模样，我相信他的话是心里话。这或许是借机表示对大教授的水平和能力的不屑，以及对他的出尔反尔的不满。本来这种资助金额的随意改动一定是大教授的决定。对此，他苏尔茨小教授只有遵照执行的份。 6park.com
苏尔茨小教授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向我交底，无非是暗示我不要在耶夏大教授的研究所过多的浪费时间。 6park.com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较为正直的小教授一语道出了耶夏大教授的这个研究所不是适合人才的培养之地。通过我一年来的观察和体验，我很以为然。于是，我当即告诉苏尔茨小教授，我决定立刻回国。 6park.com
苏尔茨小教授突然听到我萌生回国的念头，立刻表现出大吃一惊模样，于是百般地挽留。 6park.com
但我去意已决，随即我把借研究所的资料和书送回，把休息时间在咖啡室喝咖啡的账单也结算了。然后，我又给小教授打个电话，重申立即回国的决定，并对他和耶夏大教授表示谢意。此时的耶夏大教授据说正在休假。 6park.com
不料，王佩忠和H老师下了班之后突然来到我的宿舍。他们受苏尔茨小教授的托付，为小教授做说客，转达小教授的挽留之意。以后，他们俩每天下班后便来到我的宿舍，继续传达小教授的挽留之意。直到一个星期之后，我告诉他们俩，中国大使馆给我寄来了回国机票，他们才死了心。 6park.com
此时的我确信，我谢绝德方资助，毅然回国的这一决定使我得以避免宝贵时间的无谓消耗。 6park.com
此时的我尚不知道，我不久前在对流传热流体边界层分析研究中，获得的流体边界层速度场最优相似分析变换方法，及其导致的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的最优相似变换，不仅使我在今后的日子里，终于如愿以偿地完成液体自然对流膜状沸腾传热传质研究，并且为对流传热学学科开辟了“实际流体对流传热学”研究方向。这是后话。 6park.com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我的这一方向的研究将使我获得了中国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二等奖，我后来提出的实际气体自然对流传热系数公式，被国际学者鉴定为计算实际气体自然对流传热最精确的公式； 6park.com
此时的我更不知道，在此后的蒸汽混合物膜状凝结传热传质的理论研究中，我将做出具有重要国际价值的突破性的研究贡献，发现和纠正了以美国著名科学家为代表的长期居于国际权威地位的该领域的错误研究结果，为该领域的研究提出了正确的方法，扭转了该领域研究长期处于踏步不前的停滞局面； 6park.com
此时的我更加不知道，不久的将来，我将以杰出科学家和热流体学家的资格被分别登载于《世界名人录》和《世界热流体名人录》。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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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6park.com
1. Sparrow, E. M., & Cess, R. D. (1962). The effect of subcooled
liquid on laminar film boiling. Journal of Heat Transfer, 84(2), 149-155.  6park.com
2. V. M. Falkner and S. W. Skan, Aero. Res. Coun. Rep. and Mem. no 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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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宁宝林，尚德义，关于封闭体系辐射传热单向直接交换面积的研究，东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81,
Vol. 2 Issue (3): 33-44 6park.com
4. 宁宝林, 尚德义，火焰炉区域法预示计算数学模型，东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1983年02期. 6park.com
5. 宁宝林，尚德义，电子计算机在工业炉中应用讲座，工业炉杂志，1984年02期 6park.com
6. B.L. Ning and D.Y. Shang, Mathematical models with Analysis and
calculation of flame furnaces, Fuel and Combustion, Vol. 50, pp.1-12, 1983.  6park.com
7. D.Y. Shang and J.Q. Xia, Study into optimum energy input in constant
temperature diffusion furnaces, Elektrowarme International, Edition B, No.3,
135-140, 1988.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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