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扑在科研合作上 -6parkbbs.com

一、
古朴的挪威科技大学 6park.com

在西安交大领导的支持下，我终于来到挪威的特隆赫姆市（Trtondheim），挪威科技大学所在的城市。 6park.com

特隆赫姆市是挪威的中部城市，位于挪威西海岸，频临大西洋。特隆赫姆市区的主体部分和最繁华的地区位于尼德河在特隆赫姆峡湾的交合处的一块冲积平原。这就是特隆赫姆的市中心了。该市是挪威第三大城市，很接近北极圈了。 6park.com

我的国际科研的合作者兼东道主，挪威科技大学应用力学系主任安德森教授特地到机场迎接我的到来，和他一起来到机场迎接我的还有他的一位博士生。我后来得知，这位博士生是瑞典人。由于北欧四国（包括挪威，瑞典，芬兰和丹麦）互相免签，他可以在挪威像挪威本国人居留和一样上学读书，而不需要签证。这对他们国家间的人员往来和交流很是方便。 6park.com

安德森教授已经等待我将近半年之久，见到我的到来非常高兴。安德森教授对我表示了热烈的欢迎。我们虽然初次见面，但安德森教授像见到老朋友一般对我这位长途跋涉来到挪威执行科研合作的客人问寒问暖，关心备至。 6park.com

“我给你的的邀请信发出去快要半年了，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的到来，还以为你遇到什么麻烦，来不了了。” 6park.com

“安排自己的工作和家里的事情费了点时间。”我轻描淡写地说。此时我没有心思告诉他我为了这次出国科研合作，在东北大学所经历的那些麻烦事情。 6park.com

挪威科技大学为我安排了很好的生活和工作条件。在我到来之后，安德森教授就安排我住进了该大学早已为我安排好的公寓，内有宽大的卧室兼书房和会客厅，并设有专用的厨房和洗手间。安德森教授为我提供了很好的工作条件，并为我安排了专门的办公室，配置了最新的计算机用于我的科学研究。 6park.com

风格古朴的挪威科技大学（NTNU）（见图44-1）位于挪威特隆赫姆市（Trondheim），学生人数大约40,000人，是挪威最大的顶尖工科大学，在欧洲享有极高的声誉，曾有五位校友获得诺贝尔奖。它的主校区座落在与海港区域相邻的一座高地上。这里也是我所在的应用力学系所在地。学校拥有世界一流的技术和学术实力。是挪威全国最顶尖的工程学与工业技术的研究中心，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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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4-1 古朴的挪威科技大学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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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国的大学不同的是，应用力学教研室只有安德森一位正教授，其他的教师有的是副教授，也有的是年轻的助理教授
（助理教授相当于国内大学的讲师）。然而，由于挪威人崇尚民主和平等，平时感觉不到教授的权威和教师职位上的分别，看到的只是教师们的各司其职。挪威人工作整体勤快且有责任感。在教师的队伍当中，系主任也其他教师一样，看不出来有什么分别。甚至大学的校长也看不出来任何的权威，而我在该校科研合作一年多的时间内，就没有见过该校的校长。 6park.com

在这里，大学校长的称呼不是我们所谓一校之长的一种权力的象征，而主要表现在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和学者的形象以及学术威望。这和东北大学校长赫某那样在科学上无所事事，却大摇大摆，盛气凌人，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傲慢和横行霸道的形象完全不同。 6park.com

二、
一心扑在科学研究上 6park.com

来到挪威科技大学的第二天，我便开始了我的紧张研究工作。 6park.com

项目研究课题在对流传热研究中尚属首次。自从传热学问世100余年以来，对流传热理论研究所涉及的流体都是牛顿流体。关于涉及非牛顿流体的对流传热理论研究，由于流动和传热的复杂性，科学家尚缺乏相应的理论研究经验。这对该国际合作科研的合作者我和安德森教授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知道，这一个创新性研究课题的研究工作，是一场全力以赴的挑战！ 6park.com

我合作科研項目的東道主安德森教授所在的應用力學系位于挪威科技大學主校區。主校區則位于特隆赫姆市中心區域東南方向一個小山頂上，和平坦的市中心區域相距不遠。 6park.com

每天清晨吃過早餐，我便匆忙離開公寓前往學校。公寓東面不遠的尼德羅斯大教堂附近的尼德羅斯大街是我去大學主校區上班的必經之路。尼德羅斯大街南北走向，大街的一頭向北伸向市中心北面盡頭的海港碼頭。那裏，一座古老的維京戰士雕像聳立在碼頭邊的廣場之上。大街的另一頭向南指向大學主校區的方向。從教堂附近的尼德羅斯大街出發向南步行10分鍾，尼斯河映入眼簾。這是特隆赫姆的母親河。特隆赫姆廣闊而平坦的市中心區域，特隆赫姆平原，便是由于這條河千百萬年的衝擊形成的。 6park.com

擡眼一望，只見一座雄偉壯觀的尼斯大橋橫跨在尼斯河上。我大步走在橋上，環顧四周，一片寂靜，微風撲面，沁人心脾。橋下平緩的河面上，河水靜靜地流過，悄無聲息。走過大橋不遠，只見左前方有一座小山。山坡上有一條寬闊平坦的路面，直通山頂。向著山頂極目所望，一座巨大建築在晨霧中映入眼簾，這就是挪威科技大學古老的主樓，也是挪威科技大學的地標建築。這裏有大學圖書館，以及學校的各服務機關。大學主樓後面廣闊的平地上分布著大學主校區的各個系和研究所的建築。我正在工作的應用力學系
就坐落其間。 6park.com

爲了挽回由于校長赫x成的肆意破壞所浪費掉的長達半年之久的寶貴時間，我每天早上上班之早，以至于我到辦公室後開始工作的時候，系裏往往空無一人。我也是系裏最晚下班的人。 6park.com

夏季來臨，接近北極圈的特隆赫姆市规定一切工作单位都在下午3点下班，以补偿人体由于漫长的冬季所造成的紫外线吸收的缺失。届时，整个学校除了我本人，已经见不到其他人影了。 6park.com

三、研究工作见成效 6park.com

经过安德森教授修改补充和进一步讨论，一个详细的修改方案被确定下来了。 6park.com

这项研究对我们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6park.com

研究方案是包括搞清影响非牛顿流体幂律流下降膜传热规律及其影响因素，以及在此基础上提出预示其传热系数的理论计算公式。这些都超出了前人的研究成果。而且，因为理论研究的难度很大，研究的风险也是存在的。 6park.com

我还是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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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证这样一个具有很大挑战性的研究课题的研究效率，应用力学系特地给我配置一台新计算机。对我来讲可真是雪中送炭。我们的研究工作主要任务是理论上的开发，其中包括大量的数值计算，如果计算能力跟不上，将会延误研究工作。 6park.com

非牛顿流体对流传热的研究，当时在国际上刚刚起步。对于我来讲，我的关于非牛顿流体幂律流下降膜对流传热的研究还没有前人的成熟的理论研究经验可循。 6park.com

普朗特数作为一个重要的物理参数，在流体动力学和传热学的研究中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应用价值。然而，对于非牛顿流体，由于物理性质的复杂性，牛顿流体的普朗特数并不适用于非牛顿流体。这是研究过程中第一个难题。要使研究工作得以顺利开展，首先要解决这一难题。 6park.com

为了解决这个难题，我对幂律流体边界层微分方程做了认真的分析，终于提出了非牛顿流体幂律流的普朗特数。由于该普朗特数与幂律指数和坐标变量有关，我和安德森教授把它称为幂律流体的局部普朗特数。这一发现之重要，可以称之为非牛顿流体幂律流边界层对流传热学研究的一个里程碑。 6park.com

与此同时，我提出了用于非牛顿流体
幂律流重力下降膜的速度场最优相似转换模型。该模型比传统的Falkner-Skan型变换模型更容易处理相关控制微分方程中幂律流体复杂的物理参数。从而大大简化了对复杂的幂律流对流传热的理论分析和数值计算，并使我得以获得了在局部Prandtl数从0.001到1000，幂律指数n在0.2≤n≤2范围内精确的数值解。 6park.com

从数值解的分析中发现传热系数的变化规律，它随着局部Prandtl数增加而增加，随着幂律指数的增加而减少的规律。在此基础上，我经过严谨的数学分析，建立了数值解的分布系统，并用数学上的拟合方法，获得了预示非牛顿流体幂律流加速下降膜的传热系数公式应用于实际工程中。 6park.com

我时年53岁，依然每天工作在10个小时以上。 6park.com

在我的办公室，每天早晨正式工作之前，我要留给自己一点时间阅读和思索研究新思路，以及寻找课题研究工作的新的制高点。 6park.com

四、
朴实的人间真情 6park.com

繁忙的科学研究工作，远离国内的亲人使我的心理交织在对科研成功的渴望和对亲人的怀念之中。在此期间，挪威同事的关照也使我感受到人间的情谊和温暖。 6park.com

午饭时候，系主任安德森教授的应用力学教研室宽敞的会客厅内集中了20来位教研室教师在用餐，教师们在餐桌前各就各位，有说有笑，气氛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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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里的教师们的午餐非常简便，每吨午餐照例吃着自己带来的面包三明治和牛奶。大吃大喝似乎不是挪威人值得重视的传统习惯。应用力学系教学楼前面的大楼是学校的服务中心，里面有书店，食品店，还有食堂。食堂的价格很贵，系里的教师，其中也包括系主任安德森教授从来不去食堂吃饭。 6park.com

“去食堂吃饭的都是什么人？”一次在午餐时我问身边的同事。 6park.com

“绝大多数人是留学生。”
同事回答说。 6park.com

一天中午正在应用力学会议室和大家一起用午餐的我看到系主任安德森教授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长条的用纸裹着的面包。 6park.com

“我刚刚在前面店里买来一条面包才花6个克朗（挪威克朗为挪威的货币单位，一挪威克朗略高于一元人民币的价值），很便宜，建议你也去买一块。”安德森教授关心地对我说。 6park.com

“谢谢！”我对安德森教授的关心表示感激。 6park.com

安德森教授的工资看起来并不高，平时的生活水平和其他教师没有什么区别。他衣着朴素，每天乘公共汽车上下班。然而，其他的副教授和年轻教师却开着汽车上下班。尽管挪威是一个工业发达，富裕得近乎流油的国家，但工资的差别不大，而且最高的工资水平是受到限制的。 6park.com

挪威国家对石油收入考虑的比较长远，更多地思考将来石油枯竭时怎么办。据挪威同事说，挪威每年从国家石油收入中，拿出近500亿美元作为石油基金存入挪威国家银行，专门留给下一代人。 6park.com

同时，挪威也是十分好客又十分尊重人类生存权益的国家。据挪威同事讲，一位外国妇女，不管是否在挪威工作，哪怕是在挪威旅游，如果赶上在挪威临产，挪威医院都会给予住院接生。不仅接生和住院期间一律免费，而且，当产妇和婴儿出院的时候，挪威国家还赠送3万挪威克朗于产妇以表示挪威政府对人类的尊重。 6park.com

我见到的挪威男人大多心情平和，性格内向。和男子比较，挪威女子倒是很开朗。据说，在青年男女恋爱中，总是女人比男人主动。挪威人普遍对中国人很友善，没有像某些西方人往往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也没有像某些德国人那样具有明显的排外情绪。崇尚民主和人权的挪威，看不出官民之间的差别。而且官员们自律，廉洁，对人友善，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6park.com

我记得，有一次我去当地移民局办理签证时，当我走进移民局的办公室，只见移民局的官员们对我这位中国人很是友善，笑脸相迎。当彼此打完招呼后，官员们便一团和气地对我开上几句玩笑，使周围顿时呈现出一派友善温馨的氛围。移民局的官员在轻松友好的气氛中处理签证事宜，整个过程使我感到既轻松又自然。 6park.com

心思细腻，乐于助人的挪威同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6park.com

一位教研室老师周末来我的公寓做客时看到，我的公寓内缺乏一台电视机，感到我在业余时间在空旷的公寓内不免有些寂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于是，在一个周五下班之前，这位老师突然走进我的办公室。 6park.com

“我们利用周末时间出去一趟好吗？”这位老师问。 6park.com

“有什么事情吗？”我问。 6park.com

“你的公寓里需要一台电视机。否则，你周末一个人在家很寂寞的。”这位老师说。 6park.com

第二天早晨，这位老师早早就开车来到我的公寓前，载着我按照广告去寻找电视机的卖主。通过讨价还价，终于买到了比较满意的二手电视机。这台电视机确实使我每天下班以后的生活不至于太寂寞了。挪威同事乐于助人的美德使我很感动，也使身处海外的我感受到人类之间的温情。 6park.com

五、安德森教授送棉靴 6park.com

地处挪威中部，接近北极圈的特隆赫姆冬天雪很大。每到冬季，三天两头大雪纷飞，漫山遍野白雪皑皑，城市扫雪工作时常会来不及，人行道上更是积有很厚的积雪。我穿的棉鞋鞋帮很短，步行时鞋里面容易被灌进冰雪。 6park.com

一天早上刚刚上班的我听到有人来敲门。打开门，是安德森教授，他右手拎着一双干干净净的棕色反毛棉皮靴。 6park.com

“穿上这双鞋，走在路上就不会冻脚了。”安德森教授的话温和而平静，眼含深情。 6park.com

我双手接过安德森教授送来的棉皮鞋，这是一双八成新的高筒牛皮靴子，鞋子里面衬有厚厚的一层动物绒毛。我不知这是什么动物的绒毛，我把靴子放在脚上一试，尺寸刚刚合适。我穿在脚上感到又舒适又温暖。在特隆赫姆的数九寒冬，安德森教授的雪中送炭使我感受到了挪威同事的温暖情谊。穿上安德森教授赠送的棉靴，我感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6park.com

“这个周日到我家里去吃午饭吧！我太太和我欢迎你去做客。”周三刚上班，安德森教授的电话邀请使我很高兴。 6park.com

周日，我刚刚吃过早饭，安德森教授便来到我的公寓接我去他家。两人乘公共汽车，半个小时后来到安德森教授的公寓大楼。 6park.com

安德森教授住的公寓大楼位于临近特隆赫姆市平坦的市中心区西部边缘的一座半山腰上。他们的家是一个3间卧室加一厅的公寓。其中一间是夫妇二人的卧室。另一间是教授的图书室兼会客室，图书室内左右两侧拥挤的书架上摆满了教授夫妇的各种书籍，琳琅满目。第三间是教授夫妇的书房。 6park.com

在安德森教授的家庭客厅里，我受到教授夫妇热情欢迎。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安德森教授的妻子。这是一位身材修长美丽的中年女子，温柔而大方。她告诉我，这几天她正在读一本介绍中国的英文小说。为了迎接我这位中国学者，她正在恶补中国知识。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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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4-2 我和安德森教授在一起 6par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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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安德森教授夫妇用挪威特产的鲑鱼招待我。这是用挪威传统方法清蒸的鲑鱼，味道很香。安德森教授告诉我，鲑鱼皮很有营养，他爱吃鱼皮，但有的人不爱吃。我试着吃了两口，感到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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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安德森太太问了我许多关于中国的事情，包括地理、气候、人文等等，我都一一作答。 6park.com

“听说中国好大呀！”安德森教授夫人惊讶地说。 6park.com

“是的。中国的面积和欧洲差不多。但是中国工业底子还很薄弱，现在到处都在建设，还需要时间赶上世界先进水平。”我说。 6park.com

在安德森教授家里做客，我感受到北欧人对神秘、古老而又年青的中国很感兴趣。 6park.com